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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重生22

巴蒂今天难得提前下班了,因为他在部里巡查时,听到一个助理说,今天是霍格沃茨出成绩的日子,好多雇员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等他来到金色正厅时,发现徘徊在右边那排离开时才会使用的壁炉前、想要偷偷早退的巫师比平时多了几倍。

他走到壁炉前,严肃的咳嗽了一声,其他人讪讪的退开了。

毕竟早退被部长抓包可太尴尬了!他们刚想做鸟兽散,就见部长耳根子都变红了,然后钻进了壁炉。

围观的巫师:……我靠!部长带头早退!

我们的部长不是个从不请假的劳模吗?

“听说部长的女儿也是五年级。”一个女巫小声的说。

“噢对对对,我儿子提到过,好像还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和级长,哎呀,他们一家祖传魁地奇天赋!部长的儿子是个球星!”

“噢,那我希望今年英国能进决赛,没准部长一高兴,拨款让我们去看世界杯呢…”

“你想的太美了!魔法部有五百个人呢!”

“你们还聊什么呢?走啊?部长都走了!”

“哎呀我忘了!走!”

没一会儿,巴蒂从对角巷弗洛林冷饮店的壁炉里钻了出来,弗洛林诧异的望着正在拍打长袍上的炉灰的部长,一时目瞪口呆。

这也不是下班的时间呐?

弗洛林:部长翘班钻我的壁炉,我能吹一年!

巴蒂轻咳一声,唤回了他的沉思。

“部长,你需要什么口味的冰淇淋?”他殷勤的问。

“草莓花生黄油味,巧克力开心果味,焦糖杏仁味,苹果味。”

“哎呀,这是给全家来买冰淇淋了,”弗洛林了然的笑了笑,用长柄勺把冰淇淋装进盒子里,“我记得您的女儿喜欢草莓味,夫人喜欢巧克力,您的儿子喜欢焦糖杏仁,那这苹果味嘛…应该是您的最爱?”

巴蒂不自在的点点头,掏出一个加隆放进他手里。

他提着四盒冰淇淋,弗洛林鞠了一躬,又把他送出门外,直到巴蒂的幻影移形消失了,他才吸了口气,大喊一声,“部长来给他全家买我的冰淇淋啦!”

巴蒂幻影显形落在奥特河畔时,他心里还在为这次早退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不能让自己显得太心急,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说今天部里太清闲?

不行不行,没有清闲的部长,只要拥有一双发现公务的眼睛,工作就是做不完的。

说想看女儿的成绩单?

不行不行,这也太直白了,他那个爱使坏的妻子一定会捉弄他的。

说有魁地奇世界杯的事和儿子商量?

嗯…这个借口还可以,非常合理,就说他希望英国队进决赛,这样也算他在位时期的政绩,毕竟英国队二十来年都没有进过世界杯的决赛了!

自觉给自己早退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巴蒂立刻拔腿往小径深处走去,他期待看到女儿的成绩单,期待妻子喜笑颜开的告诉自己,他的女儿多么优秀,就像上辈子的儿子那样,这次他一定会好好夸赞她的。

巴蒂迫不及待的进了前门,他加重了脚步,提醒房子里人的赶紧出来迎接他,没准儿下一秒他的妻子和女儿就会跑出来,一左一右的抱着他说,对于他的出现非常惊喜。

但是房子里静悄悄的,什么也没发生,也没有人跑出来。

他疑惑的推开门,进了房子,不禁开始思索,难道是送成绩的猫头鹰还没有到?可是这都下午了啊?

但是前些年给儿子送成绩的猫头鹰不是上午就到了吗?

“阿洛?”巴蒂到处寻找妻子,但是客厅和厨房里都没有她的身影。

这时,茶几上一张羊皮纸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放下冰淇淋,拿起那张羊皮纸一目十行的看完,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可真是优秀的女儿!他明天回部里又可以不经意炫耀很久了!

巴蒂珍惜的把这张羊皮纸叠好,仔细的放进口袋里。

他松了口气,也许是妻子太高兴,带着女儿出门逛街了,他拿起那些冰淇淋,走进厨房,把它们放进了冰箱里。

晚上等她们母女回来一起吃!

巴蒂刚要离开厨房,就发现炉子下面的闪闪一看到他,头就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似乎在躲着他,他又看向水池边的米莉,这个从小照顾他的老精灵也躲躲闪闪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米莉,闪闪,你们女主人去了哪里?”巴蒂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

闪闪求助的看向她的母亲,而小精灵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米莉的手拧着自己裙子的贴边,支支吾吾的说,“女主人在楼上…”

巴蒂松了口气。

他刚准备上楼,突然又反应过来,不对呀,如果妻子在家,她们两个干嘛这副表情呢?

