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中的极大一部分人能够出现在这里，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毕竟在我看来，你们之中的几乎所有人，都只是靠着死读书或者是小聪明，得到了一个看似可观的分数。”
斯内普用冷淡的声音说着，即使他还那么年轻。
即使他只有三十一岁，即使他还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
在欧若拉看来这是非常奇怪的，这个年纪的男巫一般都是这样的吗？
很明显她不认可，斯内普到底是丧偶了还是学术疯子啊？
“但接下来的两年里，你们会发现——
恕我直言——借由现在你们的状态可以看出，在我看来，你们当中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真正体会到魔药的精妙之处。
但我仍然认为，还是首先把情况说清楚比较好。
——在N.E.W.Ts之前的这两年里，你们会发现将要学习的内容和前面五年所学的内容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顿了顿，接着说：
“也许你们可以通过死记硬背或者投机取巧勉勉强强通过O.W.Ls，进入我的提高班。
——但很遗憾，在接下来的两年里，这些滑头的小伎俩将不能起到作用。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O.W.Ls，Ordinary Wizarding Level Examinations，普通巫师考试等级测验，作为基础测试只考察你们作为巫师的基本能力。
但是N.E.W.Ts，Nastily Exhausting Wizarding Tests，高级巫师等级考试，一项选拔人才的考试，从字面意思你们也可以看出，你们现在脑子里的那些鸡毛蒜皮不足以让你们通过这项考试。
你们需要的是对知识的掌握、理解、运用和发散。
当然，成为行业的精英留名史上需要一定的天赋，但毫无疑问，作为基础扎实的优秀人才只需要扎实的努力。
如果你们当中有懒惰怕事的懦夫，我奉劝他现在就放弃。”
他一张一张脸扫过全班，讲台底下的学生们大多数都仰着脸，他们的黑色素面袍上的院徽包含了绛红、赭黄、卡布里蓝、时风绿四个颜色。
当然冷色调在这其中还是占多数地位。
沉默在偌大的教室里弥散开来。
教室里鸦雀无声，有些学生甚至已经低下了头。
作为沉默的制造者，西弗勒斯·斯内普最终还是漫不经心地打破了沉默，僵硬地勾了勾唇角，然后马上放下来。
“很好。那就让我们假设你们都能坚持到底。
当然，你们能聚集在这里，也就说明你们中的大多数人还不能算是完全的笨蛋蠢货。
——至少在魔药学的方面。
作为你们的魔药教师，我会尽我所能帮助那些想在学术方面有所突破甚至是有所建树的学生。
我希望接下来的两年里，你们能够达到我对你们一贯的要求。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我再次强调这一点。
祝愿你们不会让我拥有关禁闭甚至是开除各位的机会。”
斯内普又一次用薄薄的嘴唇抿出一个完全没有笑意的笑，再次扫视全班。
他们这些孩子依然是他从一年级一点一点带上来的学生，不说了如指掌也要说熟悉。
每一个老师都会喜欢努力踏实的学生，能在魔药学上得到O也算是花过一点力气。
对于提高班的学生，多讲的这几句是他对这十来个孩子的认可。
接下去是新学期新班级的第一次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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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和那男的的脸色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啊。”
阿德莱达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对欧若拉咬耳朵。
“别打趣我了姐们，求你了。”
欧若拉也压低声音，这个时候西弗勒斯·斯内普刚刚结束点名。
费洛·莱特利用像曾经一样的眼神死死地盯住欧若拉，原来欧若拉以为这是深情。
不过用阿德莱达的话说，这是“有毛病的死鱼眼睛”，“得了甲亢就应该去治”。
他在等着欧若拉的回头，就像以前一样，容易掌控。
“艾德勒小姐——”
斯内普忽然停下来，尖锐地说。
“不如就请你来告诉我们你的高见吧？”
斯内普轻柔地说，这是他独具个人特色的危险语气之一。
“对不起，教授，我没有听。
能请您重复一下刚才的问题吗？”
欧若拉越说声音越小，她困窘地强/迫自己抬头回应斯内普的逼视。
她觉得她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耳尖都是滚烫的。事实上，欧若拉·艾德勒现在看上去的确涨红了脸。
西弗勒斯·斯内普冷哼一声：
“莱特利先生，或许你对这个问题也有一些独到的看法？”
费洛·莱特利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把眼神收回来，然后又慢慢移到了他院长的身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着他的眼神慢慢变得越来越冷，但他没有在费洛·莱特利的身上浪费更多时间。
“杜伦小姐？”
阿德莱达瞥了欧若拉一眼，几乎轻到听不见地叹了一口气，冷静地说：
“抱歉，教授，我不知道。”
“很好，很好。”
斯内普讥诮地笑着说道，他当然看得出来阿德莱达·杜伦是为了陪着欧若拉·克莱索恩。
“拉文克劳扣二十分，艾德勒小姐和杜伦小姐今晚七点，地窖关禁闭。
我相信魔药药材的处理能够让两位有所收获。”
