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个鬼!
她很想骂脏话,但面对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只能憋着一口气,憋红了眼睛,委屈巴巴的坐在床上。
“您好好在这里休息,外面有人守着。您要知道跑了被抓住,以我们夫人的秉性,你这腿可就保不住了。”来人阴测测的威胁,听得枟月打了个哆嗦。
她觉得周琴做得出来,以前她就觉得那女人很虚伪,现在温峥嵘走了,不得疯。
疯了,那肯定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只能赶忙点头乖乖道:“我知道的,请您转告温伯母我一定听话。”怯怯的坐在床边,一看就很好欺负。
也确实如此,见她这么识相,那老婆子也笑了:“少夫人严重了,您也应该改口叫母亲了。”
“对,母亲母亲。”枟月很怂,胆子也很小。她不知道怎么自救,但她知道怎么去讨好别人,来降低自己的伤害。
就像现在,明明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一样。但还是乖乖的喊着母亲。
“那行,您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出了大门,房门关上。
几个中年女人脸上的笑,立马就垮了下来,显得蔫了吧唧:“你们说这算什么事?”
“唉…夫人疯了。”
“还以为少爷活着呢,
非得拉着这倒霉的枟家小姐,把婚结了。”
.....................
另一边屋内。
见人都走了,坐在喜床上的枟月才松了一口气。端坐的身体也软了下去。
因为知道那些人说到做到,枟月根本不敢跑,但她又不甘心一辈子困在这里。也怕温峥嵘晚上来找她,她怕鬼,更怕死。
死了就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这时候自然是更怕,这座装扮喜庆的房间,对她来说只有无尽的恐惧。
枟月摘下了头顶的华冠,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温家的房子虽然还是中式老宅,但内里早已换上了现代的设备。
点了两排红烛,灯也就灭了,此刻枟月只能借着那两排红蜡,看清房内的场景。墙上的时针指向了晚上十点,还有一个小时,就是老人们常说的鬼门开,恶鬼出现自由活动的时间。
可tm的温峥嵘也不是普通的鬼!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她很想去开灯,但怕那几个婆子闯进来…也怕真断腿。
所以只能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往外挪,房间内有两个窗户,从枟月的视角往外看漆黑一片。
温峥嵘的房间独处一个院落,打开正门,门外还有一个院子。再往外走才是温家的庭院。
而这座小院坐落在温家大宅的哪一处,枟月不知道。她只来过这里两次,一次是很久以前,随着温峥嵘而来,这次是盖着红盖头被人压着过来。
路没有记清楚出去了也是白费,这如果还被抓了那也是死路一条,可枟月不愿意坐以待毙,她不想死也不想断腿。
拼一把逃出去,可逃出去,她又能怎样?她回不了枟家,父亲不要她。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逃走的念头却在一次占据了最高点,也压过了其他想法。
出去了,先把命保住再想其他。
想的好,可怎么实施?这又是一个问题。她很急,急时间快到11点。
急自己想不出好办法,因为她发现院子内虽然没人,但房门窗台都上了锁,她只能凭着窗边的一丝缝隙,去看外面的世界。
门外很安静,也没人。
但枟月始终记得那几个女人走前说的话,“门外留了人,您敢跑就把你腿打断。”既然不在院内,那就在院外。
留了人,又留了几个?
她急的要死,却又不敢发出大动静,就连推门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可渐渐的时间过去,那扇门纹丝不动,她还被关在婚房内。
风吹动红烛在房间里摇曳,它拉长了事物的影子,也照亮了枟月模糊的视线,这是初夏,不热,但也肯定不冷。
哭久了,枟月也饿了。
她想不出办法跑路,也付出不了行动,这时候只能往一边的桌子去,那上面摆了些糕点。
有甜甜的桂花糕也有红艳艳的大枣,精致的酒壶旁放着两个杯子,一看就是用来喝交杯酒的。
或许是不高兴,有气。
拿起一块桂花糕吃着的枟月,故意用手一推,杯子滑落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做的小心像是怕被人发现一样。
可这个房间里只有她。
做完了坏事,她又不免心虚起来。只能赶紧挪开视线,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继续吞着桂花糕,她也怕自己活不到明天成为一个饿死鬼。
吃着吃着,又给自己灌酒。
辛辣刺鼻,只喝了一点就不行了。
突然枟月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风声,紧接着就是门窗松动的吱哑声。那声音,可不像是风吹的。
倒像是人为!
