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弋握着刀不敢轻举妄动,千钧一发之际,莜弋猛地听见宁晔书的怒吼,用力挥舞手中的小刀。
歹徒吓得往后猛退一大步,匪首怒气冲冲斥骂:“怕死的废物,一个虚张声势的小孩就把你们吓呆了。”
“控制住他,两个我都要。”
人穷志不穷,莜弋小宇宙爆发,抄起手里的小刀四处挥砍,就在宁晔书以为他要逃出去时,莜弋喘着粗气转身。
“老大小心!”
宁晔书惊愕地看着莜弋像一头小兽嘶吼着朝他奔来,如鲠在喉,压抑着心中的酸涩。
好傻。
匪首一时不察被他砍伤手臂,血红的液体渗出,本能松开桎梏,宁晔书得以脱身,
宁晔书迅速反应过来,反手掠过莜弋手中的刀,反客为主,架在匪首脖子上,哼声,“让他们放我们走。”
好帅。
莜弋一口气没喘匀,脚步不稳,紧紧倚靠着宁晔书,瞠目结舌看见他一招制伏匪首,吸了一口气。
匪首用余光瞄见脖子冒冷光的利器,举起双手连声应承道:“让他们走。”
“这……”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让出一条道路。
莜弋和宁晔书同时舒了一口气,一人一边架着匪首朝巷子外走去。
屏息敛气,心脏咚咚咚跳动,莜弋精神紧张,三步,两步,巷子里一片空寂,两人精神高度集中。
还有一步,就能逃出去了,此时莜弋完全抛弃了两大袋子食物,只想赶紧逃出生天。
只差一步匪首狠厉夺过宁晔书手里的刀,其他人迅速反应,瞬间将两人制服。
莜弋夹在两人之间,挣扎无果,转头看见宁晔书,同样挣扎着。
莜弋蒙了,主角受不能在这里结束吧?
正疑惑着,宁晔书忽然剧烈挣扎着,嘶哑怒吼道:“住手,放开他。”脸上的惊恐不似作假。
“嘭。”一声闷哼,莜弋迷迷瞪瞪肚子重重击了一拳,后知后觉,腹部剧烈疼痛,五脏六腑位移般一股钻心刺骨的痛,他蜷成一团,匪首这一拳完全不收敛,几乎要将莜弋打穿。
莜弋痛哼出声,眼角瞬间沁出泪水,无力地垂着头,看不清神色,要不是身边两个歹徒支撑着他的身体,几乎要趴到地上。
宁晔书见他一动不动,神色慌张,眼底血红,挣扎着毫无还手之力
匪首甩甩手腕,几滴血丝溅到墙面上,小弟问他:“老大,他好像晕过去了。”
他啧了一声,手上被划了一个伤口,便要变本加厉地还回来,拿起小刀看了一眼,刀刃上还残留着一道黏稠的血丝。
他示意两人将莜弋的头抬起来,他到时想见识一下这个伤到他的小鬼,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莜弋被人粗鲁地抬起来,脚尖踮着地板,泪眼蒙眬着望着那个男人亵弄手里着刀柄,眼神凶狠。
径直掐住他的脸颊,指腹陷进脸颊肉,肉眼可见染上一抹红,遮挡住双眼的刘海被一双手无情地撇开。
莜弋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眶噙着泪珠,过往不堪的回忆仿佛再次重演,沮丧地闭上眼睛,豆大的泪珠顺着泛红的眼尾缓缓落下。
穿越时空,记忆泛黄,虚空中传来一道道熟悉的声音。
“快看他的眼睛,是怪物吗?”
“好丢脸啊,居然要和这个怪胎一起上学,老师,我要换座位,妈妈说过不能跟怪物做同桌,会影响成绩的,我可不想做倒数第一名。”
“诶诶诶,别挤啊。”狭小的厕所里挤满了人,莜弋浑身发抖蜷缩在角落,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恶魔般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用手扣他眼睛看看是不是假的啊,不知道怪物的那里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吗?”
“废话,试试不就知道了。”稚嫩的童言童语,莜弋听了只觉得浑身胆寒,止不住地颤抖,那双罪恶的双手再次袭来。
莜弋紧紧咬着下唇,一抹鲜红的血染上唇齿,不要看,不要看我。
几秒的时间,仿佛跨越了时空,印象里令人难堪的言语,击打□□的闷响。
咦。
背后的冷汗被风一吹,莜弋打了一个冷颤,迷茫的睁开眼。
一双异色瞳孔在路灯下呈现出神秘奇幻色彩,犹如夏天的海水温柔地交汇进温暖的洋流,一蓝一绿,隔绝黑暗与光明,目之所及之处,一点点照亮了简陋的巷子。
惊艳了面前一众人,莱维脚步一顿。
匪首回过神,仔细端详手中的小脸,指下的皮肤光滑白嫩,嘴唇泛白,唇边咬破一层皮,残留一丝艳丽的红,仍旧能看出优越的唇形,哭红的鼻尖,尤其对上这双异瞳。
冰凉的刀刃在脸颊边划过,莜弋紧张得屏住呼吸,听见他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毁掉倒是可惜了。”
宁晔书痛恨着无能为力地盯着,怎么办,要为了莜弋,为了一个甚至欺骗过他的人,交出自己的底牌吗?
