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感谢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让我从刚才起一直晕晕乎乎的大脑彻底清醒了。
呵…我到底在想什么,以为他是来拯救我的救世主吗?
誓言?这种说辞骗骗金妮和哈利还差不多,他一定有别的目的,一定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因为,我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什么德行。我还不是在猜忌主魂?魂器之间说白了也是这种关系。
仔细想想,挂坠盒这家伙一开始就没有给过我任何情报,故意让我一个人拼命说。弄到现在,我连他多大年纪都不知道,而他却知道了我的全部信息,还抓住了我急于脱困的心理……
该死,这就是我们的差距吗?
“一个人在想什么呢,小汤姆?”他把手伸过来想摸我的脸,我厌恶地向后躲开,不过他却一点不生气,反而用手指抵着下巴,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打量着我。
“那么……考虑出点什么了吗?愿不愿意和我分享分享?”
“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承认你是比我大了一些,见过不少我没见过的法术,但别忘了,我在日记本里也是一秒不差地过完了五十年——”我扬起头,高傲地看着他,至少气势上不能输,“想要算计我,你最好掂量掂量……别忘了我是谁。”
这样应该算撕破脸了吧,他会攻击我吗?该死,太冲动了,忘了我没有魔力……
我微微喘着气,紧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然而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仍旧静静地观察着我,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得我发毛。我有点紧张……他是不是要和我翻脸了?
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现在跑去捡那根椅子腿还来得及吗?可还没等我纠结完,挂坠盒忽然笑了起来。
他应该愤怒,应该反驳,怎么也不该……笑得这么开心。
“…抱歉,失态了,”他轻轻抵住唇,但眼里的笑意还来不及退去,“因为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小日记本……”
“可…可爱?”我错愕了几秒钟,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这么轻视我,顿时恼羞成怒,“我警告你挂坠盒!比我在外面多呆几年有什么了不起?你还不是被关在这间破房子里吃灰,到头来还要靠我把你放出来……”
“你说得没错……”他轻轻用手指抵住我的唇,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涌到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下去了,“我得依靠你,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要和你订下誓言……不是利用你,而是为了…保护你。”
他冰凉的手指顺着我的唇划过去,既像滋润的甘霖,又像寒冷的刀刃。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简单的口头约定,有个誓言做约束会让你更放心……我了解你,汤姆。”
“嗯…”
他的双眼愈来愈深地盯着我,就像毒蛇在考量他的猎物有没有胆量反抗。与此同时他的抚摸也愈来愈具侵略性,不满足于停留在表面,试探着伸进里面更幽深、温暖的空间……也许他真的了解我,因为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绪又一次起来了,而且比上一次更加不可收拾…当身体都不受大脑控制的时候,我要怎么做出理智的判断?
“我需要魔力…我仅有的一点魔力是这挂坠盒本身附带的,远不足以对抗邓布利多,所以我需要——你。”
他毫不掩饰目光中的饥渴,我觉得他可能病了,我也病了。当他的手指伸进来夹住我的舌头的时候,有一股触电般的感觉流过脊髓,小腹热流涌动,我哪里体会过这个?别说反抗了,我根本站都站不稳了……这家伙倒还反应挺快,第一时间体贴地托住我的腰,让我借着他的力支撑。
所以这也是他在比我多活的那几年里学到的吗?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同意了?”总算,他大发慈悲地放开了我,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喘息。
“不然还能怎么样,我再不同意,谁知道你这个变态还要干什么……”我愤愤地说。
“乖孩子。”他亲了亲我的头发。我闷着头不说话,我怕他发现,其实我并不讨厌刚才的感觉。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理解,一条活生生的灵魂,被囚禁在容器里干枯腐烂里是怎样的滋味。所以我才会这么渴望温暖,甚至去向一个根本不应该存在的幻影索求…
“……你在听吗,汤姆?”
