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康庭的红砖氤氲在黄色的壁灯下,一半风情一半复古,有老上海独特的韵味。
咖啡店的外墙尽可能保留下历史该有的痕迹,但推开这扇门,便是一个干净的社交空间,白墙黑椅,吧台上有一台尺寸超大的银色咖啡机。
没想到阿超还在,小伙子钻在吧台后面对着说明书研究咖啡机,听到门口有动静,头也没抬说还没开始营业。
“是我。”
阿超听声站起来,他看到齐实身后跟着一张陌生面孔问道,“这位是?”
齐实一拳砸到阿超肩膀上,使了个眼色接着说道,“朋友,带他来闲逛。”
阿超顿时心领神会,他和齐实早就认识,对方什么性取向他也知道,于是他自来熟地伸出手自我介绍。
“你好你好,叫我阿超就可以,和齐实开个咖啡店闹着玩。”
这句话说得有水平,武康庭开咖啡店闹着玩,侧面体现出齐实的实力不一般——阿超是懂怎么做僚机的。
“你好,我叫纪年。”纪年不卑不亢伸出右手,回以礼貌的微笑。
“年年,我给你做一杯,新来的豆子,试试怎么样。”齐实拉过他,“还是奶多一点的拿铁?”
纪年说好,齐实一直都记着他的喜好。
阿超站到旁边,这机器研究半天没明白,他没好气地抱怨,“看都看不懂,你教教我。”
齐实有经验,打开机器预热加水,接着剪开两袋不同的咖啡豆倒进研磨机。
“可以倒两种不同的豆子?”纪年问他。
“对,可以拼豆,综合口感。主打是深烘的豆子,偏苦一点。”
齐实撩起袖管擦洗玻璃杯子,水龙头冲力较强,水花溅在齐实的脸上,纪年难得见到他专注的样子,一举一动似乎有魔力,认真的男人就是帅。
开机,打奶泡,齐实一边做一边和阿超解释道,“一般15秒就够了,这杯不一样,他喜欢奶泡厚的,我多打了5秒。”
说完有点小嘚瑟,显摆着把玻璃杯子放到纪年手里,“我给你拉个花,你拿稳了。”
纪年还以为他技术超群,结果就是齐实拉了个丑不拉几的图案。
“不好意思,发挥失误。”齐实放下奶泡壶,尴尬地挠头,“你就当它是个爱心好了哈哈。”
纪年不嫌弃,伸出舌头把爱心的尖尖舔了出来,又悄咪咪给齐实看了一眼,哧哧笑了下,说了句,“你继续努力。”
齐实心花怒放,一把搂过阿超的肩膀,得意地炫耀,“怎么样,年年人特别好吧。”
“齐老板牛逼!”阿超面上恭维,实则心里已经在骂齐实是老狗逼,瞎显摆,谁还没谈过恋爱似的。
纪年喝着咖啡,和他们在一起,真好。
九点多钟回到家,刚进门,齐实就忍不住对纪年上下其手。
“年年,两个星期没见面了。”齐实把他推到沙发上,然后半跪在纪年腿边,双手大张环在腰上,埋着一颗脑袋在纪年的肚子上蹭啊蹭。
“有点痒,别蹭了。”纪年揪起一缕头发迫使他抬头,嗔怪道,“齐实你怎么像个小孩一样?”
“我就比你小三岁而已……”齐实不服气,侧着脸贴在纪年的小腹上,还真就捏着嗓音模仿起小朋友的语气,“和你在一起我才这样,哼!”
纪年把他拉起来,“坐上来,给我靠会,上班好累啊。”
齐实利索地爬上沙发,拍了拍自己大腿,大言不惭道,“躺,尽管躺,真皮枕头包您满意!”
纪年一瞬间有点恍惚,这样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齐实,会对他笑,会乐意分享生活,会细心的记住他的喜好……齐实满心满眼都盛满少年人的真诚与爱意,就像耀眼夺目的太阳,直白热烈将往日阴霾驱散干净。
纪年躺到他腿上,齐实俯身亲了他的额头,纪年颤了颤睫毛闭上眼睛。
是恋爱的感觉。
“年年,我喜欢你。”
纪年觉得发展有点快,没敢多说,嗯了一声。
齐实不甚在意,在他心里,纪年早晚是他的人,就差个窗户纸过不了多久就给它捅破咯。
“齐实,你投咖啡店投了多少钱?”纪年憋了好久,终于好奇心爆棚问出口,“不少吧?我感觉那地段特别贵。”
“还行,我和阿超都拿了五十万,之后不够再加。”齐实说道,“想做连锁的咖啡店,线上线下同时开放下单。第一家门店,比较重要,给品牌定调呢,吸引后续的加盟商,所以选了武康庭,房租是贵点但是效果好。”
纪年边听边思考,果然有钱人的想法和他的不一样,人家花大钱是为了品牌调性和投资回报,够豁得出去,换他肯定不会这么干。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也拿不出这五十万……
“五十万,我得工作好久吧。”纪年哭笑不得。
齐实也没跟他遮遮掩掩,“这也不全是我的钱,问家里拿了一大半呢。”
“说真的,你倒是打破我对富二代的刻板印象。”
齐实的大眼睛朝纪年眨巴眨巴,讨喜的样子很得欢心。
“你对富二代什么印象?”
