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有梦,有少年壮志,有地久天长的友谊,和光辉灿烂的未来。后来,乐观者突遭横祸,意气风发者飘零他乡,渴望正义与和平的战士牺牲在黎明前夜,等待一飞冲天的幼鸟折断羽翼长眠不醒,余下二人分道扬镳,一个消隐无踪,一个默默守望……
幸运的是,我们等到了重逢的那一天。
——《三个人的回忆录:阿米莉亚·博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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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决心后,维斯塔的心情平静许多,接下来她就该考虑要怎样把这件事告诉克莱尔了,不过……
她看了眼身旁笑容恬静的雷古勒斯,直率地问道:“所以,你会听爸爸的嘱咐拦着我吗?”
雷古勒斯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已经下定了决心,对于你想做的事,我拦不住也不想阻止,只是觉得最好保证你用一种比较恰当的方式。”
维斯塔瞥了他一眼,耸了耸肩,语气倒是轻快下来:“自然要从长计议。你和爸爸好像总是担心我会冲动行事,我都怀疑他今晚特地让你看着我,好防范我直接把诺特的事捅到克莱尔面前。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种不可靠的性格?”
“我想他大概只是太过担心,也不想看到你的苦心被辜负……”
“嘿,这种话你可是最没资格说的那个。”
她的话在他心上深深刺了一记,雷古勒斯摸了摸鼻子,发觉她带着试探的眼神,好脾气地说:“是啊,所以我更不愿意你在别人身上重蹈覆辙,这种待遇给我一个也就足够了。”
“不听话的人我才不要给他特殊待遇呢。”维斯塔暗暗磨了磨牙。
雷古勒斯依然面带微笑,仿佛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可以接受一样,但说出口的话却不可避免地带着些酸气:“是啊,我凭什么要求你在心里给一个只能陪你走一段路的人留有方寸之地呢?”
维斯塔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但我明明告诉过你能和我一起长长久久的方法……”
只是偏偏他大概已经做不到了。
雷古勒斯轻轻阖了阖眼,他终究还是在她面前失态了,尽管上次在她提出分手时用那种姿态挽留她就已经足够卑微,可勉强挣来的不知何时就会结束的时光一直助长着他的不甘……也许人总是贪心的。
他心情稍有沉郁,便被维斯塔抓住了机会,她忽然问道:“所以,这个假期里,或者说在你加入之后,那位神秘人有交给你什么任务吗?”
她一如既往的率直让雷古勒斯有些苦恼,却又无可奈何,如果不用在讨论这种话题上,他其实很喜欢她的坦率与诚恳。
明明知道他是个食死徒,却还是像现在这样……让他既欢欣又失落。
维斯塔其实也曾疑惑过,在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的最初,她的确对他有过防备,但也并不是针对他本人,而是对他背后可能存在的窥探之眼。
可是渐渐地,在他为她的安危焦急不安,甚至愿意为了沙菲克的暂时安稳宁愿低声下气求她不要分手之后,在他开始学着站在她的处境思考问题,并愿意去理解和包容女巫们的困境之后,她对他的信任不可避免地越来越深了。
理智告诉维斯塔,这并非一件好事。
雷古勒斯的选择与她背道而驰,一旦他将她的态度表露给那位黑魔王,沙菲克家或许顷刻之间就会面临灭顶之灾,可是她又莫名笃定,他绝不会那么做。
维斯塔不明白这种没来由的信任究竟从何而来,难道只是因为爱情吗?还是因为她那种同样莫名其妙的直觉?她始终觉得,在他那双愈发深邃的眼眸最深处,或许藏着比表面平静的空洞的黑暗耀眼千倍万倍的东西。
所以他才没有将她那些堪称大逆不道的言行泄露给任何食死徒同僚,所以在她参与了反对食死徒的活动且险些暴露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担忧和害怕……这些最真实的表现才是让她无法干脆抽身的缘由,因为拯救他的希望一直像挂在毛驴眼前的胡萝卜一般悬在那里。
她想把他拉回来,以她的态度,以他们之间的爱,可是她不清楚这些东西对他而言有多少分量,她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自信,尤其他还总是回避她的问题,就像现在……
“亲爱的,你得庆幸我的大脑封闭术足够出色……”雷古勒斯无奈地笑了笑,对她的问题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这是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所以他的确交给了你一些任务。”维斯塔肯定地说,她望着那双渐渐空洞起来的灰眼睛,猜测道,“因为你并不排斥,我猜大概是些不会沾染无辜者性命与鲜血的事,而且你除了假期都会待在霍格沃茨,所以是让你监视邓布利多教授的行踪——唔!”
