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错勘贤愚枉为天!地,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自觉死的比窦娥还冤枉的季默,水淋淋的从洗脸坑里爬出来,冒着险些被呛死的风险依旧在骂骂咧咧。
“别人过日子,尽是花好月圆,怎么到我这里,只剩下前尘孽债,呸,老子哪里是八字太硬,分明就是八字跟天老爷犯冲。”
花都城中季默不仅又死了一遭,顺道还体会了一把当幽魂野鬼的滋味。
此刻正六神无主的瘫在洗脸坑边上,痛哭流涕的嚎啕着:“难不成我闯入未来,就是为了把言孤城推到洗脸坑里弄死,然后再把她的魂魄钉在池子里千八百年的泡着。
如此算起来,当初言孤城捅我两刀,简直就是便宜我了。”
……
王壮壮警官照例到社区内走访,想着今天正好路过传闻中比较灵验的乾元观,正好可以进来上柱香,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
“小季道长不在家吗?”
王壮壮本来想改天再来,转身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刚刚在街口遇见了齐伯,老爷子说两三天都没见到季默出来买菜。
年轻的警官犹豫再三,还是顺着道观的墙头爬了进来。
谁承想双脚还没从墙头上沾地,就看见季默从池子里爬上来,然后一个人冲着空气在那絮絮叨叨。
“该不会精神失常了?”
哎呀,就知道这帮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最容易出事儿。
王壮壮警官右手摸上后腰的警棍,下意识做好防御姿态,坐在墙头上就开始召唤院子里精神失常的季默:“小季道长,你还好吗?”
季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那儿嚎啕,恍然间听见似乎有人在叫他。
抬头就看见满脸紧张兮兮的王壮壮,“王警官?你怎么……”
‘改明儿我非得上去看看,道观的墙头为什么这么受欢迎,动不动就招惹一些人骑上去。’季默踉跄着起身。
双眼有神、意识清醒,还认识人,难道是我多虑了?
王壮壮警官不好意思的挪开后腰上的手,一个纵身翻进院子,不太自然的整理了一下帽子:“小季道长,不好意思,我刚才叫门没人应,巷子里的街坊见你几天都不出来活动,比较担心你的安全,所以这才……”他不好意的指了指墙头儿,“下次我一定多敲一会儿门,哈哈……”
季默对这个年轻的警官印象不错,而且他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王炸和王霸父子俩的耳垂下都有颗富贵痣,这个小王警官的耳垂下也有,而且从面向上看,他们具备同一血脉的基本特征,热情、耿直且头非常大。
或许未来的很多缘分在现在就已经埋下因果。
季默仍旧像往常一样的善解人意:“不妨事 ,我有的时候出门忘记带药匙,也会从墙上翻进来。”
‘从对方的真诚的神情上判断,他似乎并没有介意我翻墙进来的事情。’
王壮壮心里轻松很多,双脚也随之利索的走过来:“小季道长,你刚刚掉进水池里了?听说现在年轻人就业压力很大,往往毕业就失业,但一切可以慢慢来。”
看着王警官反复斟酌用词的模样,季默直接打断他的脑补:“没有,你别误会,我平时经常出去兼职,一般都早出晚归,正好跟街坊们的活动时间错开了,所以他们一连几天见不到我也很正常,奥,我下水是因为观里有些比较重要的法器,我怕出去兼职的时候被偷,就藏在井里了。”
“啊~小季道长把法器藏到了池子里。”
王壮壮如释重负,突然又觉得有点冒犯:“抱歉,让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了我,不过我一定会保守秘密。”
“王警官人品贵重,值得信任。”季默冲他笑笑,忽然又想起来,“奥,对了,我最近一段时间可能要出远门,到时候乾元观可能要关门一阵子,我看王警官每逢月初下来巡逻的时候,都有习惯过来上柱香,到时候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照看一眼道观。”
“你找到新工作了!”王壮壮看起来很高兴,他是真的替季默高兴,毕竟大家的年龄相仿,而且对彼此的印象不错,“没问题,我定期到小区巡逻,你不在的时候,我会照看一下道观的情况。”
季默深深鞠躬,有些人的善良是刻进骨子里的,就好比王壮壮,他的本性就是希望全天下的人都好,自然就成了匡扶正义的警官,这样的人注定会吉星高照的过完一生。
“谢谢王警官,对了,我还想拜托您一件事……”或许王警官认识的人比较多,会给乾元观带来新的机缘。
王壮壮很热情:“小季道长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说。”
季默不免惆怅:“没有,最近挺好的。”就是短期内死了三回。
王壮壮愣住了,这他喵的也不像挺好的样子啊:……
季默:“我想拜托王警官,帮我找找附近或者别的区,有没有无家可归又无依无靠的男孩子。”
王壮壮不可思议问道,“你想收养个孩子!”现在的年轻人的意识都这么超前吗。
“……”
季默坚决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想收个徒弟,最好是心地善良、乖巧懂事、老实本分的孩子。
嗯,最好相貌也清秀点,我没别的意思,因为相貌端正一点香客们才会有好印象,祖师爷的香火也会旺盛。”
总不能说我家祖师爷打小就勾搭漂亮小姐姐,为了泡妞儿搞得天下大乱,难怪乾元观一路收徒专挑好看的,难看的祖师爷这关都过不了,还传承个毛线!
