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现在就算想休息一下也只能坐在地上了。
江惟弯腰在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他发现自己好像非常天真的,只带了换洗的校服和一系列生活用品,并没有带抹布之类的清洁工具。
啧。
好在隔壁就是唐子鹤他们寝室,江惟也已经无所谓自己的脸皮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人都在不在。
这桌子随便一摸扬起的灰尘都够把自己的肺给埋了,只能选择去碰碰运气了。
江惟敲响了旁边的房门。
过了几秒钟,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露出一个戴着眼镜的脑袋。
“找谁?”谷仁文开口问道。
“那个……我想找你们借一下抹布,或者别的能擦灰的东西,都可以。”江惟一边说话一边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男生,应该和自己差不多高,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和自己在学校见到的绝大部分Alpha都不一样。
“抹布?我没有,你可以等他们洗澡回来之后问问。”谷仁文说着就要关上门。
“好吧,谢谢。”
江惟自然也没有不让对方关门的道理,只能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然后默默蹲在了外面。
等呗,江惟背靠着墙,调整了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
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直到面前有一双浅蓝色拖鞋停下的时候,江惟才抬起了头。
“你怎么在这?”唐子鹤疑惑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把人扶起来。
“慢点,腿麻了。”江惟背蹭着墙,一点点的把自己挪了起来。
“你在这干嘛呢?等我?”唐子鹤又问了一遍。
“嗯,”江惟笑着挠了挠头,“我就想找你借个抹布。”
“我寝室估计之前一直没人住,灰太多了,我不打扫一下都住不下去。”
唐子鹤说道:“我不在你不会找别人借吗?”
“我和别人都不熟,只能找你了。”江惟拍了拍外套上的灰,“快借我吧,我想早点收拾完。”
“进来等我一下,我给你找。”唐子鹤打开了寝室门,率先走了进去。
“你好。”江惟进去的时候谷仁文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友好地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谷仁文低下了头。
唐子鹤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块白色的抹布,正准备丢到江惟的手里,又硬生生在半途停住了这个动作。
“怎么了?”江惟不明所以地问道。
唐子鹤觉得江惟左手的绷带在这一秒从未有过的扎眼。
“算了,我给你搭把手。”唐子鹤转过身,在江惟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往门口走去。
江惟愣在原地没动。
“愣着干嘛,走啊。”唐子鹤招了招手。
“来了。”
“要不还是我来吧。”江惟有些歉意地看着房间内扬起来的灰尘,想要伸手去拿唐子鹤手上的抹布。
“站在那里,等着。”唐子鹤指了指房间中央,下达了命令。
“遵命。”江惟叹着气走到了房间中央,看着唐子鹤擦起了桌子。
“你还是这么喜欢浅蓝色啊。”江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唐子鹤聊天。
“嗯。”
“心肠还那么好,谢谢。”江惟笑了笑。
“帮助弱小,人人有责。”唐子鹤接道。
“你呢?”唐子鹤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强忍着转身的动作,“你这两年去哪儿了?”
江惟撅着嘴想了想,真诚地说道:“硬要说的话……哪儿都没去。”
唐子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摇了摇头。虽然对方并没有开口,但江惟已经知道这个人想说什么了。
“对不起。”江惟抿着唇,最后也只能用一种十分抱歉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
“我没能遵守承诺,对不起。”
“你明白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唐子鹤擦起了柜子,用力稍微重了些,柜子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哀嚎。
“我知道。”江惟眨了眨眼,笑着说道,“不过嘛,麻烦唐哥将咱俩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顺便未来再罩着我点。”
唐子鹤也是被这人说话的态度闹的没脾气了,这个人从小就这样,只要是不想说的,他可以想出各种方法糊弄过去,别人休想从他嘴里撬出一个字来。
算了,拿他没办法。
“擦完了。”唐子鹤动作很快,估计是每个学期都要经历一遍摧残,已经十分熟练了。
“谢谢唐哥,唐哥真好。”江惟嬉皮笑脸的夸道,还送了唐子鹤一个wink。
“宿舍洗澡间在走廊尽头。”唐子鹤翻了个白眼,介绍道,“洗完了带着作业来宿舍。”
“好。”江惟蹲下身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了一套睡衣拿在手里。
等唐子鹤离开房间之后,江惟锁上了门,重新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从箱子的最底层翻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又默默地放回了行李箱最底层。
等一切妥当,江惟翻了翻自己的书包,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没有写完的作业好像有那么点……多。
“就等你了,快来快来。”江惟刚出房间就看到了唐宛白在隔壁冲自己招手。
“这么招摇啊?”江惟帮忙关上了房间门。
“正常操作罢了,这家伙运气好,这样都没有被抓到过一次。”杨向潼无奈地耸耸肩。
江惟比了个大拇指。
“你睡衣上的小黄鸟好可爱啊。”唐宛白指了指江惟的衣服,“不仔细看就跟胖胖的小鸡仔似的。”
“是吧,我也很喜欢。”江惟笑着找了个空位坐下。
“好啦,人到齐了。我们按照惯例,从最简单的开始。”夏山拍了拍手,“速战速决。”
“那就化学吧?”杨向潼翻了翻手中的化学习题,“我们几个人没有化学很差的吧?”
