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写了几笔就粘连成一团,黑乎乎的一块,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字。
乐清宛悄悄看向姜承谨,见他的注意力都在掌中的书本上才这才放了心。
作为一个虚荣心很强的人,若是被姜承谨发现自己是个不会写字的文盲,这简直比杀了她还令人难受。
实在是这些字都是繁体字,难度简直堪比地狱级别,想要写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这样,乐清宛写满一张纸就将它悄悄的藏到身后。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自然也就没有发现姜承谨微微上翘的嘴角。
常年练武的他目力惊人,从她写第一个字时他就看到了。
看着黑乎乎的一团,不过从她下笔的顺序看应该是‘遠’字。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写字写这么丑的,怕是能与刚开蒙练字的稚童不相上下。
一人看书,一人练字,一盆火,两杯茶,平淡又温馨。
直到姜母的一声呼唤终于打断了一室的宁静,“承谨,快来,那边打起来了,你快来帮帮忙!”
乐清宛动作飞快的抽出一张白纸盖住写满字的纸,随后才好奇的询问:“娘,谁打起来了?”
不是喜宴吗?怎么还打起来了呢?有人来抢亲?
姜母将大腿一拍,感叹道:“作孽哦!那新媳妇怀孕了,陈家说不是他们家的种。现在陈家和新媳妇的娘家吴家两家打起来了,大伙拉都拉不住。”
乐清宛闻言瞪大了眼,这瓜这么劲爆的吗?那她必须得去瞧瞧啊。
“娘,那我们快去。”说完拉着姜母就跑。
三人到的时候,场面那叫一个混乱。众人扭成一团,你推我一把,我打你一拳头,打急眼了就连路过的狗都得挨两巴掌。
姜承谨一声大喝,“住手!”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根本没人理会。
只见他一拳砸到手边的桌子上,“砰”得一声,桌子被砸了个粉碎,“都给我住手!”
众人这才纷纷停手。
陈老大走过来,让姜承谨评理,“姜家小子,你来得正好,这吴家也忒不要脸了。他女儿不知道怀的谁家的野种,现在还想赖上我们家。你赶紧过来帮叔将他们一家子赶出去,可别污了我陈家的地方!”
吴东生怒目圆睁反驳道,“陈老大你少血口喷人!我女儿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你儿子根本没机会认识别的外男。成亲前被你儿子哄骗了身子我也不说什么了,可你们现在竟然不承认孩子是你们陈家的,莫非是欺我吴家无人了吗?”
陈老大呸了一声,“我儿子都说了他连你女儿手都没牵过,谁知道你女儿上哪里偷的野汉子,我们陈家可要不起这样不知廉耻的媳妇。”
吴东生一听这话举起拳头就要上前,“你个老匹夫简直是满嘴喷粪,我女儿的孩子就是你儿子的,你们陈家人穿上裤子就不认账,简直欺人太甚!我跟你们拼了!”
姜承谨立马上前拦住两人,“有话好说,别伤了和气。”
陈老大对着大伙又道:“我都说了很多遍了,那野种不是我老陈家的,我儿子根本就没做那种事。”
吴东生指着一旁的陈顺,破口大骂,“从两家定亲以来,你儿子隔三岔五的就跑来我家。孩子除了是他的还能是谁的?你儿子就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陈老大气得一把将陈顺扯过来,“来,顺子,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你都去吴家干了什么?”
陈顺面色灰白,整个人的精神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我每次到了吴家就开始干活,挑水、劈柴、推磨...闺房是一步也不敢踏进,也从未做过逾矩之事。”
洞房花烛夜,本该是他这一生最春风得意的一天。却没想到妻子突然间晕倒在地,所有人急成一团,还好村里的赤脚大夫正好过来吃酒,大夫一诊脉,就恭喜他要当爹了。
当爹?可他碰都没碰过她一下,哪来的孩子?
这一天,她让他成了全村最大的笑话。
吴东生气得跳脚:“你放屁!我家除了你就没有别人来过!”
吴母也指着陈顺的鼻子谩骂道:“对啊!陈顺,孩子就是你的。敢做不敢认,你算什么男人?”
陈老大上前将陈顺挡在身后,“我儿子都说了他没做过这事,你们一家子是鸭子吃长虫,缠住我们了是吧?你赶紧把你们家女儿领回去,问问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野种,是谁的找谁去。”
吴母大吼:“我女儿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你们这是污蔑!我要跟你们拼了!”
