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从水里一下拖出来。
“恭喜你。”瑟西又一次看向那根魔杖，“如偿所愿。”
她知道不少关于这根魔杖的故事，血腥痕迹散落在魔法史页中，一根由死神亲手创造的魔杖，最先被安提俄克·佩弗利尔使用。多数魔杖都会对巫师保有忠诚，而它据说是最冷酷无情的，只会追求力量。
有意思的是，从来没有一个女巫敢公然声称自己拥有老魔杖。
“你也是，我的小女孩。”他用意外温和的语气说，那双眼睛始终盯着她。
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瑟西问：“纳吉尼受伤了……”
“她没有完成我交代给它的任务。”这才是瑟西熟悉的语气，“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
“什么？”
“我让她看住波特等我过去。”他道，“波特果然去了戈德里克山谷，为了看一眼他父母的坟墓。”
瑟西微微一颤，只是他毫无察觉。瑟西默默想着，他其实并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情感的对吧。
-
四月，狂风还是让人感觉到冬天的霸道，像是不曾离去，进而无视了枯败树枝上冒出的树眼，无视了那正在密谋中的繁盛复辟。春天从来不是在到来的前一天吹响号角，而是在细微之处给人以信号。
在黑魔王回归后，瑟西只能同以往一样坐在主座的右侧，听黑魔王冷酷地说道：“这就是你要为我们介绍的人吗，诺特？”
瑟西一下就认出了他，出现博金-博克的那个男人。
“是的，大人。”诺特显然有些激动，“请允许我引荐我的表弟恩斯特，基茨科蒂·博克与伊迪丝·诺特之子，毕业于德姆斯特朗，能为您效力是他的荣幸。”
“哦。”他拖着长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安。
过了一会，他才继续说道：“又一个叫恩斯特的，走上前来。”
瑟西也能更清楚地打量他，当然还是不动声色，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却更加强烈。她与他的头发颜色接近，完全可以说是同个颜色。他是有点好看的，也只是有点。不同与瑟西上次见到他，这次他的胸前挂了一块怀表。
那只是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怀表，白色珐琅质的表盘，罗马数字作为时标。它是炼金术品。瑟西会注意到，黑魔王自然也会注意到，怀表上面附着保护性咒语，但仅此而已，抵挡不了死亡，便不会放在心上。
“告诉我，你拿手什么？”
他回答得很自信：“魔药，大人。”
“我看过诺特带来的那些魔药，确实品质很高。”黑魔王的肯定无疑让诺特更激动了，“鉴于我们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确实忙得脱不开身——”
底下传来不怀好意的窃笑，有些人确实早就对口舌之争不留余地的斯内普不满，不过是个有幸被黑魔王看重的混血。一个纯血统出身的博克必然会有着更复杂的利益牵扯，或许会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欢迎你加入我们——”黑魔王讲到一顿，原本稍稍垂首的恩斯特·博克突然抬头，他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这就是黑魔王使用摄神取念的风格，如果说瑟西更喜欢不动声色地窥探，黑魔王向来都是明目张胆，甚至大张旗鼓，使人直接地产生畏惧。
“你要先证明你的能力，小博克先生。”
他终究还是被留下来了，尽管没能如愿得到信任，在诺特看来，食死徒标记会是信任的体现，但对于这样的结果，他算是满意了。瑟西明白他的小算盘，现在占据上风还是布莱克家族的姻亲，诺特并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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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会结束，瑟西看到春风得意的诺特正准备带着新人小博克地离开。
瑟西转头发现克劳奇也在看那个方向，他的神色有些凝重：“你在看什么？”
小博克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并没走过来，远远向他们致意，随着自己的表哥离开了。
“没有。”他很快调整过来，“诺特没有跟你打过招呼吧？”
就像是在嘲讽瑟西，比起忠诚于你，他们还是更畏惧黑魔王。
瑟西笑了笑，“谢谢你，巴蒂。”
尽管她没有明说，但克劳奇肯定知道她为何感谢。
克劳奇哼了一声：“不是每一次。”
瑟西不由勾起嘴角，他总是这样：“你怎么看我们的新成员？”
“小心他吧。”克劳奇道。
-
不得不说那根老魔杖让他保持的好心情没能维持太久。
