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当北海商船远渡至斯卡布罗时,有一首水手的渔歌是这样唱的:“最后再饮一杯献给奥丁的酒,迎接你的或是幸存、或是死亡。”
1993年,北约克郡,斯卡布罗
盛夏的八月,白天最热的时候也要接近30度了,不过傍晚的海边倒是凉得多。
当西里斯终于筋疲力尽倒在海滩上时,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会先冻死还是先饿死。
好消息,他不用死了,那他保证死的会是彼得。
坏消息,在他能去杀死彼得之前,他被一个中国姑娘带回了她住的旅馆房间,那个姑娘在不知道他是个男人的情况下正要给他洗澡。
她看起来二十多岁,身材纤细,但力气出奇的大。
她在海滩上发现自己后,毫不费力地把自己抱回了旅馆——用公主抱的姿势。
虽然旅馆就在海滩不远,自己也瘦得皮包骨了,但这对于自己印象中的女士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还没进旅馆他先随着步伐晃动的韵律,在柔软的怀抱里晕了过去——没办法,游过如此长距离的北海后能到现在才晕,他认为自己已经很天赋异禀了。
等西里斯醒过来,就面对一位姑娘要给自己洗澡这件可怕的事了。
当他想徒劳地挣扎一下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疲劳和虚弱好像在睡了一觉之后有了很大的缓解。
所以他剧烈地挣扎起来。
“别害怕别害怕,乖狗狗。”她站起来时整张脸在狗的视线里变得模糊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西里斯有种感觉她的笑容应该很温和。
她把一样东西举到他面前,是羊排!
已经十几年没有吃过羊排的西里斯确实难以抗拒这种诱惑,他张嘴小心但又急促地从她手里叼下羊排,囫囵吞咽起来。
羊排没有加盐,但煮的很嫩,这已经是他许多年没有吃到过的美味了。
“慢点吃,还有呢。”姑娘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很舒服,西里斯下意识地蹭了蹭。
该死,这不对,他又赶紧甩了甩头。
羊排吃完了,他忍不住想再舔一舔那根骨头,但又有一根羊排被递到他面前,同时还有一种更香的的味道。
他两口吃完羊排,顺着香气把头拱到那个浅口的碗里,里面堆放着一种小颗粒的饼干,散发着肉香而且口味居然比羊排更好。
他大口吃着面前的饼干,忽然感觉有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后背。
他想抬起头躲开,但是她手法娴熟地用手指梳拢着自己背后的毛,他动物那部分本能居然有些不舍得躲开了。
算了,这个爱心泛滥的姑娘看起来很喜欢狗,看在她救了自己又给自己提供了一顿饭的份上就牺牲一下吧,只要她的手……
西里斯是在三四次后才注意到响起的水声,在他沉迷面前的小饼干和背后的按摩时,女孩的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从花洒下面接水一捧一捧地淋在自己身上,还用手轻轻揉着。
她还是没放弃给自己洗澡!
而且如果让这个女孩子用这种洗法,后背之外的地方……
西里斯当机立断地放弃美味的食物自己冲到了花洒下,让温热的水淋在自己的身体上。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洗过一个热水澡了,曾经的自己一天不洗澡都会觉得后背爬上了弗洛伯毛虫,他的洁癖还曾经被……詹姆嘲笑。
他冲女孩呲了呲牙,努力传达着:我能洗,让我自己来。
但很遗憾,这个滥好心的姑娘听不懂狗语,她用堪比魁地奇球手的敏捷,两步迈上来用一种轻柔又有力地方式按住了自己,而自己居然双臂使不上力了。
“太好了,真是聪明的狗狗。”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她的手开始给西里斯身上涂沐浴露,“但你自己可洗不了,别害怕,一会儿洗完我给你开罐头吃。”
她这么瘦力气怎么能这么大的?西里斯如果现在张口咬下去倒是能有效摆脱她,但显然他的道德底线不允许他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
算了,反正她不知道自己是个男人,自己马上就离开……
不行,这不行!
当西里斯红着脸生无可恋地埋头吃肉罐头时,女孩正在用吹风机吹干他的毛。
“你真棒,你不怕这个声音对吗?你是被遗弃的吗?”女孩说着翻开他的尾巴,西里斯赶紧换了个方向把尾巴远离她,要知道刚刚……
“别害羞,可爱狗狗……”
这时候一阵铃声响起,谢天谢地,不然这个不放弃的姑娘还不知道会干什么。
她拿起一个小黑盒子一样的东西贴在脸上,“你好,嗯,我在斯卡布罗,在海边散散心,应该后天到伦敦。”
西里斯的耳朵竖起来了,她要去伦敦,或许自己可以跟着她,无疑在被通缉的现在,自己跟着一个麻瓜更安全。
“……好的,我会小心的,放心吧。这里倒是没有报纸,我会看新闻的。”
女孩放下电话打开麻瓜的电视,一个声音传来,“……提醒公众,布莱克持有武器,极端危险。现已开通一条专用热线,看见后应立即报告。”
西里斯抬头看向电视里的自己,枯瘦憔悴的面孔周围是又脏又乱、纠结在一起的长发。
呵,这副样子可真狼狈。
他观察着女孩,她对眼前在逃杀人犯的新闻似乎毫无恐慌,好像和后面播报的农业渔业部新闻没什么区别。
事实上,林月陷入了回忆,她觉得自己见过这个画面,那个在通缉令上咆哮的男人,透过脏乱的外表能够窥见他曾经英俊的相貌,所以是在哪里见过呢?
