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如一座冰冷的雕塑,负手站立桌前,身后之人推门进来,神情散漫,“听谷惜说你找我。”
说话的是名黑衣男子,墨发高束,虽生的俊俏,可脸上却带着一股子的邪气。
司夜转身过来,眼神如寒冰般冷冽,不等那黑衣男子反应,他已被司夜扣在墙上,紧接着司夜掐住他的脖子,
“我警告过你,不要擅自做决定,你的胆子是愈发大了,竟敢连本尊都敢算计,莫非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司夜的气息犹如寒冬的狂风,冰冷而凌厉,让人不寒而栗,手背的青筋暴起。
那黑衣人憋的满脸通红,感觉灵气正逐渐从自己身体抽离,他双手用力抓着司夜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张开嘴,
“你,杀了,我,便无人能解你的情蛊,啊…”
黑衣人亦是那日的虎妖,他名为月隐。
司夜诡笑一声,加重手中的力道,“难道你真以为区区情蛊就能控制住我?”
就在月隐以为自己此番必死无疑之时,司夜猛的松开手,他的心思着实难以让人捉摸。
月隐喘着粗气,手扶着墙,咳的脸色发青,待气息稍稍缓和,他忽的甩手往桌上一挥,茶杯碎落满地。
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司夜,当初要不是我将你从地狱救起,你此刻早已成为孤魂野鬼,如今你登上高座,就想过桥抽板了,我告诉你,没门,我就算死,也会再次把你拉进地狱。”
司夜紧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们当时明明商量好,只是将卿尘打成重伤,你与那卿尘究竟有何仇恨,为何非要制他于死地。”
“那天界帝君杀了我爹,我找他儿子报仇难道不应该吗,你倒好,关键时刻倒护起他来了,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承受分灵之痛,不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你要记住,天界之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过,杀他不成,让他受此奇耻大辱,想必比杀了他还让他还难受吧,哈哈哈,天宫太子的味道不错吧。”
司夜攥紧拳头,若不是看在月隐曾救过自己的份上,他早已将其碎尸万段,定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个。
“你为何要下蛊?”
“司夜,我们当初合作的之时可是说好的,待时机成熟,你做你的鬼王,而我要整个天界,现如今你倒是得偿所愿了,我的夙愿还遥不可及,再加上你有屠神弩和玄天斩灵剑在手,万一哪日你反悔怎么办,我如此行事,也是以防万一。”
司夜眯缝着眼睛,心中有了一番考量,月隐的身份他曾差谷惜多次打探,却毫无结果,依他对天界恨意滔天的情况来看,此人必和天界有某种关系,可究竟是何种关系呢?
分灵之痛,母亲之仇,他心中暗自发过誓,定然会让高高在上的天界为这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他有自己的骄傲和原则,又怎会让人牵着鼻子走,况且屠神弩和玄天斩灵剑之事外人并不知晓。
看来只能先稳住月隐,再从长计议,徐徐图之了。
“行了,我刚刚也是一时心急,下手重了些,拿这个药自己下去涂吧。”
满脸怨恨的月隐,狠狠撇他一眼,不情不愿接个那瓷白药瓶,伴随着一声充满怨怼的冷哼,头也不回夺门而出。
而司夜看着月隐远去的背影一脸疑惑,之前没注意,刚刚与月隐近距离接触,他发现了月隐那双眼睛像极一个人。
难道是情蛊的原因,他居然觉得月隐长的和卿尘有些相似,司夜随即摇摇头,一定是情蛊在身体作祟。
以至于看谁都像卿尘。
司夜将谷惜叫了进来,询问了最近鬼界的状况以及月隐这几日的动向。
谷惜神色恭敬,略微低头,小心翼翼回答:
“近来一切平稳,诸王爷皆未有任何异常之举,然那月隐委实狡猾,属下每回跟踪,皆会令其有所察觉。尊上,此人心存戒备,必定藏有不可告人之秘,何不让属下将其斩杀。”
司夜抬手制止,“月隐修为之高,与我不相上下,你未必是他的对手,且现在还不是时候,其心思在天界,暂且对我等构不成威胁,留着他对本尊还有用处。”
司夜眉头微展,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担忧,续言:“虽如此,亦不可掉以轻心,你仍需要时刻注意其动向,对了,你去筹备些上等牛肉,须得新鲜,口感亦要好。再令人打水进来,本尊要沐浴。”
谷惜领受命令后随即转身出去,不多时,侍从们便小心翼翼的鱼贯而入,将新鲜的上等牛肉和冒着腾腾热气的热水送了进来。
