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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9月1日

“快!爸爸!妈妈!要迟到了!”阿尔泰尔从塞德里克的房间走出来之后立马调转方向,天蓝色的拖鞋映在白色的地板上像是交互的天空,轻轻的脚步声并没有在夏日的早晨惊起什么波澜。

今天是塞德里克回霍格沃滋的日子,一只手拖着一个深棕色的行李箱,一只手提着一个看着就重的猫头鹰笼子的塞德里克在九点就准时站在了客厅里。

“坐会吧塞德,他们没那么快的。”阿尔泰尔慢慢悠悠地从楼梯边踱步到塞德里克的跟前,在说话间猛地把自己甩在沙发上,早上本来已经梳过的头发在几秒后又凌乱了。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坐垫往下陷了陷,他并没有试图坐正,反而直接把自己的头放在了塞德里克的肩膀上。

塞德里克看了看放在脚边的猫头鹰笼,一只凶猛的雕鸮正睁着他那橙红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主人。他安慰似地隔空摸了摸他的头,转头问起阿尔泰尔:“对了,你要买自己的猫头鹰还是跟我一起用辛巴?”没错,辛巴这个名字是在阿尔泰尔看完狮子王之后起的,他甚至多次试图把辛巴举到头顶以模拟加冕,奈何辛巴是只猫头鹰,他总是习惯性地飞走而打断仪式。

在思考了少于一秒之后,阿尔泰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是辛巴了!不仅可以省钱,还可以直接让你帮我一起把信寄了,我甚至都不用自己去猫头鹰棚屋。”他得逞的微笑几乎闪到了塞德里克的眼,很显然,自己的弟弟为他的计划感到十分满意。

但哥哥就是哥哥,塞德里克不合时宜地打击道:“如果你被分到了赫奇帕奇,那确实方便,如果在格兰芬多的话,你还不如直接去猫头鹰棚屋呢。”塞德里克其实在心里觉得自己的弟弟大概率不会被分到赫奇帕奇,以他的性格来看。阿尔泰尔瘪了瘪嘴,“那我还是不想买猫头鹰,辛巴会觉得它的爱被分走了的。”

“油嘴滑舌。”塞德里克把搭在沙发上的手一挥,直接飞速擦过了阿尔的头发,后者失败地错过了塞德里克的手,还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头上。真不愧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先生,阿尔泰尔暗戳戳地想道。

“先生们,我们走吧!”阿莫斯迪戈里在完成最后一项出门前的检查———戴好帽子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小跑到了门口,送完塞德里克之后自己的妻子和小儿子要准备去法国的行李,而他自己——就可以去找亚瑟继续他们的伟大事业了!比起呆在魔法部听那些老巫婆老巫师们夸夸其谈他们的伟大工作,好像整个魔法世界都依靠着他们运行一样,又或是看着他们屁颠屁颠地跟在福吉的身后拍马屁,重复着那老一套阿莫斯都能背出来的说辞,和亚瑟在陋居度过一整天真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走吧走吧!”阿比盖尔接过塞德里克手里的猫头鹰笼就急匆匆地跑出了门外,反过来示意他们跟上。

等到一家人都安安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安全带都牢牢地扣在自己该扣的地方的之后,阿尔泰尔依旧一脸疑惑地看着阿莫斯鼓捣着整整一面墙的按钮,纳闷他到底在干什么。

随着清脆的一声响,那个长得跟百叶窗一样的小口子竟然冒出了冷气!还没来得及吃惊,阿尔泰尔就不由自主地用手感受了一下这令人愉快的温度,又将还没恢复体温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右半边脸上,揉搓着整张裸露的脸,接着长大了嘴,显得整张脸被手动拉长了一样,“这也是麻瓜的产品吗?”他有些上道地问阿莫斯,虽然妈妈才是那个麻瓜百事通。

“这叫空调。”爱普莉扭过头来解释,”而这叫汽车,是麻瓜界非常重要的交通工具。”“这是亚瑟给我弄来的!他也有一辆蓝色的在家里,两辆都长得差不多,是一起被他的部门缴获的,后来你也看到了,他们俩算是找到好人家了!”阿莫斯迪戈里俏皮地眨了眨眼,配上他有些爬上了鱼尾纹的眼睛,整幅画面稍微有些奇怪的味道,但阿尔泰尔看到爸爸兴高采烈的表情,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你有驾照吗爸爸?”塞德里克淡淡地开了口,爱普莉吃惊地回头看了一眼儿子,仿佛在吃惊他为什么会知道什么叫“驾照”。

“我选了麻瓜研究课。”塞德里克摊了摊手,“事实证明还挺有趣的。”

爱普莉在副驾驶座位上满意地笑了,目光随意地看向正在解释驾照问题的阿莫斯,“哦!是…是的,亚瑟是跟我说有这么一个东西…他给我仿造了一个出来…说是麻瓜界可能会用到…但是放心!我是绝对会开车的!”

扭头看看窗外明显静止的地面,阿尔泰尔毫不留情地评价道:“你得先动起来才能叫开车,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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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四十五,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塞德里克现在已经进行到了拥抱告别的阶段,目测马上就会登上列车了,阿尔泰尔一个上前直接占据了这拥挤的站台上塞德里克对面位置的所有空间,并在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把一个什么小东西放进了他的右手中,“到学校再看,一定要一个人看。”

看着阿尔泰尔认真的神情,塞德里克不由地好笑地点点头,自己的弟弟又在谋划些什么东西?…

在三千次道别之后,塞德里克最终转身走上了列车,而几乎就在同时,列车便缓缓地向前驶去。

“走吧!”阿尔泰尔还盯着火车的车壁发呆,爱普莉就干脆利落地拉着他的衣服把他扯离了候车台,“得赶紧回去整理行李,不然下午就出发不了了!”

