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很快過去,這段期間,允星辰把原著裡閒雲城相關故事線仔仔細細調查研究過一遍,尤其是反派部分調查的最詳細。
這次任務不出意外會為期至少三天,允星辰要在這三天裡找出反派,讓他殺了自己。就不信同樣身為反派,哪有反派不殺人的。
玉華山弟子在九重山山門集合,各自找伴聊此次歷練可能會遇到什麼,對於未來有著些許恐懼,不過期待與興奮卻將那些負面因素全數壓下。
允星辰靠著山門石柱把存在感拉到極低。
他還是有去學堂,只是每次都壓線坐在最後排的位置,盡可能降低存在感。許是原主本身存在就低到不行,除了跟白清霞一起進學堂那天,這兩天根本沒人在意他,連今天也是。
就是個透明人。
喔,也不能算真正透明人,白清霞和宮鳴祁還是有理他,但不多。
宮鳴祁只在他進教室時與他對視片刻,像在確認人還活著,然後就沒然後。
據允星辰這幾天的了解,宮鳴祁和原主不但是同個人派去刺殺白清霞的刺客,兩人間還存在好友這層關係。雖然明面上不明顯,但從宮鳴祁的關心和給藥這些小動作都能證明這點。
至於白清霞……他看不明白這位男主在想什麼,這兩天白清霞在早課上不去跟女主培養感情,反倒與他坐在同一位置。是為了那所謂的「觀察」嗎?
坐在同一位置就算了,那位男主還操心的管他字好不好看。
上課難免會寫到一些東西,而這個世界是修仙古代的設定,自然不會有手機電子產品來代替寫字記東西,寫字是用典型書法寫的。
允星辰不是沒學過用毛筆寫字,不過自輟學以後就再也沒碰過毛筆。荒廢二十多年的書法,想寫好看是不可能的,可想而知,他再次拿起毛筆寫出來的字是什麼樣。
別說別人看了他的字會不會難受,他自己看了都挺難受。所以在調查此次任務之餘,他把空閒時間都拿來練字。
古代練字往往都是需要用別人的字帖來做模仿,一直寫一直練寫出相同的字。允星辰想練字卻沒東西能模仿,苦尋思著該找什麼東西來練字。
左思右想下他決定隨便找一本書模仿裡面的字,白清霞就是在這是帶著幾張字帖來找他,把字帖放在他面前,道:「字帖,好好練字。」
短短幾字深深透漏出男主對於他的字的看法。
不意外,男主現在坐在他旁邊,想不看到他的字都難。要是看到他的字還能無動於衷,只能說這位男主真了不起。
不知道字帖是從哪來,出自誰之手,但允星辰很感謝白清霞送來字帖,卻不感謝男主的盡責盡業——監督練字!
每天傍晚陪他練兩時辰的字都不嫌累,還貼心送晚餐餵食!?
古代半時辰等於現代一小時,一時辰等於兩小時,兩時辰就等於四小時。一晚上連續四小時練字,手不抽筋酸痛才怪。
而白清霞非常嚴格的不讓他休息,一直在旁盡責當監工。允星辰十分肯定,男主留他一命就是來折磨人。
總之,經過兩天八小時的魔鬼訓練,允星辰的毛筆字總算練到不能算十分好看,但至少能夠入眼的程度。
清風吹起一陣不冷不熱的暖流,在這種時節是最舒服的風。落葉紛飛,隨著風離開樹梢,飄向遙遠天邊。
允星辰抬手阻擋飄下的落葉,待風停下,就見白清霞不知何時來到身旁,陪他站在樹下看風景。
允星辰拍下落在身上落葉,道:「你來做什麼?」
白清霞:「看你一人在這裡做什麼。不去找你朋友聊聊天?」
那位「朋友」大概是指當天的另一名刺客,而不是宮鳴祁。
允星辰和宮鳴祁在那晚刺殺裡都是蒙著面的,後來他掩護宮鳴祁逃走留下來尋死,暴露身份還奇蹟似活到現在。
再接下來的幾天,他雖然和宮鳴祁有接觸,卻做的很隱蔽,旁人看來他們是沒有交集的同門師兄弟,也可以說是同學。
所以白清霞不知道宮鳴祁就是那天的另一名刺客。
允星辰用只有兩人能聽見道聲音,道:「我去找朋友聊天你是不是也要跟著一起聊?」
