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洲睁大一双丹凤眼,眼皮发烫,又羞又怒,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的皮肤原本也很白,现在脸和脖子烧成夸张的红色。
薛绫的手指敲击着沙发的黑色皮革,侧目,“到底脱不脱?”
陆望洲不明白薛绫怎么能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下流话。他羞愤地扑到薛绫身上,“你不许说话!”
再听到薛绫说一个字,他怕自己会爆炸。
陆望洲左手轻掩着薛绫的下半张脸,不敢碰到他的嘴唇;右手粗暴地解着衬衣。刻着名字缩写的贝壳纽扣,被扯坏了滚在地上。
扣子解了一半,传来敲门声。
“客房服务。薛先生,您的红酒。”
“稍等。”薛绫回复道,抬腿用膝尖顶了顶陆望洲,“去开门,拿我的酒。”
牛仔裤的破洞里露出薛绫光洁漂亮的膝盖,顶在陆望洲的腰腹,一瞬间肌肉紧绷。陆望洲喉结滚动,薛绫又用膝盖碰了他一下,“快去啊。”
“好好说话,撒什么娇。”陆望洲故作冷峻地皱眉,握住薛绫的小腿,没用力,轻轻移开。
薛绫冷笑:“不准扣扣子,就这么去。”
手工定制的黑色衬衣松开一半,露出利落的肌肉线条,漂亮的一道沟壑,若隐若现的两点粉色。陆望洲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薛绫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把薛绫的头发揉成一团乱,才哼哼唧唧地去开门。
幼稚。薛绫顶着鸟窝头,面无表情。
酒店员工在门外紧张地等待,脸上的笑容差点僵硬得挂不住的时候,门终于被打开,眼前陡然出现一个大帅哥,眉目桀骜,气质不驯,衬衣凌乱。
大帅哥有一张眼熟的脸——这这这不是集团公司的大少爷吗!
员工彻底呆住。陆望洲不耐烦地伸手,“酒。”
对方这才如梦初醒地将红酒递到陆望洲手中,头恨不得埋进地板,完全不敢看陆望洲,更不敢窥探房间里的情形。
陆望洲习惯性没礼貌,把门摔在别人脸上。回去的时候,发现薛绫不在原来的位置,一眼望去,房间里没看到人。
浴室传来水声。
刚平息下去的热潮又涌上来。想到等会儿要发生什么,陆望洲跌坐到沙发上,捂住滚烫的脸,心脏跃动得像要飞出胸腔。
他就知道薛绫不怀好意。
果然,叫他过来就是为了做这种事。
进度会不会太快了点。
薛绫也太急色了。
他……他还不会呢。
陆望洲拿出手机突击学习。
薛绫换了轻薄的浴袍出来,面若桃花,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水润的粉色。陆望洲心脏狂跳,立刻把手机藏到身后。
薛绫拿起酒瓶,以这一瓶的年份来看,要差不多两百万。
才两百万,便宜陆望洲了。薛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反正花的是陆望洲的钱。
红宝石般的液体衬得薛绫皮肤更加雪白。陆望洲喉咙一紧,默不作声走过去,半跪到薛绫面前。
教程说要有服务意识。
薛绫本来想一边喝酒一边训训陆望洲,没料到陆望洲突然发癫,直接上嘴。
薛绫抬腿踢他,被反握住小腿。陆望洲的身上烫得吓人,紧紧贴住薛绫的皮肤。
半晌过去。
薛绫靠在酒柜旁,眼尾潮红。陆望洲探出头,脸比薛绫还红,手还握着薛绫的腿没放。空气里弥漫淡淡花香,陆望洲英挺的鼻子贴在薛绫的膝盖上,深深呼吸着薛绫身上的味道。
薛绫想起什么似的,声音有一种微妙的倦怠感:“你是处/男?”
“……嗯。”陆望洲不敢看他,耳根红得发颤。
他可不用脏男人。
薛绫踹了他一下,眼神冷漠,流动着未褪的水光。“还不松手?”
陆望洲脸皮红得滴血,声音低哑:“你……踩一下。”
“不要。”薛绫想踢开陆望洲,结果下一秒陆望洲就按着他的小腿亲了起来。
滚烫的嘴唇啄过纤细漂亮的小腿线条。像玉一样的肌肤,足弓雪白,皮肉娇嫩,连脚趾都像粉白的花瓣。
真是像狗一样。
薛绫懒得管他,喝了一口红酒,香气馥郁,口感细腻,心情稍微好了点。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薛绫才在陆望洲身上随便踩了两下,对方沉重炙热的呼吸喷洒,烫得吓人。
薛绫的手机铃声适时响了起来。
薛绫打开免提,传出薛樾轻轻柔柔的声音:“哥哥现在有空吗?”
陆望洲咬牙,杀人的心都有了,眼睛凶狠又湿润地瞪着薛绫。
“有空。”薛绫悠悠道。
……
薛樾的电话没打多久。他完全不知道薛绫这边的情况,像平时一样哥哥长哥哥短地叫薛绫,喊得陆望洲火冒三丈,忍无可忍地抢过手机挂掉。
陆望洲忍不住说:“你和一个私生子的关系这么好?”
