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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们北院

狼狈而逃?

黎鹿韭快速皱了下眉,却很快舒展开,她抬手端起面前的茶盏,沉默不言,她们怎知她去了云霄山?

孙茗沁见她这副模样,便知北院那些人说的话,八成是真的。

孙茗沁顿时心头火起,左手叉腰,右手拍了下桌面,气呼呼道:“为何不叫上我?!”

黎鹿韭赶忙放下茶盏,握住孙茗沁的手腕,细细看了看她的五指,指腹微红。

黎鹿韭揉揉她的手指,轻描淡写道:“太过夸张,只是站在廊下说了两句话我便走了,哪里是狼狈而逃。”

孙茗沁冷哼一声,“定是你瞧我生气,怕我去寻她的麻烦,所以才用好话哄我。”

黎鹿韭轻笑,用手指戳戳孙茗沁的脸颊,又端起茶盏送到她面前,“不气啦,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孙茗沁接过茶盏,仰头喝尽,将茶盏重重一放,脸上的怒气并未消减半分。

“不行,越想越生气,我这就带几个人去明礼堂帮你出气!”

孙茗沁起身便要出门,黎鹿韭连忙拉住她的手臂,软言哄劝。

“眼下日光正烈,你从这里走到明礼堂,少说需两刻钟,何苦受这种罪?”

黎鹿韭边说,边扯扯孙茗沁的披帛与衣袖,眼眸含笑头微歪。

“日后见不了几面,我们与顾二娘井水不犯河水,过两日有了新鲜事,大家自然便忘了这些。莫气了,先进屋吧。”

庭院中搭有木架,种植紫藤,紫藤花绽放,犹如烟霞,春风拂面,花瀑宛若展开的绸缎。

黎鹿韭牵住孙茗沁的手,二人穿过长长的紫藤花架,“柳夫子布置的课业,你可做完了?”

孙茗沁闻言,气焰顿消,她不自然地摸摸鼻尖,眼神闪烁,甚是心虚的模样。

黎鹿韭莞尔,“午后正是柳夫子讲学,她必定会查阅你的功课。”

跨进东厢房的门槛,左手边是扇五折屏风,绣有蝶戏牡丹,透过屏风隐约可见里侧的床榻。

右侧靠墙处摆放各色书籍与竹简,旁边的墙上悬挂字画,上画金菊与村舍,所题诗词仅两句,即“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靠窗小榻放置棋盘,黑白棋子错落,是还未下完的棋局。

连霏将棋子收好,搬开棋盘,紫笋摆好笔墨纸砚,黎鹿韭与孙茗沁分坐小榻两侧。

孙茗沁手捧《女诫》,看得抓耳挠腮,黎鹿韭坐在她对面,忍俊不禁,轻声细语地解说。

明知堂东院外面是牡丹园,正值花期,厢房的窗户向外敞开,抬眸便能瞧见争奇斗艳的牡丹花,清风吹拂,送来花香。

用过午食,小憩半个时辰,未时过半,女学内响起钟声,各院学子纷纷前往各堂。

黎鹿韭与孙茗沁结伴而行,沿向西的长廊行半刻钟,便是明知堂。

堂内有十二张桌案,三列四排,南侧摆放长桌案,是夫子讲学的位置。

明知堂的西侧是君子园,园内种有青竹,午后的日光穿过竹林,疏疏落落地落在桌案上,光影斑驳。

进门的第一张桌案,便是孙茗沁的位置,黎鹿韭坐在孙茗沁的后面。

两人来得最早,堂中尚无他人,连霏与紫笋纷纷为自家小娘子摆放好笔墨纸砚与所学书册,放置妥当,连霏与紫笋退至讲堂最后方。

黎鹿韭开始研墨,孙茗沁将手放在《女诫》的封面上,念念有词。

黎鹿韭微微倾身,侧耳凝听,“班大家保佑,让夫子点旁人,莫要点我!班大家保佑,让夫子点旁人,莫要点孙四娘!”

黎鹿韭委实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正要开口,便听到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大娘安心,距离敲第二道钟,仅不到一刻钟,且无人为她引路,她肯定赶不及。”

声音随风传至堂内,话音落下,四位妙龄女郎前后踏入讲堂。

为首者身穿品红对襟衫衣,靛蓝绣百蝶穿花下裙,月白披帛一端搭在左肩,一端搭在右手臂上,头戴金簪,面上是现今中都城内时兴的桃花妆。

黎鹿韭与孙茗沁齐齐起身,面朝为首者屈膝行礼,“大娘安好。”

她们口中的“大娘”正是皇后所出的昭平公主宋星,宋星是宋氏皇族这一辈的长姊。

站在宋星右后方的女郎,同样化着桃花妆,眉眼与宋星有两分相似,乃肃亲王之女,清平县主宋琳,人称宋十七娘。

若是按照辈分,宋星应唤宋琳一声十七姑姑,然而宋琳比宋星还小两岁。

宋星的左后方,是位身穿素色衣裙、腰间佩戴松花绿荷包的女郎,长相与宋星有五分相似。

她是承平侯之女骆萱萱,承平侯乃皇后的同胞兄长,所以骆萱萱是宋星的亲表妹,尚未及笄。

宋星踱步到黎鹿韭的身边,稍稍垂眸,眼含轻蔑地扫了眼黎鹿韭的脸,半是嘲讽半是轻哂。

“平日你在女学中甚是威风凛凛,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熟料仅是个从穷乡僻壤之地来的田舍娘,便‘杀’得你片甲不留。”

