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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这是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的一侧。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

蛇怪是不是就潜伏在某根石柱后面的黑暗角落里?

艾莉丝拔出自己的魔杖,在巨蛇盘绕的石柱间慢慢前进。她每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都在鬼影幢幢的四壁间产生空洞、响亮的回声。

艾莉丝眯着眼睛,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把眼睛紧紧闭上。

当走到与最后一对石柱平行时,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和房间本身一样高的雕像,紧贴在后面黑乎乎的墙壁上。

必须高高地仰起脖子,才能看见上面那副巨大的面孔:那是一张老态龙钟的、猴子般的脸,一把稀稀拉拉的长胡须,几乎一直拖到石头刻成的巫师长袍的下摆上,两只灰乎乎的大脚板站在房间光滑的地板上。在那两只脚之间,脸朝下躺着一个穿黑色长袍的小身影,头发红得像火焰一般。

“金妮!”艾莉丝低声唤道,急步奔到她身边,跪了下来,“金妮!醒一醒!”

她把魔杖扔到一边,抓住金妮的肩膀,把她翻转过来。她的脸像大理石一样,冷冰冰的,毫无血色,但她的眼睛是闭着的,这么说她没有被石化。那么,她一定是……

“金妮,求求你醒醒吧。”艾莉丝不愿相信自己来晚了,继续呼唤着。

“她不会醒了。”一个声音轻轻地说。

艾莉丝戒备的看向突然出现的人。

一个黑头发的高个子男孩靠在最近的那根石柱上,正注视着她。

那男孩的轮廓模糊不清,十分奇怪,就好像艾莉丝是隔着一层雾蒙蒙的窗户看着他。但毫无疑问就是他。

“汤姆——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点了点头,眼睛没有离开艾莉丝的脸,手上把玩着偷偷捡来的魔杖。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明明还有呼吸?”艾莉丝蹙眉?

“她还活着,”里德尔说,“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汤姆·里德尔是霍格沃茨五十年前的学生,可是现在他站在这里,周身散发着一种古怪的、雾蒙蒙的微光,那样子绝不会超过十六岁。

“你是鬼魂吗?”艾莉丝不敢肯定地问。

“是一段记忆,”里德尔平静地说,“在一本日记里保存了五十年。”

他伸手指着雕像的大脚趾旁。那里躺着艾莉丝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里发现的那本日记。

“是金妮偷走了哈利的日记本。”艾莉丝语气肯定的说道。

“你真是个聪明的姑娘,我从金妮的叙述中听说过你,一个与众不同的斯莱特林的人。”

“我等了哈利波特很长时间,”里德尔说,“希望有机会看到他,没想到最后见到的会是你。”

“金妮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艾莉丝慢慢地问。

“哦,这可是一个有趣的问题,”里德尔愉快地说,“说来话长啊。据我看,金妮·韦斯莱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真正的原因就是她向一个看不见的陌生人敞开了心扉,倾诉了自己的全部秘密。”

“你在说些什么?”艾莉丝问。

“日记,”里德尔说,“我的日记。好几个月来,小金妮一直在上面写她的心里话,向我诉说她令人心疼的烦恼和悲哀:她怎样被哥哥们取笑,怎样不得不穿着旧长袍、拿着旧书来上学,还有,她认为——”里德尔的眼睛狡猾地闪烁着,“——认为大名鼎鼎的、善良的、伟大的哈利·波特永远也不会喜欢她……”

里德尔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艾莉丝的脸。他的眼睛里隐藏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神情,这个目光让人不悦极了,不过艾莉丝没有在这个时候发作,耐着性子等待着。

“太乏味了,听一个十一岁小姑娘讲她那些幼稚的烦心事,”他继续说道,“但是我耐着性子,写出一些话答复她,我是慈祥的、善解人意的。金妮简直爱上我了。哦,汤姆,没有人像你这样理解我……我真高兴得到了这本日记,可以向你诉说知心话……就像是拥有一个可以放在口袋里随身携带的朋友……”