王壮壮试图理解一个努力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上进青年,慎重道:“额,你是想找学徒工?那有薪水吗?咳咳,你也知道,现在是经济社会,现在的年轻人都比较务实。”
季默并没有试图去解释学徒工和收徒弟的区别,毕竟,他这小破观实在是不显山露水,若是张嘴闭嘴的就提苍生传承,那才是有病。
“有薪水,管吃管住,我还可以供他读书上学,哪怕是读研读博,读多久都行,而且本门道术也愿意倾囊相授,干的好可以定期发放绩效奖金,就是要符合我讲的条件才行。”
王壮壮灿然一笑:“嚯,条件这么优厚,难怪你天天忙着打工,原来是在为乾元观的发扬光大做准备,陈道长若是知道你这片赤子之心,定然欣慰。”
季默呵呵傻笑着配合。
送走了王壮壮警官,季默开始收拾行李,过去世界一个小时,在未来就是一天,他要尽快赶回去,告诉言孤城自己还活着,以免这姑娘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季默将本门的秘籍和这段时间接触到的符箓悉数备案,藏到了祖师爷神像后面的暗格当中,然后提着事先准备物资,扛起双肩包就匆匆奔向后院儿的洗脸坑。
联盟总部会议室
吴归听着自己的侄子天花乱坠的讲述着他们进入花都城的诡异见闻,原本觉得臭小子在胡说八道,但锐利的眼神扫视一圈后,却见到十八区长官跟着频频点头应和,大家似乎对吴宇的描述非常认可。
最反常的是王霸,吴宇汇报的时候即便有些细节过于吹捧言孤城,他竟然一点反驳的意图都没有,一时间让他竟然有点拿不准主意了。
东拉西扯,荒腔走板,鬼怪横飞的汇报工作结束,所有人的视线自觉汇聚到主位的总司令官身上。
吴归略微斟酌后,严肃道:“你们进入遗迹后,信号脉冲传回来的影像画面时断时续,为此我忧心许久,毕竟在座的诸位就是联盟的未来,幸好都平安归来,幸好。
关于忏悔遗迹的下一步处置,我要再斟酌一下,你们的意思和态度我已经知道了,但是今天会议的内容包括诸位在遗迹内的所见所闻,绝不可以扩散出去,若是引起民众恐慌,联盟绝不姑息。”
在座的长官闻声赫然起身 ,肃声保证道:“是,司令官大人。”
吴归点点头,“言孤城呢?”
吴宇顿时来了话茬儿:“应该在第十八区,季大师生前在那修了座道观。”
“胡闹,居然在闹市区修道观,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没人跟总部上报,治安总部难道没了言孤城,连找谁汇报工作都不知道了吗。”
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身为联盟一把手的吴归,迫切的想要抓紧对于言孤城的控制权,对于上位者来讲,最讨厌的就是局面失控。
吴宇撇嘴:“言头当年在您身边势头正红的时候,亲自批的条子,花园街的道观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属于合法建筑。”
吴归一茶缸子丢过去,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还不如个哑巴。”
满屋子面色讪讪,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拖了言孤城和季默的手腕才能从遗迹世界逃出来,就算是过河拆桥也没有这么快的,一个两个的都装死、不肯吭声。
联盟第十八区花园街废弃工厂
‘要说乾元观的祖师爷真是个人物,居然舍得把相好的钉在不见天日的洗脸坑里,难怪洗脸坑一年四季都冒凉气,感情是冤死的地仙鬼魂作祟。’
季默费劲巴拉的从幽泉里爬出来,还没等腾出空擦擦脸上的水珠子,就感受道一股子强大的怨气。
他猛地抬头,满院子人瞪着眼睛在瞅他,其中为首的言孤城尤其怨气冲天。
“呵呵,大家都在,吃晚上饭呢,我带了点调味酱……”
其他人立马把头扭过去,集体装作没看见。
季默:……
一伙人围坐在大铁锅前,有吃有喝 ,有说有笑的,季默独自讪讪的站在坑边吹冷风,半晌,言孤城丢过来一条毛巾砸他头上。
“那头母龙漂亮吗?”
“……”
这是在跟我说话?可是为什么用后脑勺看我,‘那头母龙’说的是地仙珞珈?
