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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个食死徒的自述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食死徒的。

我出生在英国的一个纯血家族,但我的家族不像马尔福家那样富有,也不像布莱克家历史久远,更不像韦斯莱家那样人口众多。

儿时我曾经在麻瓜的书籍上看过这么一句话,富人的孩子也将是富人,穷人的孩子也会是穷人,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算不算对,当时年幼的我坐在我祖父的画像前,问他:“食死徒的孩子也会是食死徒吗?”

我没有听见那画像中老头子的回答,因为我的祖母已经走了过来,她一把夺走了我手中的麻瓜书籍,并用咒语将它们烧成了灰烬。

我至今的记得她当时刻薄的脸,那张脸已经很老了,她的皱纹和罗齐尔家的那只家养小精灵身上的褶皱一样多。

也许她不应该这么老的,巫师的寿命通常很长,但她的长子亚伦,也就是我的父亲,在我一岁时,他因为办错了事,就死在了神秘人的钻心剜骨下,他也许是被活生生疼死的。

我的母亲也是个食死徒,但也许是同样遭受了钻心剜骨的折磨,她虽然比我的父亲好运些,但也疯了,不久后就被人发现撞死在了喷水池旁,她将水池染的血红,当时我被她抱着,身上也被血染红,就好像我还在她腹中未出世一般。

我本来还有个叔叔的,那是我祖母的小儿子,我的祖父说,她很爱他们的小儿子,但在神秘人倒台的后,他被傲罗抓住,在阿兹卡班接受了摄魂怪之吻。

自此之后,我的祖母好像就疯了。

不过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都是时而清醒又精明,时而疯疯癫癫,她常常告诉我,我的祖父是食死徒,我的父亲是食死徒,而我,艾瑞拉.罗齐尔,也将是个食死徒,她一直相信神秘人会有卷土重来的那一天。

家养小精灵已经清理掉了地上的灰烬,我的祖母开始斥责我。

“我对你很失望,艾瑞拉。”她捂着胸口,那细长的眉毛挑着,苍白僵硬的面孔上,两片嘴唇煽动着,“你居然在看这种,肮脏的、愚蠢的麻瓜书籍!”

她抓住了我的肩膀,死死的瞪着我,就像曾经教我黑魔法时的神情一样,我有那么一瞬间会认为她会杀了我。

不,她当然不会杀我的。

就像她现在说的一样——艾瑞拉,你要像你的父亲和叔叔一样,效忠那位大人,你要带着罗齐尔家重新辉煌!

她此刻正指着这座破旧冷清的庄园。

我点点头。

她的力道这才放松了些,然后道:“昨天给你的那些书上的咒语都学会了吗?”

“学会了。”我挥动前些天在对角巷买的魔杖,它是由英国橡木制成的,杖芯是龙的神经。

魔杖店的店主告诉我:“从冬至到夏至,橡树被称为森林之王,其木材只应在此期间采集。当白天开始缩短时,冬青便成为森林之王者,所以冬青木也只应在一年渐渐结束时采集。”

“这种划分据信就是:他的魔杖是橡木,她的是冬青,两者结合必定不幸。”兴许的他自己也觉得这有些荒诞了,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这句古老迷信的来源,一个我发现是毫无根据的迷信。”

我也没怎么在意,毕竟连奥利凡德他自己都觉得这迷信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祖母很满意我的魔咒水平,或者说是我当时这个年纪的黑魔法水平,我在这方面从未让她失望过。

她对我的交友也很有独到的见解,比如我不能和韦斯莱家那样的人为伍——即便他们也是纯血。

我虽然没见过韦斯莱家族的人,不过马尔福家的那个孩子告诉我:他们家贫穷的连块金加隆都拿不出来,穿的就像乞丐一样。

你见过他们?我当时这么问。

没有,但我听爸爸是这么说的。

德拉科·马尔福的话是没什么参考价值的,毕竟他曾经还和我吹嘘说自己曾骑着飞天扫帚在麻瓜飞机边绕了一圈。我想韦斯莱家大概是穷,不过应该还不至于穷的像乞丐一样。

在开学的那一天,罗齐尔家的家养小精灵送我去了车站,我在车站等了一会,却没有看见德拉科·马尔福,我想大概是他已经忘记了昨天和我说的,要一起去霍格沃茨的事。

我的祖母一直告诉我,要和马尔福家的孩子交好,于是在记事起,我就和高尔克拉布那样是德拉科.马尔福的跟班,家族的落魄使我在和这群“朋友”相处的很多时候都有些抬不起头,我想,他们应该也很看不起我。

“你好,请问……”

我有些烦躁的转过身,看见了一个黑色头发的瘦弱男孩,黑色的细框眼镜后是漂亮的墨绿色眼睛。

“干什么?”我带了些心底的不悦情绪问。

“你好,请问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吗?”他有些犹豫的开口。

“是的。我叫艾瑞拉·罗齐尔。”我上下打量他半天,才开口。

“太好了,那你知道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在哪吗?”