里德尔发出一声冷冰冰的刺耳的大笑,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发出来的。这使艾莉丝脖子后面的汗毛根根竖起。

“不是我自己吹嘘,艾莉丝,我一向能够随心所欲地把人迷惑住。所以,金妮把她的整个灵魂都向我敞开了,而她的灵魂偏巧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吞食着她最隐秘的恐惧、最深藏的秘密,胃口越来越大。我渐渐强大起来,比小小的韦斯莱小姐要强大得多,强大得足以向韦斯莱小姐透露我的几桩秘密,开始把我的一小部分灵魂也向她敞开……”

“然后呢?”艾莉丝问。

“你难道还猜不出来吗,艾莉丝小姐,”里德尔轻声细语地说,“是金妮·韦斯莱打开了密室。是她掐死了学校里的公鸡,并在墙上涂抹了那些吓人的文字。是她放出斯莱特林的蛇怪,袭击了四个泥巴种,还有那个哑炮的瘦猫。”

“是你蛊惑了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些事。”艾莉丝肯定地说。

“是啊,”里德尔仍然平心静气地说,“当然啦,起先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非常有趣的。我真希望你能看看她新写的几篇日记……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亲爱的汤姆,”他注视着艾莉丝平静的眼睛,背诵着日记里的内容,“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失去记忆。我的长袍上到处都是鸡毛,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弄上去的。亲爱的汤姆,我不记得万圣节前夕我都做了什么,但是一只猫遇害了,而我的胸前沾满了颜料。亲爱的汤姆,珀西总是对我说我脸色不好,样子也有些反常。我觉得他可能怀疑我了……今天又发生了一起攻击事件,我想不起当时我在哪里。汤姆,我该怎么办呢?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觉得我就是那个袭击所有这些人的凶手,汤姆!”

艾莉丝平静的样子让里德尔有些索然无味。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傻乎乎的小金妮才不再信任她的日记本了。”里德尔说,“她终于起了疑心,试图把它扔掉。你就是那个时候插进来的,艾莉丝。你发现了它,还在这么多人里面,将我给了哈利波特,他是我最迫切想见的人啊……”

“你为什么想见他?”艾莉丝问。

“噢,是这样的,金妮把哈利的情况都告诉我了,”里德尔说,“他的那些惊险迷人的往事。我知道,我必须更多地了解哈利,跟哈利交谈,如果可能的话还要亲自见到他。所以我决定让哈利亲眼目睹我抓住海格那个大蠢货的著名壮举,以获取他对我的信任。”

“是你诬陷了他,是吗?”

“是我揭发海格的,艾莉丝你可以想象一下,摆在阿芒多·迪佩特老先生面前的是个什么情况。一边是我,汤姆·里德尔,出身贫寒但聪明过人,父母双亡但智勇双全,是学校里的级长、模范学生;另一边呢,是傻大个海格,粗手笨脚,惹是生非,每隔一星期就要闯一次祸,他在床底下养狼人崽子,溜到禁林里去跟巨怪摔跤。不过我得承认,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计划会执行得这样顺利。我还以为肯定有人会意识到,海格不可能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呢。我花了整整五年时间,才想方设法弄清了密室的情况,发现了那个秘密入口……难道海格有这样的头脑,有这样的能力吗?”

“似乎只有变形课老师邓布利多一个人认为海格是无辜的。他劝说迪佩特留下海格,把他培养成猎场看守。是的,我认为邓布利多大概有所察觉了。邓布利多似乎一直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喜欢我……”

“我猜邓布利多早把你看透了。”

“是啊,自从海格被开除后,他就一直密切地监视着我,非常讨厌。”里德尔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再打开密室就不保险了。但是我不想把这么多年寻找密室的努力付诸东流。我决定留下一本日记,在那些纸页里保存那个十六岁的我。这样,有朝一日,凭借运气,我就可以引导另一个人沿着我的足迹,完成萨拉查·斯莱特林高贵的事业。”

