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莫云东挎着书包从屋外进来，莫云臻急忙往边上一闪，一阵风扑进外婆怀里：“外婆，我想死你了。”
“哎呦我的大外孙，外婆也想你，你又上课又实习，累不累啊？”
“累成马了都，最近天天下墓，一趴就是一整天，腰都酸了。”莫云东像模像样揉了揉自己的腰，外婆笑着摸他的头。
“你趴会儿就起来活动活动，才二十，别把腰整坏了，说说，谈没谈女朋友啊？”
莫云东仰着头，一脸自信：“谈了呀。”
外婆眼睛瞬间亮了一度：“哪家的姑娘啊？带回来让外婆瞧瞧。”
“墓地就是我女朋友，我俩天天在一块儿，我......”
话还没说完脑袋就受到了重击，扶着脑袋瓮声瓮气：“外婆，你又打我？”
“你哥还让我指望你抱重外孙呢，你也太不靠谱了，什么墓地？吓不吓人。”
“指望我？他比我大十岁，肯定是他先啊，我可不想那么早进入婚姻的坟墓。”
莫云东满脸疑问且逼逼叨叨，然后脑袋就受到莫云臻的重击，刚想哭出声，莫云臻让他闭嘴。
他无话可说，只好求助江黎，江黎揉了揉太阳穴说去切点儿水果，然后飞速逃离现场。
莫云臻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做，走之前还不忘叮嘱莫云东，让他多陪陪外婆，别老粘着“女朋友”，莫云东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早已骂了一万遍，只针对莫云臻，不涉及莫家列祖列宗。
回到车上，莫云臻系好安全带，微信一震，不客气三个字明晃晃杵在屏幕中央，想了想，回了个嗯。
发动了车子，目的地，家。
他到家开门，收到沈谙的消息，一张图片，有摄影机，有幕布，断断续续打了几个字又删掉，最后只剩个嗯。
洗完澡，他从柜子里取出沈谙送的疤痕膏，挤了一小坨抹在缝线疤痕上，冰冰凉凉，一股很淡的香草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并无消息，刚躺床上就接到洛洺的电话。
“喂，莫教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老大刚拍摄完，他让我问您明天下午有没有时间看秀啊，就在北京。”洛洺拿着手机，精准传达某人的意思。
“你们老大邀请我看秀？”
“对啊，他亲口说的，明天下午三点，地址我等会儿发你，看你有没有时间。”
“没问题，就是，可不可以多带一个人？”突然想到莫云汐昨晚的电话轰炸，问什么时候带她看秀见沈谙，他说永远不可能，然后被她追着骂了很久，一连串的表情包攻击，手机一直震动。
“谁啊？你女朋友吗？可以啊？”
“是我妹，她很喜欢沈谙。”
“行，没问题，那到时候一起来，我先挂了哈，莫教授晚安。”
“那个，以后不要叫我莫教授了。”
“好嘞，莫大哥晚安。”
“晚安。”
莫云臻笑了，洛洺这小哥挺好玩。
沈谙那边，洛洺挂了电话就开始吐槽。
“老大，你咋不亲自打电话呢？”
沈谙躺在按摩椅上闭目养神，他有想过邀请莫云臻看秀，却不如何开口，也不太确定莫云臻对自己的态度，前不久说回来就当陌生人，现在又主动加自己微信，还说是朋友，这变化也太快了。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跟我没关系。”
“可我是你的人啊，四舍五入，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洛洺冲沈谙吐了吐舌头。
“滚。”
“好嘞。”
洛洺走后，沈谙继续躺着，脑袋被按摩椅敲打的有些疼，他关了机，起身爬到床上，刚蒙上被子，就听到敲门声。
“谁啊？”
“老板，我是山奈。”
“有事说。”沈谙在脑海里搜索山奈这个名字，好半天，人和名字才对上号。
“我不小心在办公室睡着了，醒来发现大门关了，给文文姐打电话，她说只有您有钥匙，让我来您的休息室碰碰运气。”山奈挺高一个男孩子，说话轻飘飘的。
碰运气，沈谙说完自己就笑了，沉了沉嗓子：“你在外面等着，我穿好衣服出来。”
外边似乎愣了一下，接着回了个哦，沈谙掀开被子下床，用力将门拉开，人直接倒在他怀里，脸紧紧地贴着他胸口，停了两三秒才慌慌张张抬头。
眼里含情脉脉，嘴上一个劲儿的不好意思。
沈谙问他住哪儿？
“通州那边。”山奈低着头说。
“你不住校？”
山奈点头。
“明天几点开工？”
“六，六，六点。”
“现在十二点，回通州也要两小时，就在公司睡吧。”
山奈眼睛向里面瞟着：“那我，我睡哪儿？”
“健身房隔壁就是休息室，东西很齐全。”
“我，我一个人害怕。”
沈谙突然冷了脸：“我也在这睡，怕什么？！”
“那，好吧。”
“去吧。”
沈谙说完就关了门，蹬掉脱鞋，爬上了床。
第二天的大秀，沈谙出了部分的人和衣服，他到场的时候，大秀的负责人带着模特们在彩排，
莫云臻他们还没到，洛洺接个人贼拉磨叽。
念曹操曹操就到，洛洺带着一大一小出现在沈谙面前，今天的莫云臻有点儿不一样，头发拢在脑后，露出小而饱满的额头，黑色高领线衣外套着宽松的白衬衫，黑条绒灯笼裤，这打扮，儒雅不失洒脱。
