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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孩子

谢墨家里的“纯粹”叫蒋年,原本是叫蒋念弟的,是个温温和和的神仙性子,出身孤儿院,后来被亲生父母认了回去,他们虽然对改名这事很不满意却也没再提。

蒋年一夜有了父母,也以为自己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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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孤儿院是A市方圆百里唯一一家孤儿院,美名在外,以慈善活动为主的孤儿院宣传是给每个孩子一个家,靠着背后的金主混得风生水起。

除了领养出去的孩子,成年的孩子都事业有成,可谓佳绩。

“您说您要捐款?”坐在谢墨面前的是孤儿院的赵老师,原名赵晓,是位性格强势的女强人,孤儿院的孩子大多都有点怕她,此时正跷着二郎腿,红唇一张一合笑到“怎么称呼?”

“我姓谢,谢墨。”

赵晓笑道“感谢您对孩子们的爱心,看到有这么多人支持我们,我们就放心了。”说罢她眨眨眼干脆问道“这边怎么支付?”

谢墨拿出手机,看似不经意问“最近除了我还有其他人来捐款吗?”瘦长的手指一划给孤儿院转了10万。

赵晓原地笑出朵花,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向二楼一指“那不谈着呢。”这一指不要紧,原本经闭的门咯吱咯吱开了条缝,露出一角白色。

谢墨眯细了眼,感觉有点熟悉。

还没等他熟悉完一双长腿就从门后迈了出来,随后是惊心动魄的闷咳声,感觉肺管子都快咳出来了,万俟槐从门后探出半张脸,一副口罩给他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他咳得弯腰,在放下捂嘴的手时终于抬眼和站在楼下的谢墨对上目光。

吃泡面为生?谢墨挑眉,他瞥了一眼楼上的万俟槐,冷冷开口:“但愿你是捐款捐穷的。”

万俟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谢墨,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被他飞快掩了下去,他嗓子哑得厉害,果然是昨天给冻病了。

“哎?小槐怎么不走了?”公鸭嗓从后面响起,那房里竟是还有个人,他看起来圆润的有些过分,香肠粗的指头从袖筒里露出来,上面套了两个大金戒指,闪闪发光。

谢墨移了移目光看向万俟槐身后的人,只一眼就蹙起眉头。

万俟槐给那人让了条路出来,方院长一边笑着一边抬起船大的脚一步一步踏上侧边的楼梯将灰尘震下来不少。

赵晓不卑不亢站在一边点头道:“院长。”

方院长四十有七,且独爱黄金,衣领间时不时露出一小段金灿灿的首饰,走的时候叮铃桄榔,活像是进店里的首饰架。

因为太胖,脸上的肥肉把眼睛挤得只剩一条缝,为人却谦和有礼,与站在一旁的万俟槐交谈着,时不时爽朗的笑几声。

聊完,他眼珠一转这才看到赵晓身边的谢墨,和颜悦色问“这位是?”

赵晓额头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但出于教养正准备张口却被一旁的万俟槐打断“是我同事,姓谢。”谢墨看了眼万俟槐,对方笑弯了一双眼睛。

方院长被肥肉挤小的眼睛都睁开了一条缝,他三步并作两步上来想抓住谢墨的手,他是个热心肠,闻言一脸愧疚。“您好您好幸会,有失远迎,谢先生是来捐款的?我替孩子们谢谢您。”他举起熊掌厚重的的手准备去拍谢墨的肩膀。

谢墨侧身一步微微避开躲开那双肥瘦相间的爪子,微微颔首“您言重了。”声音不冷不淡却带了几分疏离“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不好意思。”

方院长举着双手尴尬地站在一边,手在裤子上轻轻搓了搓。

全场都寂静了几秒,万俟槐闷笑了几声,随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赵晓牵动面部所有神经才对着方院长挤出一个微笑:“谢先生捐了不少钱,我准备留他吃顿晚饭,您觉得呢?”嘴上说着“您觉得”但其实话语间根本没有要商量的意思,这位小姐一眨不眨地盯着方院长,话语间尽是提醒。

“咳咳……咳”谢墨转身睨了眼下来的万俟槐,目光大有把他生剥活吞的意思。

对方却没有看自己,哑着嗓子对方院长说:“谢哥性子就是这样,您多担待。”

“哎,你看你这话说的……见外了啊见外了……”方院长笑容变得夸张多了,“我们索菲孤儿院最不缺的就是饭了,那还请谢先生多留片刻……”

“不必。”谢墨打断方院长的话,他本就没打算在这里多留,也不打算吃晚餐。“我还有事,先走了。”

赵晓适时退场,准备食材去了。

万俟槐低头划了两下手机屏幕,口罩都掩不住他的笑意“怕是走不了了。”尾音刚落,谢墨就听见远处雷霆之音轰炸在耳畔,比殡仪馆的那只破灯有过之而不及,余音绕梁,好几秒也没散开。万俟槐打开天气预报在谢墨眼前晃了晃,大大的雷雨标志晃得他眼疼。

索菲孤儿院唯一的缺点就是偏远,从这走回家等于洗澡,谢墨脸都绿了,只听这杀千刀咳了两声笑盈盈地问“哥,你还走吗?”