不会来了吧?一瞬间她人脊背透凉,原本吃着香甜的枣糕也掉落在地。
和鬼正面刚,她绝对讨不了好,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躲起来!对躲起来,只有躲起来。
可躲在哪里?床,床底!
淑女贵小姐的形象,在命面前一文不值,枟月立马丢下手中的东西,就要往床底爬。
可她还是慢了,后腰上的腰带子被人拉住,过长的红色嫁衣也让她的行动处处受到限制。这会儿就像是别人手中的鱼肉,他人为刀俎。红烛的映照下,将那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隐约间是个男人的身形!并且很高。
“啊啊啊啊啊,你别碰我你别找我报仇,我没害你!”她哭的凄厉,甚至都不敢往后看,顷刻间就被吓破了胆。
“小姐,是我。”察觉到她的害怕,张延立马将将她的嘴捂上,随后贴在她的耳边道:“我来救您了,别怕。”
她整个人被对方抱住,后背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感受着衣服下的心跳。是张延!!!有影子有心跳,是活人。一瞬间紧张到快晕厥的人,立马松软了身子。她靠在对方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没忍住又掉了几颗泪。
“外面有人,安静点。”张延压低了声音,是怕院外守着的温家人发现。
听到这话枟月立马点头,她就像是看救星一样,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老实男人。
“张延,张延。”因为惊吓,枟月被弄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小声的重复对方的名字。
不再抗拒他的接触,甚至还主动往他身上靠了靠,而身穿黑色运动装头戴黑色棒球帽的人,也将她护得更紧。
“别哭了,我带小姐离开。”
对方话刚落,枟月立马点头,那样子是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待。
张延看到这慕,原本不安的心也逐渐安定下来。只要她愿意,他就带她走。去哪里都好,只要是她。
女人的身形很柔弱,与体型高大的张延相比,就像是兔子与忠犬。哪儿都不匹配但又莫名的很和谐。娇娇弱弱的大小姐无法脱身,只能依靠眼前的青年。
“谢谢你,张延。”因为情况紧急,也因为枟月真的很害怕,这一次她没在计较张延和他死去的弟弟长的一样。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诡异的温家,她不想在这里呆着,去哪里都好,只要出去了就行。
“嗯,我带你走。”他擦了擦她脸上的泪,语气有些闷闷的但他的动作却很轻柔,张延是个话很少的人这时候也一样。
房门外上了锁不能闹出大动静,只能走窗。两人来到窗边,枟月搬了个椅子就要往外爬,但由于身体素质不行,这点窗台都有些爬不过去,只能张延先过去再在窗台下接她。
红色的嫁衣飘散在夜风里,枟月坐在窗台上,看着下面的人心一狠也就跳了下去。
可奇怪的是在她即将落地时,眼前的画面一转,窗外变成了窗内。她又回到了婚房内,没了张延她只能摔在地上,好在窗户不高这一摔也没什么事。
只是为什么场景变了?她明明就是往外跳的,房间内太过昏暗,这样的突发事情让她的脑子更昏,也更加迷茫。
视线看不清,本能让她无意识喊道:“张延…”轻轻缓缓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极其信任的意味,像是在撒娇。
她坐在地上没得到回应,缓了一会枟月只能自己爬起来,像是委屈了又道:“我掉下来了。”
“张延。”她就像离不开那个人一样,句句不离他的名字。
一直得不到回应,枟月也有些疑惑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准备去窗边,但也是这个时候,她的视线里突兀的闯入一只黑猫,转瞬即逝就像是一道幻影,但枟月可以确定就是一只黑猫。
可这空荡荡的房间内怎么会有黑猫,这太奇怪了。枟月没心情细思,她现在只想去和窗台外的张延会合。
可也是这时一颗保龄球从床底滚了过来,恰巧就停在她的红绣鞋边...像是什么既定的命运一样,停在了她的脚边…
突然出现的黑猫,白色的保龄球,诡异无风自动的红绸!不用细思,枟月后背发凉。
不用别人的帮忙,哭哭啼啼的人立马又爬上了窗台,又急又快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追她一样,声音里更是带上了哭腔:“张延张延,我害怕!”