宁晔书内心挣扎,犹豫中。
一块石头炸穿平静的海面,剑拔弩张的局面被打破,莱维视线落在掐着莜弋脸颊的手,怎么样都很碍眼。
二话不说,一脚将其踹开,顺手就解决了另外几人。
莜弋朦胧了视野里,只见满头金发的男生闯了进来,掀起一股风,一脚踹飞歹徒,几人从他身前飞过,轰一身撞到背后的墙上。
遍地哀号。
宁晔书:“莱维,你怎么在这里。”
莱维视线越过莜弋,平静地与宁晔书对视,淡定从容道:“当然是跟着你来的。”
丝毫不担心宁晔书知道后会防备自己,更加不愿交出砝码。
冷不丁做了一件好事,莱维在手环上轻点,微微昂起下巴,说道:“剩下的交给联邦警察吧。”
宁晔书:“谢谢,今天的事情我记下了。”
宁晔书:“不过……其他的……”
他下意识看着莜弋一动不动的背影,意识到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去处,戛然而止。
莱维只是平静地点点头,脸上依旧是不急不缓的神色。
宁晔书心里一顿,思索着莱维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的。
两人交谈之际,莜弋终于缓过神,厚厚的刘海掩盖住他的双眼,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没发生,细思极恐地摸了摸脸颊,锋利刀口的凉意触目惊心,历历在目。
事情解决,莱维准备离开,经过时莜弋轻声致谢。
“谢谢你。”声音微小,莱维甚至觉得等风一吹就消散不见。
宁晔书手指微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以他的高傲,莜弋会尴尬的,宁晔书抿了抿嘴唇,嘴角的撕裂伤让他皱起眉头,正要开口解围。
“嗯。”莱维轻声应了。
宁晔书:“……”微妙的感觉。
仔细看着路灯下的这一幕,莜弋因受惊弓起的脊背,隐匿在浸湿的发尾下一节细腻白净的脖子,细看之下才发现莜弋腰部极细,有韧性。
宁晔书垂头,手臂密密麻麻发痒,一团柔软温热触上来,他神色慌张地移开视线,用力掐住自己的手腕。
“阿秋!”莜弋打了一个喷嚏,从失落的情绪中脱离,宁晔书和面前这个叫莱维的男生,并没有对自己投来异样的眼神。
莜弋回忆,大概是被匪首挡住了吧。
悄悄躲到莱维的影子下,想要把自己藏起来,等莱维和宁晔书交谈完,犹豫着。
刚刚要不是莱维,他大概要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莱维经过时,一头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看得莜弋一阵眩晕,声音紧绷,感谢他救了对于他而言并不重要的一个炮灰的小命。
莱维视线下移,一滴汗珠子顺着他的颈部滑下,砸在凹陷的锁骨上。
莜弋敏锐地缩起脖子。
“少主。”联邦警察很快就到了,将歹徒们铐起来。
萨尔岛毕竟是德洛尔蒙的一部分,混乱中有一定的秩序,这还是莜弋第一次见到联邦警察。
面前这个金色头发的男生,就是联邦现任会长亲口承认的继承人,莱维为什么会出现在萨尔岛,是因为主角受在这里吗?
游戏主线已经开始了吗?
“走吧。”宁晔书见他直愣愣地看着莱维离开的方向,有些不悦开口道。
“好哦。”莜弋缩起手指,经过一系列混乱又刺激的剧情过后,他猜测宁晔书应该忘记一开始拖着他进巷子的理由了吧。
对视一眼,宁晔书皱起眉头,“我们走吧。”
“嘶,好疼。”迈出一步,莜弋脚步一顿,瞬间泪眼汪汪。
宁晔书停下来,欲言又止,静静看着莜弋的侧脸,经过刚才的事情后,莜弋就把头发放下来,只露出一小截干净的下巴。
宁晔书伸出手,思考了一会,如果不将莜弋扯进来,就不会受伤,内心的懊恼战胜了自尊。
“跟我回家。”宁晔书拉住莜弋的手腕,两人走出巷子,街道上人少了很多,莜弋想起什么。
欲言又止,莜弋停下来,掰下手腕上那只手,刚想说话。
宁晔书就转过他,该怎么形容这个眼神,莜弋似乎品出一些恼羞成怒。
莜弋弱弱开口:“我的袋子……”
宁晔书:“……”
丢下一句“等着”,宁晔书走进去帮他拿袋子,没一会儿,宁晔书提着两个大袋子出现在他面前。
不好意思让人帮他拿,莜弋伸手去接,没想到宁晔书直接往前走,闷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走吧,不是肚子疼吗?”
莜弋有些不好意思,匆匆跟在宁晔书身后。
原来宁晔书就住在附近某条巷子,他将莜弋带到家里,莜弋眼睛盯着地面。
塑料放在地上的声音,宁晔书拿东西的声音。
干净的白鞋出现在眼前,一道清冷不带情感的声音命令道:
“衣服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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