拜托咱俩当时都在幻境里,好不好看的你心里没数。
啥意思,难不成言孤城这是让我当众夸她漂亮?
季默胡思乱想的脑补结束,果断道:“漂亮,可好看了。”
就照我们祖师爷的德行,一般的看不上,话说我在幻境里跟珞珈处对象,应该不算挖祖师爷墙角吧?
绝对不算,我看上的是叶孤城。
对,幻境里的珞珈实际上是我们漂亮的孤城才对。
在场干饭的人后心一凉,他们都感受到了言孤城浑身散发的恐怖气息,最近一个礼拜他们过得都是啥日子啊,吃不好睡不好的盯着言大佬,以防死了老婆的言长官再次落草为寇,现如今老天开眼总算是让季默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关键咱们大师咋回事儿,就不能看看自己人的眼色吗。
大伙儿自觉把碗筷抱好,屁股十分自觉的往外更远的地方挪动。
言孤城依旧背对着季默,对方像个刚出水的小狗一样,到处甩着头上的水珠子,而且露出一副傻了吧唧的清澈模样,一个劲儿的冲她傻笑。
言孤城:“睡过了?”
季默内心激动,咋,这是要公开的意思,不愧是言大佬,谈起恋爱也是给足人家安全感。
季默有些些不好意思的扭捏道:“好像,字面上睡过……睡没睡过你不都有数吗……”毕竟忏悔遗迹内天天兵荒马乱的折腾,也没个正经的睡觉地方,一般走哪就在那将就一晚。
所有人心头凉透,然后原地裂成两截,瞬间同情起言孤城,在他们眼中,言孤城依旧是个叱咤风云的爷们,只不过这爷们不幸爱上了另一个叱咤风云的爷们。
这段为世俗所不理解的孽缘伴随着你追、我逃、你死命追、我玩命逃的爱恨纠葛,啧啧,荡气回肠。
王胖子冲着季默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哎呀,大师你咋就这么实心眼儿,咱们老爷们在外头鬼混哪能回家张口就承认错误啊,你这样日子能过消停嘛,哎呀,关键我们也……唔……”
吴宇上来捂住了王胖子的嘴,讪笑道:“那个言头儿,季大师,我们吃饱了,先去前院干活了,呵呵。”
在场最心疼言孤城的就是吴宇,要说他们言头走哪不是别人奉承巴结的对象,如今相好的当众承认脚下踩两只船,当然会觉得没面子。
“季大师,哈哈,勇于承认错误也是好生活的开始。”
“滚!”言孤城直接将碗筷怼到桌子上,在场的所有人顿时作鸟兽散。
季默终于觉察出哪不对劲儿,哎呀呀,言孤城不会以为自己天天往坑里钻,是为了私会什么大母龙吧~。
我的老天,都怪自己平时总是装傻充愣,时间长了真的会傻,“孤城,你听我解释,那个”
季默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能将事情解释明白,他为什么从洗脸坑里爬出来以及消失的时间内在坑底下究竟干了啥,根本就不是一句半句能解释清楚的,前因后果简直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更何况角落里还有一堆大耳朵在趴墙根听,他也不能吧真实情况一股脑的吐出来。
言孤城栖身过来,浑身的溢出的杀气将周遭的空气都搞得凉飕飕的,他只觉心口突突,下意识两个爪子捂住小心脏:“孤城,你要不要考虑冷静一下,我可以解释。”
“我有哪点比不上她?还是你觉得跨物种很刺激,比跟我在一起还刺激!你就不嫌睡觉抱着条龙,一翻身她能压死你!”言孤城明显已经失控了,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离谱儿。
季默一边心脏抽抽,一边疯狂脑补着言孤城嘴里描述的画面,简直太他妈刺激了,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原地升天了:“孤城,你说话就说话,别拿刀,有没有可能,我说的睡觉可能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睡觉,额,就是上床然后躺下。”
结果就是越描越黑。
“我有哪点比不上一条母龙!”言孤城彻底失控了,将季默一把怼到墙根上,然后以肆意掠夺的方式吻起来。
“哎呀呀,大师这辈子不白活啊,玩的那叫一个刺激。”
旮旯里趴墙根的王胖子等人听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吴宇跟着咋舌:“我们言头跟幻境里那头母龙比,可能就输在公母上了,啧啧,不愧是言头,这是硬要把大师给掰弯喽。”
“唔……”就他妈的不能让我解释一下,不怪祖师爷把珞珈的魂魄拴在池子里压箱底儿,从言孤城这货上就能判断她家祖宗的德行,他们这个什么化龙的地仙一脉,简直就是一根筋,“孤城,你冷静点。”
季默使出吃奶的劲儿,一把推开言孤城。
他喘着粗气,差点没被憋死,嘴巴也被啃的肿起来,“孤城,别冲动,你冷静点,我实话说了吧,幽泉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大母龙,池子底下有个通道,我老家离第十八区真的很远,我这次回来一方面为了告诉你,我还活着,另一方面,我打算解决完忏悔遗迹的事情,以后就留在第十八区定居。”
言孤城正忙活着拿绳子绑人,只要将人绑回第九区,晾谁也没胆子跟他抢人:“你说什么?”他明显没明白季默的意思。
“都出来吧。”院墙根儿一排脑袋叠罗汉似的正在偷听,季默见瞒不住了,干脆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话说清楚,主要是为了封口方便,这件事情可大可小,绝对不能轻易传出去。
“季大师,您的意思打算对我们家言头儿负责吗?”
