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瑶都想要拿自己的手帕捂住萧青的嘴,想着今日就不该请这混子过来,只得举起酒盏:
“魔姬,陈公子,实在是抱歉,我们萧护法今日吃醉了,来,来,我替他向二位赔礼。”
娇生惯养的魔姬哪听的进去,抬手将面前酒杯砸了,看了眼九霄后便起身离席,陈公子放了狠话:
“你给我等着…”
随即也紧踢其后离去。
玄瑶见此忙提袍喊道:“魔姬...陈公子...你们..你们,别走呀...”
又看了眼萧青:“青青,这...这...唉。”
最后却只是赶紧追了过去:“魔姬,你听我说...”
席间不远的凉亭内,萧进看着面前双手环抱剑面无表情的烛惜,小心的问道:
“烛惜大哥,林…林公子没有来吗?”
烛惜抬头看他,认得这是萧青的近卫,但他因为上放次萧青偷袭林暮一事,一直心里不爽,就算看到他的近卫也不给好脸色。
“我们很熟吗?”
萧进脸皮薄,他以为九霄身边的人都如林暮那般彬彬有礼。这会听到这拒人千里之外的言语,顿时脸红的不敢再搭话,尴尬的移开了几步。
突然前方有二个声音传来:“大哥,这就是萧青那厮的近卫,今日在席上就是萧青羞辱魔姬的。”
说话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的大汉,他叫炎敬,是二小姐的护卫,他指的正是萧进。
另一名是个瘦高个,是他的大哥炎鹏。
他们都是星野亲点高阶修士,这魔姬受此大辱,他们做护卫的责无旁贷,想着先将这近卫教训番再去找那萧青。
炎鹏走近萧进说:“小子,今日我们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们家主子知道我们魔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说着两人将萧进围起,烛惜一看这对阵,明显的是以多欺少,以大欺小,虽然是不喜这小子,但对这两人的作派也看不过去,开口说道:
“这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就算是侥幸打赢,传出去也不怕人耻笑!”
哪知萧进已将佩刀拔出,并不退缩,对着烛惜说:“烛惜公子,没事,让他们一起上。”
烛惜气的要吐血,自己这是帮他呢,不领情就算了,让他长点记性,等下被打的爬下自己再救他也不迟,当下不再言语,双手环剑看戏的姿势。
萧进目光一凝,飞身而起,两人同他一起跃起,顿时两刀同时向萧进砍来,萧进不退反进,灵力注入佩剑,顿时佩剑变成一人多高的法仗,法仗上绘制着各种复杂的阵法纹路与符文。
萧进身如游鱼,穿过两人身后,一记法仗打在炎敬背上,再转身法仗柄敲在炎鹏的肩膀处,二人吃痛脚步有些慌乱,连连向前方窜出三步之远。
两人似是觉的不可思议,刚刚是轻敌了,相视一眼,迅速一左一右的窜上来,将萧进又夹在中间。
两人运转灵力,提刀再次砍来,萧进巧妙的躲开,一脚踢在炎敬的下肋,又是横出一脚在踢在炎鹏膝盖处。
炎鹏痛的被迫单膝跪地,萧进抬掌就要劈向他的脑袋,他抬手一挡,哪知萧进突然掌转向下方,用力劈在了他的右胸处,将人狠狠的推出,撞到了正欲上前的炎敬身上,二人双双倒地。
炎敬起身提刀还要再战,被炎鹏拦了下来,就几招下来,炎鹏就已知晓这小子武功不弱,他们铁定不是对手,拉着炎敬落荒而逃!
