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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044 报名

“连诺顿斯都记得送你礼物,你却忘记告诉我你的生日在哪天。”开学宴上,趁所有人都盯着新的一年级生入场时,安德鲁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噢,那两天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简直一团混乱!还有,”莱拉小声强调说,“是诺顿斯夫人的礼物,跟她儿子没半点关系。”

今年的分院仪式比莱拉入学那年简单,没有悼念环节,分院帽的院歌也大同小异——实际上他们也没细听,像许多高年级学生一样,在漫长的分院过程中闲聊。斜对面的丽贝卡倒是专心致志,在珊德拉不断的打岔中,还数得清格兰芬多今年收下了几个新生。

“二十四,比我们这届多好几个呢。”她甚至记在了那个眼熟的笔记本上。

“先别管新生,我刚刚问过五年级的新级长比舍普——他家就在霍格莫德——波琳·埃冬在十月的演出时间定下了!”珊德拉兴冲冲地拽着丽贝卡的胳膊,却向着对面的杰登炫耀新得来的消息,“比舍普说有一场在第三个星期六,刚好是霍格莫德周!”

杰登耸耸肩,不太感兴趣。

“可我们才二年级。”丽贝卡眼睛紧盯教师席。麦格开始讲话。

“唉,是啊。要是我能搞到票,一定会偷偷让几个高年级生带我出去。”珊德拉气鼓鼓地说。

“票倒是不难,”丽贝卡无意识地回应,“但谁能把你带去霍格莫德呢——今年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个都没走,发现了吗?”

珊德拉压根不关心霍格沃茨的教授换没换,她非常惊讶,缠着好友问票到底怎么弄来的。“还以为她今年能变得可爱点呢,”杰登扭头对莱拉和安德鲁说,“从哈利毕业之后。没想到对波琳也有那么大劲头。”

“她很有名吗?”莱拉见怪不怪,夹起一块刚出现在长桌的烩牛肉。

“波琳·埃冬?巫师无线电联播、天天都播她的歌,呃,”杰登忙着咽下腰子布丁,“主持‘魔法时间’的格兰达·奇托克——她简直是波琳的头号粉丝,几乎把波琳的歌轮着全放了一遍,还在点评时间奉上一筐接一筐的赞美。我真怀疑,奇托克是不是她的远方表姐什么的。要我说,古怪姐妹的音乐比埃冬有趣多了。但连我妈妈都被埃冬的声音迷得要命……上一个她喜欢的歌手,还是赛蒂娜·沃贝克呢!”

男孩们没那么关注外国歌星的演唱会,牵动他们心神的,只有九月第二个星期的魁地奇选拔。很快,一年一度的社团招新日到来。

下午最后一节的魔法史课上,赫奇帕奇的巴顿·布朗发出响彻整个教室的呼噜声,连一直待在讲桌的纳里教授也忍不住走下来,花了好几分钟才把他真正叫醒。“巴顿·布朗,”纳里教授经过洪亮咒放大的声音仍显得很克制,但还是震得其他学生纷纷捂住耳朵,“如果下节课再睡着,那就每次课前先去向莫尔教授讨一杯活力滋补剂,明白吗?”由于这段插曲,他们下课足足比钟声响起晚了十分钟。

“哇,虽然我们来迟了,”礼堂门口,莱拉对安德鲁说,“可也跟去年差太多了,还记得吗?”

“格兰芬多好歹也是去年的魁地奇冠军,”安德鲁看着属于他们院队的那张桌子,“没想到今年这么……”

门庭冷落。魁地奇报名的桌子前只有寥寥几人,其中一半都是熟面孔。去年的追球手德米尔扎·罗宾斯成了新队长。一个棕皮肤的女生站在德米尔扎旁边,莱拉也见过她,好像是叫旺布尔·戈麦斯,也是个追球手。莱拉还认出了击球手吉米,去年队伍中的另一个击球手里切则不见踪影。当然,杰登和杰弗瑞两兄弟也在列。除此之外,是两个陌生的高年级生。

“往好处想,你和杰登被选上的几率更大了。去吧!”莱拉推一把安德鲁的后背,“找球手。”

没错,安德鲁要竞争的位置是找球手。莱拉没去魁地奇队前面,而是转头找寻自己的目标——决斗俱乐部。根据往年的经验,她往人群聚集处走去,然后很快发现自己来错了地方。

“美食——俱乐部?”莱拉对头顶明黄色的横幅念出声。那条横幅的风格非常可爱,绘着旋转的甜甜圈、滋滋冒油的烤鸭子、会把自己掰成两半的脆曲奇和流动的浓可可。一阵阵令人疑惑的香甜气息还从下方桌子上飘过来,莱拉扭头看看四周,发现许多人都被吸引过来。

