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汐,你尝尝,可好吃了。”良久,釐沫缓缓开口,用筷子指了指排骨。
葛汐淡淡的摇了摇头,继续一口一口的吃着拌生菜。
“葛汐,你为什么不吃肉啊?你很瘦的啊?也不用减肥……你真的不尝尝?”釐沫看着葛汐,有几分劝的意思在里面,葛汐深深地看了釐沫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是因为减肥……你不用管……我……只是挑食……”
“挑……挑食?”釐沫不理解的看着葛汐。
好吧,葛汐不指望一个吃货能理解自己:“你要是不够吃就吃吧……我是不会吃的……”
釐沫最终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毫不客气的把肉夹了起来。
“你就尝尝吧!”一语出,釐沫不由分说的把一小块儿肉塞进葛汐嘴里,葛汐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或者说,几分痛苦?
釐沫把筷子塞进了葛汐嘴里,是釐沫用过的筷子……
一种暧昧的感觉涌了上来,说不上来是因为洁癖作祟,还是因为心里骤然涌上来紧巴巴的感觉引起的,总之葛汐以最快速度捉住了釐沫的手,拽了出去。
竹子做的筷子似乎吸水,所以无论如何都已经……
葛汐迅速起身:“你自己吃。”
她逃也似的蹿回了卧室,只留下了一脸懵的釐沫。
随着卧室门以一种及其令人惊讶的巨大声响关闭后,釐沫才回过神来。
她做错什么了吗?釐沫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把竹制的筷子含在嘴里咬了咬。
筷子……釐沫愣了一下,随即脸红的像蒸虾一样。
不对不对,釐沫摇了摇头,筷子还含在嘴里。都是女生,她害什么羞,葛汐一定是因为别的事情才走的,对!比如吃饱了!
釐沫随即看了看几乎没动的饭盒有点心虚,这种牵强的说法……杀了她吧,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葛汐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疯了,她面无表情的冲进屋里,面无表情的打开窗户,最后,面无表情的对着窗外的异空间大喊,然后才感觉到脸颊热的异常。
一天不出意外,平平淡淡的不好吗?
葛汐捡起法学词典,翻了又翻,最后烦躁的扔到了桌子上。
烦死了,脑袋里是乱的,根本看不进去!
葛汐坐在椅子上,捂着脸沉痛的思考,最后放下手,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冷静,冷静,这样太不葛汐了。
葛汐沉痛的搓了搓脸,沉痛的拿起语文书,继而一脸沉重的看着它。
“余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幼稚盈室,瓶无储粟,生生所资,未见其术……”
再出卧室门的时候是釐沫过来敲她的门问她饭还吃不吃了。
葛汐拧开门,大步走到饭盒前,面无表情的拿了起来,示意釐沫可以去倒饭了。
这很葛汐。
釐沫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跨出宿舍门,直接传送到了食堂门口。
食堂没什么人,毕竟像釐沫这种磨磨唧唧的吃饭速度的人不多见。
不过这种速度可能还是大有人才在,比如说——白毛李儒。
但其实葛汐关注他的原因另有其他,比如……他吃的……嗯……太干净了……
为什么会对李儒印象这么深刻呢?可能就是因为他千年不遇的那一头白毛吧……
但是李儒显然不认识她们,正在和张敬衡聊得开心,他们两个是室友的猜测绝对坐实了。
“大哥。”张敬衡一抬头,正好看到葛汐往这个方向看过来,屁颠屁颠往过跑,葛汐认真的低头倒完饭后点了点头,其实他们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天知道那小子为什么就认定了她当大哥。
其实有点幼稚,但是张敬衡同学似乎并不在意,在一旁的李儒看了过来:“你朋友?”他问。
“我大哥。”张敬衡张口就来,这小子果然和看着一样呆,葛汐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都是同学,”釐沫解释了一下,“你是李儒吧?”
李儒有些不理解的挠了挠脑袋:“你们怎么都认识我?”
“因为头发的颜色啊!就和染得一样!”张敬衡回过头,认真地说。
“我这是天生的……”白毛又挠了挠脑袋。
怪不得能当朋友呢,有的一拼,葛汐默默地想到。
简单寒暄了几句,四个人就两两分开了,釐沫似乎是因为看到张敬衡又想起来了什么,又开始缠着葛汐问她这个小弟的由来。葛汐撇了撇嘴,你当时不是也看到了吗?就是这么来的。
“可是……仅仅因为你是他前桌他就让你当他老大?这也太奇怪了吧?”