林月觉得这应该很重要,她仔细地翻找自己的回忆但一无所获。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傍晚后的时间她都用来照顾这只从海里爬上来的黑狗了。
傍晚她在海边看到筋疲力尽的它挣扎着顶着退潮与海浪搏斗,仿佛看到了一直挣扎在时间洪流里的自己。
虽然只是一只狗,但它的眼神坚定、执着,浑身透着一往无前的惊人气势。
最终,黑狗成功地瘫倒在沙滩上,她走近的时候发现它还活着。
这是个好兆头,早已经被打碎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林月想,也许预示着我的伦敦之行也会顺利的。
此时,林月见黑狗似乎恢复地很不错,试探地看向它,“我要出去转转,你要跟我一起吗?”
当然,西里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那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而且他不认为一个单身女孩深夜独自出门是个好选择。
说起来,她没想过自己刚才看过的新闻吗?
它站起来,摇摇尾巴,看着女孩给自己系上一个牵引绳,“我叫你拉克吧,希望我们都能有好运。”
真是条通人性的聪明狗狗。
他跟着她沿着海岸线走上山顶,听女孩没腔没调地哼着歌,虽然他没听过这首歌,但她唱的就没一个音在调上。
歌词倒是挺有意思,什么鼠尾草迷迭香的。
海浪与沙滩之间哪来的一英亩地呢?麻瓜们的脑瓜可真有意思。
这里一路都是上坡,很久不运动的西里斯开始有些气喘,但他发现女孩的气息一直很平稳。
下面的小镇上灯火通明,山路上却很黑,行进的一人一狗似乎都不受影响,西里斯从小住在光线昏暗的老宅,长大后天天游荡在黑暗的城堡和禁林里,而这十几年他更是早已经习惯了黑暗。
他们经过一所教堂来到山顶,背后一座古堡的阴影仿佛从他们头顶压下,女孩静静地望着远处的灯光和海面,似乎在出神。
西里斯呼吸着已经很久没有呼吸过的空气,干净、温和又清新,毫无腐朽、恶臭和绝望的气息,他还能闻到女孩身上的香气,内敛又独特,像皮革又像花香,但是跟她给自己洗的那个热水澡一样温暖又舒适。
夜晚的斯卡布罗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山下海浪的声音,林月摸着黑狗头顶柔软的毛发,也许是自言自语,也许是说给黑狗听,随便讲着一些无意义的话题。
“传说,这里是维京海盗歇脚的地方,时间久了就形成了集市。”
“我第一次知道这里是……(前世)听过的一首歌,说的是要赴死的士兵请人告诉他的爱人,希望她能为他在海浪与沙滩之间找到一块墓地,让他的灵魂得以栖息。”
“当然不会有那样的地方,所以赴死的士兵注定魂无归处,消失在了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多浪漫啊是不是?我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就想来看看传说中的斯卡布罗。”
林月穿越到哈利波特的世界已经34年了。
她是在11岁收到伊法摩尼魔法学校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一个巫师,接着更惊讶地知道她的家人们也是。
但她因为从未表露过魔法天赋,所以她们温柔地向她隐藏魔法的一切。
可能是因为自己作为一个成年人的情绪过于稳定了,林月想。
伊法摩尼为她打开了一扇全新世界的大门,向她展示着光怪陆离的魔法世界。
她很快发现这是哈利波特的世界,英国《预言家日报》上的恐怖气息都越过了大洋,而自己,显然距离剧情发生的霍格沃兹有些远。
五年级的时候,林月在伊法摩尼的图书馆里发现的关于灵魂和魂器的手稿,对魂器的研究让她无意间建立起了灵魂与星辰的联系,也得知了母亲一脉传承的秘密。
因此她用了十五年的时间探寻了东方古国的许多古迹,将自己的心得写成了两本书。
她找到了可能回家的方法,也因此获得了英国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邀请。
巧合的是,那个方法恰好很可能与英国魔法部的一样东西有关。
1993年,她终于来到了这个如果她没有穿越就会来留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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