「你願意帶我去見人我自然願意。」白清霞也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回應,道:「畢竟只有那人是真的想殺我。」
允星辰頓時感到氣憤,對白清霞投以犀利眼神:「你是忘了當天晚上是誰要刺殺你嗎?還是你真的覺得我不會殺你?」
白清霞對那犀利眼神視若無睹:「你要真想殺我那天就不會手下留情,還犯那麼身為刺客不該犯的低等錯誤。」
天知道那所謂的低等錯誤是什麼,他又沒當過殺手刺客。允星辰嘲諷笑道:「你經歷過多次刺殺,有些事你應該比我們還了解。」
「在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廝殺裡,想活下來就只有一個選擇,這選擇你肯定懂。」允星辰緩緩靠近白清霞,露出危險的笑,道:「我可還沒放棄殺你,哪怕我的身份暴露。所以如果你想活下去,你知道該怎麼做。」
白清霞看著那充滿渴求和危險的笑,緩緩朝他脖頸伸出手,允星辰內心狂喜。
沒錯,就是這樣,用你的手捏住他的脖頸,用手指掐斷他的器官,面對敵人不要猶豫,想活就得先一步除掉想殺你的人。
求生是所有人,應該說是所有有生命的生物最基本的本能,除非你親自放棄,不然它會無意識讓你繼續活著,促使做出意想不到的事。
當然,死亡也一樣,只是大多時間,它都被求生這個本能壓住罷了。
允星辰站著不動,感受著那隻會要自己命的手在脖頸停留,猶如野蟒纏著獵物打量一般,只要一用力他就能如願以償。
然而,想像中的窒息和聲音沒有到來。野蟒在脖頸只停留片刻,叼出一片葉子。允星辰臉上的笑轉瞬消失,換上茫然。
白清霞捏著葉子,道:「頭髮纏到葉子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該幹什麼。」允星辰抓著那隻手,道:「不殺我以絕後患你就會隨時有被殺的可能,只要你動手除掉我,就能少一個危險,存活的機率就會多一分,你懂不懂白清霞。」
「可前提是你真的想殺我。」白清霞靜看他,道:「你不殺我,我又哪來的理由殺你。」
允星辰哼笑道:「不殺我,我後面的人就會透過我找機會對你下手,你就不怕因此留下更多麻煩和危機嗎?」
「說的有道理,但……」白清霞放開捏著的樹葉,道:「留下你不就正好可以釣出你後面的人了,興許還可以見一面。」
哪怕是長期經歷多次這種危險的人,也很少有人能把可預知的危險說的雲淡風輕,還留著會害自己性命的人一命。根本不把自己命當回事。
允星辰不知該怎麼說,沉默後放手,輕輕道:「那你別可後悔。」
「不會的。」白清霞收回手,道:「另外,我不會殺跟我無仇的人,別一直把我當成殺人狂魔看,怪失禮的。」
周圍弟子們交談的聲音逐漸停下,所有人在注意到山道上走下兩人時就紛紛停下對話,等待其中一人開口。允星辰把原本要說的全數吞回,與其他弟子一起等待。
蕭沁澤在妻子李夢的陪伴下來到大家面前,李夢一路上不斷叮囑蕭沁澤,從沒停過:「下山一定要好好照顧那些孩子,要是哪個孩子少一塊肉我跟你沒完。然後要你也要注意,別回來斷手斷腳還丟命,知道沒?」
蕭夫人人雖美,說話卻意外毫不留情直來直去,句句帶刺卻透著關懷的溫柔。不過這直白的說話方式只針對丈夫一人,面對其他人就是另一副模樣。
她是真的把每位在玉華山的弟子都當作親生孩子看待,對於這種出山歷練,擔心自然也多。
蕭沁澤溫柔拉過李夢的手:「知道了夫人,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歷練難免會受傷,但我保證每個孩子都能平安回來。」
蕭沁澤聽著夫人的叨念,非但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相反,他還露出一臉幸福美滿的微笑樂在其中。妥妥一位妻管嚴!
