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不是一项说做就做,或者是个人英雄主义的差事,最高的那个外国人刚站起来就被一块石头打中肩膀,吃痛得又趴了回去。有了前车之鉴我们就把包背到前面当成盾牌,调整了指南针,往信号弹飞来的方向走去。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有没有走歪掉,不过在一百多米开外,我们看到了三辆围在一起的车,但是车的中心并没有人,随后我们在车子的周围搜索,也没有发现人,但是车里的装备没有被拿走。
车子正在下陷,辫子头打开了车子的后盖,说至少东西不要浪费了,这地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让我们能拿多少算多少。
不一或又有信号弹闪了起来,这一闪,我们发现发射信号弹的地方变成了在我们的左边,离我们并不是很远。看样子我们的方向确实歪了,当然也可能是发射的人自己在移动。
我们背起装备,连忙从后车厢的准备里拿了些东西,辫子头非常鸡贼,她直接和大块头一起把后车盖掀了,挡在前面做盾牌。虽然非常的累,但这样一来风却不容易吹动我们了,再加上我们几个人完全压在了上面,我们得以稳定了步伐,向信号弹发射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我们忽然惊讶地看到,前方的滚滚沙尘中,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狂风中,我们弓着身子,互相搀扶着透过沙雾,看着那巨大的轮廓,都十分的意外,一下子也忘了是否应该继续前进。
边上的高加索人打着手势,问我那是什么东西。这个家伙有一个惯性思维,就是他现在在中国,那么我是中国人,在中国碰上什么东西都应该问我。我他娘非常想给他一个大比都告诉他老子特么也不知道,老是在那问问问问。
平常来讲,在我们前面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如果不是一只中年发福的奥特曼,那应该就是一座巨大的山岩,这是谁都能马上想到的,但是我们来这里的路上是一马平川,并没有看到有这么高大的山岩。
这山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我们集体失神了,都没看到?我心里说,首先最重要的是我们一路过来都在寻找这种山岩,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么大的山岩,是一个避风的好场所,那些信号弹,也许是通知我们找到了避风的地方。
我开始带头往山岩跑去,很怏我就明显地感觉到,越靠近岩石,风就越小,力气也就越用得上,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前面有五六盏矿灯的灯光在闪烁。
我欣喜若狂,向灯光狂奔,迎着狂风,一脚深一脚浅地冲了过去。然而跑了很久,那灯光似乎一点也没有朝我靠近,他妈的竟然有这么远,我心里想着,一边已经精疲力竭,慢了下来,招呼边上的人等等。可我回头一看,不由得傻了眼,我身边哪里还有人,前后左右只有滚动的狂沙和无尽的黑暗。
这里的风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霸道,风打着卷儿在四周甩,前面肯定是有挡风的东西没错的啊,可是刚才跟着我的那几个家伙哪儿去了?我走得也不快啊,这样也能掉队,他娘的是不是给飞石砸中了,摔在后面了?
我举高矿灯往四周照,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影子,不由有点后悔,刚才注意力太集中了,我没有太过注意四周的情况。不过,在这样狂风中行进,其实四周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情况可以注意,风声响得什么都听不到,而所有的精力都必须放在眼前的目的地和身体的平衡上。
一下子落单,我还是在一瞬间感觉到一种恐惧,不过我很怏就将恐惧驱散了,我体息了一会儿喘了几口气,就开始继续往前走。此时我不能后退去找他们,我已经失去了方向感,如果往回走不知道会走到哪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往前。
我甩掉了一包装备,这东西实在是太重了,老外的探险装备很个性化,每个人带的东西都五花八门。有一次我还看到有人带着跟块盾牌一样大的他老婆的相框和他娘的快赶上新华字典后的资料,我懒得给他们背了,自己轻装就往灯光的地方跑去。
可是,无论我怎么跑,那灯光却还是遥不可及,好像一点也没有靠近一样,我喘得厉害,心想这你妈不会是海市蜃楼吧?不至于吧?心里想放弃,但是又不甘心。跑着跑着,前方的灯光就迷离了起来。