看着那双瞪得溜圆的蓝眼睛,雷古勒斯站直身子,无奈地提醒:“抱歉打断你,但是亲爱的,偶尔收敛一下你的聪明才智不会有坏处——聊些别的吧。”
维斯塔几乎习惯了他的回避,但没关系,她有无数个能够将对话引到这方面的话题。
“好啊。”她从善如流,“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有人给我的朋友下了迷情剂……”
这下,雷古勒斯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危险?”
维斯塔挽住他的手臂,把她们的发现和怀疑都告诉了他,末了还问道:“你觉得有没有哪个斯莱特林比较可疑?尤其是有计划加入食死徒的……”
雷古勒斯皱起眉,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只是不等他想好要不要开口,前方不远处的花丛里忽然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
那声音有些熟悉,维斯塔立即变了脸色,她和雷古勒斯对视一眼,握着魔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只是在靠近灌木丛边缘的时候,雷古勒斯忽然拽住了她。
因为用了幻身咒,她看不见他脸上古怪的表情,为免打草惊蛇,他们也无法开口说话。
维斯塔有些茫然,直到隐隐绰绰的对话声传来……
“放开我,阿米库斯!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
“现在不是你在我身下苦苦哀求的时候了?为了一个能做你父亲的老男人——”
“滚开!”清脆的巴掌声,那个女声愤怒地反驳,“当初明明是你趁人之危——”
“哈,克莱尔,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时候你在钓着我。”阿米库斯·卡罗压低了声音,“其实你心里一直惦记着雷古勒斯·布莱克吧,只不过你比不上沙菲克……”
维斯塔终于意识到雷古勒斯为何停下脚步,但比起撞见这种场景的羞耻感,以及自己和恋人的名字出现在他们对话中的尴尬,她胸中更鲜明的情绪是愤怒。这股怒气控制着她朝那边举起魔杖,却被雷古勒斯拦住。
好在卡罗大概理智尚存,不至于冒着巨大风险得罪诺特和帕金森两大家族,只是他对克莱尔充满恶意,在维斯塔还在思考如何将真相告诉被蒙在鼓里的克莱尔时,他已经直白地将这柄利刃刺进了女巫的心脏。
“记住,嫁给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同性恋,是你应得的。”
“你……你说什么?”
“我等着看你几年之后跟在他后头清理那些兜不住的……”
维斯塔听不下去了,而残存的岌岌可危的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该暴露自己多管闲事。
片刻后,一道暗芒射中树梢的浆果,坠落的果实正中卡罗头顶,甜腻的汁水迸溅出来,糊了他满头满脸,失魂落魄的克莱尔回过神,趁机逃回了宴会厅。
当卡罗清理好自己骂骂咧咧地离开后,雷古勒斯解除了幻身咒,和仍旧有些愤愤不平的维斯塔对视一眼,斟酌着补充道:“卡罗一直对帕金森很有好感,但帕金森对他不冷不热,据说在某一次宴会后,他趁帕金森醉酒,对她……”
“这个该死的人渣!他竟然还好意思对克莱尔□□羞辱!”维斯塔冷笑一声,“霍格沃茨那些他们两个关系亲密的传言,也是卡罗刻意传出来的吧,他以为这样就能把克莱尔跟自己绑在一起,却没想到帕金森家为了更大的利益选择了诺特……”
雷古勒斯没有否认,因为她猜得没错,他只是补充道:“不过卡罗也有加入食死徒的想法,并且不光是他,还有他妹妹。”
维斯塔脸上露出了更加嫌恶的表情。
“我以为你会更关心帕金森得知真相后的反应……”雷古勒斯提醒道,“这下我们也不必纠结要用什么方式让她知道这件事了。”
是啊……所以,她会怎么做呢?
