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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列车

三强争霸赛,其历史可追溯回大约七百年前,是欧洲最大的三所魔法学校之间象征友谊的赛事,但由于死亡的参赛学生数量过多,不得不一度中断。直到1995年,它重新被纳入魔法部的例行议程。尽管,那一年的三强争霸赛因为伏地魔的复活,再次导致一名霍格沃茨学生的丧生。

那是蕾雅四年级的事。那个时候,一向不对任何体育赛事抱有兴趣的她当然没怎么关注。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五年后的今天,自己会以这样方式去参加一次三强争霸赛。

她无意识看了眼别在胸襟内侧的崭新傲罗徽章。这块不大的银色金属背面刻有她的名字,以便在某些事故发生后快速能辨认身份。是的,准备考核和通过考核以后的日子都过得极快,一眨眼,就于无数个为了三强争霸赛而开展会议间悄悄流失,再不复返。

滑入十月,苏格兰高地已然一副萧瑟又寒凉的模样,是一年中最难熬的时节。

这天雾气沉重,就连霍格沃茨特快喷出的白蒸汽也迅速化进灰蒙的天色。粘稠的细雨飘散,冰冷沁骨的水汽轻易浸湿长站台上每个人的衣袍。不少送行的学生在红彤彤的列车旁簇拥成团取暖,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不断忙着给学生们丢去一个个的温暖咒。

这辆前往布斯巴顿的霍格沃茨特快是被改造过的。除车头、前两节和最后一节车厢仍是原先的模样,其余的车厢都被施加无痕伸展咒,由纳威和德拉科带着几位级长改装成功能齐全的学生寝室。在法国期间,学生们都会住在这架列车上,包括随行的傲罗和教职工们。

而现在伫立在唯一敞开的车厢门前的,是她的丈夫,亦是这所魔法学校的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正和隆巴顿助教、斯威克主任一起,逐一检查每一个登上车厢的学生,确保他们不会是复方药剂或者混淆咒所伪装的。

蕾雅、哈利和几个傲罗则忙碌在车尾的行李车厢,协助费尔奇排查每件被海格送来的行李,避免有什么混进去的黑魔法或者违禁品。刚目见她手边的最后一件行李被哈利的漂浮咒送入车厢,蕾雅就看见费尔奇从另一端踱了过来。

“怎么样,波特?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他停在车厢前,朝内里小山似的行李堆挥动手中的探测器。

“都没问题,费尔奇先生。”哈利朝满头花白的看门人挤出个礼貌的笑容。

“好吧,那赶紧关门,校长说别耽误了时间。”费尔奇干巴巴地说。

费尔奇的话音刚落,满脸热忱的海格上前合拢车厢门,同时轻咳一声,对哈利露出一个宽厚的笑,用他那粗犷的嗓音说:“哈利,我就在法国等你了。”

“只是我不会坐霍格沃茨特快去了,我真羡慕你们,就连贾斯廷都能提前去。”哈利毫不掩饰地耸肩,扯了个遗憾又无奈的表情,他转过头,正好对上蕾雅面上浅淡的歉意,“好啦,我只是说说。正好,这几天我还得跟赫敏好好安慰罗恩,毕竟他快被唐克斯折磨疯了。”

蕾雅松一口气,用手肘戳了戳哈利的胳膊,轻轻说道:“那就拜托你了。我看出来他真的很受打击,就不说唐克斯给他的加倍魔鬼训练。”她的脑海中不自觉翻出这几天罗恩到了下班,还瘫在桌前毫无生气的样子。

这次的考核,除了在斯威克主任的安排下有十全十把握的哈利和蕾雅,其他人的情况是有些出人意料。先不提基础比较薄弱的埃琳娜,他们是没料到罗恩因为潜行和幻影移形的不熟练而没能通过,更意外的是贾斯廷·芬里列那天手感奇好,顺利地通过了。

“好咯,到点了。”海格拧紧车门锁,挥着他的大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来,哈利,我得带你看看我的‘特别车厢’,那儿有霍格沃茨为这次比赛准备的秘密,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那到时候见,蕾雅。”哈利与蕾雅告别,跟着海格去往拖在列车最尾端的特制隐形车厢。它比其他的车厢都要大一圈,装载这次霍格沃茨准备的“题目”。