可也是这时她爬上窗台,借着月光看清了院子里的场景,大片浓稠的血,如同血色的海水般从四面八方而来!倒灌进这座古建筑小院里,而张延淹没在一堆红色的血水中,血水中有无数只手,像是地狱里升出来的、它们要把他拉下去。
不管他怎么挣扎,那些东西无穷无尽,从四面八方而来。
密密麻麻的残肢碎屑浮浮沉沉飘在那片血海中,动物的残肢、...恶心的她想吐。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那个鬼东西来了!这次真的来了。
这样的场景不管是谁,只一眼就腿软。枟月一个没什么磨难经历的大小姐更是,她想救张延,可她不知道怎么救,甚至因为极度的恐惧她的喉间都有些发不出声音。
紧张和害怕从她的心底蔓延,血液都快凝固了,张了张嘴也只是吐出几声小小的气音…
浓稠如糖浆般的血水只要粘上一点,就能将她拖入其中,这让窗台上的人根本不敢在往前一步,她怕死也怕那些脏东西,这似乎是个死局。
可她不想死,她拼命的喊叫,试图引起院外其他人的注意。可没用,那些人像是消失了一样。根本就没人来救她们,这像是个独立的世界。
也确实像是个独立的世界!倒灌的海水,即将沉没一切。
在这危机关头,窗台跳上来一只灵活的黑猫,枟月记得它,是刚刚那只跑过的猫。它望着窗外,看着那恶心血腥的场景,如同一位上位者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
如果说,外面是血海杀戮的地狱。
那么喜房里就是恶鬼的巢穴,他回来了…而她这个不应该出现在他房中的人,只会死的比院子外的人更惨。
腿软让她根本站不住,她只能软坐在窗台上,目视着前方他人的挣扎。枟月后悔没有戴翡翠手镯,也后悔怕吓到家里的人没带小黑,明明他们都不在乎她,她要带的!
只有带了,才能活下去!
她不想张延死,也不想自己年纪轻轻挂掉,她想好好的活着。世界那么美好,她还没有去见过。
可这不是她能决定的。
背后的寒意和阴影,让她清楚的知道,那个东西来了…
“为什么,要、走?”
“你、喜欢他。”阴冷,带着寒意的声音贴在她的耳边,那么近近到枟月能清晰的知道,它是贴着她耳朵说的。
漂亮俊瘦带着恶性的混血青年,就站在她的身后,苍白没有血色的手揽上她的腰,将她从窗台上抱下。
黑猫跳窗而出,原本开着的窗户随着狂风猛的关上,奇怪的是却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窗户关上,隔绝了她的视线…
也将院子中的她和张延隔开。
枟月大气不敢喘一下,腰间腹部那只手灰白异常,那种灰一看就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皮肤,带着一股死气沉沉。
背后的结实胸膛,也冰冷异常。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温度,让人害怕。
感受到她的害怕,那只劲瘦有力的手也不松手只是越抱越用力,将她们之间的距离压缩到近乎于无的状态。
枟月很想晕过去,可倒霉的是这时候的她竟然晕不了,并且因为害怕和那些恐慌,让她越发清晰的感受到身后那家伙的存在。
那东西将她抱下窗台,放到桌子上,随后挑起她的下巴将她一直低着的头摆正。
下巴上的力道枟月反抗不了,她只能用那双可怜巴巴的杏眼,怯懦的看着他。
眼前的人,不对,应该说鬼!