“我建议你自己去雨里淋一小时看看自己命够不够硬。”谢墨反唇相讥,泡面的事自己还没跟他算呢。

万俟槐脾气是真好,被怼了也不恼“赵老师说今天的饭是土豆炖牛腩,要不,和我一起蹭个饭?”

谢墨看起来想把万俟槐做成土豆炖牛腩,刚要开口,就远远看见一个小女孩从远处探头探脑,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犹如一颗炮弹携带着诡异的力道冲着万俟槐飞过来。

万俟槐着实被撞了个正着,狼狈地一个踉跄,扶了把桌子才站稳,他弯下腰看着把自己撞得不轻的小女孩,手毫不客气地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做什么这么着急。”女孩儿抱着万俟槐的腿不撒手,一双大眼睛眨呀眨,一转不转地盯着万俟槐。

万俟槐无奈地笑了声,从兜里掏出两颗糖来哄孩子,他蹲下来“亏你还能认得出来我,我是谁啊?”

女孩脆生生地喊“漂亮哥哥!”万俟槐捏了捏女孩的脸,把两颗糖放在她手里。“眼睛真尖,乖,去吧。”他拍了拍女孩的头,示意她去吃饭。

女孩没走,拽了拽万俟槐的袖子:“漂亮哥哥,那个哥哥是谁呀?”用手指了指谢墨,被万俟槐一脸严肃的摁了下去:“糖糖不能用手指人,不礼貌。”

女孩委屈巴巴的哦了一声,不依不饶:“所以是谁啊?”

万俟槐想了想,低声在女孩耳边说了句什么。

女孩缓缓睁大了眼睛,然后捂着嘴怯怯笑了两声,刚张开嘴露出歪七扭八的牙看起来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被万俟槐一手捂了回去。

“再不去吃饭,我就去找赵老师了。”他低头微笑道。

女孩一脸惊恐的跑了。

可是不一会儿木地板从后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跑回来了。

谢墨的袖子被拽了拽,他回头看见一脸小心翼翼的糖糖,女孩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糖,在红色和蓝色之间挑了颗,又睁着大眼睛看了好几眼才舍得递给谢墨“哥哥别不高兴了。”

谢墨不太明白是什么让孩子以为自己不高兴,他只好蹲下来,温声道“哥哥没有不高兴。”他看着糖糖手里的糖,有些疑惑的问到:“给我的吗?”

糖糖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冲谢墨再一次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有些忌惮地瞪了万俟槐一眼,显然是还记着要告状的仇,迈开两条小短腿跑了。

“咳咳咳这孩子可宝贝糖了,咳……她喜欢你。”万俟槐咳了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句话。

谢墨捏着那枚糖果打量片刻,道“我看她好像也挺喜欢你的。”

万俟槐装傻。“可能因为我长得比较好看。”

谢墨莫名想起女孩口中的“漂亮哥哥”,越来越觉得这个称呼是万俟槐忽悠女孩喊的。

不过……以谢墨的性格,就算打死他也问不出这种弱智问题。

外面那雨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能有愈下愈烈的趋势,从窗户望去,地面上一层薄薄的水光把孤儿院整栋楼的全貌印了出来,孤儿院很大,前两年装修翻新却没新地方给孩子们,最后才找到这么个地方。

一住住了两年。

蒋年在这里待到了11岁,记忆中孤儿院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变化。

等她看完一圈就投胎了。

谢墨看着盘子里的土豆炖牛腩,还是尝了尝,他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吃过饭了,味蕾没有了关于食物的记忆。

为了照顾孩子土豆比一般人家炖得软烂,牛肉为了好嚼切成了很小的一块,就是看起来不太符合孩子的喜好。

糖糖这种无肉不欢的小孩脸都苦了,皱成一团。

万俟槐嗓子疼吃不了几口,在没动筷子之前,把肉全分了,撑着脸看着小孩们欢天喜地的样子,谢墨也把饭分给了他们一些,低头尝了口剩下的饭,还散着热气的土豆顺着食道滑下去,还没没等到味蕾的复苏,常年不纳热食的胃就一阵抽搐,谢墨抿了抿嘴还是放下了筷子。

纸人身体就是不方便,太金贵了。

这位祖宗完全不觉得能吃饭的身体不吃饭会有什么问题,反而冤枉起宿体了,好像这宿体纸人不是他自己捏的似的。

方院长抬头看了看再不动筷子的两人面露疑惑“二位客人可是饭菜不合胃口,怎的都不动筷子了。”