“你们女主人生病了?”巴蒂僵硬的问。

“没有,女主人没有生病。”米莉讷讷的说。

“那是谁出事了?你的少爷?还是小姐?”

“少爷没事,小姐…”米莉硬着头皮说,她的手劲儿过大,贴边都被拧得开了线,“小姐也没有生病,但是小姐…”

“小姐怎么了?”巴蒂瞪着她,急得眼睛都要喷火了,“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小姐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巴蒂诧异极了,“她不是今天出成绩吗?不在家里还能去哪儿?我早上离开家里时她还在这儿啊!”

“不知道…小姐飞走了…女主人和少爷都没追上…”

“飞走了?”巴蒂不可思议的问,“飞?”

“是的,小姐会飞。”米莉说。

巴蒂立刻往楼上跑去,三楼女儿的房间一如既往的温馨,看起来就像刚刚打扫过一样,她什么也没有带走。

他疑惑的回了二楼的卧室,就发现妻子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儿子正在床沿上坐着,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阿洛!阿洛!”巴蒂连忙把妻子从床上抱了起来,快速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发现她没事才松了口气,“你怎么了?伽蓝怎么走了?她有没有说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我知道她去了哪里,我想你也知道,那个地方,”阿洛眨了眨眼睛,痛哭出声,“我就离开了一会儿,去麻瓜界给她买衣服,谁知道就出了这种事!巴蒂,你跟我去一趟瑞士吧,我们把她接回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去瑞士?她不是说八月底才会去瑞士住一阵子吗?”

无论巴蒂怎么问,阿洛都不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呜咽着哭泣,她翻来覆去的说“伽蓝不让我告诉你”和“别问了”。

巴蒂见哄不好妻子,只好把她放回床上,然后紧紧的盯着儿子,他直觉是这小子闯了祸,没准儿他又欺负了女儿,把她给气跑了。

一定是这样!

“你说!”他厉声喊道。

“说什么呀?”小巴蒂回神,但仍然有些心不在焉。

“是不是你又捉弄她了?这次又做了什么?”巴蒂步步紧逼,“快说!你不说我怎么把她接回来?问题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噢,那行,我告诉你,你马上就去接她吧。”

小巴蒂站起身,脸上是一副梦幻般的表情,阿洛扑上去想要捂住儿子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是我的女人了,爸,你跟妈快去吧,她有点儿害羞。”

巴蒂感觉一个惊雷落在自己头上,仿佛妻子的魔杖中射出一根巨大的雷电对他兜头盖脸的劈下,但是威力却比每一次陪妻子练咒语时对他的伤害要大的多。

他的耳朵一阵阵的轰鸣,仿佛聋了,眼前也发黑冒金星,仿佛瞎了,他的大脑一直在嗡嗡的叫着,仿佛再也不会思考了。

巴蒂:……回旋镖终有一日会打到自己身上。

他现在理解上辈子霍拉斯得知自己的女儿被他强迫时的心情了。

他觉得他的岳父大人脾气真好,居然没有冲上来杀了他,只是跟他们断绝了关系、不承认他这个女婿、骂了他几十年的畜牲而已。

“你这个——”巴蒂举起了魔杖,阿洛立刻尖叫一声死死的搂住了他。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教训儿子有什么用?而且你刚才答应他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伽蓝离家出走这件事,我们必须先把她接回来!”

“你说过不会惯孩子了!”巴蒂愤怒的低吼着,“他做下这种错事,你都不管的吗?难道你不心疼女儿吗?伽蓝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到这种可怕的事!”

“我不心疼?我怎么可能不心疼?那也是我的女儿!”阿洛不甘示弱的嚷嚷着,“可怕的事?可怕?你觉得这很可怕对吧?没错,我也觉得很可怕!我怕的不得了!”

巴蒂一下子就哑火了,他心虚的嗫嚅着,“那不一样…伽蓝还没有喜欢上他…”

“她爱我,”小巴蒂信心十足地说,“她很配合我,根本没有一丝一毫不情愿的样子,她现在只是有些害羞罢了,因为她接受不了我们兄妹的身份。”

“害羞?害羞会直接离开家、离开她的父母?”巴蒂又想对这个逆子举起魔杖,但妻子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仿佛他敢对儿子做什么,她就会扑上去替儿子抵挡似的。

“你想教训儿子,等女儿回来再说!”

