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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 15 在小客厅

阿格莱亚那封字迹潦草的信件很快收到了回音。莱姆斯告诉阿格莱亚他们已经确认哈利收到了一把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新扫帚,麦格教授已经把扫帚收上来了。“幸好哈利有一位谨慎的好朋友,我们都得感谢格兰杰小姐帮我们省去了编借口的麻烦。”莱姆斯在信中写道。

接着,莱姆斯告诉了阿格莱亚他正在教哈利使用守护神咒。他激动地写道:“他的天赋毋庸置疑,十三岁的巫师可以用魔杖发出银色的雾气,太不可思议了,我从来没见过!”阿格莱亚从中读出了莱姆斯隐藏的自豪,脑海中浮现出他们两人欢快的模样。这种想象使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暂时忘却了白天工作的不快。

阿格莱亚一目十行地往下看,莱姆斯说自从他们在霍格莫德见面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脚印后,他就一直在追踪、调查这些足迹。他目前还没有更多发现,只是告诉阿格莱亚她会继续找下去的。

还没等莱姆斯调查有什么新的进展,又有新的劲爆消息传出来了。西里斯·布莱克试图闯入格兰芬多塔楼谋杀哈利·波特,还拿着刀!听到这个消息的阿格莱亚感到空前的愤怒。她无法解释他如此行事除了谋杀波特还能有什么别的可能性;她也担心他会自投罗网、一命呜呼,又讨厌甚嚣尘上的纷扰流言(谋杀哈利·波特?全是无稽之谈!)但又无法反驳;除此之外,她对暂时和她统一战线的莱姆斯心怀愧疚。

阿格莱亚在自己的书房里大发雷霆,全然不理会画像里的卡西奥佩娅对她有失淑女风度的呵斥,恨恨地将报纸揉成一团扔到墙上,把鬼鬼祟祟过来偷窥的菲尼亚斯·布莱克校长吓得够呛,后者出声斥责她的粗鲁行径。然而阿格莱亚才不理会画像里传来的冷嘲热讽,对他们翻了个白眼,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用颤抖的手去抓羽毛笔和羊皮纸,想要向莱姆斯·卢平询问更多消息,但是她的手一直发抖,写废了好几张纸,气得她只好把羽毛笔重重地扔在书桌上,墨水在羊皮纸上飞溅成一大片污渍。

她又站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很快就把喋喋不休的画像们绕晕了。他们又开始抱怨,阿格莱亚嘴角暗暗勾起一个胜利的弧度,体会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觉得自己的情绪总算没那么坏了。但是余光瞥到桌上沾满墨水的信纸,阿格莱亚又变得沮丧起来。算了,她还是先不给莱姆斯写信吧。她有点害怕面对他,但又为自己找借口——她,一个布莱克,给莱姆斯频繁写信询问她那个通缉犯哥哥的消息会给莱姆斯带来大麻烦的!她最好还是过一阵子再写吧。但是阿格莱亚又不愿意现在去睡觉,因为她很抗拒明天的到来。天知道魔法部里又要有什么新鲜传言了!阿格莱亚在书桌前枯坐了一小时,最后只得不情不愿地回到卧室,不情不愿地在睡眠中迎接明天的到来。

接下来的两天,阿格莱亚每天都怀着上坟的心情去上班。果然不出她所料,魔法部里每分每秒都有人在议论这件大新闻。不过阿格莱亚是个行走的静音咒,没人敢在她面前议论,就算偶尔有那么几个胆大的,在她强大的气场和冰冷的注视下也安静下来。至于克劳奇先生的审视和福吉的询问,她已经完全脱敏了,能够眼睛都不眨地搪塞过去。

魔法部只有两个她搞不定的人:伯莎·乔金斯和阿克斯·塞尔温。乔金斯最烦人的地方就是不会看场合,要是她私下问个不停阿格莱亚也忍了——反正这几个月她已经被乔金斯的多嘴多舌“折磨”习惯了;塞尔温则完全不畏惧阿格莱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不过他稍微识趣一点,不会像乔金斯那样在大庭广众下开口,所以阿格莱亚只要不理他就行。但是每天上班就已经很苦恼了,阿格莱亚每天还要忍受这两个人的叨扰。尤其是面对塞尔温,她千万不能有一丝情绪波动显露出来,不然他察觉到就会兴致高昂。阿格莱亚觉得他脑子有病,应该去圣芒戈看看。其实不止是塞尔温,她认识的这些男人,不管是亲戚、上司还是曾经的朋友,统统都有病。

