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跟我走就对了，管你脸皮薄还是厚。”巫寒言归正传，不再暧昧无羁。
“一晚上，够用吗？”凯森唛转而忧心时间紧任务重，对方不及兑现承诺。
东三环，邢英华居住的公寓内。
好容易从鬼面具男的死缠烂打中脱身，崇小龙憋了一肚子火，绕来顶头上司家里宣泄。
“瞧你，区区一群鸦头，就把你闹得垂头丧气的。”邢英华将醒好的葡萄酒递给他。
“不恼别的，只为鸦头傀儡突然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眼看大鱼快要上钩了……”崇小龙一咕嘟饮尽杯中酒，瞟了两眼茶几上装鲷鱼烧的纸盒子，患得患失。
“慢慢来，急什么。这是你自己要求的‘选修课’，没有规定时限，也没人撵着你跑。”
“英子哥太坏了，明明开出了条件，还假装事不关己。‘为我破一次例’，我都记着呢。”
“那是bonus好不好，可给可不给的，反叫你惦记上了。”邢英华给对方空杯补酒。
“正因为是奖励，才做得比正经任务更上心。非常期待这次破例来着。”崇小龙叹惋。
“好在也有收获嘛。你刚才不是说，基本可以断定，凌霄花其人跟三足金乌有关。”
“牵涉三足金乌是不假，但他背后究竟是引灵社，还是进化会，有待进一步查证。”
“至少一点没跑，凌霄花无论属于哪一边，都是组织非常看重的角色。”
“嗯呐。否则就不会把家搬进投鼠忌器的什刹海地界儿，更不会出动鸦头傀儡搅局。”
“我曾动用机构的力量，对凌霄花，也就是凌旭，展开调查，但很难进行下去……”
“嗯。英子哥倒是有提，凌霄花上大学之前的档案，全都被人精心伪造过。”
“除了引灵社和进化会以外，再没其他人有这么大能耐。两大组织在竞争中.共存，在博弈中韬养，向来和机构各行其道，井水不犯河水……”
“既然无法各个击破，索性隔岸观火！英子哥，你说对不对？”
“光是隔岸观火怎么够呢，偶尔也要琢磨如何从中渔利才是。你看这是什么……”邢英华说着，从茶几上取过那只蛟龙头形状的打火机，拧开机身暗格，露出里面的东西给对方瞧。
“万万不可思议珠？为什么有两颗！”崇小龙惊掉下巴。
“一颗是机构先前遗失的，一颗在秦琅死后被他手下私藏在家，结果让殷蛟给谋了去。此后辗转落入井暮商手里，想是他不懂珠子的妙用，又或许为了私人原因，索性上交了事。”
“万万不可思议。得此珠者得长生。这样稀罕的宝贝，会有人拱手相让吗？”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原文还有下半句：壱壱送上门来。不争雄者不堕天。”
“壱壱送上门来。不争雄者不堕天？英子哥，这又是什么意思……”
“其实很好理解。壱壱送上门来，指的无非是献祭。”邢英华欣然解惑释疑。
“献祭？英子哥说的是，七牲祭？”崇小龙半懵半懂，联想到《大神之门》书中的蔚紫。
成为祭品的，除了不可避免走向死灭的倒霉蛋，不乏秦琅、李慎骏那样中圈套而送命的。
邢英华点头会意，阐发道：“争雄，努力成为MAN族人，也就是‘解放者’和‘哪吒’二者居一。堕天，表面上似乎在说‘经魔成圣’，实际是指回归‘宇宙魔方’的起始……”
“回归宇宙魔方的起始？那不就是，循环？”崇小龙双眼瞪得老大，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循环往复，物质不灭，倒不失为‘长生’。”邢英华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英子哥，照你这么说，那井暮商他……”崇小龙不由打了个寒战。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奉献形式不同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邢英华表情渐趋柔和，“我在机要仓库某处，另藏了三颗万万不可思议珠，加上眼前这两颗，迟早能派上用场……”
“你收集这么多珠子，打算用在什么地方，总不能当饭吃吧？”崇小龙被吊足了胃口。
“如果将珠子内部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有望阻止Evol-Sporo在半个地球上蔓延……”
“真的吗？那岂不是比芽孢阻断剂管用多了，咱们再不必为原料不足发愁啦！”
“你可知道，万万不可思议珠一旦释放能量，便没有办法重新回收利用了……”
邢英华岂不知，万万不可思议珠实乃开启婴冢迷宫层层封锁的“机关石”。
“那又如何，先解决机构眼下面临的燃眉之急再说！”
“杀鸡焉用牛刀。进化会放出的‘大招’，引灵社不会袖手旁观。何苦浪费自家资源呢？”
要么机关石，要么药引子。孰轻孰重，根本没必要做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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