正在两方僵持不下时,一个妇人在里面喊道,“吴语兰醒了。”
吴母立马冲了进去,剩下的妇人们也匆匆往里挤,吴语兰这个当娘的总清楚孩子是谁的吧。
这事儿闹得,怀就怀了吧。虽说这刚进门就怀上了,名声不好听,可旁人顶多就笑话几句。
关键是现在陈家不认这孩子,这孩子若真不是陈家的,吴语兰可不得被戳断脊梁骨啊。
若是脸皮薄的人,怕是要一根麻绳吊死了。
吴母也明白其中的厉害,一把将吴语兰抱住道:“兰儿啊,你糊涂啊!你怎么能还没成亲就先怀了陈顺的孩子?现在陈家不认这个孩子,你以后可怎么办啊?我苦命的女儿啊!”
什么?孩子?吴语兰的脸色一下变得雪白,双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吴语兰,你自己说,这野种是谁的?”陈顺此时也走了进来,双眼布满了血丝,怒目而视。
他倒要看看这个野种到底是谁的,一想到她们瞒着他偷偷的苟合,有了野种还若无其事的嫁给他,他就气得想杀人!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有厌恶的,看好戏的,同情的,唾弃的......
吴语兰闭上了眼睛,坐起身来。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敛声等着她的回答时,她却一把推开了吴母,一头朝墙上撞去。
刚好乐清宛没挤进去,站在墙角。
她当即上前挡在中间,一把抱住吴语兰,并宽慰道,“你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你当下觉得过不去的事,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现其实根本不值一提。”
放在前世,小姑娘家谈恋爱不懂得保护自己,意外怀孕去打胎的也不少,这点事哪至于就非得寻死了。
“兰儿,你这是做什么啊?我苦命的女儿啊!”吴母泪流满面的扑了过来,将吴语兰紧紧搂在怀里。
大家看着吴语兰的眼神更加的耐人寻味了,宁愿寻死也不说出孩子的生父是谁,很明显陈顺的头上是绿油油的一片啊。
“兰儿,你别怕,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你说出来,婶子们给你做主。”林婶子眼中闪现着八卦的光芒,挤到了最前面。
“是啊,兰儿。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呢,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婶子们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平日里最是乖巧不过。若是真被哪个畜牲欺负了,婶子们一定会帮你的。”
吴语兰摇了摇头,泪水从眼角滑落,眼中透着凄凉,双唇抿得死死的。
“兰儿,你说出来,有娘在呢。你什么都不说,以后可怎么办啊!”吴母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真不是陈家的。
这孩子不管是谁的都得让他负起这个责任,否则兰儿的名声都这样了,以后还怎么活啊!
婶子们劝了半晌,吴语兰才仿佛下定了决心般红着眼开口,“顺子哥,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是被强迫的...”
“谁?谁强迫你了?”吴母大怒。
吴语兰看了一眼乐清宛,才抽抽嗒嗒的道:“是,是姜...”
姜?一瞬间所有的人都转头看向乐清宛。
乐清宛也愣住了,不是,吃瓜怎么还吃到自己头上了?
姜母闻言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绝对不可能是我家承谨!承谨才刚回来没几日,这孩子都有两个月了。”
“是啊,时间对不上啊。”林婶子也点头道。
“莫非是姜秀才?姜秀才每月旬假都会回来的。”人群中有人低声道。
“放什么狗屁呢,文宣怎么可能与她这样放荡的女人有什么牵连?依我看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打算胡乱攀咬一个呢。”姜二婶翻了个白眼道。
还没成亲呢就与人苟合有了野种,还闹得人尽皆知,这样的女人文宣见她一眼都得好好洗洗污了的眼睛。
吴母闻言眼神如同刀子般射向姜二婶,恨不能上前抓烂她的嘴,“姜老二家的!你胡说八道什么?难道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吗?你年轻的时候游走在两个男人中间让你很得意是吧?你姜家从祖上就没有会读书的人,姜秀才学问这么好,就怕根本就不是老姜家的种!”
姜二婶顿时目眦欲裂,一下冲上前拽住吴母的头发,“你这个疯婆子,叫你疯言疯语。”
吴母也不是吃素的,右手一把拦住姜二婶扇过来的巴掌,左手就伸向姜二婶的胸前使了狠劲用力的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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