身边的女孩，个挺高，脸小而白，明眸皓齿，高束着马尾，穿着白色的吊带裙，YY今年的夏季新款，果然不是一般的家庭。
沈谙还没开口，莫云汐向他走了过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沈谙，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好，我是莫云汐，莫云臻的妹妹。”
“你好，我是沈谙。”
“你现在是我哥的朋友，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经常见到你了？”莫云汐捧着一张笑脸，黑眸亮晶晶。
沈谙眼神顿了一下：“那要问你哥。”
莫云臻成功接球，皮笑肉不笑：“看你表现。”
“呵呵。”
“坐吧。”
寒暄半天，他们终于落座，莫云汐屁股刚挨着椅子，就拿起手机东拍西拍，莫云臻跟沈谙挨着坐，俩人都不开话茬，直勾勾地盯着舞台，过了起码有十分钟，沈谙才侧了脑袋，盯着莫云臻。
感受到身边人灼热的目光，莫云臻清了清嗓子，问他在看什么？语气淡淡的，并没有生气。
“你嘴角长了颗痘，才回来一天就上火？”
莫云臻下意识摸了摸左边的嘴角，是长了一颗很小的痘，轻轻一按还有点儿疼，早上刷牙看到的，估计跟昨天化妆有关，张宁给他卸妆时就感觉脸上痒痒的。
托母亲的福，他的皮肤状态一直都很好，白白嫩嫩的，还被人说是小白脸。青春期那会儿，别的同学脸上都是痘，他的脸一直干干净净，老有人问是不是偷偷用了护肤品。
“昨天有采访，化了妆。”
沈谙一脸不可思议，这张脸已经够漂亮了，再化还能好看到哪：“在哪儿可以看？什么时候播？”
“央视tv，要等一段时间，跟纪录片一起播出。”
“那我得好好看看。”沈谙笑着说。
莫云臻扶了下镜框，也跟着笑。
他们说着话，大秀正式开始，模特们从后台缓缓走来，莫云臻看着台上的模特，想的都是沈谙在巴黎的大秀，那画面就像刻在了脑子里一样，始终挥之不去。
“你今天不走秀？”莫云臻问。
“我现在很少上台，除了一些老朋友的邀请。”
“就像普里先生？”
沈谙点头。
看到一半，沈谙被人叫走，洛洺走之前告诉他俩先不要走，有东西送给他们。
莫云臻说好，莫云汐疯狂点头。
“干嘛这么没出息？想见沈谙，怎么不让你妈安排？”
“她才懒得理我，说我年纪太小，不要盲目崇拜，还说秀场鱼龙混杂，不适合我来。”莫云汐撅着小嘴，一脸不服气。
“你妈说得对。”
“得了吧，还对呢，我是来看秀的，是来欣赏美的，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多事？”
小丫头跟她妈一样伶牙俐齿，他说不过。
大秀结束，该合照的合照，该采访的采访，身边的人渐渐散了，工作人员拿着簸箕扫把清理地上的白纸屑，各种装饰品，他俩坐立不安，洛洺提着两个盒子朝他们跑来。
“莫大哥，这个是给你的，老大说里面有什么祛痘的东西，我不太懂，你回去看啊，这个是给你妹妹的，说她肯定喜欢，公司有急事，老大回去处理，让我来跟你们说一下。”
“好，谢谢。”
洛洺送完东西就走了，留下抱着礼物的兄妹俩，莫云汐迫不及待打开盒子，一套护肤品，底下是一本ego的杂志，封面是沈谙，看日期，国内这边还没出。
“哇，不愧是沈谙。”
“什么东西，这么激动？”
“总的来说就是超贵的护肤品和最新的杂志，我竟然收到了偶像的礼物，太神奇了，不行，得发给我那群姐妹。”
莫云臻低头看着怀里的盒子，沉甸甸的，得找个时间回个礼。
他一把揽过还沉浸在喜悦中的莫云汐：“走，带你去老魏那吃饭。”
“你想问什么直说。”
“你喜欢沈谙多久了？”
“初中开始，五年多了吧。”莫云汐怀里抱着盒子，往停车场走。
“那他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或者，喜欢做的事？”莫云臻开了车门，莫云汐上了副驾驶。
“喜欢的东西，嗯，男人。”
莫云汐脱口而出的话让莫云臻连着咳了好几声，这孩子说话咋这么吓人。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男的？”
莫云汐一脸无所谓：“这在他粉丝圈人尽皆知的事啊，你干嘛这么惊讶？你不会刚知道吧？”
莫云臻踩了油门，没吭声，知道了又怎样，总不能把自己送给他吧，这算什么回答。
“哥，你跟沈谙这么熟，那他现在有没有男朋友？我好跟姐妹儿分享最新消息啊。”莫云汐一脸兴奋，期待。
“我不清楚。”
“你跟他在巴黎待了好几天呢，一点儿消息没听到？”
还消息，脖子都被他咬出血了，也才得到一个商颂时的名字，话说这事还没问麦冬呢。
“瞎打听别人**干嘛？你呀，好好学习，来年就高考了，别一天天老想着玩。”
莫云汐冲他翻白眼儿，拉长尾音“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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