维斯塔拉着雷古勒斯回到了宴会厅,却发现这里依旧风平浪静,本该处于风暴中心的克莱尔·帕金森面无表情地坐在她母亲身边,被紧紧挽着手臂,不知是出于安抚,还是为了禁锢,但帕金森夫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许多,眼眶还有些泛红。
雷古勒斯下意识地望向维斯塔,担心她会为帕金森的表现感到失望,却意外发现恋人的脸上只有更为鲜明的斗志——她并没有因此灰心,反倒被激起了更强烈的愤慨。
这种愤怒大概急需一个宣泄口,于是他被维斯塔拽进了舞池里。
维斯塔其实称不上失望,她早就料到这一步走得并不容易,尤其克莱尔还被她的亲人们以血缘和责任束缚着,但只要她还能感受到愤怒,那就还有希望——
愤怒会烧穿细密的蛛网,令它变得残破不堪,再也困不住一只竭力奋飞的蝴蝶。而或许某一天,这只冲破束缚的蝴蝶会带回一点星火,将剩余的网焚烧殆尽,让她那些同样被困其中的同类都能回到自由的天空。
她转得越来越快,整个人仿佛就要飞起来了。雷古勒斯在她被抛到最高点时仰望着她,眼底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怦然心动。
这一刻,他再次确定了一件事——他不愿放手,却也绝不想折断她的羽翼,他妄图为她遮住漫天的风沙,挡住悄然侵袭的黑暗,可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螳臂当车的徒劳……
但他心甘情愿。
等到宴会散场,维斯塔回到家中,神情泰然,反倒是沙菲克先生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抽烟,半晌后说了一句:“我很高兴你没有冲动行事,甜心。”
维斯塔犹豫两秒,坦白道:“但是爸爸,我其实并没有放弃那个想法,只不过有人抢在了我前面。”
沙菲克先生似乎对此不感兴趣,只是继续问道:“那么我想你也看到了帕金森家那孩子的反应,是谁告诉的她并不重要,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也是我同你说过的,你和她们不同。”
维斯塔对此不置可否,她已经放弃了在这种事情上得到父亲的理解,他们所关注与在乎的事情并不相同,而这并不妨碍她继续坚持走自己的路,于是她只是轻轻吸了口气,转移话题道:“那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下个阶段的学习?”
白色的烟雾从烟斗里袅袅升起,模糊了沙菲克先生的表情,有一瞬间,维斯塔觉得自己在父亲脸上窥见了一闪即逝的疲惫与忧愁,但因为转瞬即逝,她又有些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
她只能在父亲出了神的沉默里试探着问:“出什么事了吗?”
沙菲克先生收回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他的女儿样貌和亡妻越来越像,似乎也继承了她的敏锐与细腻,却又比她坚毅很多,像极了另一个……
他定了定神,不再继续这种无意义的联想,今天晚上从老朋友阿布拉克萨斯那里了解到的东西让他有了更多的疑虑,沙菲克或许已经临深履薄,他至少要为家族留一条后路。所以,维斯塔这样很好——她自己,还有她和布莱克家的孩子……只是,这些她暂且不必知晓。
“没什么,只是上了年纪再参加宴会总觉得疲惫。”沙菲克先生笑了笑,“如果你不打算给自己放个假,那我们明天就可以继续。”
维斯塔已经不再是能被他轻易糊弄过去的年纪,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暂时没有能力撬开父亲的嘴,就像她至今不知道他与雷古勒斯达成了什么协议一样——某种意义上说,这两位与她关系最为亲近的异性很有相似性。
她不准备花太多心思在他们隐瞒的事情上,因为那大概只会白白消耗她的时间和精力,眼下她还是更关心克莱尔·帕金森的处境,或许还有其他和她类似的女孩们,这是男人们不以为意的话题,好在她有更多关系亲密的女性朋友。
博恩斯家,女孩们围坐在一起,一边闲谈,一边逗弄路易莎几个月大的孩子。
维斯塔分享的这则联姻内幕果不其然引得大家一阵唏嘘与愤怒。
乔安娜连连咋舌:“你们这些纯血家族也太……冷血,古板,腐朽……”
“或许不尽然,我看老帕金森夫妇对他们的儿子就挺有人情味。”伊芙琳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是克莱尔·帕金森,大概会毫不犹豫地走上西里斯·布莱克的老路,一边是觊觎她子宫的男同性恋,一边是想扒在她身上吸血的‘亲人’,这种关系还是早些断绝的好。”
“所以,帕金森知道真相以后,真的就不打算反抗了吗?”路易莎问。
维斯塔摇了摇头:“我不太确定,在订婚宴之后,诺特和帕金森都没有传出什么新消息,但我想那个时候我从她的反应里感受到的屈辱、愤怒和不甘也不是假的。我很想做些什么,但又有些担心……”
“至少你已经把她从卡罗的欺辱下解救出来一次了。”索菲亚安慰道,又叹了口气,“但其实不论我们怎么想,关键还在她自己。如果她不愿意像西里斯那样脱离家族,最终可能依然会沦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不是诺特也会是其他人……她不能像你一样自己做家主吗?”