酸气冲天。
“好什么好?和我抢家产的人,我只希望他快点去死。”薛绫一脸反感,冷视陆望洲,“再说这种话,小心我扇你。”
陆望洲俊脸一红,下意识想到的是薛绫刚刚揪住他头发扇他脸的情形。
很屈辱,但也很爽。
听到薛绫诅咒薛樾去死,陆望洲心里泛起甜蜜。薛绫也很讨厌私生子,这一点和他一样。陆望洲为找到他们身上的共同点而高兴,嘴上却冷哼:“动不动就要别人去死,你真恶毒。”
被陆望洲评价恶毒,薛绫简直想笑。
“你也一起去死好了。”薛绫温柔又充满恶意地说。
薛绫说话就是这种风格,按道理来说陆望洲早就习惯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却让他格外难受,胸口像被针扎,蔓延一股尖锐的疼痛。陆望洲甚至瞬间白了脸色。
“我要是死了,一定拉着你陪葬。”陆望洲这种忽略不适的感觉,用同样难听的话回击薛绫。
“你不会。”薛绫淡定。
“你又知道了。”
薛绫一笑:“因为你舍不得啊。”
一句话把陆望洲弄得头顶冒烟。
“自恋。”陆望洲大声说。
好感提示重新开启。
【叮,叮。】
【陆望洲当前好感度为:40%。】
*
陆望洲在酒店待到晚上,和薛绫共进晚餐。
因为陆望洲很少外食,所以直接安排了陆家的私厨来酒店。
冰镇海鲜,勃艮第红酒炖牛肉,香煎鹅肝,黑松露蘑菇奶油汤,芝士蛋糕。
下午那支两百万的红酒没喝完,酒店安排的服务生想为薛绫倒酒,被陆望洲喊住:“去开一瓶新的。”
报了个年份,比两百万这支还稀有。
看陆望洲这么乐意做冤大头,薛绫也不客气,直接朝陆望洲伸手:“我要钱。”
一百万花得差不多了。
听到薛绫要钱,快乐的种子从陆望洲心里破土而出,他觉得这是薛绫依赖自己的表现。陆望洲控制了半天才压住嘴角,装得冷峻:“你说要,我就给?你把我当什么了。”
太轻易得到的东西,男人就会不珍惜。
薛绫回答:“ATM。”
薛绫觉得陆望洲真是贱得慌,乖乖给钱不就行了,非要自取其辱。
餐厅安静得诡异。服务生们全都不敢抬头,耳朵却竖得溜尖,生怕错过眼前劲爆场面的任何一刻。
“咳、咳、咳。”陆望洲被呛得一阵咳嗽。
和薛绫在一起就像坐云霄飞车,不知道下一秒是惊是喜,或者兼而有之。
陆望洲阴晴不定又暴躁易怒,在他身边的人,不是讨好,就是畏惧,而薛绫两者都不是。
薛绫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面对薛绫的时候,陆望洲经常被搞得情绪失控,又迷恋这种被支配的感觉,就像下午在房间里那样。
从来没人给过陆望洲这样的感觉。非常新奇。
以为陆望洲不愿意给钱,薛绫轻轻扬眉:“搞清楚我们的关系。”
薛绫的意思是,他是主人,陆望洲是奴隶。
不知道陆望洲怎么理解的,脸颊又开始升温,桀骜冷俊的神情化为一场春雨。他从钱包抽出一张黑金色的卡片,让服务生交给薛绫。
陆望洲又轻咳一声,“密码是我的生日。”
薛绫肯定知道的。
陆望洲的生日应该能在网上查到吧?薛绫满意收下,笑得很好看。
陆望洲晃神。赶紧让自己清醒一点,转移话题,“你这几天为什么住在酒店?”
“被赶出家门了啊。”薛绫云淡风轻。
陆望洲脸色阴沉,“因为你那个私生子弟弟?”
薛绫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
“薛樾抢了父亲对我的关注,还想抢走我的继承权,我会让他下地狱的。”薛绫平静地说出恶毒的话。
他故意这么说,为了引起陆望洲的共鸣。
陆望洲是万寰集团的未来继承人,但并不代表陆董事长只有一个孩子。和许多财阀家族的通病相同,陆望洲有好几个私生的弟弟妹妹。由于陆望洲母亲的高压强势,这些孩子不会被公开承认,更没有资格继承万寰集团。
不代表他们没有威胁。
陆望洲的狂躁症是万寰掌权人夫妻之间的一块心病。他们的婚姻是财团巨头的利益结合,所以必须是拥有两家血脉的孩子来当继承人。
但这个孩子,还应该是一个健康的正常人。
陆董事长不想要一个有精神病的继承人,这一点反过来又成为陆望洲焦躁的来源,恶性循环,导致陆望洲更加乖张不驯。
那些私生子们像饿狼一样觊觎着继承人的位置,陆望洲平等地厌恶这类人。
“的确,私生子都该死。”陆望洲冷着脸说。
灯光下,薛绫的笑容更加璀璨。他举起酒杯,徐徐品尝昂贵的红酒。仿佛染上一点醉意,薛绫兴高采烈地说:“是呀。我要让薛樾去死。”
陆望洲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身体像是泡在温泉般温暖,充满着被人理解的满足与安定:薛绫也这么想。
真好,他们连阴暗面都如此般配。
观察着陆望洲的反应,薛绫终于真正地高兴起来。
气运之子互扯头花,狗咬狗才有意思嘛。
不过,这样还不够。
就让他来再加把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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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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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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