巴蒂泄了气似的倒在椅子上,用手不停摩挲自己的脸,从眼睛到下巴,他感觉疲惫极了。

“那我们怎么劝她?”

“实在不行就告诉她,她是我们收养的孩子,但暂时不能让她知道她是黑魔头的女儿,”阿洛抹着眼泪说,“她的身份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不然我怕她不愿意跟我们回家了,巴蒂,我不能失去我的女儿,我只有这一个女儿…”

“也只能这么做了。”巴蒂叹息一声。

“我跟你们一起去!”小巴蒂猛地站起身。

“你不能去,伽蓝现在肯定不想见到你,我们得去劝劝她,”阿洛坚决的说,“我们必须带她回来,如果你们之间的身份不存在阻碍,她还是选择了别人,我希望你理智一点,不要再发疯了,而且你是毫无预兆的发疯,我跟你父亲甚至都没注意到。”

“我做不到,”小巴蒂看了她半晌,吭哧吭哧的说,“以前勉强能做到,现在做不到了,因为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不会放弃的,她肯定会嫁给我。”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巴蒂冷哼一声,“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她说她爱我,而且她还是初次。”小巴蒂干脆的说。

巴蒂脸上青青白白一片,他觉得拉巴斯坦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打上门来,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伽蓝心有顾虑,没有告诉他。

这让他愈加心疼女儿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吧。”巴蒂叹着气催促妻子换衣服。

把父母送到门口时,小巴蒂高兴的眯着眼睛。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爸爸妈妈,你们真好。”

巴蒂的脸皮抽搐着,重重的哼了一声,而阿洛感觉十分虚弱无力,她倚靠在丈夫身上,被他半拖半抱的带着向小径上走去。

“我觉得我们好像一对纵容恶霸儿子的无良父母。”阿洛把手搭在丈夫手臂上。

“谁说不是呢?造孽…这个畜牲…”

巴蒂带着她随从显形,在进入黑暗前的那一瞬间,他们仍然能透过隐隐绰绰的树叶缝隙,看到儿子那张不加掩饰的、期待的面孔。

瑞士,阿尔卑斯山,霞慕尼。

眼前的山岗被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所覆盖,其间夹杂着黄蓝相间的颜色,每当日光投下来时就显得金光灿灿,蔷薇欣喜的绽放着黄色的小花朵,蓝铃花也随风轻轻着摇晃曼妙的身姿。

夫妻二人落在矮矮的山岗下,他们抬头往上看时,一座两三层高的木屋安静的坐落在山岗顶部,门口还有个模糊不清的人影,似乎正双腿抱膝的坐在草地上。

夫妻两个迅速爬上山岗,他们回头往下看时,青绿葱翠的阿尔卑斯山脉景色壮丽秀美,远处是绵延的雪山和森林,近处是成群的牛羊,而宁静的霞慕尼小镇看起来像一排排的玩具小房子,蓝色和红色的屋顶中零星点缀一些颜色格格不入的木屋屋顶,就像跌入了童话故事的场景中,浪漫甜蜜。

阿洛知道,在山岗的对面,有一座迷宫般的雪松林,那是通往每个时间分岔路口的钥匙,当她和巴蒂死后,他们的灵魂就会回到这里。

夫妻望着雪松林,都有些怔忪。

不过他们很快回过神来,向着那个头埋在了膝盖上的少女走去。

听到脚步声在接近,她显得有些慌乱,立刻抬起头来。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

伽蓝松了口气,有些不自在的说,但是很快她的眼睛就湿润了,望着自己的父母,仿佛有万般委屈要向他们哭诉。

巴蒂一挥魔杖用了闭目塞听,阿洛已经心疼的小跑过去,蹲下身抱住了女儿。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跳窗户的时候我以为你要寻短见了——”

“妈妈!”伽蓝紧张的打断了她,“爸爸在这儿呢!”

“我什么都知道了。”巴蒂沉声说。

伽蓝的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我不想告诉你的,可是他…他…”

“别说了…别说了…这太残忍了…”阿洛难过的摩挲着女儿的两边脸颊,“我就不该离开你,不然他不会这样的…”

伽蓝的嘴唇抖了抖,然后放声大哭,眼泪从她变红的眼睛里簌簌落下。

“我还能回家吗?”她含混不清的说,“他在那里…我没办法…我不能…他是我的兄长…”

巴蒂坐到她旁边,也不在乎自己一丝不苟的着装会不会弄脏了,“我不希望你有心理负担,所以我想告诉你一些事,你想听吗?”