“可是,你并没有完成,”艾莉丝轻哼说,“这次一个人也没死,就连那只猫也没死。几个小时之内,曼德拉草药剂就要配制好了,那些被石化的人就都可以活过来了。”

“我刚才不是对你说过了吗?”里德尔轻声慢语地说,“对我来说,杀死泥巴种已经不重要了。许多月来,我的新目标一直是哈利,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艾莉丝扬眉。

“当我的日记又一次被打开时,在上面写字的居然是金妮,而不是哈利,你想象一下我是多么恼火吧。你知道吗,她看见日记到了哈利手里,非常紧张。万一他发现了日记的使用方法,我把她的秘密都透露给哈利了呢?或者更糟糕的是,万一我告诉他是谁掐死了学校的公鸡呢?所以,这个蠢头蠢脑的小家伙就等到哈利宿舍没人的时候,进去把日记偷了出来。从金妮向我透露的情况看,我知道哈利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开这个秘密。所以,我让金妮自己在墙上写了一行绝命书,来到这下边等着。她拼命挣扎,大哭大闹,真令人烦躁。但是她身体里已经没有多少生命了:她把大部分生命都注入了日记,注入到了我身上,使我终于可以离开日记本了。自从我和金妮到了这里以后,我就一直在等哈利·波特。最后,为什么来的会是你!”说到最后里德尔愤怒的吼道。

“让我猜猜,你这么愤怒的原因是因为你有问题要问他对吗?”艾莉丝将金妮缓缓的放在地上。

“比如说,”艾莉丝说,脸上露出快意的微笑,“一个婴儿,没有任何特别神奇的法力,是怎么打败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的?你怎么能够安然无恙地逃脱,只留下一道伤疤,而伏地魔的力量却被摧毁了?”

里德尔饿狼似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古怪的红光,再次感慨道:“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孩。”

“让我再猜猜,你这么么关心哈利是怎么逃脱的,是因为……”艾莉丝拖长了声音问,“你和伏地魔有关系?”

“伏地魔,”里德尔轻声地说,“是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他从口袋里抽出艾莉丝的魔杖,在空中画了几下,写出三个闪闪发亮的名字: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然后他把魔杖挥了一下,那些字母自动调换了位置,变成了:

我是伏地魔

“看见了吗?”他小声说,“这个名字是我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就用过的,当然啦,只对我最亲密的朋友用过。难道你认为,我要一辈子使用我那个肮脏的麻瓜父亲的名字?要知道,在我的血管里,流淌着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血,是通过他后代的女儿传给我的!难道我还会保留那个令人恶心的普通麻瓜的名字?他在我还没有出生时就抛弃了我,就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妻子是个女巫!不,艾莉丝。我给自己想出了一个新的名字,我知道有朝一日,当我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时,各地的巫师都不敢轻易说出这个名字!”

“你不是。”艾莉丝平静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某种力量。

“不是什么?”里德尔厉声问。

“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艾莉丝呼吸急促地说,“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不过,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每个人都这么说。即使在你力量强大的时候,你也不敢试图控制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在你上学的时候就看透了你,他现在仍然令你闻风丧胆,不管你这些日子躲在哪里。”

里德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一副非常丑陋的表情。

“我只不过利用了我的记忆,就把邓布利多赶出了这座城堡!”他咬牙切齿地说。

“你想得倒美,他并没有走!”艾莉丝反驳道,“他一直都在暗处悄悄地注视着你。”

里德尔张开嘴巴,刚要说话,却突然愣在了那里。

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了音乐声。里德尔猛地转过身去,望着空荡荡的密室。音乐声越来越响了。这声音虚幻飘渺,空灵神秘,听了令人亢奋。就在这时,最近的那根石柱顶上突然喷出了火焰。

一只深红色的鸟突然从天而降,有仙鹤那么大,在拱形的天花板上演奏着它那神奇的音乐。它有一条金光闪闪的尾巴,像孔雀尾巴一样长,还有一对金光闪闪的爪子,爪子上抓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裹。