可以说是枟月见到的三次鬼中,最丑的一位,也是最恐怖的一位。
青年男人穿着和她身上相差无几的中式婚服西装,灰黑色的衣服贴在他的身体上,很是服帖。
眼前人长得好,身材好,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可如果他的身体和头,是被针线缝起来的,那就有些惊悚了。
灰白到没有任何温度的皮肤,漆黑看不见底的黑色瞳孔,诡异到极点,大大小小如同蜈蚣般的黑色缝合伤口,布满他的身体。
最大的伤就是他脖颈上的那道砍伤,不知是谁砍了多少下,头身分离,如今拼合在一起显得是那么诡异,怪诞。
像是在看什么畸形人体。
只一眼枟月就没有再看下去的勇气,她想低下头。可下颚却被对方攥在手里,枟月有些崩溃了。
“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放了我,不是我害你的和我没关系。”再淡定的人在这一刻都没办法保持镇定,枟月真的怕了,怕的都恨不得马上去死。
和这个鬼东西待在一起一秒一刻,她都想死。
哭的梨花带雨,白净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之色,她拼命的求他,但眼里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此刻哭,也只是因为他太丑了。
窗外的风声,他人的哀嚎声一声又一声,让枟月恐惧更甚。
身子软的一塌糊涂。
“温峥嵘我不想死,呜呜呜呜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她吓得都快晕过去,可害怕的本能还是让她说出了求饶的话。
“我不是故意要睡你房间的,我是被你妈妈让来的,我不是故意的!求求,求求你!”因为害怕,她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
但不管她说什么,那个鬼东西都只是盯着他,黑色看不到底的眼珠子,像是深渊一样让人不敢多看。
“你喜欢他?”嘴唇一开一合,像是从生锈发霉的骨头缝里,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如同卡扣落入卡槽。
一板一眼,缺少了人情味。
每一样都在提醒她,眼前的东西不是人。
“喜欢、他?”又是这样不流畅的话语。
意识到他是在和她对话,枟月马上意识到,在原著中男主温峥嵘前期被煞气所困,心情暴力凶狠。
但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清醒着,只是控制不住自己。而现在他在和她对话!也就代表这一刻的他是有记忆的,他俩以前也没什么仇,相处的一直都很好。
死了也不关她的事,只要她好好说话,或许温峥嵘会放了她!
可话说回来,她该怎么回他?
“月…月,要、和、他、走。”昏暗的烛光下,枟月并不能看清眼前东西脸上的表情。
喜、厌倦?
她分不清,可在深思熟虑后,枟月还是紧张的开口了:“不......不喜欢!”
可为时已晚,远处的紧闭的木窗上,溅上一滩血!猫叫与他人的惨叫声一同出现!不多时,声音停下。
红潮退场,清幽的院子内又只剩风声和虫鸣…
张延…死了?【作者:没死,有内情】
枟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那滩印在纸窗上的红。
还未干涸的血迹随着窗面往下流淌,有些还顺着窗缝滴进了喜房内...
张延死了.....