“什么事,爸爸?你们有事情瞒着我吗?”伽蓝抽泣着说。

“的确有,但是这些事都有个前提。”

“你说吧,爸爸…”

“前提就是,无论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你都必须记住一件事。”

阿洛见丈夫的喉结上下蠕动着,知道他是在酝酿那个对他来说难以说出口的字,便接过了话头,“你得记住,我跟你父亲都是爱你的。”

巴蒂点点头。

迎着伽蓝噙着泪花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十三年前,我们遇到了一个孩子,她的父母不详,只有一个监护人照顾着,但是那个监护人年纪也很小,于是魔法部一致决定,让我收养他们两个,于是那一年,我妻子生日那天,我领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家里。”

“那个孩子只有三岁,她看起来很胆小,但她总是想念她的父母,她说,她一直等着父母来看她,但是等了很久,她的父母都没有出现,后来,她在我家里住了几个月,她开始叫我和我妻子爸爸妈妈,她渐渐忘记我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了,不过这没关系,我们没有否认,顺势就做了她真正的父母。”

“我们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女儿,得到这个意外来的孩子,我们心里很高兴,这个女孩儿跟我们的亲生孩子没有什么不同,她非常贴心可爱,有时候我都忘了她不是我的亲生孩子,但是没关系,是不是亲生的没有那么重要,多年相处下来的感情才最重要。”

伽蓝愣愣的看着父亲,她发现自己一时很难理解他话语中的含义。

“爸爸,你在说什么呀?你…你在说我吗?”

巴蒂闭上了眼睛,心一横说道,“是的。”

“我是你们收养的?可是…可是为什么雷也没有告诉我呀!”

伽蓝拼命摇着头,连哭泣都忘记了,她半张着嘴,看上去有些可笑。

“不…你们很爱我,和其他同学的父母没有什么不同…你们甚至比别的父母更爱你们的女儿——我!”

“妈妈!爸爸在说谎是不是?”她不敢相信,祈求的看着母亲,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怎么可能不是你们的女儿呢?这是为了不让我对哥哥的行为感到厌恶,是不是?你们在骗我——”

“我们的确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你受到煎熬,”看着女儿的潮湿的目光,阿洛狠了狠心,歉疚的说,“你哥哥记得你不是他的妹妹,你来到我家时,他已经十一岁了,他知道你不是我们生的,所以他、他…唉…”

“但是,是不是我生的,真的那么重要吗?”见女儿的眼睛里又滚落许多泪水,阿洛擦去了那些眼泪,“即使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你看,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发现,也没有其他人告诉你这件事,那就说明,那些知道这个真相的人对你如今的生活很满意,或许在他们眼中,我跟你父亲是一对合格的父母,当然,现在也许不那么合格了,毕竟我们的儿子做出了这种事…伽蓝,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们会劝他的…”

伽蓝惊慌失措的抓住了母亲的手,“妈妈,我还能回去吗?你跟爸爸告诉我这些,你们是不想要我了吗?你觉得我要成年了,所以你打算——”

“不!没有!”阿洛激动的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我们怎么可能不要你呢!我们抚养你这些年,不是把你当成小猫小狗,我们也是付出了感情的呀,你哥哥是我们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是了吗?你得跟我回去,克劳奇家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斩钉截铁,伽蓝眼睛一眨,又落下许多泪水,她现在才是真的松了口气,但是知道他们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不安全感充斥了她的内心,这一刻起,她只想紧紧的粘着她的父母,确认他们不会离开自己,确认自己在他们心里的地位…

“我跟你们回去!”伽蓝呜呜的哭着说,“我必须回去…”

“那我去跟拉布交代几句。”巴蒂心下一松,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他摸了摸女儿光洁的额头,起身钻进了木屋里。

“拉布看到你过来,没有惊讶的问你吗?”阿洛扶着女儿站了起来,现在她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上了。

场面显得有些滑稽,因为伽蓝很高,而阿洛一直是个矮个子,但她小鸟依人一样眷恋的钻进了母亲怀里,为了把头埋在母亲的胸口上,只能微微弓着身子。

“他很高兴,但也很诧异,我不敢跟他说哥哥的事,他一定会生气的,”伽蓝小声的说,“我不想雷知道。”

阿洛知道拉巴斯坦在她心里的地位是不同的,上辈子他们三人就是如此,哪怕自己的儿子再努力,恐怕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不然占有欲极强的克劳奇才不会容忍其他男人的存在。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小巴蒂骨子里的慕强让他无法反抗自己强大的妻子。

她一边心疼自己的儿子,一边暗地里恨恨的呸了一声。

谁让他上赶着做小三的,忍着吧!

