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以色列的孩子说,你们不可吃任何活物的血,因为那就是它们的生命,否则你们就会受到惩罚。
——《旧约·利未记》
“学姐?”我轻轻喊道。
她回过头——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个头娇小,身材苗条,头发是红棕色的,左边眉毛旁边有一颗极小的黑痣,她疑惑地看进我没有一丝光亮的纯黑色眼睛里。
双目对视的瞬间,她恍惚了一下,仿佛突然陷入看临睡前的困倦。随着呼吸渐缓,她的双肩也放松下来,顺从地跟随在我身后,来到三楼的走廊尽头。
这里没有挂装饰画,因为四楼走廊定为了禁区而人迹罕至;附近的盔甲因为洛丽丝夫人屡屡被调皮捣蛋的学生关进其中,而被愤怒的费尔奇搬到了其他地方,而这里的灯也早就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与人类接触时,我长长的弯曲的睫毛会敛住眼中的神色,我温和的微笑与略提的嘴角能使人放松,沉浸在如坠梦境的美好感觉中。现在身边的女孩戴着拉文克劳的院徽,顺从而安静地站着,眼睛中有着迷茫的光。
这样年轻的女孩,纤细的脖子如天鹅般修长,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生命活力,是初出茅庐,向往着探索世界的跃跃欲试。
我用指尖抬起女孩的下巴,冰凉的感觉让她轻轻颤抖了一下,但血族捕猎时的控制力下,她仍然恍惚又思路凝滞。我向她露出一丝微笑,面对天敌的求生欲让她紧张地后退了小半步,后背便抵住了城堡走廊上的墙壁。
慢慢靠近,馨香的味道伴随着热度盈满鼻端。因为紧张、亦或是因为恐惧,她的血液循环加快了,脸颊上也晕染出淡淡的红晕。我靠近,用嘴唇触碰美丽猎物柔嫩的肌肤,我能透过她薄薄的皮肤,感受到生命的脉搏在嘴边轻轻震颤。将尖利的牙齿轻轻锲入脖颈,压制住手下猎物的轻微挣扎,大口大口吮吸着饱含生命的血液,一个星期来一直热烈灼烧着的喉咙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慰。
失血让她有些不适,我安抚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让她放松下来。轻轻啜饮,小心地控制饮血量,以免让她因此丧命。然后用舌尖轻舐被我咬开的伤口,血族的唾液能使伤口愈合,别说齿印,最后连一道红痕都不会留下,而我的猎物只会茫然而无所察觉,在结束的美妙触感中半是失落半是遗憾。
许久不曾满足的嗜血欲/望终于得到纾解,我感觉自己的体温上升了些,有些僵硬的身体重又变得柔韧灵活。这种温暖的感觉十分令人迷恋,即使它们只是稍纵即逝,却相当值得怀念。
我心情愉快,女孩的手不自觉地垂下,我在她手中的书本即将掉到地上之前抓住它们,轻柔地握住女孩的手腕,另一手抱着书,我领着她朝拉文克劳方向走去。
宵禁时间已经过了,走廊上冷冷清清的,已经没什么人经过,我将手中的书塞进她怀里,迅速转身隐入墙边的黑暗里,目视着她的背影。
女孩只呆滞了一小会儿,然后就忽然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到了拉文克劳入口处,她拢拢手中的书,迈步朝门口走去。关于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不会让她留下任何的印象。
回去斯莱特林的一路上并没有其他人,但我还是低下头,掩饰住因为吸食人血而重又变得血红的双眸。费尔奇在走廊前面不远的地方举着灯巡查,洛丽丝夫人绕在他脚边与他一起走着,面朝向我所在的地方喵喵叫唤着。
“那里躲着哪个小崽子吗?亲爱的?”
