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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山间的歌声

那封来自山区小学的信在陈默的办公桌上已经放了三天。

信纸很薄,字迹工整却略显稚嫩,是那位叫杨小玲的乡村老师亲笔写的。信中描述了学校简陋的音乐教学条件,孩子们对音乐的渴望,以及她个人对陈默音乐教育理念的认同。

“我们的孩子很少有机会接触真正的音乐教育,但他们有着最纯净的耳朵和最真诚的心。”信中这样写道。

陈默将信递给李建民和周屿传阅。三人沉默良久。

“我们应该去。”李建民首先打破沉默,“我年轻时下乡演出过,知道那些地方的孩子多么需要音乐。”

周屿有些犹豫:“但工作室这边...”

“可以暂时调整安排,”陈默已经做好了决定,“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来。”

一周后,三人踏上了前往山区的路程。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繁华逐渐变为乡野的宁静。陈默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仿佛这条路,他早已在梦中走过多次。

学校坐落在山脚下,几排简陋的平房,一面飘扬的国旗,一个泥土操场。他们到达时,全校八十多名学生已经整整齐齐地站在操场上,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杨小玲老师迎上来,她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皮肤因常年日晒而略显黝黑,但眼神清澈坚定。

“陈老师,李老师,周老师,欢迎你们!”她激动地与三人握手,“孩子们知道你们要来,兴奋得好几天没睡好觉。”

简单的欢迎仪式后,杨老师带着他们参观学校。音乐教室——如果那能被称为教室的话——只是一间空屋子,里面放着一台老旧的电子琴和几件破损的打击乐器。

“这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了,”杨老师不好意思地说,“平时上音乐课,主要是教孩子们唱歌。”

李建民轻轻抚摸着那台琴键已经泛黄的电子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下午,他们为孩子们上了第一堂课。没有华丽的设备,没有精致的课件,只有最纯粹的音乐分享。

李建民首先表演了一段二胡独奏《赛马》。当激昂的旋律在简陋的教室里响起时,孩子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演奏结束后,一个胆大的男孩举手问道:“老师,那个两根弦的东西为什么能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

李建民笑着招呼男孩上前,手把手地教他握弓的姿势。很快,其他孩子也围了上来,好奇地触摸着二胡的琴弦。

周屿的环节更加活跃。他教孩子们用身体打击乐创作节奏,用简单的旋律玩游戏。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从没受过正规音乐训练的山区孩子,却展现出了惊人的节奏感和音乐直觉。

“他们很有天赋,”周屿私下对陈默说,“只是缺少机会。”

陈默的课最为特别。他让每个孩子闭上眼睛,倾听周围的声音——风声、鸟鸣、树叶的沙沙声,然后告诉他们:“这些都是音乐。音乐不只是乐器发出的声音,更是我们与世界的对话。”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问:“陈老师,山歌也是音乐吗?”

“当然是,而且是很美的音乐。”

小女孩于是清唱了一段当地的山歌。清脆的童声唱着古老的调子,那种未经雕琢的纯净,让三位专业音乐人都为之动容。

“太好了!”李建民激动地说,“这才是最珍贵的音乐!”

第一天的活动结束后,杨老师邀请三人去她家吃饭。她的家就在学校后面,一间简朴的平房,墙上贴满了学生的画作和奖状。

“我大学毕业后本来可以留在城里,”杨老师一边为他们倒茶一边说,“但我想回到家乡,为这些孩子做点什么。”

晚餐是简单的农家菜,却充满了山野的清香。席间,杨老师讲述了学校面临的困难:师资不足,设备匮乏,很多孩子是留守儿童...

“但我们从没放弃过,”她坚定地说,“哪怕条件再差,也要让孩子们接触美、感受美。”

当晚,三人住在学校临时腾出的宿舍里。夜深人静时,山间的风声格外清晰。

“我想起我小时候了,”李建民望着窗外的月光说,“那时条件比这还差,但音乐让我看到了更大的世界。”

周屿轻声说:“我以前总觉得做音乐就是要出名、要赚钱。今天这些孩子让我明白了,音乐最本质的价值是感动和连接。”

陈默没有说话,但心中已经萌生了一个想法。

第二天清晨,陈默被一阵歌声唤醒。推开窗,他看见杨老师带着一群孩子在操场上晨练,清脆的童声在山谷间回荡,与鸟鸣风声交织成最美妙的合唱。

早餐后,陈默提出了他的想法:“我们为什么不帮孩子们录制一张专辑呢?记录下他们的歌声,还有这里的山歌。”

杨老师愣住了:“录专辑?我们哪有这个条件...”