总之,阿格莱亚每天都是气冲冲地回家,有时候连晚饭都吃不下,把小精灵可丽弄得战战兢兢、伤心欲绝。

这天,阿格莱亚刚刚到家,可丽就冒出来,小心翼翼地问她今天要不要吃晚餐。阿格莱亚拒绝了,可丽的大眼睛变得亮晶晶,但是小精灵克制住了自己,没有让眼泪流出来。阿格莱亚不忍心,又改口说想喝苹果汁配小三明治,可丽果然变得喜气洋洋。她朝阿格莱亚行了个礼,告诉她年轻的女主人今天下午有一封信送到了,放在书房里了。阿格莱亚激动起来,但是收敛了自己的神色,只有她挑起的眉毛显示了她的心情。阿格莱亚吩咐可丽等会儿把晚餐放到自己卧房的小客厅里,自己则上楼去书房了。

阿格莱亚疾步冲进书房拿起信件,果然是莱姆斯寄来的。她松了口气,感觉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但很快,她又变得犹豫,似乎不敢拆开信封。阿格莱亚把信捏在手上,心不在焉地离开了书房。

阿格莱亚很难解释自己这种既想要读信又不敢的心情。她慢条斯理地走进衣帽间换上家居服,结果不小心看到了那把火弩箭,忙不迭地退出去了。她坐在小客厅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信件就摆在不远处。她时不时看一眼信件,中途可丽进来为她送晚餐。她看看晚餐,又看看信件,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拆开了信封。

出乎阿格莱亚意料,莱姆斯的字迹显得比往常要凌乱,他对于西里斯深夜持刀闯入格兰芬多塔楼这件事也没有说太多,只是说没有人受伤,发现他的是个韦斯莱男孩,哈利的朋友(阿格莱亚努力从记忆的角落里搜寻到在丽痕书店的那次偶遇);霍格沃茨加强了警戒力度,学生们几乎都不出城堡,教授们也封住了几条密道。阿格莱亚松了一口气,十分庆幸莱姆斯没有责怪西里斯或者她的意思。

她一目十行地往下看,莱姆斯写道:“哈利用隐形衣和活点地图从密道溜到霍格莫德去,结果被西弗勒斯逮个正着。可怜的西弗勒斯还被地图羞辱了一番,我真心感到抱歉,又觉得十分滑稽。我从哈利手上没收了地图……”哈!这可真是大快人心!阿格莱亚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愉快地端起接骨木花苹果汁喝了一口。

不知道霍格沃茨有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但她可以肯定地说阿格莱亚·布莱克和西弗内斯·斯内普一定是世界上关系最不和谐的师生了。斯内普才不会因为她是斯莱特林而有所宽容——梅林在上,她可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堂妹和被监护人!她还记得她三年级的时候她因为和一个格兰芬多男生打架被关了禁闭,当上斯莱特林的院长才两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把她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和你的兄长一样愚蠢、自大、不可一世!我本来还祈祷一个斯莱特林不会像他一样无药可救,现在看来果然是我高估你了。出去,布莱克,两个月禁闭。”斯内普非常愤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一只地窖里的大蝙蝠;阿格莱亚也很愤怒,觉得他不应该把西里斯也牵扯进来。阿格莱亚认为斯内普的不喜也为她糟糕的学校生涯有所贡献。不过没关系,阿格莱亚也不喜欢他,更不像其他学生那样害怕他。他们对彼此都怀有偏见,勉强扯平了吧。