“虽然我不太想承认,但现状大多是……如果她有个同胞兄弟,那基本意味着她与家主之位无缘,哪怕她再优秀,也不会被承认。”维斯塔耸耸肩,有些气愤地哼了一声,“甚至就连我们家这种情况,那些死了几百年的画像们还不能接受我来继任家主呢。”
阿米莉亚语气笃定:“不合理的旧制度理应被推翻,我不觉得如果她有一天真的能将权力握在自己手里,还有必要继续去在乎这些条条框框……关键在于她能不能走出这一步。”
“是啊,你救了她一次,但如果她无力无心自救,未来依然会陷进泥淖里,只有她自己想要反抗,才有彻底脱身的可能,其他人爱莫能助,或许我们唯一能做的……”路易莎顿了顿,看了维斯塔一眼,“是让她明白这个道理,看到潘多拉魔盒里藏着的希望。”
阿米莉亚最后提醒道:“而具体怎么做也要考虑清楚,毕竟你们关系并不融洽,如果你想拿自己作为例子来说服她,或许不可避免牵扯到你和布莱克的关系,甚至涉及到沙菲克的立场。我们无从判断帕金森的态度,因此这其中可能存在很大风险……”
维斯塔点点头,神色有些复杂:“我想这或许也是父亲拦着我的原因之一,只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这种该死的想多管闲事的心理。”
乔安娜揽着她晃了晃:“什么呀,干嘛这么说自己?你明明就是被正义感驱使,同情心泛滥,善心发作……和刚入学的时候已经大不相同啦。”
“毕竟我们都要五年级了,四年过去总该要有点长进……”
路易莎有些怀念地望着这一幕:“现在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在我眼里,你们好像上一秒还是一年级的样子,一转眼都要准备O.W.Ls了,有想好未来是什么打算吗?”
“我大概会加入魔法部吧……至于部门,我很想进入法律执行司。”阿米莉亚神色坚定,最先开口,“克劳奇先生的事情告诉我,魔法界需要有这样一个人,在应对不同情况时及时调整相关的法律条文,最大程度地保持程序正义,让执法者无需因为旧例陈规而束手束脚。”
“那我想你一定会做得比老克劳奇更好。”维斯塔笑着看向她,端起手中的茶杯,“敬未来的司长女士。”
索菲亚举起茶杯,认真纠正道:“或许不止呢?也可能是未来的部长女士——”
阿米莉亚有些脸红,却没有过分谦虚,和朋友们碰杯后将茶水一饮而尽:“我会朝这个目标一直努力的。”
下一个是索菲亚,她依然没能确定自己最想做的事,鉴于在场都是她最为信任的朋友,索菲亚有些苦恼地说:“如果到那个时候,战争还没有结束,我的第一选择其实是加入凤凰社……可是听我哥哥说,凤凰社没有薪资,所以为了生计,我还要另找一份工作……”
路易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或许我该给邓布利多教授提提意见,全职加入凤凰社的骨干值得一份薪金——维护正义的行为可不能因为缺乏面包拖了后腿。”
维斯塔插话道:“但凤凰社似乎没有自己的收入来源,本身就是非盈利组织,如果还要给成员发薪水……短时间这样做或许还可以求助于一些颇有财富且支持正义的家族或企业,否则大概只能指望成员们都安贫乐道了。”
“的确,就像现在,社里的大部分成员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凤凰社的任务大多时候倒更像兼职。”路易莎目露赞赏,“而且其实如果只是为了正义,是不是凤凰社成员或许没那么重要,加入凤凰社只是可以更好地接收邓布利多教授的安排以及和同伴们合作……”
索菲亚点点头,最后说:“如果暂时把凤凰社放在一边,我或许会加入某个魁地奇俱乐部……唔,我现在的目标是霍利黑德哈比队。”
“啊,差点忘记了,还要祝贺我们的小矮星成为新一任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队长。”