二人一齐抬头,与对方对视一眼。

“吃饱了。”

“不饿。”

几乎异口同声。

谢墨拿了搭在椅背上的围巾“我出去雨停了没。”万俟槐顺手帮旁边的小孩擦了擦嘴,哑着嗓子叫住往外走的谢墨。

“哥,今天的雨天气预报说不到2点停不了了。”

谢墨刚拉开门被雨的湿潮气扑了一脸,大雨倾盆而下时不时闪过两声雷电,远处的树氤氤氲氲似在融化,天色完全暗下来,孤儿院被潮湿的雨幕完全掩了起来,连地上的倒影都消失不见,恍惚间竟是有些与世隔绝的错觉。

他刚想回万俟槐的话就察觉到有生气从身后靠了过来。

一只手从身后突兀地伸出,谢墨眼珠转了转,下意识狠狠捏住对方的手腕,习武之人最讨厌别人从身后出手。

那只手的主人受到了惊吓,猛地想把手抽出来。

谢墨半转过身才看清自己捏住的竟是个女人,赶紧松手“抱歉。”

女人揉了揉手腕,用手比划了半天,谢墨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她是个哑巴。

女人指了指门儿又指指把手,急切之意溢出言表,见谢墨还没反应过来女人低着头一把将门拉上了。

她比划道:“下雨天潮气重,热气都散出去了不好。”

“婉婉老师来了!”

“婉婉老师晚上好!”

孩子们本就玩心大,来了个人饭也不吃了一个个抛下碗来看女人。

听孩子说,女人叫吴婉琪,是他们的生活老师,和雷厉风行的赵晓不一样,她温柔极了,不管他们多么调皮捣蛋,再怎么混账她也从来没生气过,极具耐心又固执地用手语跟孩子们讲道理,只要是她说的话,孩子们没有不听的。

吴婉琪微笑着摸了摸面前的脑袋,故作生气地指了指餐桌,孩子们闹作一团,集体装傻,假装没看出来老师是什么意思。

直到咚咚咚的高跟鞋声在他们身后响起他们才做鸟兽散,一溜烟地全都跑没影了。

赵晓插着腰懒得跟孩子们一般见识,对吴婉琪埋怨道:“怎么现在才来,饭都凉了。”

吴婉琪笑着比划:“幼儿班睡太晚了,他们舍不得洛洛。”

赵晓皱了皱眉“洛洛?她还是被领养出去了。”吴婉琪点点头:“好事不是么?”她一撇眼看见一排小脑袋整整齐齐从玄关处探出来,无奈比划“先吃饭吧。”

雨是停不了了,万俟槐的天气预报意外地准,都下了两三个小时还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小孩们抱着自己的换洗衣物整整齐齐地去厕所洗漱,留下谢墨和万俟槐站在原地。

赵晓和方院长说了几句话,踩着恨天高嗒哒嗒哒过来了“这天色也不早了,雨也没停,你们就别回了吧,小心淋感冒了。”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万俟槐。

万俟槐十分应景地咳了两声,毫无芥蒂地接受了。“那我们住哪?”

孤儿院家大业大,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腾不出床位给人睡,就是非常传统的上下床,一晃就可以听响的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受归正寝,到时候载着的人无论是上床还是下床就得受些罪了。

“咳……哥你多少公斤……这咳咳”万俟槐虚捂着嘴,声音里带了疲倦,脸上还是染了几分病气。看起来怏怏的,终于是笑不出来了,咳得狠了喘了一会儿才把下半句话接完“这床别是睡半夜就塌了。

“你睡下面吧。”谢墨看着万俟槐忽然才发现这人居然比自己高了一些,此时正微微低着头,无端看起来有些认真。

自己居然能从万俟槐身上看出认真二字来,谢墨觉得自己离瞎不远了。

偏偏病人还没有自知之明,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却还要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半夜起床叫120。”谢墨抓住梯子试了试,确定没有摇晃得太厉害后才踩上一节。

万俟槐站在原地笑了半天。

谢墨一转眼:“笑什么?”

“没有,我只是现在才发现你这里有枚小痣。”万俟槐用指尖点了点自己右眼角下的位置,谢墨默两秒“你还是留钱治治眼睛吧。”随后再没看万俟槐一眼,上床了。

谢墨把双手叠在脑后勺处,望着木质的天花板,一道身影在谢墨身边显型,仍然是那副摇摇晃晃的模样。

下床传来了万俟槐隐约平稳的呼吸声,谢墨没看蒋年“你也感受到了吧。”

蒋年艰难地挤出了个苦笑,这么黑暗的情况下嘴形是看不清了,只好比划“麻烦您了。”

谢墨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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