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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血缘

在以劳动服务作为计时方式的情况下,十二月也将要结束,随着圣诞节越来越近,从陋居寄来信件的频率也愈发高了。月中旬时,学校周围逐渐覆盖起积雪,湖面冻上硬邦邦的冰;某个周末的下午,双胞胎还因为用施了追踪咒的雪球恶作剧,追打奇洛教授而被扣了几十分。当时周围人笑得很开心,而很久以后,在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大家才意识到他们做出了怎样的壮举。

在这期间,最有乐趣的要属斯莱特林对战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了,值得一提的是,哈利因为飞行课时表现出的过人天赋,而被格兰芬多队破格录取。要知道,在过去一年级的学生是不允许加入学院队的,对此,其他几个学院反应平平,由此可见,“救世主男孩”在大家心目中或多或少总是默认有几分特殊的。

那天清早,天气晴朗而寒冷。餐厅里弥漫着烤香肠的诱人气味,每个人都带着期待,兴高采烈地聊个不停。到了十一点钟,似乎全校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许多学生还带了双筒望远镜,座位简直被升到了半空。

斯莱特林球队一反温文尔雅的贵族风范,由队长马库斯以身作则,在空中横冲直撞,充分利用了身材上的优势,几次将格兰芬多的队伍冲散开来,鲜亮的绿色在空中嗖嗖地掠过,只留下道道残影考验观众们的眼力。

但对格兰芬多来说,我的双胞胎哥哥们也没他们人失望,作为击球手,那两人本身就像两颗飞来飞去的游走球。有着双胞胎无可比拟的默契,以及一肚子的新奇点子,倒是神出鬼没地给斯莱特林队添了不少麻烦。

当比赛到中途的时候,哈利的扫帚突然抽风,几乎把他从空中甩下来,吸引了大部分观众的目光。就在这时,我看到马库斯抓住了鬼飞球,趁着格兰芬多队员关注哈利,守门员同样对他毫无所觉时,将手中的鬼飞球一连投中了五次,同样注意到这一点的德拉科则对此投以赞赏的目光。

哈利艰难地跟自己的扫帚较着劲,扫帚还会在每次费雷德和乔治试图将哈利拉到安全区域时猛然升高,引起观众席上一声声惊呼;纳威不敢再看,一直把脸埋在海格的夹克衫里哭泣;赫敏则匆匆忙忙地压低身子跑开,她经过人群,匆忙中把黑魔法防御课的奇洛教授撞了个仰倒;后来斯内普教授的衣服猛然着火,他惊了一跳,但火焰很快消失掉,同时哈利的扫帚也终于恢复平静,有惊无险地带着他落到地上。

后来最为戏剧化的事,作为找球手,哈利呕吐了几下,之后躺在他手掌心的,赫然便是值一百五十分的金色飞贼,大家谁都没看清他是在什么时候吞下它的。

过后几日,刮着穿堂风的走廊变得寒冷刺骨,教室的窗户玻璃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咔哒作响,地窖燃起熊熊旺火也无法驱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冷。斯内普教授开始登记斯莱特林留校过圣诞节的学生名单,空空如也的羊皮纸说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鲜少有不回家的,哈利则不出我所料,在麦格教授登记时签了自己的名字。

在他听说我要回家时很是失落了一阵,但在记起了我“走失多年”的情况后,又衷心地祝福我终于能回家,眼睛忽闪忽闪的,让我忍不住拉他过来,对着他原本就乱七八糟的头发一阵揉搓。

据韦斯莱夫人的来信说,我那个叫查理的哥哥,要从罗马尼亚专程回家过圣诞节,因为这将是七年来韦斯莱家第一次成员团聚的圣诞节。

圣诞节假期前一天正碰上魔药课,斯内普教授的课都是在地下教室上的,阴冷潮湿的感觉环绕在身周无法驱散,一哈气面前就出现一团团白雾。

我好笑地看着许多人蜷缩着,尽量靠近他们热腾腾的坩埚;不时有人因为在坩埚上暖手而被斯内普教授怒视。

等到终于下课,要放假的心情已经俘获了每一个人,德拉科虽说不上兴高采烈,但明显要比平时放松了许多。礼堂里,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都在那里,忙着布置圣诞节的装饰品。

礼堂显得美丽壮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房间里各处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在临回家前,哈利神神秘秘的跑过来,向我询问是否知道一个叫做尼可勒梅的人。原来他们仍然没有放弃探究关于三头狗的事情,尼可勒梅这个名字,则是他们在像海格询问那只三头狗的有关事情时,大个子一不小心说漏嘴透露出的。

我一口答应下来帮他们找这个答案,同时在心里决定立刻去问德拉科,相信他一定会知道。

事实也没有让我失望,火车上,德拉科连迟疑都没有,刚听到问题就直接答了出来。

“他是个炼金大师,如果是波特来问的话,告诉他,尼可勒梅炼出了世界上唯一一块魔法石。”

“魔法石?”