蕾雅回过身,再一次确认过车尾的一切,便和其他要出发的傲罗们返回列车前部。邓布利多、教授们和斯内普都在那里,长高不少的科林·克里维正穿行在人群之中,忙着给即将出发的霍格沃茨勇士们拍下一张张魔法照片。

“要团结,也要记得我们霍格沃茨的仪态。”麦格教授逐一握住从车窗伸出来的几双手,不舍的目光流连于每一位探身的学生,一遍遍叮嘱道:“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你们都渴望为霍格沃茨赢得这次的奖杯。”邓布利多的左手半举着拂过胡子,以一贯慈祥的神色望向这些远行的孩子们:“但是要记住,任何荣誉都不比生命重要。孩子们,要平安归来。”

“还有,霍格沃茨是一个大家庭,无论是谁被选为了霍格沃茨的勇士,你们都要相互扶持。”弗立维教授激动地补充道,斯普劳特教授则点着头赞同,“是啊,到那边要互相照顾,如果遇到什么困难,都别犹豫,要向斯内普校长或者隆巴顿助教报告,明白吗?”

走得气喘吁吁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现在才缓过气,他抚了抚起伏的胸口,圆圆的脑袋左右摆动,“去吧,去吧,孩子们。别忘了带点精彩的故事回来告诉我们。”

身处分别之际的学生们都很是动容,纷纷红着眼答应。

蕾雅和待命的傲罗们靠墙而站,目见这一幕,不由地染上几分柔和。她忽而觉得,霍格沃茨似乎比之前更为温暖了。这么想着望过去,她才发现,四种颜色的校服不再像以前那样泾渭分明,甚至有零星绿色融在蓝色与黄色之间。

她稍稍偏过头,对站在那里一语不发的德拉科搭腔:“我想起来了,这都是你的努力,德拉科。”

“什么努力?你在说什么?”德拉科皱起眉毛,那张苍白的脸写满不明所以。但他很快不再在意这件事,而是递给她一个一直攥在手里的纸袋,“这是母亲和阿斯托利亚今天早上送来的……听说到法国要六到七个小时。”

蕾雅一愣,顺从地接过来,偷偷瞄向里侧,发现是一盒亲手烘焙的精致糕点,还有不少奶酪和果干。“是想给西弗勒斯的吧?马尔福夫人和阿斯托利亚一起做的吗?”她反应过来,德拉科大概清楚斯内普不太会容易接受额外的人情,所以才会交给她。

“也是给你的。”德拉科别扭地转开脸,压低声与她分享一些近况:“嗯,阿斯托利亚现在不时会住在马尔福庄园了,有她在小奥瑞尔的情况也变得好很多了。而且……大概,明年夏天,我们……”

“这是个好消息呀!”没等他说完,蕾雅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适时打断了红着脸吞吐半天道不出一句的年轻助教,“恭喜你,德拉科。等我们回来,西弗勒斯一定会去的。”

“傲罗们,差不多是时候了。”汉密尔顿的话音传来,在这个时候向他们下达指令,“莫尔、贾斯廷,你随隆巴顿助教到车尾包厢。埃文斯、弗洛拉,你们去中段车厢。蕾雅,你和我一组。按照计划,每小时巡逻检测一次,每两小时集中汇报情况。”

“明白。”得到命令的傲罗们不敢怠慢,各自前往被分配的位置。

蕾雅飞快别过德拉科,拿起行李和工作包跟在汉密尔顿后侧,走向斯内普所在的车门处。

“我会尽量配合您的安排。”这位黑发校长抱着双臂,微微颔首,正与斯威克主任结束交谈。

麦格教授安顿着学生们回到包厢内坐好,才放下心,定定地望着斯内普:“在外一切小心,西弗勒斯。一定要把他们全员带回来。”

“你知道我会的。”斯内普沉稳地回望她,无论是神情还是声音都不带一丝波澜,仿佛是一句郑重的承诺。随即,他拎起之前放在地上的黑色行李箱,向邓布利多投去一个简短的眼色,凛冽的视线顺带扫过老人身旁的几位教授,“那么,霍格沃茨就交给你们了。”

