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边才泛起鱼肚白,晨钟便“嗡嗡”地响了起来,在道观的山谷间回荡。我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趿拉着鞋就跟着师兄弟们去上早课。
大殿里,香烟缭绕,烛火摇曳。众人整齐地站定,诵经声如潮水般涌起。我站在队伍里,眼皮还在打架,昨晚练五雷掌练到太晚,这会儿困意正浓。嘴上跟着哼哼几句,心思却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一会儿想着后山的野果子,一会儿又琢磨着能不能偷偷溜回床上再睡个回笼觉,完全是在浑水摸鱼。
好不容易熬到早课结束,我长舒一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宋道长忙着和其他师叔们商讨中元斋醮的细节,我们这些小辈也插不上手,便各自散去。
我一个人在三清殿里百无聊赖地瞎转悠,眼睛这儿瞅瞅那儿看看。三清殿宏伟庄严,雕梁画栋,三清神像高高在上,慈悲又威严,可我看了无数遍,早就没了新鲜感。走着走着,我来到大殿一个偏僻的角落,这儿光线有些暗,落着些许灰尘,似乎少有人来。
就在这时,我瞧见角落里有一扇不起眼的门。门是暗红色的,上面刻着些奇怪的纹路,看着神秘兮兮的。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心里琢磨着:这门后面藏着什么宝贝?是失传的道法典籍,还是威力巨大的法器?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伸手推了推那扇门。
“吱嘎——”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仿佛沉睡多年的巨兽被惊醒。一股陈旧又带着点神秘气息的风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屋内不算大,正中间挂着一面巨大的八卦铜镜,直径足有一人多高。铜镜边缘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左右两边的墙壁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符箓,有的泛着淡淡的金光,有的隐隐散发着幽蓝的光,似乎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我一下子想起宋道长之前的叮嘱,这应该就是那面神秘的铜镜。“千万别碰,那东西邪门得很。”宋道长严肃的表情还历历在目。我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害怕,转身就想离开。
可就在我刚要抬脚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妩媚至极的声音:“来都来了,走什么啊~”那声音像一阵轻柔的风,钻进我的耳朵,挠得我心里痒痒的,又像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拉扯着我的心神。
我头皮瞬间发麻,寒毛都竖了起来,惊恐地四处张望,可屋里除了我,空无一人。“是谁?是谁在说话?”我颤抖着声音喊道,回应我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感觉自己像是中了幻术一样,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铜镜走去。我的双腿机械地迈动,双手缓缓抬起,将手放在了那面冰凉的铜镜上。
刚一触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掌心传来,瞬间蔓延至全身。紧接着,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天旋地转。等我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片云雾缭绕的山林之中。
四周古木参天,枝叶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层层树叶,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鸟鸣。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心里满是疑惑:这是哪儿?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古林里的雾气带着草木的湿意,缠在脚踝边像没散尽的梦。我往前走了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穿着蓝色道服的小道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见到我就齐齐停下,脸上带着焦急又恭敬的神色。
“掌门!您怎么在这儿?”为首的小道童额角还挂着汗,语气里满是惶恐,“法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全观的弟子都在等着您呢!”
“掌门?”我愣了一下,下意识低头去看——这一看可把自己惊着了。身上哪还是昨天那件灰扑扑的道袍,分明是件绣着云纹的紫袍法衣,料子顺滑得像流水,袖口垂着的流苏轻轻晃荡。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拂尘,雪白的马尾毛在雾里泛着柔光,俨然一副执掌山门的高人模样。
我心里又懵又奇,嘴上却不由自主地应了声:“知道了,这就去。”
跟着几个小道童往林外走,脚下的石板路渐渐宽阔,不多时,一座比凌霄观三清殿还要雄伟的大殿出现在眼前。朱红的梁柱上盘着金龙浮雕,殿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殿门上方悬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写着“紫极殿”三个大字,气势恢宏得让人不敢直视。
刚跨进殿门,殿内黑压压一片弟子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齐声喊道:“弟子参见掌门!掌门万福金安!”声音震得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我站在殿中,看着满殿躬身行礼的弟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紫袍,一股从未有过的得意劲儿直冲脑门。这不就是武侠小说里写的武林盟主排场吗?我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大殿里回荡,怎么也收不住:“哈哈哈哈!都起来吧!”
“掌门,一路辛苦了,弟子已备好了清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我转头一瞧,差点笑岔了气——说话的竟是宋道长!他穿着件青布道袍,手里端着个茶盘,脸上堆着我从没见过的谄媚笑容,腰弯得像张弓,眼神里满是巴结,活脱脱一个伺候人的小道童。
我心里乐开了花,故意板起脸,学着大师伯的语气慢悠悠道:“嗯,放下吧。对了,昨天让你抄的《道德经》,抄完了吗?”