一秒钟后,大鸟径直朝艾莉丝飞来。它把爪子上那个破破烂烂的东西扔在艾莉丝脚边,然后重重地栖息在艾莉丝的肩头。当它收拢两扇巨大的翅膀时,艾莉丝抬起头来,看见它有一个长长的、尖利的金喙和两只亮晶晶的黑眼睛。

大鸟停止了歌唱。它静静地栖在艾莉丝肩头,热乎乎地贴着艾莉丝的面颊,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里德尔。

“是一只凤凰……”里德尔也同样恶狠狠地瞪着它,说道。

“福克斯?”艾莉丝吃惊得简直喘不过气来,感到大鸟的金爪子轻轻抓着她的肩膀。

“那玩意儿——”里德尔又将目光转向福克斯刚才扔下的那个破破烂烂的东西,“是学校的那顶破分院帽。”

果然是它。脏兮兮、皱巴巴的,上面还打着补丁,一动不动地躺在艾莉丝脚下。

里德尔又狂笑起来。他笑得太厉害了,震得黑暗的密室微微发颤,就仿佛有十个里德尔同时在放声大笑。

“那就是邓布利多送给他的保护人的东西!一只会唱歌的鸟和一顶破帽子!艾莉丝,你觉得有胆量了吗?你觉得安全了吗?”

艾莉丝没有回答,等着里德尔停止他的狂笑。

“言归正传,艾莉丝,”里德尔说,脸上仍然很得意地笑着,“把你解决后,我会去找大难不死的男孩,我会让他很快就去陪着你的。”

艾莉丝发现里德尔站在那里的时间越长,金妮身上的生命就越来越少……与此同时,里德尔原本模糊不清的轮廓正在变得清晰、稳定。如果她和里德尔之间必须有一番搏斗,那是越快越好。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决你,然后去寻找哈利波特了。”里德尔扔下这句话,就开始大声吟唱:“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

“我可是斯莱特林的人……”艾莉丝强调。

里德尔丝毫不理会,继续自己的吟唱。

艾莉丝赶紧转过身,抬头望着雕像,福克斯在她的肩头摇晃了一下。

斯莱特林那张巨大的石雕面孔动了起来。它的嘴张开了,越张越大,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什么东西在雕像的嘴里活动。什么东西从雕像深处窸窸窣窣地向上滑行。

艾莉丝急步后退,身体撞在漆黑的密室墙壁上。他的眼睛闭得紧紧的,感觉到福克斯在展翅起飞,翅膀扫到了她的面颊。

一个庞然大物猛地摔落在石头地面上,艾莉丝感到密室被震得颤抖起来。

她可以感觉到,那条巨蛇正从斯莱特林的嘴里展开它盘绕的身体。然后,她听见了里德尔那咝咝的声音:“杀死她。”

蛇怪正在向艾莉丝移动,艾莉丝可以听见它沉重的身体迟缓地滑过布满灰尘的地面。

艾莉丝一边仍然紧闭双眼,一边开始盲目地向旁边逃窜,双手伸在前面摸索着。里德尔在狂笑……

艾莉丝绊倒了,重重地摔在石头上,嘴里有一股咸咸的血腥味。蛇怪离她只有几步了,她可以听见蛇怪正在一点一点地逼近。

突然,她头顶上方传来一声爆炸般的裂响,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艾莉丝,把她撞到了墙上。

她等着毒牙扎进自己的身体,这时她又听见了疯狂的咝咝声,什么东西把石柱猛地撞到了一边。

艾莉丝再也忍不住了,把眼睛睁开细细的一条缝,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条巨大的蛇怪,通体绿盈盈的,泛着毒蛇特有的艳丽光芒,身子有橡树的树干那么粗。它把上半身高高地伸向空中,扁平的大脑袋在石柱间胡乱地穿绕着,像喝醉了酒一样。

福克斯正绕着它的脑袋盘旋,蛇怪愤怒地朝凤凰扑去,嘴里露出军刀一般又薄又长的毒牙。

福克斯猛地俯冲下来,它长长的金喙扎进了蛇怪的脑袋。顿时,一股黑血泼溅到地面上,像一场阵雨。蛇怪的尾巴疯狂地摆动着,差点打中了艾莉丝。没等艾莉丝来得及闭上眼睛,蛇怪已经转过头来。就正面看见了它的脸,看见了它的眼睛——那两只灯泡般巨大的黄眼睛,都被凤凰啄瞎了。黑血汹涌地喷到地上,蛇怪痛苦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不要!”艾莉丝听见里德尔在尖叫,“离开那只鸟!离开那只鸟!女孩在你后边!你还可以闻到她的气味!杀死她!”