毕竟她也没见过这么猖狂的小三!

不多时,拉巴斯坦和巴蒂从木屋里走了出来。

“那就拜托你们了,”拉巴斯坦望着伽蓝已经恢复正常的表情,心里放松了一些,“她刚过来时情绪很不好,看来还是夫人有办法哄她。”

“当然啦,”阿洛不动声色的说,“拉布,你这边布置完就赶紧回来吧,我看这木屋是两层带阁楼?不得不说,似乎有点儿小…”

她意有所指的说,“伽蓝如果经常想让我们陪她住一阵子,那么木屋就会显得有点儿拥挤,你觉得三层怎么样,多几个房间…”

拉巴斯坦想到伽蓝很喜欢克劳奇夫妇,就算跟他结婚也想把她的父母当成嫁妆带过来,他不得不承认此话有理,于是点了点头。

“那我会把它扩建一层。”

阿洛感觉自己在助纣为虐,不忍心再继续忽悠对方,连忙问道,“这里的壁炉可以用了吗?”

“暂时还不行,所以你们还是要多次幻影移形回去。”

“那好吧,”阿洛突然想起一件事,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儿,“宝贝,你怎么会飞呀?你什么时候会飞的?你小时候我没见你飞过啊!”

“五岁就会了,”伽蓝轻轻的嘟囔着,“我怕吓到你们就没有这么做…”

“倒也不会吓到我,毕竟这是…”巴蒂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毕竟这是黑魔头的特征之一。

伽蓝紧张的抓住了母亲的手臂,她知道自己跟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有某些血缘关系,她一直在偷偷学习黑魔法笔记,而雷告诉她,她必须学会这些那个魔头留下来的咒语才可能打败他,因为他在魔法上的造诣已经到达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好了好了,说这些干嘛呢?”阿洛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这并不是一个询问的好时机,毕竟拉巴斯坦已经警惕起来了,她善解人意的转移了话题,“你爸爸今天特意早早回了家,还买了弗洛林的冰淇淋呢!结果你不在家,把他急得团团转…”

巴蒂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羊皮纸递给拉巴斯坦,面无表情的说,“看完记得还我。”

拉巴斯坦对成绩没有兴趣,他一向不屑分数,不过12个O的惊人成就还是让他露出了笑容。

“我早就知道她优秀,真了不起,是不是?她说要做傲罗的时候,麦格既感慨又可惜,她真的很想伽蓝去打职业魁地奇。”

“我不去,我要做傲罗,实际上我对魁地奇没有太大的兴趣,那是为了给格兰芬多争光,”伽蓝不好意思的说,“邓布利多破例让我一年级做了找球手,我要对得起他的信任。”

“你对得起任何人,”巴蒂语重心长的说,“别给自己那么多负担。”

“我知道,”伽蓝如释重负的笑了笑,“等我打败那个魔头,我就可以放松了,到时候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陪你们。”

拉巴斯坦咳嗽一声。

“噢…我是说,我要带着你们在这里生活。”伽蓝立刻改口。

说完,两人拥抱了一下,拉巴斯坦抚摸她的后背和头发,喃喃的说,“很快我就回去找你,等着我。”

“我等你。”伽蓝显得有点儿愧疚的样子,她喜欢雷,但也不能割舍父母。

她也喜欢陪伴自己长大的兄长…这也是她狠不下心来反抗他的原因,最终让他得逞了。

虽然他们两个做了这种事,但知道他们并不是亲生兄妹,这无疑让伽蓝好受了许多。

两人黏黏糊糊了好一阵才告别,拉巴斯坦心里有些疑惑,他觉得他的蓝今天很奇怪,非常奇怪,她突然跑过来,却什么也不说,甚至有些闪躲自己,直到克劳奇夫妇到来,她才又变得开朗,甚至比之前更加热情了。

他并不知道,伽蓝是因为愧疚在对他补偿,她愧疚自己跟别人发生了关系,愧疚她因为对父母的依赖还是选择了跟他们回去,现在她只希望她的雷能早点儿去克劳奇家陪她。

“回去吧,天快黑了,我想你也饿了。”阿洛温柔的说。

“是的,妈妈我想吃你做的查佛和爱尔兰炖牛肉,”伽蓝眼巴巴的看着她母亲,“你还给我买了一堆衣服,我还没试呢…”

