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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在所有《哈利·波特》的穿越同人中,只要跟哈利·波特本人处在同一时代的霍格沃茨,那么大多数穿越者平推的第一个BOSS必然是奎里纳斯·奇洛。

也有些会遵循先近后远的原则,提前干掉小矮星彼得。不过,那是少数人。

作为一个保守的拉文克劳,勒明盖宁觉得没有必要标新立异。按照小说的顺序,一个一个地处理各个BOSS就行。要把前六本书的小BOSS,都当成个人能力的阶段性测试。要在遇到最终BOSS伏地魔前,积累足够的实力。还要在推小BOOS的同时,处理掉几个易接触的魂器,为最终的胜利打下坚实的基础。

又因为,他是一个标准的拉文克劳——或者说,典型的书呆子,他为自己、奥古斯特和英格丽都制定了目标,并选择了他印象中最稳妥有效的、提高能力的方法:看书,看大量的理论性书籍。在理解了一些基本的核心理论后,再自行尽可能多地学习各种咒语。

在勒明盖宁的计划中,在每周四下午二年级没课的时候,他们三个要占一间废弃的教室,看理论书籍并学习课外的咒语。他的计划,得到了两位同伴的积极响应。

好吧,起码刚开始是这样的。

在第一次学习会刚开了三小时,奥古斯特首先宣布放弃。在这三小时里,他写完了平时磨蹭一礼拜才能写完的作业,但该读的书只读了六页(包括扉页和目录)。他放弃的理由也很充分:他一看理论书就想睡觉。

在他正式放弃十几分钟后,英格丽吃完了一包奶酪脆饼,打开女生中很流行的一本爱情小说【1】,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那本厚厚的魔法理论,则被她扔到了一边。

他们没看完的书,自然被勒明盖宁接过去继续看了。

扯远了,回到平推奇洛上来。

二年级开学后,他们三个就一直在寻找对付奇洛的办法。这位49年入○军的食死徒在原著里显得十分之弱,一整年基本没搞出什么大事不说,被一个初中生捏住脸就自动变成了灰。可实际情况是,虽然他一直在藏拙,不好好上课也不好好说话,但他们三个通过课下提问发现,此人的理论知识惊人地扎实,对魔法也有着深刻的理解。无论针对他的恶作剧有多恶毒,他总是能不动声色地施展各种奇妙的咒语,把恶作剧的后果控制在“能让他丢脸却不会对他造成实质性损伤”的程度内。这更显示出这个人有着出众的急智、庞大的咒语储备和高超的施法技巧。

显然不是一二年级学生能对付的角色。原著里那么轻易地就被哈利打倒,估计是因为早早被邓布利多想办法削弱了。

认识到这一点后,奥古斯特和英格丽就心安理得地躺平了。反正他们打不过,让能打的上吧。

只有勒明盖宁,因为拉文克劳(书呆子)式有点异想天开的天真,以及知悉未来者多少都会有的傲慢,怀着“万一我可以呢”的想法,坚持了下来,一直耐着性子看书做笔记。

这天下午,二年级拉文克劳有一堂魔法史。他在角落里找了个座位,用二十来分钟迅速看了一遍课本上这节课的内容。又凭借上辈子的考试经验,画了一些可能会考到的知识点。之后,明目张胆地看起了早饭时没读成的那篇论文。

如绪论所说,作者给出了两种禁锢非物质生命思路。一种会用到他设计的、名叫“冥河机关”的法器;另一种则完全依托于一个阵法。前者要求使用者具备强大的空间想象力,后者因为脱胎于道教的五雷正法,所以要求使用者懂一定的中文。

勒明盖宁看了一遍就觉得,第二种思路更合适。因为对他们来说,基本不存在论文作者所担心的、语言和文化隔阂带来的问题。只是他现在无法确定,伏地魔残破的灵魂究竟算不算非物质生物。此外,文章里也没有详细说明,一些实际操作上的细节问题。

文章的末尾有一行小字,“本文作者将于刊物发行当周,格林尼治标准时间周六晚八时,在读者俱乐部同各位魔法界同侪相聚,共同讨论、学习。”

他在很多美洲国家发行的杂志上,都看见过类似的话。这种杂志社专门提供讨论场地的声明,通常出现在一些提出新颖观点或是易引发争议文章的末尾。如果情况允许,勒明盖宁还是很愿意去这个俱乐部旁听一下的。只是在魔法界,跨国旅行虽然方便手续上却比麻瓜界要复杂许多。再说了,英国魔法部也不会让他这样未成年的小巫师,在没有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出境。

勒明盖宁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脸。要不买瓶增龄剂,周五晚上用密道去霍格莫德,然后去美国?但这么大费干戈,就为了问几个问题,问的还很可能是这个领域的常识,实在有点蠢……总不能去问教授吧?被他们察觉到不妥可怎么办?