有人突然拍拍她的肩膀。莱拉扭头一看,认出是刚刚魔法史课才见过的、赫奇帕奇的格蕾丝·霍尔。“露比,”格蕾丝提到她好友的名字,“她真是说到做到。过来尝尝,他们午休时去厨房和小精灵一起做出来的曲奇。”

原来香气不是幻觉。格蕾丝带莱拉挤到前面,露比一手举着托盘,一手扶住差点掉下来的、压着两条麻花辫的厨师帽。最后两块曲奇来到格蕾丝和莱拉手中,露比在几个人的催问声中轻快地大喊:“曲奇!曲奇还有很多——麻瓜工艺、麻瓜配方。把下面那盘递给我!还有你,约书亚,过来帮忙!”她朝桌子后一个面色红润、肚子突出的男生催促,后者手忙脚乱,差点打翻小推车第二层的托盘。约书亚连忙弯下腰,扶稳小推车。

“唔!不像平时我们在礼堂吃到的,”莱拉看着咬了一口的曲奇,它的外壳酥脆,奇异地不甜,甚至有种咖啡的苦味,但里面还有一层暖融融的焦糖夹心,“露比,这是向麻瓜烘焙师学的新食谱吗?”

“没错!”露比脆声应道,又分出好几个曲奇,“你们不觉得霍格沃茨的食谱几乎没有变化吗?反而是麻瓜们,他们在食物上的创意层出不穷——”

“所以这个俱乐部是制造麻瓜食物?”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用两根手指拈着曲奇,满脸怀疑。

“麻瓜食物,巫师食物,还有小精灵的食谱!”露比瞪大眼睛,“怎么啦?美食是没有界限的,连赫尔加·赫奇帕奇创造食物咒语时,也借鉴过同时代的麻瓜食谱。曲奇你已经咬了一口——很好吃,不觉得吗?”

斯莱特林学生不回答她,却背过头把曲奇吃完了。“你有想参加的社团吗?”露比兴奋地问莱拉,“没有的话,就来美食俱乐部吧!我们虽然是新创立的,但活动场地多达两个!格林教授帮我们申请后,海格教授允许我们在他的南瓜地旁边再开辟一块小菜地,除了研究烹饪魔法,还可以研究种植魔法呢!”

“噢,我,”莱拉意犹未尽地把手指上的饼干碎吃完,“对不起,露比。我一早决定去决斗俱乐部了,可能没多少时间再来美食俱乐部。”

“真的吗?”露比和格蕾丝异口同声。“我也要去那里。”格蕾丝拍拍手说,“前两天在我们学院问了一遍,居然没有跟我一起的。我已经报好名了,”她向后指指,“在高布石俱乐部的旁边,那片蓝色旗子下方。”

告别露比和格蕾丝,莱拉终于找到决斗俱乐部的桌子。跟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差不多,今年的决斗俱乐部同样遭到冷遇,只比隔壁高布石的情况好上一点。一个无精打采的、扎着低马尾的拉文克劳女生蜷在板凳上,低着头梳理羽毛笔上的毛流。

“呃,是决斗俱乐部吗?”莱拉没什么底气地说,“我来报名。”

女生甚至没有抬头,只开口:“姓名?年级?算了,自己写吧。”她用一只手把羽毛笔和羊皮纸都推过来。

“这次来的人少了很多,是吧?”莱拉边写边问,羊皮纸上大概有二十几个名字。她瞄到格蕾丝·霍尔的名字就在前两个。还好,格蕾丝也选择决斗俱乐部,多少有些许安慰,她总不至于立即就要后悔当时脑子一热而做的决定。

“少了一大半。”拉文克劳女生发出一声似嘲似讽的笑,“要不是波特号召,怎么可能招到那么多看热闹的人?而今年,他们宁愿去新开的美食俱乐部。好在魔法部之前想要推行的《国际禁止决斗法》被叫停,否则,这个俱乐部能不能存在也会是个问题呢。”

“决斗听起来多有趣啊,为什么今年他们不喜欢了?”

“有趣?”女生总算正眼看着莱拉,扯出一个笑,“等你来了就明白是怎样一回事。不管怎样,欢迎你,莱拉·怀尔登,我叫图赛尔,到时我会通知你——”

“咳咳。”莱拉身后突然传来打断的轻咳声。她扭头,看到两个金发女孩立在那里。

其中一个有一头富有光泽的浅金色长发,脸上的神情跟眉毛颜色一样淡,浅棕色皮肤比之前白了几度,琥珀一样的眼睛越过前方所有人望向远处——可远处是礼堂墙壁。这副倨傲神情,一下子让莱拉想起她们在火车上的初遇:西维娅·沙菲克,一年过去,她依旧目中无人。

另一个金发颜色要更深些,额前的两绺用与西维娅几乎一模一样的编法绑在脑后,她的五官不及西维娅出众,但神色生动许多。“抱歉,”她露出一个有些锋利的、甜甜的笑,刚刚出声的就是她,“我们的时间有些紧,能先让我们报上名吗?”