那个动静真的太大了，一条巨大的火龙从古灵阁里冲出来，用火焰清扫了道路，振动带尖刺的巨翅，从对角巷腾空而起。瑟西不会想到他能如此生气，她到场的时候，几位来报信的巫师向他围成半圆，她就静静地站在门边。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他脚边的地板上跪着一个颤抖的矮小身影，来自古灵阁的妖精。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依然高亢而冷酷，但瑟西能够感觉到他的愤怒和恐惧。
他会恐惧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死亡。
“再说一遍！”他道，“再说一遍！”
那个妖精在发抖，不敢正视高高在上的那双发红的眼睛，自己的黑眼睛睁得圆圆的，结结巴巴地说，“我们试——试图阻——阻止他们——闯——闯进了——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金——金库——”
“他们是谁？”
“是——是男——男孩波——波特和同伙们——”
“那么他们拿东西了？”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告诉我！他们拿走了什么？”
“一个——一个小金——小金杯——”
老魔杖猛地从空中劈下，绿光喷射而出，跪着的妖精滚到地上死了。
接着他的魔杖一次一次地劈下，为他带来这个信息的几个巫师也死了。
像发疯一样，瑟西直接走出房间，莱斯特兰奇夫人和马尔福也迅速冲了出来，把别人都甩在后面。
“卢修斯。”瑟西开口叫住他，马尔福被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如同下一秒就会昏厥。莱斯特兰奇夫人这会只剩自家金库失窃的恐惧，根本不关心身边的人。“你跟我来。”
-
瑟西眼前的马尔福，衣着凌乱，惶惶不安，与平日里的做派全然不同。她把马尔福带到另一个楼层的房间，他还是僵在那里，没有缓过神来，连一句问好都没有。
“马尔福先生，你的机会来了。”
他的眼珠动了动，紧抿着嘴。
“失窃的是莱斯特兰奇夫家族的金库，跟马尔福有什么关系呢？”首先瑟西需要安抚他，“谁家没有几个糟心亲戚呢？”
他仍然不说话。
“我会记得你的价值。”瑟西的手搭上他的右臂胳膊，没有黑魔标志的那一边，隔着衣物，感觉到他在发抖，“你的机会来了。”
“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马尔福先生。”瑟西轻声说道，“古灵阁失窃，妖精们的信用扫地。”
“一片混乱，那里需要重建。”这个声音更轻，“我需要你。”
他艰难地挪动嘴唇：“好。”
“像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自己一个人是吞不下的，对吗？”瑟西对他笑道，“带上那些你觉得可以的人。”
瑟西不能忍容这项事业被一家独吞，只要参与的人不止马尔福，哪怕这些人会为利益而联盟也是可以的，毕竟为利益而结盟的人也会为利益而分裂。对于马尔福来说，这是最好的机会。对于她来说，同样也是。或许他在上次有过独吞的打算，站在这个时间点，他绝对不敢。
“回去吧。”瑟西放下自己的手，“别让纳西莎担心。”
-
瑟西不想立即回去那个房间。他的那个样子既可怕又陌生，也可能是他一直隐藏得很好。如果他能隐藏得很好，那么她就也能，她能假装忘记那件事情。
“你以为一个永生的人真的会在乎孩子吗？”
在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楼上，那个戴着枷锁、形容枯槁的幽灵告诉过瑟西一个词语，魂器。在克劳奇警告完她后，她还是去查了那个词。把灵魂分裂，将一部分藏在身体外的某个物体中，即使身体遭袭击或者毁坏，也不会死亡，他最终是选择了这种方法来避免死亡。
灵魂的分裂会导致人格的不稳定。
有日记本里的里德尔，有戒指里的那位，还有从古灵阁丢失的小金杯，他到底分裂了多少次？
除了霍格沃茨，号称最安全的古灵阁就这样被七年级学生攻破？
为什么会是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金库？
他们又是怎么闯进去的？
瑟西想到了那两个布莱克，他们应该正与波特在一起。
-
瑟西再次来到那个房间，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灯光依然那般昏暗。
他独自站在死尸中间，不知道在想什么，至少暴怒的头脑冷静了些许。
这时，他看向了她。瑟西的下意识动作是掏出魔杖，只是在伸进口袋前停了下来。她可以肯定，那不是她的错觉，那是一种毫无感情的目光。
“波特是怎么知道——？”
迟到的中秋快乐！（又在不该有灵感的赶大稿时间有了灵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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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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