瞎了眼的蛇怪转过身来,它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仍然很凶险。福克斯围着它的脑袋飞舞,嘴里唱着古怪的歌儿,时不时地对准蛇怪那布满鳞片的鼻子,这里啄一下,那里啄一下,黑血从蛇怪被戳瞎的眼睛里喷涌而出。

蛇怪的尾巴又扫了过来。艾莉丝赶紧一低头,一个柔软的东西击中了她的脸。

蛇怪把分院帽扫进了艾莉丝怀里。艾莉丝抓住帽子,胡乱地把它扣在脑袋上,接着便卧倒在地,因为蛇怪的尾巴又朝她扫了过来。

一个很硬很重的东西落到艾莉丝的头顶上,差点把她砸昏了。她的眼前冒起了金星。

一把抓住帽顶,想把它摘掉,却摸到帽子下面有一个长长的、硬硬的东西。

一把闪闪发亮的银剑出现在帽子里,剑柄上镶着璀璨夺目的鸡蛋大的红宝石。

“杀死那个女孩!离开那只鸟!女孩在你后面!你使劲闻闻——闻闻她的气味!”

艾莉丝已经站起来,做好了准备。蛇怪的脑袋正在降落,它朝艾莉丝转过脸来,身体一圈圈地盘绕起来,啪啪地敲打着那些石柱。

艾莉丝可以看见它那两个巨大的、鲜血淋漓的眼窝,看见它的嘴巴张得很大很大,大得简直能把她整个吞下去,嘴里露出两排像她的银剑那么长的毒牙,薄薄的,发着寒光,含着毒液……

它盲目地冲了过来。艾莉丝慌忙躲闪,撞到了密室的墙上。它又扑了过来,分岔的舌头嗖地掠过艾莉丝的身体。

艾莉丝用双手举起银剑。

蛇怪又一次扑了过来。这次它的目标很明确。艾莉丝把全身的力气都运到了银剑上,猛地将它深深扎入蛇怪的上腭,深得直没到剑柄。

然而,就在热乎乎的蛇血淋透艾莉丝的手臂时,她突然感到胳膊肘一阵钻心的疼痛。一只带着毒液的长牙正越来越深地陷进她的胳膊,当蛇怪痛苦地扭曲着,翻滚到一旁的地面上时,那根毒牙断裂了。

艾莉丝顺着墙壁滑到地上。

她抓住那根正在往她身体里喷射毒液的长牙,把它从胳膊里拔了出来。但是已经晚了。剧烈的疼痛正缓慢而持续地从伤口向全身蔓延。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密室逐渐消融在一团飞速旋转着的昏暗色彩中。

一道鲜红色的光轻盈地从眼前掠过,艾莉丝听见身边传来爪子的轻轻抓挠声。

“福克斯,”艾莉丝含混不清地说,“你太棒了,福克斯……我没有让邓布利多失望……我我守住了他的信任……”她感到大鸟把它美丽的脑袋贴在她被蛇怪毒牙刺中的地方。

她听见了伴随着回音的脚步声,接着,一个黑压压的影子站到了她的面前。

“你死了,艾莉丝”里德尔的声音在她上边说,“就连邓布利多的鸟也知道这一点,它在哭呢。”

艾莉丝眨了眨眼睛。福克斯的脑袋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大滴大滴珍珠般的泪珠,顺着它富有光泽的羽毛滚落下来。

艾莉丝感到昏昏欲睡。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转。

可是,这难道真是死亡吗?密室不仅没有变得一片漆黑,反而渐渐清晰起来。

艾莉丝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看见了福克斯,大鸟仍然把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她的伤口周围闪烁着一片珍珠般的泪水——咦,奇怪,伤口怎么不见了?