“什么?”我奇怪地看着他,这才发现自己走了好一会儿神。
“我说,我会在给你解咒的同时定立誓言,到时候你做好准备。”
“等一下!你一直说誓言誓言的,到底是什么?”我赶紧追问,别把自己卖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挂坠盒调笑说,“我以为你已经想不起来了。”
“我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当我瞥见挂坠盒手指上晶亮的液寑体时,我的声音没底气地小了下去。
“好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你应该知道,誓言是契约魔法的一种,它的约束力介于奴寑隶契约和普通协议之间,其中应用较广的是‘牢不可破的誓言’,这些你应该已经读到过。”
“是的,我有印象。”我点点头,普通协议关系太脆弱,我也不可能做他的奴寑隶,向他俯首称臣,唯一的选择就是誓言了,“那么我们要定的是牢不可破的誓言?”
“不,”他轻轻歪过头,“牢不可破的誓言需要一名与我们法寑力相当的第三者见证,照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
我瞥了一眼脚边的克利切,的确,目前在场的“第三者”只有这只低贱的小精灵,我们堂堂黑魔王怎么可能让它做见证人?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在我游历欧洲的时候,曾经了解到一种……相当迷人的契约魔法……”他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双眼微微涣散,仿佛陶醉于某种我看不见的美景,“它的名字叫——至死不渝的誓言。”
“至死不渝?”我皱着眉重复,这个名字听起来很不舒服。
“没错,我第一次听到时的反应和你一样,”挂坠盒了然地望着我,“至死不渝的誓言,解寑开它的唯一办法是双方中的一方死去。你不觉得……它简直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吗?我们不会死,所以这个誓言的效力等同于永久……”
“我拒绝,我才不会和你定这么莫名其妙的誓言。”我马上打断道。
“日记本,你还不明白吗?”他向我逼进一步,“这个誓言是双向的,也就是说,我如果想要违反它,代价也是死……这对你来说只有好处。”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实是他说的那么回事。现在的我处于绝对的弱势,如果想和他站在平等的地位,只能依靠契约魔法。可是……
“你就这么好心,故意牺牲自己的利益来保护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口编个誓言来忽悠我呢?你明明可以强寑迫我,反正我现在也打不过你……”
“强寑迫你?”没想到挂坠盒竟然笑出了声,他轻点着嘴唇,目光柔和得有点可怕,“你就是过去的我,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我感觉大脑深处某根从没有被触寑碰过的神寑经微微动了一下,还没等我细想那是什么,挂坠盒已经拉起了我的手。
“说起来,只有一件有点麻烦的事……订立这个誓言的时候,需要一点体寑液交换…”
他把我的手翻到反面,专注地查看着手腕处的静脉,然后轻轻寑抚寑摸上去……一股触电般的麻痒。
“体寑液……交换?”这几个词让我一阵口干舌燥。挂坠盒抬起头,意味深长地微笑着,
“当然是唾液或血液,你还想用什么?”
他扬了扬手指,给我展示刚刚从我嘴里蘸取的唾液,我气愤地躲开他饱含笑意的眼睛……唾液就唾液呗,直说不行吗?我看他就是存心的……
我还没来得及想完,就看见他把那晶亮的液寑体涂抹在我的腕部,接着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了上去。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流都冲上了大脑,头晕得几乎要站不稳了。
与此同时,一股磅礴的力量顺着手臂冲了进来,那是挂坠盒体寑内的魔力,温暖炽寑热,感觉那么地熟悉……当他开口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宣誓已经开始了。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日记本),你是否愿意用你的生命起誓,和我分享魔力,帮助我达成我的目的?”
他低着头,贴在我的手腕边轻声说,神态虔诚得好像在求婚…
“…我愿意。”我就像被什么附体了似的,看着他喃喃地说,不过说完以后,我也没有感到任何后悔。
接下来,我感到一阵瘙寑痒一般的刺痛,只看见一根红色的丝线穿破我的皮肤扎了出来,就像血管一样,紧紧地攀上挂坠盒的手臂。
我被这一奇异的景象深深吸引,随后意识到,接下来就轮到我了……可我事先没跟他商量过我的条件啊?我岂不是……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挂坠盒),你是否愿意用你的生命起誓,把我从这里救出去,不得害我性命……且永远不再离开我半步?”