“那走吧,我觉得那些衣服很适合你,相信我的眼光…”

拉巴斯坦把他们送下山岗,见伽蓝抓住了她父亲的手臂,被带着随从移形离开了这里,才转身回到了山岗上的木屋中。

他必须加快速度了,他能感觉到,他的蓝很需要他的陪伴。

等三人落在奥特河畔时,小巴蒂在庭院里听到了一阵爆裂声,知道父母回来了,他立刻打开了前门的铰链。

“伽蓝!”

他刚跑到小径上,伽蓝就缩进了母亲怀里,而巴蒂拦住了儿子。

“你给我老实点!”他警告似的瞪了儿子一眼。

小巴蒂的眼睛完全粘在了伽蓝身上,他心不在焉的说,“我知道了。”

但他不死心的往伽蓝身边凑,伪装出一副温柔的样子——今天他们发生的事,让他意识到伽蓝喜欢被他温柔的对待。

“别生我的气,宝贝,我那是太喜欢你了…我对你发誓,我真的爱你,你看,我连父母都分给你了,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

巴蒂和阿洛宁愿交出他们古灵阁所有的金子,只求能化作蒸汽消失,但为了孩子,他们英勇的坚持住了,拖着灌了铅的腿往房子里走。

等他们进了房子,小巴蒂还在喋喋不休的表达爱意,不求得伽蓝的原谅誓不罢休,阿洛忙不迭的钻进了厨房给女儿做饭,而巴蒂望着她的背影干瞪眼,最后只能认命的继续盯着儿子。

“我让你做出这种事!你这畜牲!”巴蒂两辈子第一次打了儿子,狠狠的拍在他背上。

“疼!爸你知不知道你手劲儿有多大!”小巴蒂眼珠转了转,故作委屈的高声喊道,“伽蓝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吗?”

伽蓝听了这话,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愧疚,她知道兄长有多喜欢父母,他甚至无数次故意争夺他们的注意力,而她并不是亲生的,她抢走了他的父母。

巴蒂看他眼珠子狡黠的乱转,就知道他又在演戏,这副表情跟妻子忽悠他、对他使坏时一模一样,他现在气不打一处来,这回是真的用了力气,“住口!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哎呀!疼!救命啊妈!妈妈!他要杀了你的儿子!”小巴蒂的惨叫声愈发高了起来。

阿洛偷偷探出头看了一眼,这才不得不承认上辈子在审判室,儿子是在对自己演戏,因为他这副夸张哀求的表情简直跟上辈子如出一辙。

她又把头缩了回去。

阿洛:给我打死他!

“爸爸,别打他了!”伽蓝实在听不下去了,小巴蒂那凄凄惨惨的哀求声听得她心疼不已,她连忙拉住了父亲又一次抬起的手臂,“别打我哥了…我…我…唉…毕竟我不是…爸爸,你就原谅他吧,好不好?看在我的份上,爸爸,我原谅他了…”

巴蒂的手举在空中没有落下去。

巴蒂:……目瞪口呆。

小巴蒂眨眨眼睛,挤出泪水,他抱住了伽蓝的腰,假惺惺的喊道,“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现在你终于肯承认了?我才不是你哥!当然啦宝贝,你想一直叫我哥也没关系,反正我都习惯了,伽蓝…我亲爱的…”

伽蓝无奈的想推开他,但是小巴蒂抓住了这个机会,他死也不放手,“你看你都原谅我了,你也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是不是?我发誓,我会对你好的,你不会离开这个家的!我就说了咱爸不会不高兴的,你看他现在多高兴?”

巴蒂回神,他气急败坏的举起了魔杖,“你这个畜牲,我看你是想气死我!”

伽蓝见他动了真格,连忙搂住了小巴蒂,尖叫道,“不!爸爸!你不能打死他!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你的亲儿子!”

“我还有女儿!你赶紧给我让开!”巴蒂的嘴唇蠕动着,仿佛喝下了一剂苦苦的魔药。

“不行,爸爸!他是我兄长!求求你…求你了爸爸…”

小巴蒂得意的对着他父亲眨眨眼睛,在伽蓝怀里拱来拱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除了兄长我还是什么?”