“滚开,你这只破鸟,”里德尔的声音突然说道,“快从她身上滚开。听见没有,滚开!”

艾莉丝抬起头,里德尔正用艾莉丝的魔杖指着福克斯。嘭的一声巨响,像打枪一样,福克斯飞了起来,如同一股金色和红色组成的旋风。

“凤凰的眼泪……”里德尔小声地说,眼睛盯着艾莉丝的胳膊,“当然……有疗伤的作用……我忘记了……”

他注视着艾莉丝的脸。“不过没有关系。”

他举起了魔杖。

就在这时,福克斯迅速地扑扇着翅膀,又在他们头顶上盘旋起来。随即,一样东西落在了艾莉丝的膝盖上——那本日记。

在那生死关头的一刹那,艾莉丝,以及仍然举着魔杖的里德尔,眼睛都盯住了它。然后,艾莉丝没有思考,也没有半点犹豫,一种诡异的直觉告诉她,将手里的蛇怪毒牙,径直把它插进了日记本的中心。

随着一声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一股股墨水从日记本里汹涌地喷射出来,顺着艾莉丝的双手淌到地上。里德尔扭曲着、挣扎着,双臂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发出声声惨叫。

“忘了自我介绍了,”艾莉丝用一种诡异的语调说道:“我叫艾莉丝波特,大难不死的女孩。”

里德尔睁大了眼睛,再说不出一句话,他消失了。

啪哒一声,艾莉丝的魔杖掉在地上,然后一切都沉寂下来,只听见墨水仍然从日记本里滴答滴答地渗出来的声音。蛇怪的毒液把日记本灼穿了一个洞,还在嘶嘶地冒着黑烟。

哈利浑身颤抖,躺在地上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起身,她捡起她的魔杖和分院帽,又使出吃奶的力气,从蛇怪的上腭里拔出了那把银光闪闪的宝剑。

这时,一声轻轻的呻吟从密室那头传来。金妮开始动弹了。

艾莉丝赶过去时,金妮坐了起来。她茫然的目光先落到蛇怪庞大的尸体上,又落到穿着血迹斑斑的长袍的艾莉丝身上,最后落到她手里的日记本上。她打了一个寒噤,倒抽了一口冷气,眼泪便哗哗地流了下来。

“现在没事了,”艾莉丝说,她给金妮看那个被毒牙穿透的大洞,“里德尔完蛋了。看!他和蛇怪都完蛋了。走吧,金妮,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我会被开除的!”金妮哭泣着说。

“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保证!”

福克斯在密室的入口处盘旋,等待着她们。艾莉丝拉着金妮,她们跨过蛇怪一动不动的盘绕着的尸体,穿过昏暗空旷、回音阵阵的房间,回到了隧道里。

艾莉丝听见,两扇石门在他们身后哧溜一下轻轻合上了。

她们顺着隧道往上走了几分钟,艾莉丝听见远处传来慢慢搬动岩石的声音。

“哈利!”艾莉丝喊道,脚底下加快了速度,“金妮没事儿!我找到她了!”

她听见哈利发出一声沉闷的欢呼。她们又转过一个弯道,就看见哈利的脸透过一个很大的豁口,急切地向他们张望着,这个豁口是她好不容易在坠落的碎石堆中掏出来的。

“金妮!”哈利把手从豁口中伸出来,先把金妮拉了过去,“你还活着!我真不敢相信!怎么回事?”

他想搂抱金妮,可是金妮哭泣着不让他接近自己。

“你没事了,金妮,”哈利微笑着对她说,“一切都过去了。”

福克斯跟在金妮后面飞过了豁口。

“它是邓布利多的鸟吗,它怎么会在这?。”哈利疑惑的观察福克斯。

“你怎么会有一把宝剑的?”哈利又看向艾莉丝手里那件银光闪闪的武器,吃惊地问。

“再不出去,我会饿死的。”艾莉丝瞟了金妮一眼,说道。

“可是——”

“快点吧。”艾莉丝赶紧说道,她答应了金妮不会告诉任何人,“洛哈特呢?”