为了救她死了,因为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枟月呆愣愣的看着那慕,瑟缩的肩苍白的脸色,每一样是都在叙说着她的害怕。她错了,温峥嵘根本就不能用人的思维来揣测,他就是个恶鬼。
他杀了张延。
“求求你,不要杀我。”坐在梨木桌上的人,用着哭红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祈求着,枟月其实早已不抱希望。
此刻还说出这些话,也只是因为不甘心。明明说好的原著却突然就崩了,她这个能活到大结局的角色,开场及挂。
枟月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哭哭啼啼是在害怕疼,她不知道等下温峥嵘要用什么手段结束她的生命。
未知总是最让人忐忑的。
“杀、你?”像是老化的机器,摩擦生锈,艰难的发出不和谐的声音,他的整个头被砍了下来,自然而然声带受到损伤。
就算变成了鬼,他的魂体也继承了死时的惨状…摩擦声,空洞洞的眼睛。
他的唇越离越近,灰黑发白的皮肤,让他看起来阴森无比。
“不要,不要杀我。”她往后靠,想要挣扎出他的控制,可这些都是徒劳,根本没用。
黑气在空气里蔓延,眼神空洞的男人,吻在她的唇上。很冰很凉的一个吻,他用了很大的力难舍难分,到最后逐渐变成了啃咬。
激烈、压抑、又像是在发泄。
唾、液交互,枟月是不会接吻的,此刻全都是那东西在引导,就连呼吸,都要他渡给她。
两人分开,银色的水珠细线挂在他们唇间,他抱着她的腰亲密无比:“你是我的新娘,是我的。”
而被亲懵了的枟月,此刻是什么话都不敢讲,那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从震惊到现在的懵,枟月也很快意识到温峥嵘生气了。
他的脑袋是清醒的,只是没了正常人的三观,人命在他眼中变得一文不值,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没出轨了!没有!”根据他的话,枟月意识到温峥嵘杀张延,可能是因为她说了那句喜…
他虽然不爱她,但他们已经拜堂了。她们成了名义上的夫妻,只要是一个男人,看到自己老婆在新婚夜和别的人跑路,肯定会生气。这是男人的通病,无关情爱。
何况是现在已经疯魔了的温峥嵘,反应过来枟月立马否认:“我没有出轨,我只是害怕,我只是太害怕了。你相信我!我和张延是清白的。”
当然她也觉得对不起张延,但此刻枟月更想活下去。
小脑袋都快摇成了波浪鼓,她的声音也越发的紧张:“没有,我没有跑。我只是太害怕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杀我,求求你温峥嵘!”她哭的很崩溃,眼泪糊了满脸,就连小巧秀气的鼻头也变得红彤彤。
娇弱、病态、所有的想法都写在脸上。
“我不杀你。”他又抱紧了她,像是抱失而复得的爱人。但枟月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爱意,她只觉得恐怖,因为这个怀抱一点都不温暖,并且温峥嵘刚杀过人,血就在不远处的窗上。
她被对方抱在怀里,一句话不敢讲,是有多乖就有多乖像个小鹌鹑。
身形高大模样俊美的青年,拿过一旁的酒杯,倒满酒牵引着枟月和他喝交杯酒,因为先前有一个酒杯被她摔了,这时候只有一只。
明白他的意思后,女人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但这时候也只能当作不是故意的。
枟月只能期待,温峥嵘不会和她计较这些。
好在,神情冰冷的男人并未生气,交杯酒一只杯子也能喝。
他先喝在渡给她,虽然很抗拒这样的行为,但此刻的枟月也别无选择,她只能在对方的投喂下喝下。
枟月很少喝酒,辛辣苦闷的烧酒只一口就让她辣的想咳嗽,但这时候也只能憋着。喝了交杯酒就到了入洞房的步骤。
随着他的走动两人来到喜床边,男人将她放上床,紧实有力的长腿一跨,也就跟上来了。
夜已深,到了做那事的步骤,但枟月并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
对方只是个鬼,和她发生不了什么,让她担心的是男主温峥嵘突然发疯,要杀她。害怕被伤害,也因着窗上的那些血还是温热的,而凶手正和她睡在一张床上,枟月哪里敢睡,她只能乖乖的躺在他怀里。
在对方想吻她时,也会乖乖配合,整就一个小可怜。
好在,这一夜什么都没发生。恶鬼只是在身后贴着她闭幕修养,他什么时候消失的离开的,枟月不记得了。
她只知道很晚了,很困很困。而她也在祈祷公鸡打鸣,天亮的快些。
一夜的折腾让她睡得并不好,加上对张延的愧疚,枟月有些不敢出门。可在不敢,这门她迟早也要出,昨天晚上的血海可以是假的,但窗纸上的血不会是假,院子里的尸体也不会是假的。
她要认清一个现实,那就是恶鬼杀人了,就在这扇窗外。
她该怎么和那群人解释...