“有任何需要,给我们写信。”邓布利多拨弄一下眼镜,湛蓝色的眼睛又看向斯内普身侧的蕾雅和汉密尔顿:“也拜托你们了,汉密尔顿副主任,还有诸位傲罗,请多加小心。”说到这里,他掂了掂花白的胡须,和悦的眼神落到蕾雅身上,后者不自在地笑了笑。

“感谢您对我们的关照,邓布利多校长。”汉密尔顿面露感激地说,他与斯威克主任摆了摆手道别。

斯内普转过身,眼角余光掠过他因繁忙而已有数日未能亲见的妻子。不过,跟蕾雅所想的一样,他始终不会在这种场合浮现出一丁点私人情感,仅是不带感情地开口:“上车吧。”

车里开足了暖气,不仅驱散开衣物上的湿气,也将此时学生们的欢声笑语烘得更加热烈。蕾雅和汉密尔顿率先进入紧挨车头的一间包厢,安置好行李箱后面对面坐下。

不久,所有的车门都被严丝合缝地关上。斯内普依旧站在车门侧片刻,等待麦格最后检查一遍列车的防护咒语。之后,他转身朝车头低声说了几句,才拉开包厢滑门走入。

他将自己的行李箱送到架上,紧挨着她的,脱下沾满潮湿的旅行斗篷,挂在隔板的挂衣钩。抽回的手腕一抖,起皱的黑袍便顺势平直落下。他缓步迈到蕾雅那侧,而正忙着取出纸袋中食物放于桌上的人儿并没有过多在意他,只往里挪了挪,于是斯内普也一脸自然地坐到她的旁边。

紧接着,一声仰天的轰鸣划破苏格兰高地灰蒙的晨雾,巨大的车轮缓缓滚动,告别站台挥手的众人,向着法国的方向前进。

列车沿着望不到头的铁轨驶出山谷,轰隆的震颤声变得越来越规律。蕾雅很快习惯过来这份节奏,渐渐沉浸在翻阅的资料中,努力不让自己陷入瞌睡。斯内普撇向她手上那份写有“埃文·罗齐尔”名字的档案,啜饮一口车上送来的咖啡,向对面不时关注他们的汉密尔顿打了个不算热情的正式招呼。

“我们似乎一直没有机会真正交谈。”斯内普注视着这位比雷格纳还要年长些的傲罗,语气平直而克制:“西弗勒斯·莱恩哈特·斯内普。”

“艾里克·汉密尔顿,”中年傲罗一只手捧着暖咖啡,微微前倾,作出回应:“实不相瞒,我以前常听阿拉斯托提到您。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与您合作。”

斯内普的嘴唇轻微卷曲一下,眯起眼,不咸不淡地道:“想来,他对我的评价不会太正面。”

“我的这位老朋友,总是习惯性地怀疑一切。”汉密尔顿少有地扯出一个颇具苦涩意味的笑。

“是在说穆迪先生吗?原来汉密尔顿副主任与他很亲近?”蕾雅慢慢地抬起头。

“是的,疯眼汉阿拉斯托·穆迪,我们曾经很相熟。”汉密尔顿往后靠在椅背,眼神移到窗边。平日严厉紧绷的面庞因为怀念的思绪和缓不少,“他曾是我们最强、最有经验的傲罗。只可惜……那次护送哈利的事。我听说,校长您当时也在现场?蕾雅应该是没有参与那一次的行动吧?”

“什么行动?”蕾雅抬手别好耳畔滑落的碎发,来回打量着二人,“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斯内普揶揄她,但眸光一沉,脸色也渐渐变得昏暗,与窗外逐渐晴朗的天空骤然不同,“穆迪死在了那次凤凰社转移波特的行动,就在我救你父亲之前不久。”

“是这样啊……”蕾雅错愕地张了张嘴,胸口在瞬隐隐收紧。

只听着他的只言片语,她已能想起他痛苦出现在她家门前的雨夜,想起那段无望年月里斯内普可能经历过更多的种种。最终,她选择安静地低下头,再度凝视手上那份由穆迪撰写的罗齐尔家族报告,不再打算插话。

只是,她的情绪还是传递给了他。斯内普垂下手,搁在她的腿侧,以指背轻轻触碰着她。而后,他才低沉地回答汉密尔顿的前一个问题:“不错,我在那里,也亲眼看到伏地魔追赶在他身后,因为伏地魔以为波特会由最强的傲罗护送。……据我所知,他奋战到了最后一刻,还击落了数名食死徒。”