阿格莱亚又把这一段重读了一遍,回味了一下这种幸灾乐祸的快乐。等等,活点地图?和掠夺者*有什么关系?莱姆斯预判了她的疑问,解释道:“这是上学时我们发明的一张魔法地图,上面显示了霍格沃茨的所有信息。对,城堡中的每间教室、走廊和角落,学校场地上的每一寸土地,还有隐藏起来的各条秘密通道!更妙的是,所有人的位置和名字也用圆点在上面表示了出来。我本来以为它被费尔奇没收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在哈利手上。”阿格莱亚啧啧称奇,感叹他们四个人为了夜游竟然制作了如此高难度的魔法地图。至于莱姆斯对哈利·波特的训斥,阿格莱亚对着信纸挑了挑眉表示理解和支持,因为虽然她堂哥肯定不会杀掉小波特,摄魂怪同样可以让他陷入危机。

但当她接着往下看时,她嘴角的笑容迅速消失了。 “这张地图有一个我们最自豪的地方,那就是它也能够正确识别出每一个人,不论这个人是否是阿尼马格斯,是否服用了复方汤剂,是否使用了隐形衣——即使是霍格沃茨的幽灵和恶作剧精灵也会在地图上出现。我本来想用这张地图来搜寻西里斯的踪迹,我觉得我们最好能尽快找到他,越快越好。我猜这些日子你也被这个大新闻折磨得够呛。但是——你绝对不相信我看到了什么,我也不敢相信——前天夜里我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一个本该在墓地里的名字……(这里被划掉了几个单词)好吧,我也不打算让你猜下去,我就直接说吧:我看到了彼得的名字!彼得·佩迪鲁!”

阿格莱亚发觉自己似乎不认得英语了,因为她理解不了这段文字的含义——真见鬼,明明每个单词她都认识。她不得不反复阅读了好几遍,终于领会了莱姆斯的意思:他看到了彼得·佩迪鲁的名字出现在地图上!彼得,那个死了的彼得,那个被她堂哥杀害的彼得,那个只剩一根手指的彼得,那个她极力去避免回想的彼得,竟然出现在了活点地图上!难道他没死吗?!阿格莱亚被弄糊涂了。她当然希望彼得没有死。她不相信西里斯背叛了波特夫妇,但她也没法解释彼得和那十二个麻瓜的死。但是,如果,如果彼得还活着……

阿格莱亚不敢细想,急匆匆地接着往下读信。莱姆斯的笔迹也显得凌乱起来,涂改也变多了,“我怀疑我看错了,后来又怀疑是不是同名同姓的人。我连忙起身去找他,但是和他在走廊上错过了。我看着他的名字在地图上从我身边经过,而我身边什么都没有,没有幽灵,也没有穿着隐身衣的巫师,只有空气。那这至少可以证明不是同名同姓的人,因为当时走廊里根本没有除了我以外的第二个人!说实在的,如果霍格沃茨出现了一个和彼得同名同姓的人,教授们不可能不会注意到他。”

看到这里,阿格莱亚不得不放下信纸暂停一会儿,因为她感到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她刚刚在魁地奇比赛里完成了一个朗斯基假动作拿到了金色飞贼一样。但她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顾不得那么多,继续读下去。

“我又想起来,彼得是个阿尼马格斯,他的阿尼马格斯还是个老鼠。我想这也许——我是说也许——就是为什么他能够在走廊上和我擦肩而过了。”阿格莱亚不得不把另一只手放在桌面上撑住自己的额头,以防止自己栽倒在小客厅的木桌上。梅林啊!这简直是……

她深呼吸了几次,移到小沙发上坐好,接着扫过剩下的文字。“我会想办法再次验证此事的。不管是巫师、老鼠还是幽灵,我都一定要亲眼看到才行。希望我们能很快见上一面,谈谈这些事。你忠诚的,莱姆斯。”

阿格莱亚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把信纸按在胸前,另一只手捂住双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刺眼了,让她有了流泪的冲动。她想要尖叫。她感觉外部的世界正在远离她,正在被一个无形的漩涡吸走;——或者被吸走的是她,因为她已经头晕目眩,脑袋里模糊成色块的遥远回忆正在淹没她。

【梅林啊,我期盼的转机,竟然让我承受不了。】

*活点地图 ,英文原文为Marauder's Map,直译是“掠夺者地图”

诈尸了(指作者本人和文中的彼得

隔壁文有点卡,先来更一下这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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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 15 在小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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