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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046 选拔后

后来天空飘起小雨,斯莱特林比莱拉预想要更坚韧,丝毫没有停止选拔的意思。也许,他们队长哈珀说的也不全是假话:他们的预备成员确实拥有风雨不能阻挡的热情。

不久,雨变得越来越大。还没等到格兰芬多的人从更衣室出来,莱拉决定先回到城堡。宿舍里空无一人,她一边用干毛巾擦拭微湿的头发,一边胡思乱想——不知道菲奥雷想要哪个位置?万一他入选,就意味着会在比赛中迎头撞上安德鲁和罗伯茨兄弟。也不知道他飞得怎么样,但愿格兰芬多的阵容能强些,能阻挡来势汹汹的斯莱特林。

等莱拉下楼来到公共休息室时,男孩们已经回来。摆着属于埃里克奶奶的一套旧茶具的圆桌前,安德鲁翻着新版《飞天扫帚大全》,平静宣布:“我入队了,找球手。”

莱拉朝他竖起大拇指,坐到又宽又软的扶手上。“虽然一点也不意外,但恭喜你,安德。你们——怎么说?”她咬着唇,左右瞅瞅眉头紧锁的杰登,和低下头盯着红金色花纹茶杯发呆的杰弗瑞。

“没什么难度。”杰弗瑞双目无神。

“我俩落选了,”保罗兴致不高,懒洋洋地指指自己和埃里克,“还能接受。”

“那为什么你们都这副模样?”莱拉不解。

“因为达林、唐纳万和休同样被选上了。”安德鲁给她递来一杯刚倒的、冒着白色蒸汽的红茶,“吉米、杰弗瑞和杰登他们不分高下,都是击球手。德米尔扎、旺布尔和新来的努兰是追球手,有她们三个在,唐纳万大概率只能替补。休和我,都是找球手。而达林——”

“守门员?”莱拉脱口而出,心里觉得荒唐。

“没错,”安德鲁也皱起眉头,“你也看到守门员组的表现。回到更衣室后,达林大声自荐,说只要能入队他当什么都行。德米尔扎最后点头了——我认为,她实在没什么挑选的余地。”

“即使达林故意将游走球打到我们身边。我当时就知道。”杰弗瑞沉声说。

“他听到我笑话他,”杰登终于开口,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不过我不会怵的。还有勃朗斯,他也绝对是故意——就是一开始想要撞翻安德鲁的那个,真脏!”

“哼哼,”放下茶杯,杰登露出一个坏笑,“费尽心机也只能将休硬塞进来,而勃朗斯落选了。‘冲击者’不能合体,他们大概很恼火,但不敢真正得罪德米尔扎——噢,”见莱拉疑惑地望过来,杰登双手挥舞着急道,“冲击者!就是那四个人给自己起的愚蠢称呼!”

莱拉捧着茶杯向后仰头哈哈大笑。砰的一声,她的后脑勺撞到一个身体。“喔,对不住——曼蒂?来一起喝杯茶吗?”

曼蒂愕然地转头,仿佛刚从某个世界抽离出来。她胆怯地望望一圈人,小声说:“不、不用了,莱拉,我回宿舍……”

莱拉有些担心地目送室友的背影。马上就是周末,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学生都一派放松惬意的样子,但曼蒂显然格格不入。“她没事吧……”莱拉喃喃道。

“曼蒂·伍德不是一直都这样?声音比蚊子还小,一举一动像只草丛里潜行的月痴兽。不提这个——”杰登双眼一瞪,终于想到一件能兴奋起来的事,“我是不是该马上写信回家,提醒他们我是时候该拥有新扫帚了?”

杰弗瑞的情绪没有被弟弟调动起来,莱拉觉得这与他已经拥有自己的新扫帚无关。一旁,安德鲁合上那本扫帚图鉴,神色同样凝重。也许他们心中也出现了那种预感……还不知道魁地奇队会变成怎么样呢。

而接下来整个星期,他们连一次正式训练都没有。周末,球场被其它三个学院约满,大部分时间都被斯莱特林占据。直到星期四,罗伯茨兄弟不约而同焦急起来,他们分头向高年级队员打听。

“德米尔扎人很忙,”杰弗瑞很烦闷,简单拨了一点煮豆子到盘里,“要不是还要来礼堂吃饭,我都不知道还能在什么地方找到她。”

“那她怎么说?今天训练?还是明天?”杰登忙问,“戈麦斯说队长不能约到球场的话,她也没办法组织其他队员。”

“德米尔扎说要到这周末——那两天可能风大雨大,但总算是个开始吧。”

杰登肩膀放松下来,大松一口气。“我们的新队长怎么回事?”他问哥哥,“我听你说,去年她也不这样啊?这样下去,我们该自己找场地自己训练了。”

“大概是因为N.E.W.Ts吧,”莱拉旁边的安德鲁说,“选拔赛时,德米尔扎还带着魔药课论文,也许那才是她这段时间的压力源头。”

杰登嘟囔了一句“魁地奇重要还是N.E.W.Ts重要”的话。“你们的新扫帚呢?”莱拉想起来,“拿到手了吗?”

昨晚,猫头鹰将杰登的新横扫十二星带到宿舍窗户边。据说他差点就当场跳出窗外试飞,被罗伯茨家的那只猫头鹰大声鸣叫警告之后才作罢。而安德鲁最后选定的还是那款光轮21st,他试骑过杰弗瑞的那把,觉得体验还不错。莱拉借他之前查阅的《飞天扫帚大全》来翻,看得她心里痒痒,可惜,她一点也不想为了某种“玩具”而写信向爸爸开口——她可没进球队,不像安德鲁和杰登一样有相对正当的理由。

“你的新扫帚到了之后,记得千万别放去扫帚间。”杰登突然机警道,“像我一样,平时就摆在宿舍,别人没法碰一根扫帚枝儿。谁能想象冲击者会做出什么事——”

“嘘!”莱拉看到杰登斜后方的几个身影,连忙制止他讲话。

杰登肩膀一沉,他和哥哥都猝不及防被达林双臂勾住。达林状似亲密地紧紧箍住罗伯茨兄弟的脖子:“你们也听过冲击者的威名?怎么,想加入我们吗?”