他记得那天的视野很差,那一次的行动危险至极。他不仅在迷茫的夜色中眼睁睁看着伏地魔追向穆迪,自己全然无能为力,而且,为了救下被索命咒瞄准的莱姆斯·卢平,他不得不误伤到乔治·韦斯莱,只幸好蕾雅曾在无意中将神锋无影的反咒透露给哈利·波特。说实话,后来再见到完好的乔治·韦斯莱,终于得知这件事的结果,他亦是暗暗松一口气。

似乎是同样感觉到他的突兀消沉,蕾雅慢慢将手中的档案摊开在膝上,掩盖住她默默扣住他的手。斯内普下意识回握住她的,忽而开始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侥幸。庆幸当时的蕾雅·莱恩哈特不必像赫敏·格兰杰、罗恩·韦斯莱那样,被卷入邓布利多和凤凰社贸然的行动中,而是始终处在他所能及、所能庇护到的地方。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不能接受除此之外的可能发展。

此刻,沉默许久的汉密尔顿终是叹了一口气,这也拉回了斯内普的思绪,“本也应该是个退位休养的人了,他却还是战斗到最后一刻。”

“诚然。”斯内普不再看汉密尔顿,顺手把余下的咖啡递给身边人,自己则从口袋里拿出一本随身携带的书。

汉密尔顿以很细微的幅度抬起下颚,他的眼中正映出玻璃外连绵不断的山脊线,“第一场赛事,在万圣节后,对吗?”

“是。”斯内普摊平之前做了记号的书页,“希望到那为止,一切无恙。”

一幕幕自然风光如同幻象般不断移动至窗后,火车宛如一头不知疲倦的巨兽,继续往前驰骋。德拉科送的零食慢慢见空,三人断断续续地讨论着凤凰社和接下来的三强争霸赛,时不时也陷入各自安静的阅读与沉思。四个小时后,列车稳稳驶出大不列颠岛,蕾雅揉了揉感到疲乏的眼眶,猛地望见大片被午后艳阳映照得璀璨的海,是已经到了英吉利海峡。

吃过午饭的三明治,就又到了巡逻检查的时间。

蕾雅和汉密尔顿从车头这一侧出发,一直巡查至中段,沿途都不再有兴奋的谈笑声,原是大部分的学生都沉进浅眠。长途的旅程总是如此,如果不是有要务在身,她估计自己也会跟这些学生没有什么区别。

外面的景色却是越来越明媚,灿烂的金辉穿透低垂的云层,洒落在包厢长椅,长久停驻在学生们黑色的霍格沃茨外袍上。蕾雅挥动魔杖,替他们掩住一侧的窗帘,不想过多的阳光吵醒这些孩子。

检查完最后的包厢,汉密尔顿和从中间过来的弗洛拉和埃文斯交换,话毕,他用魔杖指了指通往车顶的维修用爬梯,“我们上去检查魔法屏障的情况吧,都注意安全,别被风吹下去。”

蕾雅用手腕的发绳束起散落的头发,迅速爬上梯子。

急速的风流带来迎面的咸湿炽热,黑色的车厢顶被太阳炙烤得滚烫。她站稳脚,视野豁然开阔——那是无限延展至地平线尽头的蓝海,偶尔有往南迁徙的成群候鸟展翅滑翔,擦过天边的低云,消失在视野看不到的地方。

而真正令她吃惊的是,前方再没有任何的铁轨,霍格沃茨特快竟然直接滑行在辽阔的大海波涛之上,宛如一艘越过无人境界的鲜红巨轮,兀自破开碎金般粼粼的海水。浪卷一**撞击在车轮,被碾得破碎的白色水雾顿时四散弥漫,又被日光映耀得如一捧跃动的琉璃碎钻,十分波澜壮阔。

“太壮观了,这就是魔法列车吗?”随后登上车顶弗洛拉叉着腰,朝前面的埃文斯和蕾雅感叹道,“原来霍格沃茨特快没有铁轨也能行驶啊?”

