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魔咒课考试的日子。
你攥着口袋里那瓶小小的福灵剂，指尖都有些发白。
瓶子里的药剂少得可怜，大概只有三滴——你早就查过资料，一滴能带来满溢的自信，两滴可改善言语与思维的流畅，而第三滴，才是真正能左右运气的关键。
你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魔咒课笔记摊开在面前，可目光却总忍不住飘向手边那瓶闪着银光的药剂。
只要把这三滴都喝下去，这场考试绝对稳了吧？
你甚至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流畅背诵咒语、完美演示动作，最后拿到O的场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就在这时，一个影子突然覆上你的书页。你抬头，撞进一双蜜糖色的眼睛里。
那是个男生，棕色的头发蓬松柔软，并不卷曲，衬得他整张脸俊朗又带着点阳光气。
他穿着拉文克劳的蓝色袍子，怀里抱着几本厚厚的书，嘴角噙着笑，视线却直勾勾地落在你手边的福灵剂上。
“这福灵剂，从哪儿搞到的？”他开口就问，语气熟稔得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你皱了皱眉，心里泛起一丝怪异。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吧？
你刻意往后坐了坐，拉开距离，语气带着疏离：“请问，我们认识吗？”
男生却像没听出你的冷淡，自顾自地拉开你对面的椅子坐下，将怀里的书放在桌上，伸出手：“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巴蒂·克劳奇，五年级的。”
你没伸手，只是抬眼看向他，直接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巴蒂收回手，也不尴尬，只是笑了笑，目光又落回福灵剂上，带着点急切：“实不相瞒，我想向你买这瓶福灵剂。”
“不买。”
你想都没想就拒绝，指尖下意识地按住了小瓶子，这可是你好不容易攒积分换来的，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没想到，你话音刚落，小巴蒂的表情突然变了。
方才的笑容瞬间消失，蜜糖色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汽，下一秒，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滚落下来。他哭得毫不掩饰，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又清晰地传到你耳朵里：
“我知道这很冒昧……可是我父亲他……他生了重病，医生说恐怕挺不过这几天了。”
他吸了吸鼻子，眼泪掉得更凶：“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我魁地奇获得冠军。今年我们拉文克劳好不容易进了决赛，可他现在连下床都难……我想，如果有福灵剂，说不定能带来点好运，让他撑到比赛那天，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啊。”
他说得情真意切，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你愣住了，看着他痛哭的模样，整个人都愣住了。
父亲重病？最后的愿望？
——福灵剂虽然神奇，也不至于能治病吧？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仔细打量着他，他的眼睛红肿，鼻尖泛着红，连声音都带着哭后的沙哑，每一个细节都透着“悲伤”二字，根本看不出半点撒谎的痕迹。
一时间，你心里像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一个说：“别信他！”另一个却软下来：“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那可是别人父亲最后的愿望啊……”
你盯着那瓶福灵剂，又看了看对面还在低声啜泣的小巴蒂，心里纠结得像一团乱麻。
放弃福灵剂，考试可能会悬；可要是不给他，万一真耽误了别人……
纠结了好半天，你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你拿起那瓶福灵剂，递到他面前，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痛心：“钱就算了，我不要。”
小巴蒂猛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衬托的眼睛更漂亮了，语气带着一丝惊喜：“真的吗？”
“嗯，”你点点头，心里想着总得换点更实在的，“但我要你用其他东西换。”
你递出福灵剂的手顿了顿，脑子里像是有根线突然被扯动了。
——诶，克劳奇？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了！你猛地想起来，之前塞西莉亚跟你提过，五年级有个出了名的学霸，几乎科科考试都是最高分，尤其是在魔咒和黑魔法防御术上，简直是老师口中的“教科书级典范”，好像说的就是克劳奇！
这个念头一闪，你心里那点舍不得突然淡了些。
福灵剂虽然珍贵，但要是能让一个超级学霸欠你人情，甚至以后能给你补课……
你看着对面还在抹眼泪的小巴蒂，眼神悄悄变了变。
之前只觉得他自来熟得有点奇怪，现在想想，能考成那样的学霸，说不定性格就是这么直来直去？
“我不要钱，”你清了清嗓子，把福灵剂往他面前推了推，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但我要你用别的东西换。”
巴蒂眼睛一亮，连忙点头：“你说！不管是什么，只要我有的……”
“我听说你是年级第一？”你打断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我需要你帮我补补黑魔法防御术，还有魔咒学，尤其是无声咒，我一直练不好。还有，接下来的几门考试，如果你有空的话……”
你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三滴福灵剂只能用这一次，但要是能抱上这根大腿，以后考试岂不是都稳了？
想到这儿，你甚至觉得刚才的纠结有点多余。
巴蒂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你会提这个要求，但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感激又爽快的笑：“没问题！有不懂的随时找我！”他拍着胸脯保证，眼泪还没干，语气却已经透着超常的自信。
你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天平彻底倾斜了。
行吧，就当是笔长期投资了。
你把福灵剂塞进他手里，故意板着脸说：“那可说定了，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小巴蒂紧紧攥着小瓶子，像是怕它飞了似的，眼里的悲伤早就被兴奋取代。
他说着就要起身，手已经握住了那瓶福灵剂，指腹轻轻摩挲着玻璃瓶壁，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你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忽然有点奇怪。
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可他刚才的眼泪和此刻的急切凑在一起，总让你觉得像一层过于完美的伪装。
“我先走了，得赶紧用福灵剂……嗯，赶紧回去看看我父亲。”
他转身离开时，脚步轻快得有些过分，和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望着他的背影，眉头又悄悄皱了起来。
果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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