宋道长赶紧把茶盘递上来,点头哈腰道:“回掌门,早就抄完了!弟子抄了足足十遍,每一个字都不敢马虎,您要是不满意,弟子再抄二十遍!”
看着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这笑声刚出口,殿里的景象突然像水波一样晃了晃,弟子们的脸开始变得模糊,宋道长的笑容也僵在脸上,像幅被揉皱的画。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有人拿棍儿在脑壳上敲,“臭小子!醒醒!快醒醒!”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刺目的光线让我眯了眯眼——哪有什么紫极殿和满堂弟子,我还在那间挂着符箓的小屋里,手仍死死按在那面冰凉的八卦铜镜上,指腹下的纹路硌得生疼。
“啪!”手背突然挨了一下,力道不轻。我猛地缩回手,抬头就见宋道长站在跟前,脸憋得青一阵白一阵,旁边还站着几位师叔,个个眉头紧锁,看我的眼神跟看个闯了祸的猴子似的。
“不是给你说了不要碰这面镜子吗?!”宋道长的声音都在抖,指着我的鼻子恨道,“还踏马当上掌门了,你要造反啊?”
我脑子还晕乎乎的,赶紧摆手:“师傅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本来都想走了,结果就像被什么东西迷住了似的,身子不听使唤……”见他脸色更沉,我赶紧装傻,眨着眼睛一脸茫然,“而且什么掌门?师傅您说啥呢?我刚才就觉得有点晕,好像做了个糊涂梦,啥也记不清了啊。”
“你还装!”宋道长被我这副模样气笑了,抬手又要敲我脑袋,被旁边的李师叔拦了下来。他喘了口气,指着那面铜镜道:“这镜子叫‘照心镜’,能把人心里最惦记的东西映出来,刚才你在镜里头那出戏,我们在外头看得一清二楚!”
宋道长往前凑了凑,瞪着我:“挺威风啊?紫袍加身当掌门,还让我给你端茶倒水抄《道德经》?我看你是这几天学雷法学飘了!”说着没忍住,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
我疼得龇牙咧嘴,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刚才那番景象不光我自己看见,全被外头的人瞅了去。脸上顿时烧得厉害,挠着后脑勺嘿嘿直笑:“嗨,做梦嘛,梦里啥都有……再说了,那不是说明我心里敬重您,连做梦都想着让您多歇歇不是?”
“少给我灌**汤!”宋道长哼了一声,脸色却缓和了些,他转头对几位师叔道,“师弟们,这小子不懂事,让各位见笑了。”又瞪我一眼,“还不快给各位师叔行礼道歉!”
我赶紧规规矩矩作揖:“弟子鲁莽,惊扰各位师叔了。”
李师叔摆摆手,看着那面铜镜若有所思:“这照心镜许久没动静了,今日倒被你引了出来……不过也好,让你知道自己心里头那点念想,往后修行可得收收心。”
宋道长拽着我的胳膊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那面铜镜,眉头皱得更紧了:“这镜子邪性,以后再敢靠近半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被他拖着踉踉跄跄往外走,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当掌门的滋味……好像还真挺不赖的。
玄学解答(里面可能语气有点冲,还请大家理解):
《哪吒2》上映后,不知大家有没有看到过有人掷圣杯去问哪吒,问敖丙一些问题,更有甚者用塔罗占卜神仙的想法。那他们掷圣杯得出来的结论准不准呢?
可能…不是很准(尽量委婉一点,不想太尖锐)首先请神来解答问题你得是多么牛X的人啊,能把祖师爷给请下来,你真有那个实力你不得了我给你说。
正统道教请的神都绝对绝对不可能是神本人!!!顶多都是神的一个分灵,或者他的兵将。(如果说某人说他把哪吒,敖丙本尊请来了纯属扯蛋!)
福建地区有乩童这一类的掷圣杯,但是鄙人认为他是不会链接到神明本身的,而是神明的部下,况且掷出来的圣杯是你本人自己去理解的,有可能与神明想表达的意思不一样呢?神明不可能趴在你耳边告诉你他的想法吧?
所以掷圣杯问哪吒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离谱了,到底是谁在信啊(扶额叹气)
这个就算了,更有甚者想象哪吒作为她的对象的?!我真的是无法理解!你既然都相信神的这种存在,那怎么敢做出这种亵渎的行为呢?
还有鹿童,有些人说他看电影说了鹿童坏话,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鹿童进入他们的梦里用鹿角撞他们。唉!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真的不想多说啥了。祖师不可入梦!包括他的部下!入梦就得嘎!人和神都得嘎!神是有律例的(《太上混洞赤文女青诏书天律》),里面会明确神不能做哪些事,包括入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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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铜镜照心显幻境,紫袍加身梦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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