阿尔泰尔看着明显可以称为是兴奋的妈妈,开始怀疑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舍不得塞德里克离开……

一阵扭曲的行驶后……

“Bon voyage!我先去陋居了!”三人的脚才刚刚踏上门前的台阶,阿尔泰尔看见阿莫斯的另一只脚甚至都不打算费力抬起来,便一个转身朝门口的草坪走去,一边走一边幻影移形,迫不及待地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大家今天都这么快节奏吗?阿尔泰尔开始怀疑自己这小半天的经历了,我应该没有开倍速吧?

“真是得到了自由的男人啊。”爱普莉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又若有所思地看看自己的儿子,阿尔泰尔被她看得有点发毛,这又是什么意思?

客厅里摊放着阿尔泰尔的皮质旅行箱,里面目前只放了几套夏天的衣物,因为按照爱普莉的说法,秋冬的衣服根本不用带,巴黎可不缺买衣服的地方。再说了,全家人在这之前都没有为阿尔泰尔的穿着操过心,他的衣服只能说具有基本的御寒和遮挡功能,根本不用提什么美观性了。

所以就这样穿到巴黎是绝对会被嘲笑的,阿尔泰尔默默地想,他深刻了解过法国人当面嘲笑的习俗,甚至完美理解他们的刻薄是世界都闻名的。(真的不能不去吗…)

“你先整理着,等会下午一点泰瑞就来了,我们一起去吃个午饭就准备出发。”爱普莉扶着卧室的门对着阿尔说道,后者急忙提前担忧:“中午吃什么?”

爱普莉此时已经消失在了阿尔的视野里,她的回答一如既往的随意:“你们爱吃什么吃什么!反正我买单!”

满意地点点头,阿尔泰尔冲进房间里开始搜寻需要带去的东西。

一年的时间,虽然可以幻影移形,但考虑到路途的遥远,还是尽量不要漏掉东西吧……阿尔泰尔从书桌的抽屉开始一寸寸翻找,相册…CD…日记本…钱袋…好像也没什么东西,他郁闷地挑了挑眉,怎么感觉行李箱都装不满。

书柜里要拿的东西就更多了,除了那几本魁地奇读物,神奇动物在哪里,纽特斯卡曼德的生平,诅咒与反诅咒……还有各种各样的食谱,虽然暑假一开始就买了,但阿尔泰尔苦于没有材料和学习途径,迟迟没有开始探索甜品世界。

“妈妈说外公会一点甜品的技术,他们的家里也有麻瓜的甜品用具…这下我可以真正开始尝试了!”阿尔泰尔对着自己说道,为即将拥有新的爱好和技术感到由衷的高兴。

“英国的一百道最受欢迎甜品…巫师界的美食…教你如何成为甜品大师…”手里的书越拿越多,阿尔泰尔费力地透过身侧看着前面的路,用了平时的三倍时间走下了楼梯,终于到了客厅之后把书一股脑地全部扔进了行李箱里。

一边的爱普莉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花边编制袋,正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地看着阿尔忙前忙后。“这是什么?”阿尔泰尔满头大汗地指着那个小袋子问道,“这个?”爱普莉提了提绕在手指上的绳,“就是普通的袋子,施了无痕伸展咒的。”

听到这里,阿尔泰尔跟被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半晌,他终于开口了:“你的意思是…你有可以代替行李箱的轻轻的袋子…但是你不给我用?!”明显的红温,阿尔泰尔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都已经爆出来了,都怪这堆破书。

“对啊,我施的魔法,凭什么给你用。”爱普莉理所当然地说,“等你学会了这个咒语你不就可以用了吗。”

阿尔泰尔冥思苦想了整整一分钟,并没有找到好的反驳借口,他只好自认倒霉:“好好好好好,你赢了。”

艰难地拉上箱子的拉链,阿尔泰尔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奇怪,他为什么认为箱子会装不满!?现在已经快溢出来了!尝试着提了提看起来就明显超重的箱子,阿尔泰尔决定不是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碰这东西了。

轻轻的爆裂声好像在什么地方响起,阿尔泰尔顺着妈妈的眼光看向门外,两个差不多高的影子在白蓝色的门帘外晃动着,是泰瑞和阿比盖尔!

迪戈里家的房子虽然不是什么古老庄园,但基本的防护措施还是有的,例如在房子里面不能进行幻影移形,这个规则就连邓布利多也不可能打破。

“快进来!”爱普莉小跑着打开了门,门外的泰瑞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衬衣,搭配一条纯色的灰色西装裤。九月份的英国已经没那么热,泰瑞今天穿的倒是像个英国绅士,满头大汗的阿尔泰尔反而是那个显得不合群的人了。

“兄弟,你怎么满头大汗?”泰瑞娴熟地走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阿尔泰尔旁边,后者指了指地上的行李,又指了指爱普莉,给了泰瑞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而泰瑞,也非常不失所望地恍然大悟了。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阿尔泰尔听见爱普莉问着阿比盖尔,“几乎和你们同一个时间。”显然非常高兴,阿比盖尔甚至在回答途中抽空给了阿尔泰尔一个远远超过打招呼目的的大大的笑容。

“他们打算先去德国待一阵。”泰瑞给自己的好朋友更新最新消息。阿比盖尔和伊森——泰瑞的爸爸妈妈在听说了爱普莉的法国之旅之后毅然决然地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了她,并决定开启一直没时间也没机会开启的环球之旅,为期一年。

阿比盖尔总说不想等老了再去旅行,有些风景只在年轻的时候看才有意义。

所以,阿尔泰尔、泰瑞、爱普莉三人在下午一点整整齐齐地站在了迪戈里家门口的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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