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扑倒在地上的时候,有东西重重的拍了我的脑袋,我还没来的急看那是什么东西就有人一下子把我架住了。我已经没有体力了,被他们这么一拉直接就跪倒在地上。抬头去看,透过风镜,我认出了这两个人的眼睛,一个是闷油瓶,一个是黑眼镜,他的风镜也是黑色的。这两个曾曾将我拉起来,拖向另外一个方向。
我挣脱他们,指着前方,想告诉他们那里有避风的地方。然而我再一看,却呆住了,什么都没有看到,前方的灯光竟然消失了,那里是一片的黑暗,连那个巨大的轮廓也不见了。
闷油瓶和黑眼镜没有理会我,一路拖着我,这时候我看到黑眼镜的手里拿着信号枪,后面跟着的是那个高大的老外,刚刚袭击我的就是这家伙。我醒醒脑,这才发现刚刚扇我背上的东西竟然他娘的是这个蠢猩猩的臭鞋拔子!还没等我多看,闷油瓶他们两个人一使劲,我近一百八十斤的体重被他们提得飞快。很快我也清醒了过来,开始用脚蹬地,表示我可以自己跑。他们放开了我,我一下就后悔了,这两个人跑得太快跟着他们简直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我咬牙狂奔,一路跟着,足足跑了二十分钟,看看旁边的大块头,虽然他的状态不好但是速度也是比我快了一大截,没办法我也只能咬紧牙关死命跑了。
恍惚中我知道我们已经冲上河岸,绕过了一团土丘,脚下就突然一绊,连带着前面的大块头一起摔了好几个跟头,滚到了什么斜坡下。结果那个大块头直接呀在我身上了,瞬间我就敢到心脏难受了,口腔里也是散发出一股血腥味。我挣扎地爬起来,向四周一看,斜坡下竟然是一道深沟,里面全是人,都缩在沟里躲避狂风。看到我们摔下来,都抬起头看着我们,让我有一丝浅浅的尴尬。
接着我们就也缩在沟的底部,沙尘从我们头上卷过去。我已经精疲力竭,几个人过来,将我扯到了沟渠的底部。他们都缩在这个凹陷里面,点着无烟炉取暖,一点风也没有。
我被人拖了进去,凹陷很浅,也不高,里面已经很局促了,他们给我让开了一个位置,一边有一个人递给我水。
这里是风的死角,己经可以说话,可是我的耳朵还没有适应,一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喝了几口水后,我感觉好多了,拿掉了自己的风镜,就感慨他娘的,中国有这么多的好地方,为什 么偏偏我要来这里?不知道这风什么时候才能刮完,经常听戈壁上的人说,这种地方一年只刮两次风,每一次刮半年,一旦刮起来就没完没了。要是长时间不停,我们就完蛋了。
闷油瓶子和那个黑眼镜很快又出去了,肯定又是去找其他的人,这里的人显然都受到了惊吓,没有几个人说话,都蜷缩在一起。我在人群里看了又看都没有发现车上的其他人。我就问和我一起来的大块头其他人呢?怎么你们突然就不见了,他顿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是你不见了。”
闻言我心里也是一顿,忙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挠脑袋思索了一下道“当时大家都走的好好的,突然回过神来你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等等,怎么回事?难道当时的光只有我看到了吗?接着我就把我的经历说了出来,他非常不放弃说“绝对不可能,我什么都没看到。”
??妈的,看来还真的是海市蜃楼啊,可是这也不对啊,这里有他娘的不是沙漠。
接着我就打量起了坑里的人,定主卓玛、她儿媳妇和扎西三个人,在凹陷的最里面。
这支队伍的人数太多了,我心想,阿宁他们肯定还在外面寻找,这么多的人,纵使闷油瓶他们三头六臂,也照顾不过来,幸好不是在沙漠中,不然,恐怕我们这些人都死定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个小时,现在风才有点减缓,闷油瓶他们刚开始偶尔还能带几个人回来,后来他们的体力也吃不消了,也就不再出去。
我们全部缩在了里面,昏昏沉沉的,渐渐的已经也没有了闲聊的力气,一直等到天色真的黑下来,那是真的漆黑一片了。外面的风声好比恶鬼在叫,但是已经没有人在乎了,现在大家就只想睡觉。
我早就做好了过夜的准备,也就没有什么惊讶的,很多人其实早就睡着了。有人冒着风出去,翻出了在外面堆着的很多行李里的食物,我们分了草草地吃了一点,我就靠在黄沙上睡着了。
不过也没有睡多久,醒来的时候风己经小了很多,这是个好迹象,我看到大部分人都睡觉了,扎西坐在凹陷的口子上,似乎在守夜。这里并不安稳,在我们头顶上的不是石头,是千裂的泥士和沙石,所以不时地有沙子从上面掉下来,我就倒霉的在睡梦中吃了满口的沙子。