“在那儿呢,”哈利说着,咧开嘴笑了,他把头对着隧道通向水管的地方扬了扬,“他的情况很糟糕。过去看看吧。”

福克斯宽阔的鲜红色翅膀,在黑暗中放射出一道柔和的金光。他们跟在它后面,一路返回到水管的入口处。吉德罗·洛哈特坐在那里,自得其乐地哼着小曲儿。

“他的记忆消失了,”哈利说,“遗忘咒向后发射了,没有击中我们,倒把他自己给击中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在什么地方,,也不认识我们了。我叫他上这儿来等着。他在那里待着不安全。”

洛哈特和蔼可亲地抬头望着他们。

“你们好,”他说,“这个地方真奇怪,是吗?你们住在这里吗?”

“不是。”哈利一边说,一边朝艾莉丝扬了扬眉毛。

艾莉丝透过长长的、黑洞洞的水管向上望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怎么顺着水管回到那上面去呢?”

哈利摇了摇头。

凤凰福克斯刚才嗖地飞过艾莉丝身旁,此刻在她前面扑扇着翅膀,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它摆动着尾巴后面长长的金色羽毛。艾莉丝迟疑地望着它。

“它好像希望你抓住它……”

艾莉丝把宝剑和分院帽塞进腰带中,抓住哈利的长袍后襟。伸手抓住福克斯尾巴上热得出奇的羽毛。

哈利一手拉着金妮,一手拉着洛哈特。

一种奇特的轻松感迅速掠过他的全身,接着,呼的一下,他们都顺着水管向上飞去。

四个人落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的潮湿地板上,就在洛哈特把他的帽子扶正时,那座掩盖水管的水池自动滑到了原来的地方。

桃金娘瞪大眼睛望着他们。

“你还活着。”她扫兴地对艾莉丝说。

“没必要用这么失望的口气说话。”艾莉丝无语。

“噢,是这样……我一直在考虑,如果你死了,欢迎你和我共同使用这个抽水马桶。”桃金娘说,害羞得脸变成了银白色。

“谢谢。”

“现在往哪儿走?”哈利焦虑地看了金妮一眼,问道。艾莉丝指了指前面。

福克斯在前面领路,顺着走廊一路闪着金光。他们大步跟着它,片刻之后,发现自己来到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外面。

艾莉丝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了。

一时间,四下里一片静寂。突然,一声尖叫——

“金妮!”

是韦斯莱夫人,她刚才一直坐在炉火前哭泣。她猛地跳起来,后面跟着韦斯莱先生,两个人同时伸出双臂,搂住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艾莉丝的目光越过他们,朝屋里望去。邓布利多教授面带微笑,站在壁炉架前,在他旁边的是麦格教授,她用手揪住胸口,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福克斯呼地贴着艾莉丝的耳边飞过,落在邓布利多的肩头。就在这时,艾莉丝发现自己和哈利都被韦斯莱夫人紧紧地搂到了怀里。

“你们救了她!你们救了她!你们是怎么做的?”

“这也是我们大家都想知道的。”麦格教授虚弱无力地说。

韦斯莱夫人松开了艾莉丝,艾莉丝迟疑了片刻,走到书桌旁,把分院帽、镶着红宝石的银剑,以及里德尔那本日记的残骸,一样一样都放在桌上。

随后,她和哈利开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他们听,讲了大约有一刻钟,大家听得十分专心,房间里鸦雀无声。

“韦斯莱小姐应该立刻到校医院去,”邓布利多插嘴道,“这对她来说是一场痛苦的折磨。学校不会对她有什么惩罚的。许多比她年长、比她足智多谋的巫师都被伏地魔蒙蔽了。”