“的确,”葛汐的声音淡淡的,品不出意味,她顿了顿接续说道,“也或许是有什么原因,我不知道而已。”
釐沫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盯着她,突然泄了气:“算了,以后找机会再问清楚吧……”
葛汐淡淡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釐沫突然伸出手,摆在葛汐眼前,葛汐不理解的看着她。
“我们算是朋友吧?”釐沫盯着她,葛汐垂眸,盯着釐沫的手,半晌不说话。
最后她点了点头,也伸出了手。
兴许她以为是要击掌,把手抬得很高。
“别别别!别拍我!我怕疼!”釐沫突然抽回手使劲儿摆动,葛汐疑惑的看着她。
“我们是朋友,难道不应该牵手吗?”
葛汐愣了一下:“朋友应该牵手吗?”她突然有点搞不明白这个逻辑。
釐沫歪着头思考片刻,最后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又伸出了手:“朋友就是应该牵着手,然后一起溜达。”
她好像是在欺负葛汐以前没有朋友,明明晃晃的故意骗她。
但葛汐好像还挺好骗的,想了想把手搭了上去。
好嘿!釐沫笑的很开心,紧紧地攥着那只手,葛汐的手很漂亮,又长又白,关节处还泛着红,和她那个黑爪子完全不一样。
葛汐盯着两只手出神了一会儿,渐渐地也收紧了五指。
朋友应该牵着手吗?
她还真的不知道。
她只能感觉到釐沫的手是很暖和的,和自己的手不一样。
自己的手一年四季几乎都是凉的。
“你手好凉,”葛汐点了点头,釐沫又说到,“没关系,我会给你捂热乎的。”
真神奇,葛汐看着釐沫的侧脸,这个刚刚认识几天的小丫头正说着要给她捂手,这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好待遇。
葛汐微微出神,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下垂,遮住了黑色的眸子。
真奇怪,突然感觉心里痒痒的。
“葛汐……”釐沫突然叫了她一声,葛汐抬眼看着她,“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葛汐抬了抬眉毛,她还真的没想过。
“我有一个梦想,”釐沫认真的看着她,丝毫不像在开玩笑,“我想白吃白喝一辈子,不用挣钱,还天天有钱花。”
葛汐看着她,突然笑了,这真的是个……“梦想”啊。
“你别笑!”釐沫脸颊有点微红,“我说真的!这种日子你不想过吗?”
“我……”葛汐笑声止不住,“我还真的没有这么想过……白吃白喝……”
“诶!我还以为是所有人的梦想!”釐沫似乎有些泄气,她噘着嘴看着葛汐笑,“所以到你喽,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啊……”葛汐止住笑,突然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寞,“从实际角度意义出发,我可以干很多事情……”
她还真的没有梦想。
“那你都能干什么?”釐沫似乎来了兴趣,不依不饶的问。
葛汐抬眼看着她:“其实自我介绍那天我说过了。”
“我忘了嘛~再说一遍好不好~”好啊,开始撒娇了,葛汐无奈的看着她。
“我会演奏小提琴、钢琴、吉他、架子鼓,从这方面来讲,我可以去靠演奏挣钱,高雅的也好,所谓粗俗的也好,”葛汐垂着眼睛认真的解释,“按照别人的说法,我唱歌应该也还不错,可能比我学艺不精的吉他好得多。”
“再来,我还会点儿民族舞、爵士舞,再不济也能去跳个舞,整点小钱,”葛汐顿了顿,确定釐沫还在听后又开口道,“前几年一直也都是篮球校队的,但是不喜欢,但如果硬要上场也能去打打……安静一点儿的事儿也系统的学过素描和水粉,我这辈子应该是饿不死的。”
釐沫目光呆滞了,愣愣的看了葛汐半天。
“我是个废物!”釐沫突然哀嚎道,“我是个连自行车都不会骑的废物!我不配和大佬一个宿舍!No!”
釐沫用夸张的演技演绎着她的痛苦的,葛汐在一旁看着她乐,最后拍了拍她的脑袋,让她回宿舍再接着丢人。
“我是个大废物!嘤!”釐沫哀嚎着,回到宿舍后就在沙发上打滚儿,“快离开我!不要让我的傻气传染给你!嘤!”
葛汐忍不住开怀大笑,奇怪,她的笑点以前明明挺高的,怎么最近好像低了?
也或许不只是笑点低了,智商可能最近也有点下降,动不动就开始傻乐。
釐沫打滚打够了,坐起来就不满的盯着一直在努力做收尾憋笑的葛汐,弹起来掐住她的脸:“不行!大爷我生气了!你必须给爷唱首歌来弥补你对爷嘲笑时对爷造成的心理伤害!”
合着在这里等着呢,葛汐没憋住,侧过脸,差点笑喷。“行行行,”葛汐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大爷想听什么?小的看看会不会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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