伽蓝一时哽住了,她早就知道兄长脸皮厚,但还是经常被他刷新下限,但现在这种情况也顾不上跟他理论,她只好叹了口气,紧紧地搂着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唯恐他被盛怒的父亲打死。

巴蒂无数次庆幸自己的女儿性情柔弱,一点儿也不像黑魔头和贝拉特里克斯,没想到这又是一记回旋镖,他现在终于明白上辈子霍拉斯想让妻子打掉孩子时,哪怕他拿断绝父女关系威胁妻子,她也坚决不肯屈服时他的心情了。

这糟心的女儿!

搞的他好像是个棒打鸳鸯的恶人似的!

“你就这么原谅他了?哪怕他对你做这种事?”巴蒂的声音都在颤抖,他不可置信的问。

“是我霸占了哥哥的父母,他也没有怪我,不是么?”伽蓝见父亲对自己生气了,她有些惶恐,急忙解释道,“爸,你先冷静一下,把魔杖放下,如果你真打死了我哥,克劳奇就没有继承人了。”

“还有今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你想打死英国最优秀的追球手吗?”小巴蒂挑衅一般当着父亲的面蹭了蹭妹妹的胸口,狡猾地说,“你这老头子,伽蓝都原谅我了,你还有什么理由教训我呢?爸,我要带宝贝去试衣服,你可不能让妈妈的心意浪费啊!有教训我的时间,你还不如想想明天回了部里,怎么装作不经意的跟人吹嘘你的女儿…”

巴蒂瘫在沙发上,抓住了自己的领口,他被气得喘不上气来了,一直在偷偷注意事态发展的阿洛立刻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嘴对嘴的给丈夫渡气,又帮他按摩胸口,巴蒂这才缓过气来。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他颤抖的手指着儿子,“你这个逆子!”

“妈,我们吃饭的时候再下来!”小巴蒂极快的溜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把一脸担忧的伽蓝抱起来扛在肩上,窜上了楼梯,“走,哥带你试衣服去!你换给我看…”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伽蓝气愤地说。

“不!我就不!”小巴蒂不仅不放,还得意地拍了拍她的屁股。

“坏蛋!坏蛋!你这个大坏蛋!”伽蓝脸都羞红了,罕见的骂了他几句,只是她的声音听上去完全不像生气,那简直是在撒娇。

最后是一阵放肆的大笑。

巴蒂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瞪着儿子女儿消失的方向,脸色都灰败了。

“她就是很喜欢他,”阿洛心有戚戚的说,“你别看她不承认,甚至躲着他,但你想想,如果她真的不在乎他,也反感他们今天发生的事,她怎么会为了他鼓起勇气反抗你呢?她一向乖巧,今天却敢反抗她的父亲…上辈子你们无冤无仇,她却杀了你,这小子肯定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不然以伽蓝这种近乎软弱的性格,她能做出这种事来?果然是格兰芬多…”

“我理解了…我理解霍拉斯了,”巴蒂突然崩溃痛哭,“上辈子我一直都在疑惑为什么霍拉斯不肯原谅我们,明明我已经是司长,我给了你比斯拉格霍恩家族能给你的更好的生活,我认为你的选择没错,但是霍拉斯依然不肯跟你重归于好,到死他也不肯承认我这个女婿…我理解了…”

阿洛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当你有女儿时你才会理解,是不是?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教训儿子了吗?”

见巴蒂不说话,她哈哈大笑,“我在赌,赌伽蓝是喜欢他的,就像我喜欢你那样,如果我父亲当年要打死你,我肯定也会拼命阻止他。”

“我错了,阿洛,上辈子我不该那样对你,做出这种混账事,可现在这个畜牲是我的儿子,我还能怎么办呢?”巴蒂喃喃的说,泪水从他脸上滑落,“我比霍拉斯还惨,他可以不承认我,也可以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跟你断绝关系,但是我不能不承认我的儿子,我也没办法跟他们断绝关系,我不能失去我的两个孩子…”

“伽蓝都原谅他了,你还管他们的事做什么?”阿洛叹了口气,苦中作乐地说,“她就是这个怒其不争的性格啊,下次她再求到你头上,一定是他太过分了让她容忍不了,你就教训教训儿子,不过她总会原谅他的,就像我原谅你那样,所以,为了我们的两个孩子,其他时间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巴蒂的眼泪更多了,他觉得他很无助,他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跳了克劳奇家的火坑,但这个火坑又是他的亲儿子,他哪怕对女儿愧疚也没什么好办法,因为归根结底他也是心疼儿子的,他不想看到儿子像自己一样为爱发疯,然后用更激烈的手段伤害女儿。