带着忐忑的心情打开门,她做好了看一地残肢碎屑的准备,但没有。
院子外天清气爽,白色的小花在草地里野蛮生长,所有的事物都保持着美好的状态,静谧又井井有条,昨晚什么都没有留下.
那些中年妇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小院子里浇花清洗,给她端来今日的早餐。一切都是那么正常,但又不和谐。
温家父母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现在竟然敢替他们儿子藏尸了!也对,能为死了的孩子找老婆,早已经不正常。
有人见她出来了,立马笑着打招呼:“早上好,夫人。”一个长得有些微胖的中年女人站在小花圃栅栏边,边浇水边和她打着招呼。
那样子是有多和气就有多和气,好像昨天晚上威胁她不听话敢跑,就打断她腿的人不是她!
看着那张笑脸,枟月也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勉强笑道:“你好,你好。”
或许是真的怕她跑,这不大不小的院子里整整待了整整五个人,基本上是能出去的地方都站着个人。
“你要去哪里吗?”那人又问。
“没、没有,我就在这里站会。”她站在门沿边,进退两难。
不管她做什么总会有人在远处看着她,就连她刚要靠近大门一点,那些人就堵了上来。
严防死守,生怕她跑了。
无奈,枟月只能重新回房。
早上换洗下来的窗纸,已经干透。温家这座院子,除了屋内一些简单的设施使用了现代家电,外在和内里装潢都还是沿用着前人的审美,因此房间内就不怎么透光。
而那扇窗也格外的吸引人,也格外的让人不敢直视。就算过去了一晚,枟月还是清楚的记得那么瘆人的红…
厉鬼杀人了,温峥嵘杀人了。
她想过很多法子,可都没办法实施,那群人阴魂不散,如同恶鬼一样总能在她想要跑时,出现在她身后,用着恶毒的视线盯着她,让她不敢再迈出一步。
她没有手机,这栋小院子里也没有电话,她像是被温家关在偏房里的失踪人口,没有自由,也没有尊严。
枟月软弱,没什么大的志向。
但她也不想自己过这样的日子,生性自由、肆意、喜欢享乐x的她,绝对不要这样!她要自由,她要跑,她要离开这里,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所以当裴清出现在她眼前时,枟月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和他在一起。
虽然对方也没有提这个要求,但枟月实在是太害怕被抛下了。
而刚找到人的裴清,显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不过他还是拧着眉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我确定,只要你带我离开我就和你在一起,裴清哥求求你。”她再次肯定的点点头,满心满眼都是他。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天边的红日摇摇欲坠,不一会儿那东西就要出来了,所以枟月想要马上走,再不走她怕走不了。
也不知道该说这人傻,还是单纯。他来找她,来找了必然就会救,无需这些条件。
“好。”他答应了下来,但从枟月的角度来看,完全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过听到他同意,枟月的心也总算安定下来,附加条件在对方看来,可能是愚蠢,但那也只是为了不让对方看到温家的强势,转而选择抛弃她无奈之举。
枟家和温家达成了协议,选择共同牺牲她,来获取想要的一切。
裴清再好,但就怕裴灵让他别管。她如今能利用的好像只有对方,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用了......
此处是反派剧情,女主被困,因为担心自身安危,在准备伺机逃跑。
文中疯婆子和温妈枟爸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他们都是反派,坏人!他们之后也会受到惩罚,希望大家理智看文,不要代入现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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