他把杂志从头翻到尾,想看看有没有哪里写了“大祭司E.S.”的联络方式,可惜一无所获。也是,连名字都不愿意暴露的人,自然也不会留下其他可能威胁到其人身安全的途径。

最终,他只能绞尽脑汁地写了一封信,给《大西洋巫术周刊》编辑部。说自己有一些问题想问“大祭司E.S.”,但不方便去美国参加读者俱乐部,希望他们帮忙联系一下这位神秘的论文作者。

勒明盖宁坐立不安地熬完了魔法史,一下课就跑回宿舍寄信,为此还差点在下一堂课迟到。

经过了整整几十个小时的漫长等待,他终于等到了编辑部的回信。

第二天是周四,二年级的格兰芬多早上有一节魔咒连堂,是跟赫奇帕奇一起上的。鉴于英格丽早晨的课一直是踩点进教室,占座位的任务就只能交给奥古斯特。因为后者有晨练的习惯,他能早起。

这天也不例外,奥古斯特很早就起了床,绕着黑湖跑了一圈,简单洗漱后就去吃饭。他踏进礼堂时,才刚过七点半。此时,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都只有高年级的学生到了。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各个年级的人倒是都来了不少。

他刚给自己倒了一杯热乎乎的巧克力,正忙着舀奶油,勒明盖宁就急急火火地冲过来,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了。

“这些是我订杂志的订阅契约,你快签。”说着,拉文克劳男孩儿在他面前放下一沓羊皮纸,将一支看起来就很贵的钢笔塞到了他手里。“全都要签,一张都别漏。”

奥古斯特立刻在对方指定的地方,一张一张地签了起来,边签还边问:“怎么开始用钢笔了?你不是不喜欢背着钢笔水跑来跑去吗?”

“简单点说,这些是一种很高级的契约。它跟另一个复杂的法阵相连接,筛选特定的人群接触……”

“重新组织语言,争取用一句话说完。”金发男孩儿将一块沾满奶油的猫舌饼,塞进了勒明盖宁的嘴里。

勒明盖宁嚼了好一会儿,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呃,这些魔法契约只能识别钢笔水,不认圆珠笔的油墨。”

奥古斯特签完了所有的羊皮纸,把它们和钢笔一股脑地塞给勒明盖宁:“瞧,这样说不就对了。不要解释前因,只告诉我结果就行。

“现在,用一句话总结一下,签这个干嘛?”

“拿去给英格丽,她也得签。跟双面人有关,一句话说不清,今天下午我跟你们慢慢解释。”黑发的拉文克劳摇摇头,把那沓羊皮纸又推了回去,“我还是觉得应该给你们讲清楚来龙去脉,才能……”

他没说完,因为奥古斯特又用猫舌饼堵住了他的嘴。

勒明盖宁办半是气恼半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抓起一块松饼就硬往自己的朋友嘴里塞。奥古斯特哈哈地笑着躲来躲去,被松饼上的糖粉和巧克力酱糊了一脸。

斯普劳特教授注意到了他俩的打闹,有些担心的说:“我希望帕加先生上课前能把脸洗干净,格兰芬多的低年级小巫师总是不好好洗脸。”

“我同意。我经常能根据低年级格兰芬多小巫师的嘴边和领子上的痕迹,推测出他们的早餐或是午餐吃了什么。”弗立维乐呵呵地说,给他的甜饼上浇了一大勺橘子酱。“而且我记得开学那阵,罗恩·韦斯莱先生的下巴上一直沾着一块墨水迹,好几天才消失。”

“考虑到这位韦斯莱先生,到现在每写一页作业还有半页是错别字,”斯莱特林院长板着脸把他的煎蛋切成小块,浇上酱汁再用生菜片包起来一块块地吃掉。“几天都没把脸洗干净,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麦格教授有心为自己学院的小巫师辩解两句,但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她在开学那天看见的、罗恩·韦斯莱的脏鼻子,满肚子的顿时说不出口了。

最终,她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我倒是希望帕加先生和斯通先生都能多交点朋友。”

“他们两个,还有赫奇帕奇的英格丽·摩根小姐,去年基本不跟其他同学来往——请把巧克力酱递给我,波比,谢谢。”麦格用巧克力酱在她的法式吐司上,画出了一个规整的褐色网格,“直到这学期,他们几个的关系才好起来,后来还交了几个一年级的朋友……”

“也就是说,他们不那么孤僻了?这不是很好吗?”邓布利多一贯对所有事情都很乐观。

“不,一点儿都不好,他们只跟那个小圈子里的人交流!”

变形课教授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这说明他们还是很孤僻,只是换了种方式孤僻罢了。”

弗立维耸耸肩,显然有不同意见:“有些孩子确实不喜欢交友,这很正常。”

斯普劳特教授想活跃一下气氛:“至少他们上课都挺老实的,作业也都好好写完了。对二年级的学生,我们也不能要求更多了。”

“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他们几个在作业上花的时间可能还不到30分钟。”辛尼斯塔教授轻笑一声,稍稍挥了一下她的叉子,“我不知道他们在你们课上的表现,但斯通先生、帕加先生和摩根小姐的天文学作业,总有一种很明显的……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公式感?”

“某某咒语/草药究竟是什么呢?它的出处又是哪里呢?今天就由我来帮大家了解一下,它究竟是什么……”魔咒教授接口,斯文地擦掉嘴角上粘的一点橘子酱。

“对对对,就是这个。说他们没好好写,但字数都够,没什么拼写错误和语病,字也不难看;但要说他们好好写了,每次都是这样也实在太敷衍了……”

斯内普冷哼一声:“好吧。我现在总算知道,波特先生那几篇才华横溢的魔药论文是谁教出来的。”

几个教一二年级的教授都笑了出来,教师席上顿时泛起了快活的气息。

“我担心他们……毕竟哈利……”麦格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一声满怀心事的长叹。

其他教师都明白她究竟指的是什么,但有不少都没把麦格的话放在心上。就像弗立维说的那样,霍格沃茨每年都会收上百个新生,其中总会有几个不太合群。

没什么可担心的,都是正常现象。

但弗立维踏着早晨的上课铃走进教室时,不由自主地关注起了坐教室角落里的英格丽·摩根和奥古斯特·帕加。这下他才猛然发觉,格兰芬多院长的担忧,还是在他的心头划下了一道浅淡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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