手心手背都是肉。

“行了,吃饭吧,”阿洛擦掉了他的泪水,轻轻的吻了吻他的脸颊,“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就别管了。”

阿洛搀扶着步履蹒跚的丈夫往厨房走去。

晚上睡觉时,只听门吱嘎一声响,一个高瘦的身影一溜烟儿的挤了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你怎么又来了!”伽蓝无助的捏紧了被角。

小巴蒂对她床头上的那根魔杖轻轻一挥,魔杖飞入黑暗中不见了。

“我来陪你睡觉,我怕你一个人害怕。”

小巴蒂跳到了床上,把伽蓝搂进怀里,拨开长长的黑发,温柔的抚摸她眼睛上的皮肤,那双眼睛已经因为紧张而变红了。

“我不需要你陪…”

“不,你需要,”小巴蒂不容置疑的说,把她的身体往下压,按回枕头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伽蓝有些恐惧的蜷缩在被子里,小巴蒂感觉她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心里很清楚想再次得到她,就要温柔的陪伴她,让她放松警惕,重新依赖自己。

她喜欢一贯强势的人温柔的对待她,就像他们的父亲那样,这会让她感觉自己是特殊的。

小巴蒂钻进被子里,躺下,把她揽进怀里,她用一只手推着他的胸膛,他想,这个动作表明她最喜欢的莫过于手掌碰触着他身体最温暖的地方。

她乖乖的躺在他怀里,像上午时一样,侧着身子,头放在他颈窝上。

在模模糊糊的黑暗中,她的眼睛,她的嘴唇依然清晰可见,他想用手指触摸她的嘴唇,也想在黑夜里打量他很少看过的她红色的眼睛。

他寻找着它们,抚摸着它们,希望她告诉他,她知道他在盯着她看,她知道,她就是想让他知道,她也在想他们从来没有在夜里相处过。

也许他让她感到不舒服了,因为她又在害羞的推着他的胸口,故作姿态,手在他胸口上轻轻移动着,仿佛想减轻手心的灼热似的。

他想搂着她的肩膀,吻她,这很容易做到,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做呢?这时她坐了起来,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不想让他再迷失于此。

一只手从背后抚摸着她的肩膀,他想,为什么他们不靠在一起躺着呢?而是像陌生人一样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也许他应该等她躺下,然后再次把她拉进怀里,他要是看不出来她此刻无声的拒绝那就是愚蠢的,为了得到爱而强迫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多么愚蠢——可是为了让她直面他,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仿佛在面对她的时候总会失控。

片刻后,她果然躺了回来,又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但她尽量不让她胸口以下的身体碰到他体温更高的身体,她看起来是忧郁的。

他本来也想把头靠在她的头上,但后来决定不这样做了,她会认为他是在模仿她,尽管是他先想到的,这样做会显得太有预谋,相反,他慵懒的抬了抬腿,被子里的脚碰到她的脚。

一种无声的试探,好在她没有拒绝,仿佛没发现他在碰她似的。

他的胆子越来越大,那条腿几乎缠在了她的腿上,她仍然没有反应。

他看着她,心里一阵颤栗,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她仿佛在默许什么,他摆弄着她,像摆弄父亲的一块方糖,不同以往,似乎需要打破沉默的是她。

但她闭上了眼睛,始终没有说话。

他强迫她睁开眼睛,仿佛是为了确定一张即将得逞的脸长什么样,在她的眼睛里检查着他的倒影,一次,两次,三次。

她会不高兴吗?她会提醒他他已经越界了吗?她是在用沉默不语的方式来提醒他,他们之间曾经存在的沟壑吗?

但她一直不说话,这让他有些恼怒。

最后他终于让她轻轻的啜泣起来。

“温柔点…”

“我会的。”

半小时后,小巴蒂餍足的把她抱进怀里,“睡吧,以后都有我呢。”

伽蓝虚弱的闭着眼睛,这话听起来既像是雪崩来临前的警告,也像表明他只是在和她玩闹,但无论他如何爱她,她都无法第一个消除他们之间由别人放置的障碍。

她到底是想让他继续说下去,说爱自己,还是想让他停下来?

她不知道。

因为他随时都可能停下来。

“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他的鼻音有点重,懒洋洋的,但好像非常满意她终于说话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爱你啊。”

听到他的答案,下一刻,她终于沉入了无梦的睡眠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这样,但她希望这种亲密关系不要停止,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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