他大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了。“卧床休息,或许,还应该再喝上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奶,我一向觉得那对改善我的心情很有好处。”他说,一边低头慈祥地冲金妮眨眨眼睛。“你会发现庞弗雷女士还没有睡觉。她刚才在分发曼德拉草药剂——我敢说,蛇怪的受害者随时都可能醒过来。”

“这么说,赫敏也没事了!”哈利高兴地说。

“没有造成任何持久性的伤害。”邓布利多说。

韦斯莱夫人把金妮领了出去,韦斯莱先生跟在后面,仍然是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

“你知道吗,米勒娃,”邓布利多教授若有所思地对麦格教授说,“我认为,这些事情,很值得开个宴会庆祝庆祝的。我能否请你去通知一下厨房呢?”

“行,”麦格教授干脆地说,也动身向门口走去,“格林和波特就交给你处理了,是吗?”

“当然。”邓布利多说。

她走了,哈利安地盯着邓布利多。麦格教授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处理他们?他们该不会——该不会——受到惩罚吧?

“对于这一番惊心动魄的冒险经历,我们中间有一个人却始终保持着惊人的沉默。”邓布利多又说道,“你为何这么谦虚啊,吉德罗?”

哈利惊得一跳。他把洛哈特完全忘到了脑后。他转过身,看见洛哈特站在房间的一角,脸上仍然带着那种暧昧的笑容。当邓布利多向他提问时,洛哈特扭过头去看看邓布利多在跟谁说话。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赶紧说道,“在下面的密室里发生了一起事故。洛哈特教授——”

“怎么,我是教授?”洛哈特微微有些吃惊地说,“天哪,我还以为自己不会有多大出息呢!”

“他想施一个遗忘咒,结果魔杖向后发射了。”哈利小声地对邓布利多解释道。

“我的天哪,”邓布利多说,摇了摇头,长长的、银白色的胡须微微颤动着,“吉德罗,你被自己的剑捅了一下?”

“剑?”洛哈特迷惑地说,“我没有剑哪。那个男孩倒是有剑,”他指着艾莉丝,“她会借给你一把的。”

“劳驾,你能不能把洛哈特教授也送到医院去?”邓布利多对哈利说,“我想跟艾莉丝再谈几句……”

洛哈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出去。哈利关门的时候,回头好奇地看了邓布利多和艾莉丝一眼。

邓布利多走向炉火边的一把椅子。

“坐下吧,艾莉丝。”他说。

“首先,艾莉丝,我要谢谢你,”邓布利多说,眼睛里又闪烁着光芒,“你在下面的密室里一定对我表现出了绝对的忠诚。只有这种忠诚,才能把福克斯召唤到你的身边。”

那只凤凰已经扑棱棱地飞到了邓布利多的膝头,他轻轻地抚摸着它。哈利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不自然地笑了笑。

“这么说你遇见了汤姆·里德尔,”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我可以想象,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意外极了……”

“我是最后才告诉他我的身份的。”艾莉丝狡黠的说

“哈哈,你这丫头,坏的可爱。”

“教授,为什么我和哈利都会蛇佬腔?”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哈利会蛇佬腔是因为伏地魔会蛇佬腔。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最后一个继承人。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他在给你哥哥留下伤疤的那天晚上,把他自己的一些法力也转移到了你哥哥的身上,同时也让同处在一个魔法下的你受到了些许影响。他不是有意这么做的,我可以肯定……”

“伏地魔把他自己的一部分转移到了哈利的身上?”艾莉丝惊讶得目瞪口呆。

“显然是这样的。”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然后,邓布利多拉开麦格教授书桌的一只抽屉,拿出一支羽毛笔和一瓶墨水。

“艾莉丝,你现在需要的是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我建议你下去参加宴会,我呢,在这里给阿兹卡班写一封信——应该让我们的猎场看守回来了。我还要起草一份招聘广告,登在《预言家日报》上,”他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又需要一位新的老师来教黑魔法防御术课了。天哪,这门课的老师消耗得真快,是不是?”

艾莉丝起身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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