“我们有,”陈默微笑,“设备可以带来,技术我们可以教。重要的是,这些声音值得被记录和传播。”

这个想法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周屿负责联系设备,李建民开始收集当地的山歌,杨老师则组织孩子们准备录制。

接下来的几天,简陋的学校变成了一个充满创造力的音乐工坊。周屿教年龄大些的孩子使用简单的录音设备;李建民向老人们请教当地的山歌,记录下来后教给孩子们;陈默则指导孩子们如何更自然地表达。

录制过程充满了惊喜。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男孩,在录音时展现出了惊人的歌唱天赋;一对姐妹花唱起了奶奶教的古老童谣,那旋律优美得令人落泪;更有趣的是,孩子们自发地创作了一首描写山区生活的歌曲,歌词质朴却动人。

“这些孩子是天生的音乐家,”录音师感慨道,“他们的歌声里有城市孩子没有的纯粹。”

录制工作接近尾声时,陈默又有了新的灵感。他邀请当地的老人来到学校,与孩子们一起录制了一首代际合唱。苍老的声音与稚嫩的童声交织,唱的是流传百年的山歌,诉说的是对这片土地共同的爱。

最后一天,学校举办了一场小小的音乐会。不仅孩子们表演,陈默、李建民、周屿也各自准备了节目。令人意外的是,许多村民也赶来观看,有些老人甚至穿上了珍藏多年的民族服装。

音乐会上最动人的一幕,是全体孩子合唱他们新学的歌曲《山的孩子》。当纯净的童声在山谷间回荡时,不少村民悄悄擦拭着眼角。

“我从未听过这么美的歌声,”一位老奶奶拉着陈默的手说,“谢谢你们让这些孩子知道,我们山里的歌也是宝贝。”

离别时刻,孩子们依依不舍地围着三人。

“老师,你们还会来吗?”

“我学会了拉二胡,下次拉给你们听!”

“我会好好练习唱歌的!”

杨老师眼中含着泪花:“这是孩子们过得最快乐的一周。你们不仅教了他们音乐,更让他们看到了人生的可能性。”

回程的路上,三人都沉默着。车窗外,群山连绵,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我决定每个月都来这里一次,”李建民突然说,“这些孩子需要持续的音乐教育。”

周屿点头:“我可以协调时间,定期来教课。”

陈默望着远去的山影,心中已经有了更完整的计划。

回到工作室,他们立即投入到专辑的后期制作中。与此同时,陈默开始起草“山村音乐教育计划”,准备推广这次的成功经验。

专辑《山间的歌声》在一个月后正式发布。令人惊喜的是,这张由山区孩子演唱的专辑一经推出就引起了强烈反响。不仅销量超出预期,更获得了音乐界的高度评价。

“这是近年来最打动人的音乐作品,”一位知名乐评人写道,“它让我们记起了音乐最本质的力量——真诚的情感表达。”

专辑所得的全部收益,陈默都决定用于改善那所山区学校的音乐教育条件。更令人欣喜的是,多家企业和基金会看到报道后,主动联系工作室,表示愿意支持“山村音乐教育计划”。

与此同时,那所山区学校也因为这张专辑发生了可喜的变化。当地教育部门增加了对学校的投入,不少志愿者主动申请前去支教,孩子们也因为这次经历而更加自信开朗。

杨老师经常发来孩子们的照片和视频:他们在新建的音乐教室里上课,用新送的乐器演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们改变了这些孩子的命运。”她在信中写道。

但陈默知道,真正改变命运的,是音乐本身。他们只是为音乐与这些孩子之间,搭建了一座桥梁。

一个周末的傍晚,陈默在工作室接待了一位特别的访客——那个在山区展现出歌唱天赋的沉默男孩,在杨老师的陪伴下专程前来感谢他。

“陈老师,我考上了县城的艺术特长班,”男孩羞涩地说,“以后我要好好学习音乐。”

陈默送给男孩一把吉他:“记住,不论将来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山间的歌声。”

男孩紧紧抱着吉他,重重地点头。

送走男孩后,陈默独自在工作室坐了很久。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为房间镀上一层金色。

他翻开笔记本,新的一页上写着:

“第二十六天。最美的歌声,往往来自最纯净的心灵;最深的感动,往往源于最真诚的给予。”

他知道,山间的旅程只是开始。在中国广袤的土地上,还有无数这样的孩子,等待着音乐的滋养。

而他和他的伙伴们,将继续这段归途,将音乐的种子,播撒在更多需要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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