路易莎笑眯眯地看着索菲亚,带头鼓掌,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索菲亚又红了脸,拽着身旁维斯塔的袖子催促道:“该你啦,维斯塔。”
维斯塔这次没有故意逗她,仰起头自信地说:“我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没有变,成为沙菲克的下一任家主,把家族产业发扬光大,不断开疆拓土——之前我们一起搞出来的像麻瓜磁带一样的黑盒子已经投入生产,过不了多久就会面市,别忘了你们的分成。”
她的确从入学到现在一直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无论中途遇到过多少波折,错误的合作对象、和朋友的矛盾、立场分歧的恋人、态度模糊的父亲……有些问题已经解决,有些阴影仍然相随,但维斯塔依然是那个维斯塔,只是变得更加成熟,更加稳重了。
“你一定可以做到,我们都相信你。”这是其他姑娘们的心声。
接下来是乔安娜,在“野天鹅”的文稿传遍整个霍格沃茨之后,城堡外也有不少人看过了那篇文章,路易莎便是其中之一,也是为数不多清楚“野天鹅”真实身份的人。
“其实我刚入学的时候一直都很懒散,每天得过且过,没有把多少精力放在学业上……”乔安娜说到这里颇有些懊恼,“后来才明白,梅林把这种能力馈赠给我,我不该那样浪费,虽然我在魔法上天赋平平,却也想为巫师界做些什么。”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呢,就是乐观,还很善于扬长避短,所以——”她扬起手里的笔记本,“这是我最擅长的东西,也是我以后想要走的路……或许在几十年后,我们的这场对话会出现在著名作家乔安娜·史密斯的自传里呢!”
“可不光是这个,还有我们的电台——”伊芙琳笑着提醒,“如果我们能一直坚持下去,或许这个故事也会随着那个频道的电波,传遍整个世界。”
“真期待有那么一天。”路易莎感叹道,“有时候我真惊叹于你们的奇思妙想,那么你呢,伊芙琳?你将来想要做什么?”
她看得出来,这五个姑娘里,比起活泼如小太阳的乔安娜、张扬却不失成熟的维斯塔、稳重而早熟的阿米莉亚,以及成长得愈发耀眼的索菲亚,文静内敛的伊芙琳大多时候都像道沉默的影子,但她也看得出来,伊芙琳心中大概早已有了独属于自己的丘壑。
“我吗?”伊芙琳笑着回想起过去,“在我入学之前,我的梦想其实是像妈妈一样成为一名科学家,而因为我是一名女巫,那时候我很向往神秘事务司……”
“神秘事务司的缄默人吗?”乔安娜眼里闪着光,“听起来可真酷,而且以你的成绩和天赋,肯定也没有问题。”
“但现在我发现,我最希望的其实是能和你们永远在一起,无关于我自己的职业,我或许依然可以做一名缄默人,但那已经算不上是我的梦想了。”
晶莹的光芒在几双眼睛里闪烁。
“那么——”路易莎端起茶杯,“敬世界和平,友谊地久天长。”
“干杯!”
本章开头的回忆录部分概括了这一卷里所有女孩们的命运,按时间顺序出现,可自行猜测每句话对应的是谁,我觉得还挺明显的。
这个情节或许会令人感到不适,但属于对现实的影射,并借此表达一些东西,是刻意为之。
可以保证的是,卡罗会遭报应(并且很快就会),当然诺特也会(稍晚一些),后面克莱尔还会有比较重要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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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Chapter 7·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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