烛惜在一旁看的热血沸腾,他是没想到这阵法师修为还真不错,不免对他心生好感,忍不住的称赞:
“小子,功夫不错嘛。”
萧进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
望月楼庭院里有一处梅园,正缝腊月,这梅花开的很是风雅,前面是一片墨绿的湖面,九霄这会正倚在梅花树下,青丝下垂,在这红梅白雪下,真像个不食烟火的谪仙。
一阵寒风吹过,枝头摇摇欲坠的雪堆滑落,很是欢喜的掉入谪仙的后颈内,他忍不住直抖擞,伸手往后颈抓去。却只是摸出一手水渍,雪融化在了肌肤里,谪仙有些嫌弃的将水渍往自已屁股上的衣衫上擦去。
萧青端着一盘花生米走近的时候看到就是九霄这副与他谪仙人设毫不违和的画面,他笑了笑走上前去,九霄也看到了他,尴尬的拉拉衣衫,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萧青塞了几颗花生米在嘴里,又扔几颗进湖中,因天气清寒,此刻并没有鱼儿浮出水面抢食,九霄侧首:“刚刚多谢三公子解围。”
萧青嚼着花生米,将碟子推到九霄面前:“不客气,我们也算是礼尚往来嘛。”
九霄推开了。
刚刚被星禾抚过的手腕,有些瘙痒,九霄将那片肌肤抓红了。
但他并不以为然对着萧青道,“听闻三公子近日升官了,修道院事情烦多,今日怎得这么有空来赴宴。”
萧青抬眸看着九霄,似是想看清面前之人是真心实意问他,还是像那些人一样心知肚明的取笑他,对上那一汪清潭似的眼睛,却看不出任何情绪,萧青垂下眼睛,垂头丧气的靠在一旁的梅树上。
“怎么,这官当的不称心?”九霄对萧青在修道院的事其实早已耳闻,这几日林暮有意无意在他耳边提及,九霄知道萧青此刻的烦忧,散修难训,更何况是两万刚结丹期的散修。萧青自己都未曾结丹,散修们不服那是可想而知的。
“以前我羡慕大哥,羡慕二姐,”须臾,萧青道:“看着他们前呼后拥特别的神气,我虽然在玄瑶堆那些小公子里也混的风生水起,但那都是些酒囊饭袋,手提不起二两酒,肩扛不起半斤沙,出门打个架都要随从们出手。我有一段日子天天修练,绑着沙袋在校场跑,不日不夜的练箭。就想着有一日能像我大哥二姐一样,后来我觉得我可以了,我去和我爹说,但爹不同意,他说萧家已经有大哥和二姐了,不需要我再去争取什么,我只要享受他们的荣誉就可以。”
说到此,萧青呵呵的苦笑了几声,又扔了几颗花生下湖,继续道:“我就觉得爹肯定是觉得我没有天赋,不如哥哥姐姐们,所以,自那以后天天出去鬼混,到处惹事生非,恼的那些大家主看到我就躲,看着爹为我不厌其烦的收拾残局,我觉得特别出气,就想着这一辈子就这样做个混子其实也不错。现在终于又莫名其妙的坐上了这个护法的位置,才知道这里面的不易…”
九霄眉头轻皱,似是安慰:
“古往今来,这修仙问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三公子需有百折不挠、锲而不舍的决心才是。”
“我知道,二姐用了五年时间才坐上总兵的位置,大哥用了十年才当上北海大帅,而我爹的宗主,那是经过三十年的沉淀,现如今的我,这个护法是仙督赐的,在他们眼里就只是挂名而已,我一无金丹,二无所长,那些修士不服也在情理之中!”
萧青说完将那碟子重重的全扔进湖里,抬头仰忘天空,好像这样能从这蔽日遮天的天空找到他要的答案。
半响,他才低下头,露出一脸的谦意:“九霄,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很没用。”
这次他没有唤九坊主,而是唤出了九霄的名字,像是唤着自己毕生的执友!
九霄回眸望他,“所谓修者,智,信,仁,勇,严也,修莫不闻,不知者不信,修听吾计,留之,修不听吾计,去之。”
嚣张的萧青,耍混的萧青,对他轻声细语的萧青,他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一愁莫展的萧青。
让九霄有些茫然,他又记起了月锦那些在常春院的日子,也如萧青一般,无助,需要被人去解救。
萧青眼前一亮,与他对视,笑了:“哦,九坊主对修道法也如此精通?那你可知此法容失修心,犯了修士之大忌,”
九霄环顾了下四周,这大冬日的好像就只有他们俩立于寒风中,双手快要冷的没有知觉了。
萧青见他异样,从树上起身,手心抚上了九霄的手背,“怎的这么凉。”
萧青的手如火炉,就这么轻轻的被抓着一阵暖意传过手背,九霄感觉有红潮爬上了脸颊,不知道为何刚刚还冰凉的双手这会开始发着热,他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手抽出,看着萧青:
“你既知练仙之道,攻心为上。为何还将一众修士行法。”萧青未语,只微笑看他,九霄瞪眼瞧他,心中顿时一怔,已将其中猜了个七七八八。
“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激怒一众修士,故意让这股风声传的人尽皆知。”
萧青指尖勾住九霄边的一束黑发,在那柔软的乌发上细细摩挲,眼神挑逗,“九坊主如此聪慧,那可知我意欲何为。”
九霄眼神闪烁,耳尖一片炙热。
“修者,诡道也,”九霄不露痕迹他转身,他觉得身上也热了,“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突然他话峰一转,“你这是故作玄虚,给暗中之人做出错误的判断。”
萧青被这红潮映的挪不开眼睛,右手仿佛还停有那青丝的触感,他抬手掩在鼻下细细品味,
“我混名在外,新官上任自知难以服众。如若事事顺心,岂不让人怀疑。他们即想看我的笑话,那我就如了他们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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