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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那危险的朋友

我觉得我真是个天才。

汤姆绝对比原来更加恨我了,但他也更加离不开我了,因为我们两个已经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啊,并不是那种变态的意思,我和他的友谊还是比较纯洁的。

我用他的魔杖杀了人,用他的日记本做了魂器,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这样他可就没法把自己撇干净了,我们是共犯。

嗯,我的疑心病很重,对付汤姆这样的大型猛兽,更是要多上两把锁才安心。

(后来我问过汤姆觉得我像什么动物来着,他说我是树懒和毒蛇的混血,行吧……)

因此,不仅我的一片灵魂和汤姆封印在日记里的一段意识(虽然他还没完成灵魂转移那一步,但似乎已经成功转移了一些意识的样子)成为了好朋友,我们在现实里的关系也更亲近了呢。

哎呀,毕竟都是那种一起被怀疑成凶手的关系了嘛。

“你他妈能不能认真点?!”汤姆·里德尔最近对我很暴躁,搞得就好像我抓住了他的把柄然后逼他上床一样……

“我已经很认真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哪有你这种每天都在表演的老戏骨熟练……”

“别给我找借口,我不相信你连个像样的不在场证明都编不出来,什么叫「我们食物中毒,所以一起在宿舍拉了一晚上肚子」?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这不是你先编的嘛?说我发烧是因为食物中毒,我只好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啊?”

“你这个……”

“好啦好啦,他们不是拿我们没有办法吗?要是真有什么,还会放我们回去?邓布利多首先不会同意。”我拍拍汤姆的肩膀,好心想安慰他,却被他一巴掌扇开了手,真伤人。

“说起来,那个变形术教授,最近也开始用那种吓人的眼神观察我了……”我假装不经意地提起,想看看汤姆的反应,结果他冷哼一声,一副我活该的样子,“所以,你要不要讲讲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本来我是不想问的,可是你看,都已经牵连到我了。”

也许汤姆本来是想嘲讽我之类的,但他是个明白人,只要冷静下来想想,他就知道我确实是帮助了他,帮助了他毁灭杀人罪证,因此他还是缓和了几分语气:“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行,有求必应室?”

这是汤姆告诉我的一个秘密房间,我们练习黑魔法都是在那里,但是,汤姆却摇了摇头,否决了我的提议:

“去湖边吧,我要说的事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开阔的地方可以让我放松些。”

“哇……”

“干什么?”汤姆皱眉。

“原来你还有这种凡人的情感啊……”

“我又不是怪物。”汤姆没好气地说,在我开始笑话他的时候,他也笑了。

“说正经的,在和你说我的事情之前,姑且先说一句,我不希望霍格沃茨因为区区一个泥巴种女人的死而关闭,所以,我们的工作还没结束,必须找个替罪羊出来……”

汤姆越说脸色越晦暗,我意识到他真的是很痛恨每个暑假都要回去的孤儿院……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放假回家就是了,因为那地方……每年都只有我一个人呆着,剩下的就是一群无聊的佣人。也许,我可以问问汤姆今年愿不愿意来我家……

我看了汤姆一眼,发现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里,并没有注意到我。

“总之,必须要给这次事件画上一个句号,”汤姆一边沉思一边用手指敲打着下巴,“不然总有一天会查到我们头上。校方也是想要尽快息事宁人的,所以由我们挑选一个完美的替罪羊顶上去,他们就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的,我了解那帮官僚的废物……”

“你已经想到人选了吗?”

“当然,”他自信地笑了,“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交给我来办就行,可是,我们可以瞒过任何人,除了那个阿不思·邓布利多……他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你是不是过于忌惮他了啊,”我装作不经意的指出这个我早就想说说汤姆的毛病,“邓布利多教授虽然很敏锐,但我知道,他是个和我一样不擅长对付人的家伙,你没必要过于担心他,不是吗?就算他知道是我们干的,我想他也说服不了别人吧,他可没有你这么善于笼络人心。”

汤姆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有,我叹了口气:“总之,先讲讲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我们已经走到了湖边,说实话,我能理解汤姆的感受,当清爽的风从辽阔的湖面吹向我的时候,沐浴在这样的感觉里,我确实有种非常奇特的悸动,觉得自己仿佛可以做到任何事。我的大脑在这种自然的环境里,也会变得比平时清楚一些。

接下来,汤姆告诉我的事情,我觉得他大概只告诉过我一个人。

因为众人面前完美无缺的汤姆·里德尔,是不可能对他人诉说自己的童年往事的,因为那并不是什么光彩的回忆。

原来,当时的汤姆还不太会演戏,不小心在邓布利多面前暴露了真实的自我,好巧不巧,邓布利多又是那种心思很重的老阴比,就这样彻底盯上了汤姆,视他为头号危险分子。

而汤姆呢,虽然他自己不敢承认,但我觉得邓布利多大概就是他的童年阴影了,导致他现在也有些怕他,啧啧,童年时期就被制裁的反社会小孩么?真可怜啊……

“对不起,汤姆,我知道我现在应该说点安慰的话的,但我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储备……”

汤姆翻了个白眼:“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作为回报就可以了。”

“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在找密室的?”

“啊,你说这个啊,”我低头,看着湖里的我的倒影,我的影子一直是那种稀薄的、仿佛很快就会消散在这个世界上的样子,自从分裂了灵魂以后更是如此了,和汤姆强烈的存在感形成了对比,“你是斯莱特林继承人这一点不难猜,学院里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会满足于此的人,你的胃口还挺大的,虽然在我看来很不理智就是了……你大概会对每一个关于你身世的线索刨根究底吧,哪怕只是一段传说,因为你太想要证明自己了,仅仅知道你自己有才华并不够,必须有点实在的证明……”

“拉斐尔……”

我抬头望向汤姆,他脸上的表情有点莫测,接着,他微微扬起下巴,轻轻歪过头:“你这样分析我多久了?”

“啊,这个吗?你别误会,我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做的,为了确保我的安全而已。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

或许我说得有点多了,汤姆·里德尔不是那种宽容大度的人,和我一样,他不会容忍任何冒犯,更别提被另一个人分析心理。

但我其实并没有很担心,因为我知道我和他之间建立的联系,是允许我对他做出这种程度的冒犯的。

果然,汤姆并没有生气,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理解,拉斐尔,因为我也分析过你,”他对我笑了笑,可惜笑容没有什么温度,“你确实比其他人要有趣一点,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你这种类型的人……”

“嗯,那么有什么成果吗?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你是一个莱斯特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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