起来后就慢悠悠的走到扎西身边去,不过我并不想找扎西去说话,扎西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或者说他对我们有着戒备,而我也不是那种能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所以他的态度我并不在乎。我走到他的身边,只是想吸几口新鲜的空气,换个地方睡觉。不过我走过去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声音,然后看到外面有矿灯的光线,似乎有人在外面。
我心中奇怪,问扎西怎么了,扎西递给我一支土烟,说阿宁回来了,风小了,他们叫了人出去找其他人去了,顺便看看车子怎么样了。
我想到陷在沙子里的车子,心里也有一些担心,这么大的风沙,不知道这些车子挖出来还能不能开,而且我比较担心高加索人,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于是戴上了风镜,披上斗篷也走了出去,想去问问情况。
一走到外面,我心里就松了口气,外面的风比我想象的还要小,看来风头已经过去了,空气中基本上没有了沙子,我扯掉斗莲,大口地呼吸了几下戈壁上的清凉空气,然后朝矿灯的方向走去。那是河床的方向,我走了下去,来到了他们身边。
他们正在查看一辆车,这辆车斜着陷在了沙子里,只剩下一个车头,阿宁正着无线电,正在焦急的调拨着频率。好消息是辫子头也在,她运气非常好,昨天晚上奇迹般的摸黑找到了这里。但是当时风太大了我们又都在坑里睡觉她没有看见坑是闷油瓶抓了她的脚她才踩空摔下来了。
终于见到了一个失踪的人之后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就去找阿宁问了问状况,不过这边的消息却并不乐观,阿宁揉了揉眼睛才告诉我道“刚才定主卓玛说,可能还要起风,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更好的避风点。我们的车都困住了,有几辆肯定报废了,需要整修。”
“可是还有四个人没有找到。”听此我便问是哪几个人,阿宁就说是那个高加索人,还有三个人我不熟悉。
我吸了口气,安慰了她几句。人多力量大,这些人一定可以找到的,现在还有风,视野不是很清晰,等到天亮,找起来就方便点了。她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但是表情并没有变化,让我感觉似乎有些不妙。
我对于戈壁也不熟悉,此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好闭嘴了。我们强行打开了那辆车的车门,拿出了里面的装备,然他们还要去找下一辆。此时我发现把车子陷入到河床当中的,似乎不是小说中经常提到的流沙,而是在河床的底部,地面被压塌了,车子整个陷了下去,又没有没顶。
有人告诉我,是盐壳被压碎了,河底的情况非常复杂,有着大量的沉淀物,干旱之后,盐壳结晶的时候就留下了很多的空隙,所以这种河床种有些地方其实像千奶酪一样,并不经压所有车折了。
我奇怪道:“但是我们一路过来都是在河床上走的,一直没出事情啊。”那人道:“那是因为之前我们走的河道已经干旱了很久,但是现在我们脚下的河道,最多干了半年时间。你没有发现这里几乎没有草和灌木吗?”我吃惊地看了看四周,果然如此,四周光秃秀的,连梭梭都不长。
那人朝我道:“我们现在肯定是朝着这条河的上游走,这条河的尽头肯定是一座高山,如果河流没有改过道的话,在这种河的附近肯定会有古城或者遗迹,这说明那个藏族老太婆并不是瞎带路的。我老早还以为这老太婆是个骗子。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都不敢相信这风竟然可以直接把后车门给掀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方向了那辆没有后车门的路虎,顿时有些心虚,因为这正是我们昨天干的好事。我连忙结束这个话题跑了。
? 不过想起在风里看到的那巨大的黑影,我总感觉那不是我的错觉。当天晚上,我们把行李都集中了起来。天亮的时候,其他人陆续地醒了,阿宁开始组织他们忙活,修车的修车,调电频的调电频,找人的找人。
我和另外几个晚上找车的人就吃了点东西,到睡袋里去补觉,非常疲倦,一睡就睡到了夕阳西下。
醒来之后,风已经完全停了,沙尘都没了,那批人的效率很高,好几辆车都修好,整装待发,各种物资也都重新分配好了,正在重新装车。
阿宁一天一夜没睡,在不停地听着无线电,闷油瓶和那个黑眼镜都不在,一问,两个人还在外面找那四个失踪的人。
我听了感觉到不太妙,已经一天时间了,那四个人竟然还没有找到,不是有GPS吗?难道真的如扎西说的,这东西戈壁里不管用?
我从包里拿了千粮出来,边吃边走到阿宁身边,问具体的情况。阿宁眉头紧锁,黑眼圈都出来了,感觉很憔悴,问她她也没什么心思回答我,对讲机一直是在外面找人的对话,用的是英文,我草草听了,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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