纪年淡淡吐出两个字,“装逼……”
“哈哈哈!”齐实笑得一颠一颠,大腿上的肌肉都绷紧,硌着纪年的后脑勺,“年年,你电视剧看太多了,是不是还要说富二代败家,不学无术,出手就是——承包了这片鱼塘?”
“那倒没有那么夸张啦,我都说了是刻板印象,很多都挺低调的,我懂。”纪年被他嘲笑了去,怪不好意思的,“哎呀,你别笑了,我随口说的。”
齐实收住笑声,认真回答,“不否认有些富二代确实会败家,那是他们没脑子,拿着家里的钱去挥霍,不过他们这些博眼球的行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家教问题。”
“其实优良的资源条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再有钱也要把握好机会。财富总是跟一个人的眼界和阅历息息相关,现在的人都挺重视下一代的教育,要不怎么会有富不过三代这么一说呢?”
齐实平时嘻嘻哈哈惯了,纪年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么有深度的话,感觉不太真实。
“我有时候真羡慕你家有这么好的条件,让你有底气做自己想做的事。”纪年接着问道,“你们家做什么的?”
“开船厂的,造船。”
“吴淞码头?”
“在通城呢,不过我不太去,反正有我爸妈管着。”
纪年没再问下去,齐实的家底太厚和他一个天一个地的,问多了只觉得自己天天打工更辛酸了。
两人躺沙发上看电视聊天,齐实时不时就撩拨纪年一下,纪年也是一幅半推半就的姿态,手指伸他嘴里他就含着,摸进衣服里他也不躲,最后齐实直接把他扒个干净。
两个星期没见,**烧得挺旺,十点过一刻,齐实顶着鼓鼓囊囊的小山丘扛起纪年就往卧室去。
齐实还是乐于在纪年身上开发各种可能性,最大的目标就是让他能主动出点声来。上几回纪年象征性地哼了几句,今天他又想了个新法子。齐实没急着进去,而是伸进去一根手指,碾着纪年某处看他欲罢不能。
可是齐实偏偏不给他痛快,每当纪年快到的时候便抽出手晾着他,等到身下的人欲,望回落后又接着重复按摩,如此反复第四次的时候,纪年被操纵得有些焦躁,再乖的人都会变得不乖。
纪年握住齐实的手腕,声音里带着浓浓地委屈,“齐实,你别搞我了……给个痛快!”
“年年,想要痛快吗?”说着,齐实还坏心眼地用力旋转了一个角度。
纪年被突如其来的冲劲挠得实在吃不消,下意识地泻出几声,但很快又被他憋了回去。
齐实的手指又停了,纪年咬着下唇朝他摇头抗议。
“年年,就像刚才那样,叫给我听好不好?”他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得逞,耐着性子和纪年周旋,狠心忽略对方不情愿的表情。
纪年抖得像秋天里要掉不掉的银杏叶。
还是没声。
“年年,我喜欢听,我给你痛快。”
纪年带着哭腔地哀求道,“齐实,好难受……不行……”
“叫出来。”
眼泪决堤,纪年心中的樊篱彻底粉碎,齐实的话让他放下最后的自尊,他举高双臂环住齐实的脖颈,纪年的嘴唇贴近齐实的耳廓,气息绵长断断续续。
“齐实……给你……听……”
“给我——痛快啊……啊……”
没羞没臊过了个周末,齐实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纪年这回被折腾得不轻,两天基本都是在床上过的。
周一上班,纪年本想着坐地铁去,奈何齐实黏糊糊抱着他耽误好长一会,最后还是齐老板亲自开着路虎送他去的。
好巧不巧,门口又遇到了王智恒。
纪年那股替别人尴尬的劲又来了,做贼似得下车,也不敢大声和人打招呼。
“纪年,朋友送你来的?”王智恒认出了车和人,八卦心顿起,“你朋友开的车不便宜啊!”
纪年掩面笑得勉强,扯了个谎搪塞道,“嗯,这周约了一起出去玩,今天早上正好送我回来。”
“不错不错,去哪玩了?”
“舟山看海去了。”
王智恒作为一个钢铁直男,根本没往别处想去,纪年看他神色如常,也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
他们一前一后刷卡进了办公室,投入工作中,通城的地铁建设公司催得急,领导下达了最后期限,年底务必完成一号线的初步设计。
纪年整理完从勘查局带回的资料,一号线暂定有30个站台,规划在市区有16个,全部是地下段。需要拆迁的区域只有郊区一处,剩下的基本都在原有道路下方,为了加快后续施工进程,纪年提前知会了通城的建设部门,让他们先去解决拆迁征地的问题。
到了九月末,下半年的进程一下子快起来,每一个星期为一周期,离年底只剩下十四个周期。
意味着纪年今年还可以住在齐实家十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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