“据说这辆车本来就不依赖铁轨。”最后一个登顶的汉密尔顿眯起眼,眺望至行进方向的最远,四周都只有一望无际的海,触及岸线似乎尚早。“天气比预想的好,分头检查,你俩去后面,我跟蕾雅往前走。确认无异常后,你们叫上留在车尾的两人,我们在车头集合。”

“好的。”

几个人迎着风压低身形,小心地扶着低矮的护栏一点点前进。他们的魔杖尖端不断地蹦出无声的原形立现咒语光芒,以确认魔法屏障有在正常工作。

车顶上除了固定的通风口和护栏外,就只有古旧年月留下的擦痕与些许锈迹,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不一会儿,蕾雅就跟汉密尔顿回到车头的位置,这里的风势更为猛烈,还要注意避开烟囱喷薄而出的白烟。

“都没问题,我们下去……”然而,汉密尔顿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从车内飘上来的谈话声切断了。

“斯内普校长,您怎么会在这里?……真巧,我正好想去找您呢。”是一个女生,语句有一些不自然的颤抖。

“克罗菲尔顿小姐,有什么事?”斯内普的话语冷得能将整节车厢瞬间沉入无望的仲冬。光凭声音,蕾雅都能想象到他那张不耐烦的冷脸。

手已搁在爬梯上的蕾雅偏过头请示汉密尔顿,恰好对上年长傲罗略显得讶异的神色。两个人现在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继续待在车顶,还是立刻下去。

“还是等他们说完话吧。”汉密尔顿说。蕾雅轻哼一声,心知斯内普肯定早就察觉到她在他头顶。

“我只是……想问问您,如果想要成为这次争霸赛的勇士,我需要提前准备些什么呢?”女生的故意上扬的尾音似乎带着一些期待。

不过,斯内普不会理会她的期待,只冷冰冰地答复:“不需要,那是一套独特的挑选方式,与你是否提前准备无关。”

“哦……”她听起来有些失望,停顿片刻后又道:“好吧,我明白了,校长。但我还是会保持努力的。”

“回你的包厢,克罗菲尔顿小姐。”斯内普的语调不带任何起伏,“别再让我看见你在车厢内闲逛。”

“好的……”女生应下,正当蕾雅和汉密尔顿准备下去时,却又听见她极小声地呢喃一句:“那到了法国,我有些学习的问题,还能再来找您吗?”

斯内普没有立即作答,似乎是在思考,但再开口时很明显夹杂一些冷冽的刻薄:“可以。但我希望你是真的把心思放在知识,而不是在期待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那位学生的脚步远去了,但车顶上的两人却像是被冰封般木讷半晌。汉密尔顿清了清嗓子,很是尴尬,似乎没想过自己会撞见这样的一幕。蕾雅则不得不用手背揉搓脸颊回神,觉得被蒸汽白烟和烈风刮得有些恍惚。

“看来,斯内普校长比我想象的还要有影响力。”汉密尔顿罕见地说了句玩笑话,让蕾雅才意识到,这位上司原不是他们平时想象中的那样古板,可能只是不擅长言笑。

她摸了摸鼻尖,随口应道:“战后就一直这样,他可困扰了。”

“毕竟是个擅长伪装自己的好人。”汉密尔顿简洁地评价到,“难道不是吗?”

“完全准确,您看人真的很准。”蕾雅笑道。

“两位,偷听得还愉快吗?”斯内普强硬地加入他们的对话。他背靠着打开一半的车窗,仰起半张阴郁的脸庞,嘴唇变成讥嘲的弧度:“检查完了就赶紧下来,我假设你们不会打算一路坐在车顶抵达布斯巴顿。”

蕾雅扶稳护栏,朝车窗的位置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他随着海风拂动的半长黑发,以及正好被暖光勾勒得分明的眉眼。黑眸底下沉落有唯独她能看见的柔软,那是藏在宇宙至深最不显眼的光。

她的心中蓦地铺开一阵不加掩饰的钟爱,弯弯的浅笑随之浮在唇边,“才不是故意要偷听,我们这就下去。”

斯内普倚在梯子旁的隔板,手握刚才的书,面无表情地注视他们谨慎爬下梯架。

“我先回包厢,你们不用在意我。”先着地的汉密尔顿一摆手,径直往前拉开包厢门,可能是想留点空间给这对夫妻。

走廊上再度只剩列车行进的噪音,蕾雅随手扔了几个原形立现。见到没有异样,便弄干净摸过铁锈的双手,然后收起魔杖,轻快地扯掉发绳,边用手指梳开头发边笑着问这位男巫:“你怎么也出来了?”

