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沈列，低声求：“可不可以帮帮忙？”
沈列哦了一声，将刀剑揽到前身，准备上前。
沈舒云扯他的手臂：“不要杀人，用别的法子行不行？”
男子不动了，黑压压的眼神又探了过来：“你也听见了，不杀人的话，就得用钱。咱们的积蓄不算多，这下给出去了的话，不说别的，吃食住行都要省，可以么？”
他说得仔细，沈舒云也听得很清楚。
不远处巷子里女孩和老妇人哭出声来，悲切无比。
她心头发酸，也想不了那么多，忙点了点头。
沈列不再多话，将刀剑放回腰后。
他上前，三言两语便将两个大汉打发，一小袋银两给了出去，大汉掂量后满意离开。
蹒跚的老妇人紧握住女孩的手，要给沈列磕头。
头一次面临这样的场面，沈列不知如何处置，丢下一句不用就走了。
她们两个又在他身后道谢良久。
沈列回头看着她们祖孙相扶离开，才转身去到沈舒云这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舒云还沉在刚刚那些大汉的话语里面。
车外，远远的，车夫就招呼沈列去搭把手。
沈列接过车夫手上的大小油纸包，几样简单的小食用干净的油纸包裹，果然是热乎乎的，两人一同往马车处走。
车夫憨厚，全数递给沈列后，掏出烟杆子便到路边去，摆手让他们慢慢吃，别着急。
沈列跃上马车前室，掀帘只见她忧郁若有所思。
“云娘，怎么了？”
女子一个激灵，思绪已经拉了回来，看沈列手中油油亮亮的食包，肚子便也有些饿了，沈舒云放开抱住的膝盖，问道。
“没怎么，可以吃饭啦？”
“嗯。”
看见沈列微微低着头，一个一个打开食袋，沈舒云就凑上去，看一个失望一个。
“怎么尽是些这样的，没有我爱吃的。”
男子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将看起来最新鲜干净的蒸包递了过去。
“这是米粉做的，甜的，你吃一点，不好吃就都给我。”
她不懂这到底是不是沈列在哄她高兴，还是她多余的担心。她也说不出这种感觉，总之一切和昨夜的事情无关。
看她愿意吃点东西，沈列心里舒坦，便大喇喇的盘腿坐在木板上，又把食物递了过去。
不比平时在家里的餐饮，手中的食物根本谈不上卖相，仅能果腹。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用餐，沈舒云吃了蒸包后，又想吃其他的了，但每样只咬一两口，尝尝味道就放下了。
她没吃完的，沈列照单全收。
看他泰然自若的，就这自己咬过的食物又咬上，沈舒云心中别扭极了。
一边想着刚刚那两个大汉的话，一边又在叹息——自己怕是再不能回皇城了。还要躲着沈列偶尔投过来的那种黏糊糊的眼神，在她的万千思绪中，马车也摇摇晃晃上路了。
马鞭声音尖啸，不知车夫甩了多少下，马蹄踏踏不知多少声，等到斜阳照进车窗时，他们已经进入了洛山洲地界。
沈列给车夫结余，便带着沈舒云投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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