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里森借阅了岗位三个月的工作记录,她已经很久都没看的这么认真了,尤其内容还十分枯燥。但她却从中发现了端倪,财务室申请的薪水和奖金都是固定的,但可以因为员工事假或迟到等原因扣工资,而扣除的这部分薪水就能成为整个财务室的额外小收入。看来这不仅是个闲差,而且还是个肥差呢。
没过几天,就是发薪水的日子,财务室的人都在观望米里森这个空降。米里森负责下午的工作,第一个来领薪水的人居然是德温特副院长。副院长应该是很少来,财务主任立刻亲自迎接,但副院长特意要求一视同仁,不搞特殊化。
就这样,米里森在主任的亲自指导下,不太熟练的给副院长发薪水。副院长一直面带微笑,对米里森的笨手笨脚和缓慢的速度毫无疑问,结束后还长辈一样对米里森说:“米里森,这次你帮了我大忙,我要送你一份礼物,有什么想要的?”要说米里森介绍的人完全能替代卢修斯,那有点侮辱人了,但新鲜血液的注入,总能焕发生机。在这种不明前景的时刻,经济只会越来越差,但米里森让德温特的项目衔接的非常顺利,而且假以时日,也许会赶超卢修斯也不一定,毕竟后生可畏。过后,爱德华德温特还善解人意的让米里森慢慢想,想到了可以随时去副院长办公室找他。
副院长走后,米里森的境遇简直有了质的飞跃,一瞬间,同事关系是相当亲厚。
到了下班时间,财务室只剩下了米里森。米里森发现史密斯治疗师还没来领薪水,就在她准备把薪水直接送到他办公室时,人风尘仆仆的来了。
因为最近医院总是有急诊,罗伊史密斯一直很忙,他今天才有时间看预言家日报,才知道哈利已经从哗众取宠的坏小子,一跃成为了救世之星,他有些兴奋,“波特先生有说过什么时候来看爱丽丝吗?”
正在数钱的米里森有些充愣,抬头不解的看着罗伊史密斯,但也没无视他,回答道:“应该不会来了,波特应该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我以为你不喜欢他呢,上次你好像看他很不顺眼的样子。”最后一句就有些调侃在了,米里森今天才知道,医学才子也是个虚荣怪呢。
罗伊尴尬一笑带过:“和熟悉的朋友聊聊天,对爱丽丝的病情也有好处,不是吗?”
难道爱丽丝已经好转到想起波特了?米里森一惊:“据我所知,爱丽丝和波特友谊并不深厚,难道爱丽丝最近和你提起过波特吗?”
罗伊知道爱丽丝在学校的事,他认为即使爱丽丝不是波特的女朋友,两人也处于暧昧阶段,米里森撒谎了。但他没理由证实,只是笑着反驳:“那倒没有,但爱丽丝真的好多了,已经有了渐渐好转的初始。而且既然认识,总有交情在的,为了名声,波特先生也不会弃曾经的朋友于不顾吧。”
教授假期前告诉米里森他们没事别找他,黑魔王虽然承认他,因为院长的才能与职位无人能替,但黑魔王已经派虫尾巴去监视他了。所以米里森不能找斯内普商量,但她需要给出震慑,以免这位治疗师又心血来潮像上次一样的自作聪明,给她捣乱。于是她说:“交情是有,但说出来的交情,就不是交情了,反而不说出来,交情才永远在。”
马尔福夫人联系米里森,让她考察一下达宁和马修,看这两个混血能不能为德拉科所用。如果能,就给他们好处,把人留下,他们可以和米里森一样抽成10%。如果不能,就赶两个人走,别让德拉科受不必要的累。碰巧达伦也寄信要和米里森谈一谈,于是米里森就把达伦约到了破釜酒吧,方便下午乘壁炉去圣芒戈。
达伦有些紧张,好像最初见到米里森那样,温和有礼。他与米里森进行了一系列无意义的社交措辞后,才说出了主题:“你还会给马尔福做事吗?我说什么呢?你当然还要跟着他了,毕竟你们是一起的,纯血,呵。”
米里森在达伦眼中看到了困惑、为难和苦笑,还真是年轻人的迷茫呢。米里森并不嘲讽对方的退缩,因为曾几何时,她又何尝不是呢?而作为斯莱特林的混血,对方只会顾虑更多。当务之急是要打消对方的顾虑,给德拉科多拉些真正做事的助力:“如果你对我们不放心,你应该相信扎比尼,布雷斯并不蠢,不会明知是条烂船还往上跳的。所以,既然我也在船上,你认为我会让自己沉船吗?我向你保证,生意和血统论一点关系也没有,只与金加隆有关。我知道你更忌讳马尔福过于显眼了,但和你透个底,马尔福家是从十世纪开始发迹的,所以即使从卢修斯马尔福往下数个三代都走错了路,马尔福家的钱也足够给他们赎罪的。而且追随家主和追随继承人,完全是两个概念,以后你会深有体会的。德拉科很重视你们,答应给你们10个点,所以,考虑一下,希望能尽快给我个答复。”
米里森开始吃东西,她下午还要上班,现在正是她从脱凡下班的午饭时间。
5分钟后,达伦出声:“我答应你,答应你们,我和马修,他让我帮他做决定。如果马修最后改变了主意,我也会加入,这是我的保证。”
米里森微笑:“我也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的,詹宁斯先生。”
结束谈话后,达伦想送米里森回脱凡,但米里森说要去别的地方,所以两人就此分开了。米里森不想让不必要的人知道她在圣芒戈上班。