谷惜行至到水桶旁,仔细查看水温是否适宜,接着,将那目光转向牛肉,取出银针在上面试探,这才向司夜点头示意,呼唤着侍从出门。
侍从们应声而动,有序退出,房内烛光微微摇曳,那桶中热气氤氲,似轻烟袅袅,在空中缓缓升腾,整个房间顿时弥漫着湿润而温暖的气息。
司夜刚拿出乾坤袋,将雪狼从中放出,闻到牛肉的香味,雪狼早以迫不及待,迅速匍匐在桌上,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司夜轻笑一声,宽衣解带,跨入木桶之中。
坚实的肌肉线条在朦胧烛光中若隐若现,然而,在那矫健的身躯之上,却有着密密麻麻的吻痕,它仿若一道道符咒,让司夜不得不想起那夜的炽热和疯狂。
司夜缓缓坐了下去,伸展双臂,将头靠在木桶边缘,让热水没过肩膀,他放松了身体,轻轻闭上眼睛。
雪狼将牛肉吞食殆尽后,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司夜旁边,就如同对待卿尘那般,轻柔舔着司夜的脸颊。
他唯独对卿尘的命令言听计从,既然卿尘嘱咐它要与司夜和谐共处,那么它必定会顺从听话,况且司夜确实对它不错。
“你倒是尽会添乱,我脸上一股的牛肉味。”司夜缓缓张开眼眸,话语中夹杂些许亲昵。
雪狼前肢趴在木桶上,头刚依靠在前爪上与司夜对视,传闻魔兽雪狼凶恶至极,如他主人一般让人闻风丧胆,然而此时瞧去,它宛如一只听话的小狗。
司夜眼珠微动,开口问道,“雪狼,卿尘是不是说要你听我的话。”
雪狼叩首点头。
司夜掩饰心中的窃喜,接着道:“那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雪狼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极不情愿再次点头,仿佛在抱怨司夜的话语过多。
司夜问道,“你,为何会听从卿尘的命令呢?”
这次好一会得不到回应,司夜才反应过来雪狼不会说话,看来只能通过其他方式获取答案了,继而又道:“莫非卿尘长的与前任魔尊相似,若是如此,你就点头。”
须臾之间,雪狼又一次点头。
司夜脸上写满了惊讶,即便先前心中对此有所怀疑,然而从雪狼嘴里再次得到确认,仍旧使他惊愕到难以自持。
他心中欣起一阵波澜:“如若能让卿尘听命于自己,挑拨他与天界反目,加上自己的屠神弩和玄天斩灵剑,现在还有雪狼在侧,那么踏平天界指时可待.”
想到此处,司夜眼神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然而,瞬间他又陷入沉思:“只是他既是天界太子,怎会与魔王长的相似呢?其中究竟有何秘密?”
而就在此时,远在天界的卿尘,悄然动转手中的昆仑镜,随后轻轻一挥,昆仑镜上闪烁微弱的光芒。
所看到的乃是司夜双肘搁置在木桶上,昂首闭目养神之态,那凸起的喉结着实引人遐想。
雪狼正匍匐在则,似乎也被司夜副模样所迷惑,卿尘不禁面红耳赤,咽了咽口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并非存有故意偷窥之心,他只是想知晓雪狼是否给司夜制造了麻烦。
当然,同时也意欲了解司夜这些天过的怎么样,回想起那日别离之时司夜脸上的神情,必定是鬼界中发生了要事。
他原本是想知道司夜是否妥善处理,却未预料到,竟让自己目睹到了这般血脉喷张的场景,他惊讶的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横竖司夜这会察觉不到,自己也不必遮遮掩掩,于是卿尘心安理得坐在桌前,全神贯注、看的极其投入。
直到桶内热气慢慢散去,司夜正欲起身,卿尘才坐直了身子,满心欢喜、满怀期待地盼望着接下来或许会出现的美妙景致。
孰料司夜信手拈来地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内衫,起身的工夫,衣衫已将身躯包的严严实实。
卿尘只来得及看到一双修长到仿若没有边际的美腿。
即便只是如此,也仍旧使得卿尘心烦意乱、心猿意马。
卿尘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一名男子朝思暮想,念念不忘。
那种感觉就像是心底燃起一团火,灼烧得他坐立难安。
他不明白为何会这样,这种情感的滋生让他感到困惑和不安。
如此下去,他害怕自己会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他暗自揣测,一定是催情蛊的原因,可究竟是谁给他们下的蛊呢。
卿尘知晓清风神君对药理可谓是极其精通,心中暗自思量,何不趋至清风老儿处走上一遭?
或可借其之力,解此催情蛊之困,且亦能趁此良机,探寻有关驱魔药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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