与话里的询问语气不同,她们已经朝前走。莱拉侧身避开,皱眉看着这个大概姓瓦莱尔的女孩占据了她刚才的位置。她们一起上过课,但从未说过话。不过,西维娅的身旁倒是经常会出现瓦莱尔的身影。

“维托莉·瓦莱尔。”女孩依旧笑着对图赛尔说,对摆在面前的纸笔,连根手指都不动。

图赛尔看了她们两眼,才没什么表情地拉回羊皮纸。“年级?还有你呢,另一个。”

“西维娅·沙菲克。”这时,西维娅才开口。莱拉注意到,她一开始在火车上还能轻易听得出的外国口音已经变淡许多。

“好了,二年级生们,有活动我会及时通知,大概每周一次。请假记得提前说。”图赛尔放下羽毛笔,向后一仰叉起手臂,“就这样——可以走了,你们不是赶时间吗?”

维托莉甜美的笑容变浅了两分。“不需要进行选拔,或者面试?”她垂下眼睛扫视羊皮纸上的名字。

图赛尔盯着她,脸上又带着那种神秘笑意。“欢迎一切好斗分子、拥有好奇心的人、战斗大师、想要冒险的大小姐、渴望力量者、单纯喜欢玩魔杖的小傻瓜……反正,我们不是魁地奇队,没那么多门槛。”

维托莉的笑容慢慢消失,两个金发女孩一言不发离开了。图赛尔哼一声,突然问莱拉:“你是哪种?”

“什么?”莱拉吓一跳。

图赛尔哈哈笑着,卷起羊皮纸。“没什么。我要去履行级长职责了,”她掏出一个级长扣针别上,“看看这里还有什么热闹发生。”

莱拉看了看变得空空如也的桌子,视线刚好跟旁边高布石俱乐部的男生碰上。“你……要来我们俱乐部吗,”他突如其来地开口,语气腼腆又满怀希冀,“他们一周只有一次活动,还有很多时间——我不是指你必须来我们这里,但、不是强制的,想来就来——”

“谢谢你,”莱拉硬着头皮打断他,“不用了。”然后,她飞快逃离那个“冷门俱乐部”角落的饥饿氛围。

安德鲁还在魁地奇队报名处的附近,他们整个宿舍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结束了?”他看到莱拉出现,朝她招招手,“我们在讨论今年选拔赛的内容。是星期五。”

“不到两天。”莱拉说,“那还讨论什么呀,不去扫帚间挑几把好扫帚吗?”

“唉,已经迟了。”杰登走过来,面色不是太好看,“现在,我们只能选到达林和唐纳万他们挑剩下的破烂扫帚——说不定后天也是。”

“怎么了?”莱拉觉得这两个名字有点耳熟。

“还记得去年被克拉克教授扣分的那段时间吗,他们在礼堂门口堵过我们。”安德鲁简单一提。

莱拉脑海里一下浮现几个又高又壮的影子。安德鲁继续说:“他们在我们报名的时候又挤又闹,杰登差点当着队长罗宾斯的面跟人吵起来。”

“这可不太好,”杰弗瑞也走过来,勾着弟弟的肩膀,“没看见德米尔扎的态度吗?今年人少,估计她还为如何凑够一支像样的队伍发愁呢,她巴不得更多人参加选拔。所以,最终连保罗和埃里克都报上名了。”

安德鲁拍拍杰登的肩头。“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就去扫帚间。”

“就算是破烂扫帚,”杰登又燃起斗志,“我一样飞得比他们好。”

莱拉和他们一起前往扫帚间。礼堂门口外,她余光看见拉文克劳的卡尔文·汤普森略过的身影。

“卡尔文!”她想起什么,朝茶发男孩跑过去,“卡尔文,S.P.E.W.今年没有活动,对吗?”她最好还是确认一下。

“噢,莱拉。”卡尔文站定。他看起来长个了,但还是比莱拉矮半头。“我想是的,另外三个四年级的赫奇帕奇,我上星期在图书馆见过其中两人。想必没人组织活动——这就是她们的原话,所以S.P.E.W.大概是停摆了。”

“是啊,自从赫敏毕业之后。”莱拉叹一声。“那么你呢,今年有参加什么新社团吗?”

“一个都没。”卡尔文苦着一张脸,“除了为平斯夫人工作,我、我偶尔还接一些杂活——哎!我得走了,回见!”最后,他用一种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哀愁的眼神,看看热闹无比的礼堂门内,然后匆匆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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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044 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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