“能点石成金,还能产生让人长生不老的副产品。”

德拉科毫不在意地说了出来。

听起来真是不错,是个合适送回沃尔图里当圣诞礼物的东西。

我随手从课本上撕下一张小纸条,把德拉科告诉我的东西完完整整地写了上去,着重鼓励哈利在圣诞节继续努力,好好向海格套话,最好能确定魔法石的下落。

朝着栖在火车行李架子上的夜枭萨那特斯挥手,他轻柔的落下,啄了一下我的手指,带上纸条,挥出一道凌厉的直线,从窗户跃出飞远了,在冰雪覆盖的原野上,变成一个小黑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又过了好几个钟头,路途中我已经和德拉科下完了好几局巫师棋,火车才逐渐减速,汽笛还发着呜呜的嘶鸣,弗雷德和乔治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到斯莱特林的包厢,一个提着萨那特斯的笼子,一个拎起我的背包,两人勾肩搭背站在我的左右,笑容满面。身为级长的珀西已经巡视完毕,率先站到车门口出了。等到车停,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推着我几步蹦到门口,从窗户向站台上翘首张望。

火车的门打开,冰凉的空气夹杂着各种味道迎面扑来,站台上洋溢着欢呼与笑声,圣诞节的气氛十分浓厚。

“爸爸!妈妈!”

弗雷德发现了目标,兴奋地快速挥动着右手,左手拿着的东西哗啦作响。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站台旁的柱子边的红头发夫妇,两人中间有一个怯生生看着这边的小女孩,旁边则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红发青年。

“比尔和查理也来了!”乔治用惊喜的声音说。

那边的人奇妙地在一片嘈杂中听见了弗雷德的喊声,朝这边看来。

我快速打量着对面的五人,年长的男人个子高瘦,戴着眼镜,头发失去了年轻时的鲜亮,变得有些发暗,他穿着棕色的长袍,颇有些紧张地搓着袖口的毛边;身边的女人身材不高,微微有些胖,蜷曲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给她增添了一丝柔和的气息,我注意到她的眼眶红红的,注意到这一点时我的心竟莫名地感到有些忐忑;中间的小女孩十分娇小,怯生生地站在那儿看向这边,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

那两个年轻人则各有各的特色,个子最高的有一头鲜亮的红发,像火焰一般亮眼,束成一道长长的马尾辫。他耳朵上戴着一只耳环,上面还悬着一个小扇子似的东西,颇为新潮,让我想起几十年前曾经风靡欧美的摇滚乐队成员;另一个长着一副好好先生似的阔脸,看上去倒是饱经风霜,脸上布满雀斑,几乎成了棕黑色。

我感觉自己将近百年不曾波动过的心现在正仿佛像蜂鸟振翼般地在胸腔内扑腾,明明已经活过了几百年,现在我却像个真正的毛头小孩般手足无措。

“罗恩,我的孩子!”没有给我太多迟疑时间,女人扑上来将我搂在她怀里,圈住我的双臂微微颤抖着,热烫的眼泪滴到我的脸上,在这小小一方世界里我竟神奇地安稳下来,在这并不坚固的怀抱里感到无限的安稳。

“妈妈”,我喃喃在口中念到,血缘真是奇妙的东西。

经过短暂的介绍,我得知我的爸爸,亚瑟•韦斯莱,是魔法部麻瓜人工制品滥用局的员工;妈妈莫莉是家庭主妇,养育了一大家的孩子们;高个子潮男是大哥比尔,在埃及古灵阁担任解咒师;健壮的肌肉男则是二哥查理,在罗马尼亚养龙;那个小姑娘自然是小妹妹金妮,我失踪那年她只有三岁,还是个小小姑娘。

家人们都对我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欢迎,从莫莉妈妈怀里出来,爸爸也给了我一个属于男人的拥抱。两个工作了的哥哥则亲昵地拍着我的肩膀,小妹妹金妮没有刚才那样拘谨,用眼角偷偷地看我,想必是对我的容貌十分惊讶。

另一边德拉科站在马尔福先生的旁边,马尔福先生是个面色苍白,但气势非凡的男人。他穿着银灰色的长袍,铂金色的长发垂下,手里还拿着手杖,像从上个世纪的贵族老爷的肖像油画中走出来的,看来巫师们在某方面倒是完整地保留下了许多传统。注意到我的目光,德拉科冲我点点头,马尔福先生也目光很有侵略性地上下审视着我,最后矜持地颔首。

爸爸妈妈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们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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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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