“起来走走。”黑发巫师淡淡地说,伸手将她拉入这个背光的角落。他望进她仍旧清亮的眼眸,几乎是不可自抑地,指尖缓缓穿过她的发梢,理顺她后颈处翘起的几缕头发,“上面感觉不错?”

“特别好,你想上去看看吗?我陪你?”她任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轻柔地捏了下男人的小臂。

“不用,我能想象。”说完,他就望见从另一侧走来的几位傲罗,旋即松开他的爱人,重新埋首于那本书,“而且,你该去忙了。”

……

这辆列车一路穿越群山、岛屿和大海,驶向最后的目的地——法国的比利牛斯山脉。他们从白昼跨越到黑夜,霍格沃茨特快最终在布斯巴顿魔法学院毗邻湖泊的广阔草坪上停下。踏出车厢的一刻,蕾雅注意到很多人脸上都挂着旅途劳顿后的倦容。

这里的夜晚不如霍格沃茨的寒凉,仍带有秋末的清爽,空气里满是花香,分外温柔。远处,随着夜风翻动的旗帜上绣着布斯巴顿的校徽,两根金光四溢交叉的十字魔杖。而在令一切轮廓不清的夜霭之中,眼前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却俨然宛如一座灯火粲然的宫殿。

哥特式建筑本就梦幻神秘而雄伟繁复,城堡的外墙是由纯白大理石砌成的,搭配着玫瑰花窗与天青石的尖顶,已是极致的堂皇绚丽。然而,经过历代校长数不清的精心修葺,鎏金雕饰与魔法水晶不断被嵌上,以至于在城堡屹立数百年后的今夜,到处都是流溢出的瑰丽光辉,耀眼炫目。

他们在阵阵感叹声中穿过草坪,布斯巴顿的学生们早已列队聚集在由魔法维持的四季花圃前,等待远方的来客。正如五年以前,蕾雅他们以同样的姿态等在霍格沃茨门厅外那样。

不同的是,这些身穿浅蓝色长袍的布斯巴顿的学生们比他们有礼多了。在看见他们的顷刻,便纷纷整齐摘下圆帽,按于心口,左脚向后半步深深鞠躬,这是布斯巴顿传统的庄重礼仪。

“让您久等了。”肃穆的黑袍擦过这温凉的夜,斯内普大步走向站在最前面的高大女士,稍稍倾身,向她行了一个正式礼,“马克西姆女士。”

“好久不见,斯内普校长。”布斯巴顿魔法学院的奥利姆·马克西姆女士上前迎接。她一身湛蓝色的天鹅绒斗篷,在城堡华光锦灿下散射出耀丽光泽,一如她面上典雅高贵的笑容:“不晚,你们时间刚好。快请进吧,维克托·斯塔克洛夫校长和他的学生也才刚到,正好与各位共进欢迎晚宴。学生们肯定都累坏了,还要宣布规则呢。”

“那就恕我们从命。”斯内普回到,随后让纳威带领学生们跟随布斯巴顿的引路人进入宴会礼堂。

等场上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他望了一眼跟在队末到达台阶的蕾雅和汉密尔顿,稍微侧身,对马克西姆女士沉声说:“请原谅,这次除了带队的我本人,还有随行的一位助教,负责准备赛事的海格先生,以及为这次事件防范的英国傲罗们。其中——”

“这位是英国魔法部现任傲罗副主任,艾里克·汉密尔顿。”顺着斯内普的介绍,汉密尔顿礼貌行礼。斯内普一顿,转向汉密尔顿身后的年轻傲罗,语调不变道:“至于这位,你或许已听说。她既是本次行动的协助傲罗,同时——也是我的夫人。”他略略停顿,“考虑到我的过往经历,我无意在事件解决前公开这一点,但认为还是应当提前告知您,以便协调安排。”

“您好,马克西姆女士,我是蕾雅·莱恩哈特·斯内普,这段时间有劳您的照顾。”她大方而正式地向前一步,与面色愉快的女士握手。

一点校长的小插曲,总觉得蕾雅雅的存在也让别人更好读懂了他。

以及,想了半天霍格沃茨的出场方式,还是标志性的列车吧!海上列车!呜呼![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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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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