杰登挣扎着想把达林的手臂甩下来,一时做不到。杰弗瑞费力扳开他脸上的手,说:“有什么事吗?”

达林朝两边阴恻恻地各瞪一眼,才抬起身躯,回到他几个朋友之中。“罗宾斯让我来通知你们,”他傲慢地抬起那又短又粗的鼻子,“星期六上午七点半,所有人都要到球场。”

“七点半?我还没听说过会有谁这么早去训练。”杰登怀疑地说。

“不想去?早点把位置挪出来,”达林声音低沉地威胁道,“我要是你,开始前就会收拾东西回家,省得训练不到两分钟就哭着鼻子找妈妈。”

“既然是德米尔扎定的时间,我们会准时到的。”安德鲁说。

达林冷哼一声,转身就要带着那伙人离开。“走开!”他不耐烦地说,“别挡道。”

他对面的——曼蒂,惊恐地抬眼一瞥,毫无征兆,开始抽抽答答地落泪。

“干什么,我可没碰她一根头发丝。”达林夸张又莫名地扯出一个笑,向唐纳万求证,后者撇着嘴点头。

“让一让,我是级长——”过道穿过来一名戴着级长徽章的女生,“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她看着曼蒂,“还好吗?”

“布兰斯通,”唐纳万想要从她们左边挤过去,“别多管闲事。”

“你们在欺负一个二年级生吗?”布兰斯通气愤地抬起手臂拦住去路,“我一定要扣你们分。”

“噢,级长大人,”达林装腔作势地朝她鞠躬,“你问问坐在这的学生,我连她袍子角都没碰着,她就自己哭起来了,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曼蒂使劲地擦着眼泪,大口大口呼吸,似乎在强迫自己停止抽泣。她看起来不太对劲——莱拉察觉到。于是,莱拉忍不住一弯腰,从长桌底下钻过去,在杰登旁边钻出来,这举动让罗伯茨兄弟吃了一惊。

“没关系,曼蒂,”莱拉来到矮一头的室友旁边,拍着对方的背,“慢慢呼吸,慢慢来。”

布兰斯通放下手,她才注意到曼蒂一噎一噎的呼吸。“我们能走了吧?”达林没什么耐心说,“安慰小孩子这种差事,再适合级长不过了。”

没再理会走开的冲击者,布兰斯通弯下腰,温声细语地对刚被莱拉扶着坐下的曼蒂说:“他们刚刚真的没有欺负你吗?没关系,可以说实话的,我帮你教训他们——没有?真的?好吧,我叫埃莉诺·布兰斯通,五年级的级长,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会帮助你的。唉,”布兰斯通突然转向莱拉,“那么,照顾好你的朋友。”然后,神情沉重的她拍拍莱拉的肩膀走开了。

曼蒂的呼吸慢慢平复,她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还没消色。另一侧,杰登对她说:“别哭了。冲击者们一直是那副样子,吓到你了吗?他们——你下次见到,就躲远点。”

曼蒂一言不发,她几乎把脸埋到桌子底下。刚刚引来不少视线,她似乎很想躲避和摆脱它们。

莱拉想,曼蒂的情绪突然崩溃,也许不完全是因为冲击者的恶言恶语。但众目睽睽之下她没法问室友,只好抽桌上的纸巾让曼蒂擦脸。那些看热闹的目光纷纷移走,可莱拉还察觉到一道灼人的、敏锐的、探究的——

凯莉·威尔逊。她,一个拉文克劳,刚好出现在格兰芬多桌子旁、几个座位远的珊德拉身边,正紧紧盯着这里。莱拉装作无意动了动身体,悄悄挡住那个方向。

“你吃东西了吗?”莱拉低声问曼蒂,“要不要来点馅饼?”

瘦小的女孩摇摇头。这时,丽贝卡走过来,弯下腰问曼蒂:“发生什么事了吗?”

可曼蒂突然站起身,逃跑似的离开礼堂。丽贝卡与莱拉的眼神碰上,刚想问什么,但莱拉摇了摇头。另一边,杰登不太自在地舒了口气:“她怪怪的,不是吗?哎哟,你怎么又钻回去了。”

莱拉回到安德鲁旁边,他们对视一眼,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安德鲁知道某个堆放旧椅子和纸盒的房间里发生过一些事——莱拉很笼统地讲过一些。可他们也知道,不该在别人面前议论曼蒂家里的真实情况。丽贝卡远望曼蒂离去的背影,终究也没追上去。

“好心肠的布兰斯通。”丽贝卡走开时,杰登身后又突现声音。莱拉认出是决斗俱乐部的图赛尔。

“这回她扣分了吗?”见莱拉否定,图赛尔耸耸肩,“真遗憾,我还以为她成功抓到冲击者了呢。好吧,我来通知你,星期五下午四点,三楼,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旁边第二扇门。”

莱拉一愣,恍然意识到是决斗俱乐部第一次活动,它来得跟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训练差不多迟,也差不多随意。“需要准备什么吗?”

“呃,”图赛尔愣了一下,“魔杖?”

“或者不带也行。”她突然又一哂,分不出是不是认真的语气。

冲击者Dasher,达林Dallin起的,前四个字母分别取自四人各自名字。莱拉只是觉得这样很傻哈哈。没有影射掠夺者的意思,真的(认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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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046 选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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