“至于你，莱特利先生，同样的时间，费尔奇先生会很高兴你去帮忙。”
一些小小的不满的嗡嗡声响起来。
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格兰芬多男生大胆地说：
“你没有扣斯莱特林的分，斯内普教授。”
“格兰芬多扣五分，米勒先生，原因是扰乱课堂纪律。”
嗡嗡声停止了。
“我们刚才说到……”
斯内普继续教学内容。
真是恶劣又有失公允，欧若拉皱着眉盯着讲台上黑色长袍的年轻男人。
原来只是觉得他凶巴巴的，现在看来他是对大家都有点儿，怎么说呢——偏见吗？好像不是，他好像不能拥有“偏见”这种富有生机的感情，他好像是平等地不想和任何一个人建立任何关系。
真奇怪，虽然斯内普看上去有点羸弱，有点苍白，但很明显他也就是个三十多的人啊，怎么感觉比邓布利多老气横秋？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啊？
不过，要说起来……今年好像比以往……情绪更丰富了一点？
为什么啊？总不能是因为哈利·波特入学了吧？
太荒谬了，连拉文克劳的学生都没多感冒，斯内普这种人会莫名其妙崇拜“救世主”小孩儿？想想都打寒战。
欧若拉情不自禁地稍稍歪了歪头，凝视着斯内普。
她原来觉得他会是个很无聊的人，现在看来也挺有趣的嘛。
欧若拉发现了魔药学教授身上的新大陆，甚至一时忘记了伤春悲秋。
她一时忽略了后方费洛·莱特利更用力的目光。
“拉文克劳再扣十分。
艾德勒小姐，如果你再盯着我的脸而不是你的课本，就再扣十分。”
斯内普第二次打断了他的教学。
欧若拉·艾德勒匆匆忙忙地低下头。
这节课接下去的时间里，欧若拉都乖乖地听课做笔记。
所以她没有发现斯内普对费洛·莱特利投过去的隐隐约约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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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之后，欧若拉抱起《高级魔药制作》和笔记本然后抓起书包就跟着阿德莱达离开了教室。
虽然阿德莱达从不提前收拾东西，但她每次都能收拾得整整齐齐地等着欧若拉。
欧若拉也不明白为什么阿德莱达这样从容，她自己却这样狼狈。
她们一边走向礼堂一边说话，欧若拉同时正在把手上的东西放进书包里。
费洛·莱特利从她们身边走过，然后回头看着欧若拉。
阿德莱达板着脸在心里翻了不知道第多少个大白眼，拽着收拾好东西忽然抬头眼神和莱特利对上了的欧若拉大步向前走。
欧若拉还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就被阿德莱达拽走了。
费洛·莱特利停在原地许久，然后才缓缓随着人/流向前走去。
“不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对这种人这么念念不忘啊？
这种人甚至不说人品，脸我都看不下去了呀。
又黑又矮又丑，哪一点和你搭啊？
再说了，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点你也知道——”
“好了，阿德莱达我高贵的女爵士，行行好放过我吧！
不要再说了。别提他了好不好？”
“你，唉，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算了，算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诶对，刚才你为什么要放弃斯内普的问题啊，你绝对能答上来的！”
阿德莱达痛痛快快地翻了个三百六十度大白眼：
“那还不是担心你这个精致的大傻瓜和那个男的一起关禁闭？
孤男寡女他再哄你两句，你这大傻子又开开心心地游回人家的池塘——
天知道爹地对你多好啊！”
阿德莱达戏剧性地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欧若拉笑着作势要打她。
等她们到了礼堂门口，也笑累了，欧若拉推开礼堂大门，轻声说道：
“不会的，阿德莱达，我不是一个会回头的人。”
阿德莱达推开另一边门，微微叹了一口气：
“最好是，欧若拉，你最好是这样。”
巨大的圆形穹顶今天碧空如洗。
礼堂里觥筹交错，热闹喧嚷。
Nastily Exhausting Wizarding Te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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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stily
adv.令人厌恶的；污秽地；肮脏地；淫/秽地
exhausting
adj.使人精疲力竭的；令人筋疲力尽的；使人疲惫不堪的；
v.耗尽；使筋疲力尽；用完；使疲惫不堪；花光；详尽讨论(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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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知道罗姨有多讨厌考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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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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