宋星身后的两人,听到宋星的讥讽,纷纷斜眼看向黎鹿韭,抿唇偷笑。

仅剩一人站在最末,垂首低眉,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们北院!”孙茗沁气得咬牙,话说了一半,便被黎鹿韭握住手腕,孙茗沁回眸看了眼黎鹿韭,抿唇不语。

黎鹿韭敛容,面无表情地直视宋星的眼睛,冷声道:“大娘身份尊贵,莫要口出恶言,若是传至皇后殿下耳中……”

黎鹿韭弯了弯唇角,笑意不达眼底。宋星蹙眉,怒目瞪向黎鹿韭。

宋琳与骆萱萱止笑,或低头看荷包,或抬手玩披帛。

黎鹿韭不闪不避,与宋星对视良久,脸上的笑意加深。

她松开握住孙茗沁的手,向上搭在孙茗沁的肩头,微微用力,让孙茗沁坐下。

孙茗沁顺着她的力道,乖乖坐好,低头研墨,肩膀轻微耸动,似乎在忍笑。

黎鹿韭垂眸,仿若北院的这四位女郎并不存在,自顾自地理了理衣裙,慢条斯理地坐下。

“背后告状,道人是非,实乃小人行径。”宋星沉声,低头俯视黎鹿韭。

黎鹿韭的脊背往后倾,目光平静地扫视宋星、宋琳与骆萱萱,意有所指道:“不及北院诸君。”

宋星哑然,在原地站了两息,她方冷声嗤笑,一甩披帛,“懒得与你争辩,你且睁眼瞧着。”

说罢,宋星施施然走向二列第三个位置,立即有宫婢快步上前,收拾好桌案。

宋琳轻咳一声,缓步行至黎鹿韭右手边的空位,屈膝坐下。

骆萱萱玩着身上的荷包,微微歪头,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途经黎鹿韭的身边,她定定地看了黎鹿韭几眼,方继续向后行。

行至黎鹿韭身后的空位,骆萱萱并未停步,而是继续向前,最终在一列四排的空位坐定。

而坠在她们身后,且一直低头不言的女郎,则坐在孙茗沁的右手边,即二列最前方的位置。

黎鹿韭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眉头微蹙。骆萱萱向来坐在她的身后,骆萱萱的右手边是宋星,右前方是宋琳,她们三人交好。

且骆萱萱坐在她的身后,还能暗中对她做些小动作。

眼下骆萱萱特意空出一个位置,黎鹿韭想起她们在堂外说的那句话,她心下微沉,有不太好的猜想。

她偏头看向窗外,明知堂廊下的灯笼,随春风轻轻晃动,她微不可察地轻叹,移开视线,希望她猜错了。

待北院四人坐定,又有四位女郎踏进明知堂,四人举止端庄,行走无声。

她们是住在明知堂西院的四位女郎,平日均坐在明知堂内侧一列。

西院与东院相隔不近,需穿过整个明知堂,住得远坐得也远,所以黎鹿韭与她们四人乃君子之交。

众人互相见礼后,在各自的位置坐定,等候柳夫子的到来。

“铛——铛——”

钟声响起,诸位学子需正襟危坐,静待夫子。

然而,伴随钟声,有位身形高挑纤细的女郎,比柳夫子先踏进明知堂。

藕荷色衣裙,霜色披帛,不施粉黛却依旧容貌艳丽,顾盼神飞,见之忘俗。

孙茗沁倒吸口凉气,一时不察,险些抓皱手下的书册。

黎鹿韭看清门边的人,瞳孔微缩,右手握笔向下,在雪白的宣纸上留下好大的墨点。

宋玦面带笑意,上前两步,站在孙茗沁的桌案前,屈膝向堂内众人行礼。

“顾家二娘,日后亦是明知堂的学子,还请……”

宋玦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急急打断。

“怎么可能?!”骆萱萱惊呼出声,甚至站起身来,眼睛瞪圆,左手食指向前,直直地指着宋玦。

宋星亦皱起眉头,微微抿唇,眼底暗含轻视,将宋玦从头看到脚。

骆萱萱年幼,不若宋星宋琳那般沉稳,语含质问,“说,是何人为你引路?”

宋玦不卑不亢,语调微低,“请教了廊下侍弄花草的女婢,仓促之间,并未问其姓名。”

女学中侍弄花草的女婢,有近百人,若无宋玦辨认,简直大海捞针。

宋玦神色坦然,所说缘由亦合情合理,骆萱萱咬了咬下唇,还欲发难。

宋星偏头,轻飘飘地瞥了眼骆萱萱,骆萱萱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说话间,有位身穿绛紫圆领长袍的中年妇人走进明知堂,身后还跟着名提书箱的女婢。

面容严肃,额间有淡淡的细纹,俨然是位不苟言笑的女夫子。

宋玦转身面对来人,堂中其余女郎亦纷纷起身。

诸人向女夫子行礼,“柳夫子安好。”

柳夫子拧眉,看着宋玦,语带疑惑,“你是?”

“我是顾家二娘,家父乃鸿胪寺少卿。今日初入女学,日后是明知堂的学子。”宋玦微微弯腰,恭敬有礼道。

黎鹿韭下意识握紧手中笔,按照惯例,顾二娘应是明礼堂的学子,柳夫子听到她的话,应当让她回明礼堂才对。

谁知,柳夫子轻轻点头,“既如此,便坐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你们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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