到圣芒戈时,米里森晚了一点,有一个护工正在等她。医院的固定员工,发薪水的日子是一样的,只有米里森这种临时工时间不一定,虽然计算时会麻烦一些,但这也不是米里森的麻烦。
米里森拿出工资本,让对方签字,然后她再给对方钱。但今天这个人有异议,和米里森掰扯了很久,让米里森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对方不认可请假、迟到扣的钱。有些和财务室关系好的人,取钱时有克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米里森不喜欢她,所以就不想通融,只让她去找财务人员对账,和自己没关系。
那个护工不服气,转身去找安妮告状,说米里森故意克扣她,贪污了克扣的钱。这个护工也是老人精了,她看出安妮和米里森两人之间一定出了什么事,所以故意想让安妮整治米里森一番。但安妮虽然不齿一些不成文的灰色地带,可她也清楚这是整个财务室的灰色收入,米里森身在局中,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呢?有些拿别人当傻子的人真是又蠢又坏。而且安妮并不讨厌米里森,是米里森自己觉得的自觉疏远,她只以为是米里森青春期女孩的古怪性格而已。
财务室分三种人,第一种人是财务主任那种喝着茶、看着报纸,一副岁月静好、静等退休、不想出差错的样子;第二种是勤奋型,勤奋型分主动和被动型,主动型会积极学习、工作,但有可能是在学习财务以外的东西,被动型是没背景的人,脏活累活都是他们的;第三种是茶话会型,财务室也就月初、月末最忙,其余时间都很闲,无事可做的一些财务人员就会四处流窜,然后回到财务室传八卦吃瓜。米里森就是新加入的茶话会型,她本可以去做一个勤奋的学习型,但她离开圣芒戈的时间几乎都在学习,快和在霍格沃茨差不多了,于是她毫无负担的加入了茶话组。
所以就在安妮来帮忙领生病的临时工的薪水时,看到的就是米里森呲着牙傻乐的样子。从一个乖巧的女孩变成长舌妇,这还得了?安妮立刻采取了措施,让米里森来帮忙照顾病人。财务人员都同情的看着米里森,但米里森见安妮还愿意搭理自己,还挺高兴的。
晚上安妮邀请米里森吃晚饭,米里森受宠若惊的同意了。安妮家里还住着她的远房堂哥,也就是西里斯假扮的比格怀特。
米里森见安妮家的狗正好好的趴在电视机旁时,十分高兴,原来是她理解错了,德拉科他们并没抓安妮的狗。西里斯给了安妮一个他就知道的眼神,米里森根本就没那个脑子。事实确实如此,整个晚上,米里森根本就没发现,那条制造者为西奥多的狗什么也没吃,一口水也没喝。
米里森有些神经粗是一回事,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发现安妮的这个堂哥用餐礼仪很特别,带着那种随意慵懒却分毫不差的矜贵。像德拉科和布雷斯这种家族,他们的礼仪是从小训练出来的,而德拉科和布雷斯要想比上他,还要回炉重塑个十年。他的礼仪甚至超过了米里森,并不是说米里森的家族底蕴比马尔福或扎比尼高什么的,也不纯粹是米里森比同龄人多活了十八年。第一世时,米里森在礼仪方面就特别庄重。因为米里森的妈妈艾米利亚怀孕辍学,所以她有时间带米里森,并希望米里森礼仪更规范,因为她的出生有些污点在。到了上学时,一放假米里森就跑到潘西家蹭课,因为她不愿意看伯斯德先生,就只晚上回家陪地下室的爱丽丝。帕金森家很重视独生女的教育,潘西的老师都是很好的。所以第一世米里森的礼仪就比同龄人好一些,只不过那时她又胖又高又丑,根本没人关心她的礼仪如何。而到了这一世,米里森还有梅斯宾特女士这种严格的老师,礼仪更加好了。但即使这样,比格堂哥的礼仪仍然在米里森之上,这是几世的底蕴流传下来的,骨子里的东西。
安妮把米里森送到脱凡后,回到家中,就看到米里森要她小心的堂哥西里斯慵懒的坐在餐桌旁的样子。
西里斯得意洋洋笑道:“我就说伯斯德家的女孩傻乎乎的吧,根本就没看出来狗是不同的。”
安妮冷笑:“她也许没看出狗有问题,但她能看出人有问题。收敛点吧,布莱克大少爷,她叫我小心点你呢。”
西里斯翻了翻眼睛,有些刻薄的说:“果然是斯莱特林,长着一双富贵眼。”
安妮觉得西里斯很过分,打了他一下:“不许这么说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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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人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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