吴宇刚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开口,瞬间就接收到了言孤城鼓励的眼神,当即底气蹭蹭蹭的壮了起来:“真爱可跨山海,您看看我们言头儿,玉树临风一枝花,再说了您跨物种都行,性别这种事儿也不算啥障碍了,正所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你不是喜欢龙吗?我们言头儿就是你的真龙天子啊!”
“我看你是真的聋子,给别人捧臭脚上瘾吗,你没听见人家说是来解决忏悔遗迹的事情才回来的。”司野在一边实在是看不过眼,自己家的这个简直就是言孤城的脑残粉,关键时刻还得自己来。
司野沉声道:“季大师这次回来,难不成真的要将言长官扔进池子里,然后造福苍生。”
姓言的最好早点消失,省的吴宇三天两头的就往这儿跑。
“我不同意,大师,言大佬怎么说也跟你好过,你们还睡过觉。”王胖子坚决反对。
“别吵了。”
季默扶着边上的椅子坐上,随手拎起饭碗开始吃饭,毕竟来回折腾到现在还没吃上口热饭。
“我不会牺牲言孤城,而且这么不入流的办法从一开始就是无常的馊主意,这厮心思歹毒,根本就不靠谱,与其被他牵着鼻子走,不如早些把博士揪出来,彻底解决麻烦。”
对于无常博士所言真假,言孤城心中有数,她很早就察觉出自己比正常人要更具有力量和速度,而且她面对一切遗迹内的恐怖事件也不觉得恐惧,这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基本反应,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懒散道:“直接把我丢进池子里,麻烦都解决了,岂不是省事。”
季默无力地翻个白眼儿:“因为我们睡过觉,舍不得。”
言孤城噤声,少见的乖巧,坐在季默身边恢复到以往的安静状态。
“吴宇,去把你叔儿叫进来吧,一把年纪还在别人家大门外蹲点儿,也不嫌累得慌。”
季默自顾自的吃着饭,他似乎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或许这样喜怒形于色的脾性才更真实。
吴宇一边适应着季默的死而复生,一边适应着他的前任老大当众的告白,一边还要惊诧于身为总司令的叔叔何时变得狗狗祟祟起来,实在是一颗头三个大。
“奥,我这就去。”
司野也跟着追了出去,一把将人薅到身边:“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吴宇小跑着嘟囔道:“野子,我怎么感觉大家好像都变了,这种感觉不太适应。”
司野一向能抓住重点:“一会儿你叔叔和言孤城对上,你站哪边?”
吴宇猛地顿住脚步,双手胡乱的挠头:“果然,你也在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了,我叔儿既然到了却迟迟不现身,摆明了他有别的盘算,言老大会回来这么久,联盟都没有动作,那就说明他们是冲着季大师来的,言老大只要有口气就绝对不会让联盟打季默的主意,这分明就是个死局。”
司野气的直翻白眼儿,吴家就这基因,究竟是怎么保证世代都稳坐高位的:“司令官阁下估计要动手了,所以我才要问你站那边?”
吴宇紧张到要几乎要精神分裂:“野子,你觉得我应该帮谁?”
司野理性道:“言孤城和季默今晚只怕很难脱身,我不建议你掺和到这件事当中。”
吴宇凝着眸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司野:“若是我偏要呢?”
司野揉揉额头,顺道又翻了个白眼,道:“我站你这边。”
……
……
吴归亲自带着治安官浩浩荡荡的将整个工厂包围,王霸难得老老实实的站在后面。
事已至此,尽管他们都觉得对言孤城理亏,可是身居要职,不能罔顾整个联盟的利益。
“小宇,带你的小朋友们都出去,我和副司令有些话要跟季大师谈谈。”吴归入场后,独留下王霸一人,其余人都被打发到工厂的外面。
吴宇走的时候还给了言孤城一个决绝的眼神示意,言孤城自然心领神会,只怕这儿会他的心腹已经在外面和联盟总部的人对上了。
由此,决定人类联盟命运的四个人坐到一张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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