玉華山弟子明顯對這兩位的秀恩愛習以為常,默不作聲對二人行弟子禮,等著這兩位從二人世界抽回來,在一旁吃狗糧看兩位中年夫婦秀恩愛。
說是中年,但不知是作者本來設定緣故,還是兩位都保養得當緣故,從兩位身上看不出一絲邁入中年的感覺。
弟子們不敢打擾,不代表從小吃父母狗糧吃到大的蕭墨琴不敢。在這麼下去,別說是下山歷練,弟子能不能被夫婦發現都是問題。
她輕咳兩聲,出聲打斷父母的二人世界:「爹娘,你們之間有話要說等回來再講吧,弟子都在等。」
經女兒提醒,夫婦倆才停止打情罵俏,收斂態度。李孟道:「墨琴說的是。夫君,答應我的是你一定要做到,知道嗎?」
蕭沁澤輕拍夫人的手安撫:「夫人放心,我一定做到。」
蕭沁澤進到馬車,在放下簾子前又與夫人做簡單短暫道別。弟子們紛紛上馬,做好隨時出發準備。
九重山弟子雖會御劍,但像這種去附近城鎮歷練,大多時候都以騎馬為主。在原著裡的原因是:御劍陣仗太大,騎馬較親民。
……
一點都不符合修仙文設定。
原主騎沒騎過馬不知道,但允星辰是絕對沒騎過馬的,連怎麼上馬都不知道。沒讓御劍去現場他挺感激的,但不多。他心裡其實很慌,思考該怎麼辦,但面上很鎮靜的在尋馬。
從馬上摔死其實也不是不行,但過程還挺痛的,他不是很喜歡,而且保不準系統那個保護機制會不會啟動,這樣不但死不了,還會受一堆討人厭傷痛。
要不乾脆裝病?
不行,病請多了一定會被人發現。
還是乾脆承認不會騎馬?
可要是不讓騎馬讓他御劍怎麼辦?他上一世的世界要用到一把真劍就夠難的,更沒有御劍這個東東,哪來的會御劍!
很快,允星辰發現他的顧慮是多餘的,因為馬的數量不夠。
在場的馬兒數量少一匹,換句話說有一人得徒步走到閒雲城。有弟子發現這個問題,立刻到車前稟告蕭沁澤。
蕭沁澤:「日和山那邊怎麼說?」
一名被派去日和山詢問的弟子道:「日和山主說有幾隻馬兒生病了,所以給我們的馬會有數量不夠的問題。」
日和山是主管九重山日常事務的一座山,糧食、設施、娛樂活動等等,都是由日和山一手操辦,是不起眼又重要的一座山。
某方面,九重山的弟子得罪誰都不敢得罪日和山的人,尤其是日和山山主。怕得罪重了日子也就不用過了。
蕭沁澤:「現在有誰沒有馬?」
被問弟子在眾人間一掃,允星辰往旁巧妙一挪,不動聲色把馬讓給身後的白清霞。那名弟子一下就知道有誰沒馬。
弟子:「稟師尊,只有允星辰一人沒馬。」
蕭沁澤思索著什麼,允星辰正要前去開口提讓他走路過去的提議,白清霞搶先去提主意:「師尊,讓允星辰與我共騎一匹馬吧。」
沒想他會提出這麼直接的提議,不只是允星辰,連蕭沁澤都是一愣。白清霞繼續道:「他病才初愈,單獨走過去恐半途會因不適再染病,還會讓外人覺得門派虐待弟子。而與師尊共乘一車不合規矩,所以師尊同意讓他與弟子共騎一馬。」
有條不紊十分有理,蕭沁澤被說服了:「星辰同意嗎?」
允星辰當然不同意,跟男主共乘一匹馬他怎麼找機會尋死!
而且你在乎過馬兒的感受嗎?!一次載兩人你也得問問馬兒同不同意吧?!
不等他回話,男主又擅作主張幫他回:「問過了,他同意。」
允星辰:「……」你男主,你最大。
馬兒走到他身旁與他蹭臉以示親近。馬兒被保養的很好,鬃毛貼在臉上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摸起來柔順。
白清霞撫摸馬兒的鬃毛,隨後一踩馬鞍翻身上馬,一氣呵成。他握好韁繩,居高臨下對允星辰伸手:「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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