“我当然知道。”我皱了皱眉,下意识的说:“我又不是那些愚蠢的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找不到车站。”我打量了他半天,问:“你该不会是肮脏的麻种吧?”

年少时的我总是这样,改不掉耳濡目染下的迂腐、高傲、自大。常常在无意间就说出许多伤人的话,偏偏自己还毫无察觉。

他那破旧而不合身的衣服,以及胆怯的模样使我对他没有一丝交谈的兴趣,我没有再去理会那个男孩,直接穿过墙进入了站台。

也许是因为来的早,于是我很轻松的就找到了一间空车厢,就在我以为自己将会一个人度过旅途时,车厢的门忽然被人拉开,我又看见了刚刚在车站见过的绿眼睛男孩。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红色头发男孩,但我的注意力只在他身上。

“是你!”他认出我了。

我想他也许就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是来为我刚刚在车站说的那番话而带着他的朋友来找我麻烦的。

一想到这,我忽然有些反感他了,“怎么,你现在是带着你的朋友来找我,想让我为刚刚的话道歉吗?”我率先开口。

“你认识她吗?”那个红发男孩有些不明所以。

我这才注意到了他,“红头发,还有那根破破烂烂的魔杖……你就是韦斯莱家的?”我问他,“听德拉科说你们家连一个金加隆都拿不出来,是真的吗?”

我的语调很慢,即便是正常说话,也总会给人傲慢的错觉。

大概是被我说中了,红发男孩的脸憋的通红,他迫不及待的拿出他破旧的魔杖指着我。

我不喜欢韦斯莱家的人,祖母常和我说他们是纯血的叛徒、耻辱。

现在看来,确实令人讨厌。

说实话,我其实也不理解为什么韦斯莱家族要整天和麻瓜们混在一起,简直是自甘堕落。

韦斯莱的魔杖毫无威胁,我轻松的用缴械咒将韦斯莱的魔杖拿到了手中,然后随手抛给那个绿眼睛男孩。

“你是在跟我玩过家家吗?”我起身走出车厢,看了他们一眼,“请便。我没有和纯血叛徒待在一个车厢的打算。”

我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但这不重要,毕竟不出意外的话,开学后我也不会和他们有任何来往。

最终我还是一个人度过了旅途,在分院仪式上,我不出意外的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德拉科·马尔福正在和他的朋友们说着救世主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的坏话——我记得他小时候明明很喜欢有关救世主的童话故事。

后来我终于听见了哈利·波特的名字。

黑色杂乱的头发,墨绿色的眼睛,原来他就是哈利·波特啊……

他也看见了我,但我想这位救世主大概对我是没什么好印象的,我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立刻爆发了欢呼声,我抬起头,看到他走向了格兰芬多。

我听见旁边有人沮丧,“要是救世主来斯莱特林就好了……”

后来的许多年后,我也曾这样想,如果我们不是一个格兰芬多,一个斯莱特林就好了。如果我们不是一个救世主,一个食死徒就好了……

在霍格沃茨的这一年,我作为马尔福的跟班,总是和他一起不断的找波特他们的麻烦,年幼时的我总以为这样就能够融入他们的小群体,但实际上,就连潘西.帕金森都可以使唤我,她偶尔还会和德拉科.马尔福搞些小把戏来捉弄我。只有沉默寡言的诺特对我还算得上友好,我想,也许是因为我的成绩很不错的缘故,因此在魔药课上,我们通常是搭档。

当然了,那群格兰芬多的当然也不会对我有什么正面评价,毕竟我的曾祖父母是曾追随格林德沃的圣徒,而从我的祖父祖母开始,罗齐尔家全是食死徒。有好几个格兰芬多甚至直接称呼我为“小食死徒”。

但我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两边讨人嫌的事情了,即便是孩子,也懂得踩高捧低,罗齐尔家族太落魄了,落魄的只剩下我和我的祖母,更何况还有一个食死徒家族的罪名,我能够拿的出手的只剩下家族几代累积的金加隆和还算纯粹的血统。

所以在霍格沃茨上学的那段时间,我也一直都很努力学习,好几次能够抢走赫敏.格兰杰的年级第一,我以为这样就不用再被看不起,我以为这样就能让那些嘲笑我的人后悔,我也能得到重视与追捧,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救世主哈利.波特夺走了,在他的光环下,我年级第一的头衔显得那么黯淡,因此年少时,我一直都很讨厌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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