他笑了,没有半点犹豫,
“我愿意。”
又一条红线像长蛇慢悠悠地爬上我的手臂,伴随一道耀眼的光芒隐入我的体寑内……契约成寑立了。
接下来,挂坠盒像他承诺地那样替我解除了邓布利多的禁魔咒,他将魔法汇集到我的手腕处,然后把嘴贴上去,咬破我的血管,像吸蛇毒一样把被魔法侵染成黑色的血液吸出来吐掉。两片嘴唇的形状的印迹残留在手腕内寑侧,唇印中间还有一道誓言留下的红色印记。
魔力回来了,就像盲人重见光寑明,就像我的又一次复生………要不是曾经失去过,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如此需要它——我说的是魔法,也是我的另一部分灵魂。
此时,我们的手正握在一起,两颗相同的心脏以一致的频率跳动着。挂坠盒凝视着我,嘴唇上闪着水光,黑发映衬着他苍白的脖颈,在月色下有种诡异的美寑感。
我感激地看着他,心里暖洋洋的,这应该是我这辈子从没有过的感觉,我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但是我爱死它了。
大概十几分钟后,当挂坠盒搂着我靠着墙壁躺下时,我还是没有从兴寑奋中缓过劲来。
“睡会吧,明天会有一场苦战的。”他亲寑亲我的头顶,温柔地劝说道。
“我睡不着,”我理直气壮地说,转过身压在他的身上,“你知道明天要打架,就赶紧教我几个魔法吧,我可得好好地报复回去……”
挂坠盒无奈地把我从他身上扯下来。
“一个晚上你能学会什么?等克利切把魔杖带来以后,你就练练几条常用的咒语吧。”
“钻心咒?”我顿时没了兴趣,靠在他边上坐下来。
“不,幻影移形……到时候打不过,你就先跑。”
我一时沉默下来,然后加重了语气:“我才不会当逃兵。这次我一定要给他们点教训,哪怕要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也要有力气啊…”挂坠盒笑着把一块三明治塞到我嘴边,是哈利之前送来的,早已经给夜晚的寒气冻得硬寑邦寑邦的,“吃点东西吧。”
我和他僵持片刻,板着脸咬了一口。
“还要我喂?”
“我自己会吃!”我恼火地一把夺过去,他最好给我解释解释他脸上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话说,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狼吞虎咽地消灭了三明治以后,我喝了一口果汁,捧着玻璃杯问他。
“嗯…你指什么?”
我空洞地凝视着手里的杯子,一道亮光从玻璃上划过。
“还有几个魂器?它们在哪里?”
接下来是一阵冗长的沉默,当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轻轻开口了,“有一个,在你刚刚逃出来的地方。”
“霍格沃茨?”
他不置可否。
“你就不怕被邓布利多发现?”我当时也考虑过那里,但犹豫了很久。
“我在上面布置了防护魔法,谁敢动,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当然,凭那家伙原本的本事也足以应付。”
我冷笑了一声,“所以只有我是你们的牺寑牲寑品,对吗?……只有我,你连一个防护咒都不舍得给我。”
没错,六个魂器中,只有我是他们的牺寑牲寑品……因为是第一个分寑裂的,根本就是用来试试手的,毁了也不可惜……
当啷——一失神,玻璃杯滑落地面,摔得粉碎。
“怎么会…比起其他几个家伙,你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个…”
他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地传到我的耳边。
“我不是已经用我的生命起誓了吗,我会保护你……”
“切…我还不知道你,你最擅长的就是哄人了……”我不屑地笑笑,抬头望向窗外,这么一想月亮也是充满了谎寑言的,时而圆寑润,时而残缺。
“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再丢下你了……”他靠在我的肩头,轻轻地说。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