“没有。”一直没出声的唐子鹤说道,“你有什么不会的?”
虽然唐子鹤没有看向江惟,但江惟能感觉出来,这句话是问自己的。
“不清楚,我等开学测考一次试试水才知道。”江惟摇了摇头,直说道。
“这就是强者的自信吗?”丁半凡叹了口气,酸溜溜地说道。
唐子鹤小声哼了一声。
“那我直接给你们划几个高频考点,然后开始生物复习。”唐子鹤十分熟练地打开了自己的草稿本,众人围坐成了一个圈,纷纷把脑袋凑了过去。
介于一直流传着生化不分家的说法,众人在花了十几分钟复习完化学之后,直接开始了生物的探讨。
“恕我直言,人体的复杂属实不应该由我来承受。”杨向潼扶着脑袋,“我已经预感到自己要挂科了。”
“一般说这种话的人,最后考的比谁都好。”夏山捂着心口,“唐哥快救救我的物理。”
“你们没人复习一下文科吗?”江惟疑惑地问道,“英语不需要看看吗?”
“这种东西临时复习没什么用,物理还能多背两个公式呢,英语要真不懂背了语法也做不出题,语文同理,所以我们在复习的时候从来都是漠视这两门学科的。”唐宛白解释道。
“哦。”
江惟重新低下头去看唐子鹤给另外三个人讲物理。
其实唐子鹤讲的东西他都懂,没什么需要听的,哪怕是一些重难点,在脑子里思考个几秒钟也都会了,但他就是想听唐子鹤说话。
这是重逢之后第一次听到唐子鹤说这么多话。
声音很好听。
江惟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脑海中想着,等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在复习数学了。
“你们速度还挺快啊。”江惟有些惊讶。
他以为这些人复习物理这门玄学学科需要很久呢。
“没办法,一晚上复习这么多门学科,不快点根本搞不完。”杨向潼看了眼左手戴着的白色手表,“现在已经快十点二十了,宿舍理论上十点半就要熄灯的。”
“恕我直言,你们看起来不像是为了熄灯而争分夺秒的人啊。”江惟挑了挑眉,从他现在已知的消息来看,他记得这所学校的宿舍好像并不会大晚上的来查人数。
杨向潼摇了摇头,指了指背对着他们的谷仁文,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他们所担心的并不是宿管,而是这个房间里面的这位“独行侠”。
[他怎么了?]
江惟用铅笔写了几个字在自己的草稿纸上。
杨向潼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悄无声息地打字道。
[他这人每天准时十一点睡觉,十点半就会开始赶我们走。之前有一次还差点把宿管闹过来了,不太好说话,脾气也不太好。]
江惟恍然,却马上竖起食指抵住了嘴唇,小声问道:“你们的宿管,穿高跟鞋吗?”
众人一愣,还是丁半凡反应最快,把目光转向了在场的两位女生,立马站起身收起了自己的作业本。
唐宛白无声地骂了句脏话,拉着杨向潼,两个人三步并作两步蹿到了两个衣柜之间的缝隙中。
“忘了,开学第一天宿管是要查宿舍的。”夏山话刚说完,高跟鞋踢踢跶跶的声音越来越近,停在了他们宿舍门口。
“里面的人,快熄灯了怎么还吵吵闹闹的?”宿管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也许是一个站在门外板着脸的严肃型知识分子。
宿管打开了房门。
“不好意思老师,我刚才在这个房间里面复习呢,正准备回去了。”江惟挡住了宿管的目光,脸上带着十分抱歉的笑意,直截了当的承认了错误。
“你是?”宿管愣了一下,她好像没怎么见过面前这个学生。
“我是新来的,就住在隔壁寝室,以后还请老师多多关照。”江惟又微微鞠了一躬,态度十分良好。
“行了,都这么晚了,快回去吧,别明天考试起不来。”宿管也不好再说写什么,只能摆摆手,又踩着高跟往走廊另一端走去。
“我去,可以啊江惟同学,你这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牛。”夏山竖起了大拇指。
“平常她多少都会骂我们两句,今天还真是反了常了,这都没说什么。”丁半凡让出了道,两个女生这才从柜子缝里面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
“吓死了。”唐宛白嘀咕了一句。
“这都练出来的。”江惟笑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笔,“行了,晚安吧各位帅哥美女们,我先回去休息了,不然我明天真爬不起来。”
“晚安,我现在要生死时速溜回去了。”唐宛白说道。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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