费尔奇佝偻着肩膀,举起手中的油灯朝我这边看来,我在灯光照到脸上之前纵身一跃,擦着走廊的穹顶,避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侧身从费尔奇头顶略过,然后迅速地隐没在灯光投下的阴影里。洛丽丝夫人十分敏锐一直朝着我的方向仰着头,我看向她在黑暗中放得极大的瞳孔。
洛丽丝夫人发出嘶哑凄厉的叫声,耸起了背上的毛。但她的动作反而令费尔奇先生困惑了,于是,毫无发现的费尔奇只是弯下腰,安抚地摸了摸洛丽丝夫人的毛,继续朝前方巡查走廊了。
夜游是霍格沃茨中严格禁止的违规行为,任何被抓到的宵禁时间后,游荡在寝室外的人都会被狠狠地扣上许多学院分,每年格兰芬多都会因为小狮子屡禁不止的夜游这一项而损失许多宝石。
但实际上,斯莱特林的夜游神们丝毫不比其他学院的人少,斯莱特林守则之一是,我们不践踏原则,我们利用原则,而德拉科在发现我模仿笔迹的神奇天赋后,以各种理由要我替他抄写的马尔福家家规中也写着,深刻理解所有规则,并合理地更新他们。
违规的斯莱特林不少,但我们从未被当场抓住。而现在,吸过血后变得暖洋洋的身体让我很有夜游的兴致。
城堡内部到处有巡查的教授和人物画像,我索性决定到城堡外部转一转。从大敞开的窗户跳出,经过月光下波光粼粼的黑湖,我向黑峻峻的,投下了层层叠叠阴影的禁林走去。
禁林是霍格沃茨的一大特色,它非常荒芜,生活在这里的也是古老的神奇动物。因为对小巫师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而被列为禁止进入的地方。乔治与弗雷德偷偷摸摸溜进去过许多次,海格简直用了他的毕生精力来将他们两人赶出禁林。
我绕过了守林人搭建的小木屋,走的是另一条沉寂的道路。树林里所有最幽暗的树木把这条路遮挡得一片漆黑。那些树木简直长得密密匝匝,不容这条羊肠小道穿过,而且总在后面立刻就又合拢起来。四下里一片凄凉,只有这样一片落寞中的这一特色,阴影使人并不知道那无数的树身和头上的粗枝后可能隐藏着什么人,你迈着孤单单的步伐,可能还在经过一大堆隐而不现的人呢。
头顶的繁星一眨都不眨,也是恒定不变的,和我几百年前见过的没什么不同。它们看上去渺小,却是百万个太阳和地球。这些耀眼的星座,就像发着白光的冰冷火焰。在仰望星空这当口,天空已从淡紫色变得漆黑。在金星下方,一颗流星划过,刻出一条短暂却炫目的弧线,然后消失在夜空。
继续向前走,小路已经消失在灌木丛与各类草药的掩映中。在这里树林更密了,一点月光都透不进来。树干盘枝错节,树影叠叠,草高及膝,抚摸着我的手背,仿佛恳求我放慢脚步,享受这片清凉,半腐烂的枯枝躺在地上,触碰着小腿。我停住脚步,抬头闻着空气中的气味。
远远的,我听见有整齐的踢踏声在迅速靠近,就近爬上树梢隐藏起来,屏住呼吸向下看——是一群长着人的脑袋,躯干和四肢跟马的身体一样的马人经过。
马人很聪明,会说人类的语言,因此严格说来,不应被称作动物,但是根据它们自己的要求,它被魔法部划归动物之列。马人是丛林动物,人们认为它原产希腊,可是现在欧洲的许多地方也有马人群体。有马人的国家,巫师当局都划出特别区域专供马人活动,这样马人便不会受到麻瓜的骚扰;然而,马人很少需要巫师的保护,因为它们自己有办法避开人类。马人的生活方式仍然蒙着一导神秘色彩。一般说来,它们对巫师和麻瓜一样不信任,实际上似乎对待我们巫师和麻瓜没有任何区别。它们成如结队地生活在一起,以精通魔法治疗、占卜、射箭和天文学而享有盛誉。
他们背着弓箭,四蹄放松地奔跑着,丝毫没有觉察到隐藏在暗处的我。风中亚麻色和棕褐色的头发高高扬起,能看出手臂到腹部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干练,非常矫健,蓬松的尾巴有力地甩动着。
等他们迈着整齐的步子跑远,我才从树上下来,月亮已经升到了中天,我转头向城堡跑去。
到达公共休息室时,里面空无一人,夜间的凉气浸着湿冷的寒意渗满屋子。寝室里德拉科留下了一盏光线柔和的床头灯。
我的室友已经陷入深沉的睡梦,清浅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几不可闻,沉默蕴蓄着语声,正如鸟巢拥围着睡鸟。(注)
Silence will carry your voice like the nest that holds the sleeping birds.
——泰戈尔
竟然被锁,脖子以下,我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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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霍格沃茨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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