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城堡外的禁林边界在新生入学后就格外热闹，起初是有明知故犯的探险狮子来满足好奇心，然后也有胆大的陷入热恋期的纯情少男少女把这当成小树林。
而现在，明显是过来试试禁林到底有多禁的劫道四人组和明显不是来玩小树林的普林斯兄弟相遇了。
“逮到四个违反校规的格兰芬多可以找斯拉格霍恩教授加二十分，西弗勒斯，记得把这条记到你的学习笔记上去。”塞尔斯安抬步站到斯内普的身前，正对隐形衣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波特出言相劝。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乖乖回去抱着自己的洋娃娃睡觉。”魔杖随声举起，对面异常明亮的灯盏应势熄灭，一道冷风刮过，连相隔很远的狼嚎都不甚清晰。
卢平眉头在灯光消失之后就立马皱起，这次的行动他起初是并不赞成的，之前他们几个确实没有少打听过地形与危险程度，有经验的学长也说别去内围就不会有事。
但哪里算是内围？到什么地方就应该立即止步？碰到解决不了或者是不认识的东西又该怎么应对？未知是让人最恐惧的东西，何况狼人的直觉高出常人不知几倍。
“二当然是我们凭实力拿到有趣的宝贝，然后扬名霍格沃兹！”詹姆斯的不服气回话一下子打断了卢平的思绪，他看着自信满满的好友，不自觉认为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们已经学了一个星期的魔咒了，虽然还有些不熟练但到底会用，况且不论是詹姆斯还是西里斯，他们都是一年级里魔力强度和运用领先的，只要自己拉住他们不走太里，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禁林里可没有什么宝贝，我不想给你们收尸知道吗？”塞尔斯安顿感无语，他无数次能从这四货身上明白比较形成美的道理，这次最为深刻。
转头看看自家西弗勒斯，要不是普林斯自告奋勇要带他亲身体验怎么辨认草药，恐怕他到五年级都不知道禁林长什么样呢。
“谁给谁收还不知道呢。”在打斗一方面极其有自信的西里斯道，或许在他眼里所有的普林斯都是只会采药炼药卖药的笨蛋也说不定。
进入禁林，阴暗是所有人对这里不约而同的印象，一开始以人数优势换来的安心也很快因为四人组的离开而消失。斯内普不自觉去打量四周，脚步也随加快的心跳变慢。
“胆子这么小？”
指尖忽然触摸到温热的东西令斯内普险些叫出声音，下一瞬他的手就被牢牢握住，上方沉稳不带丝毫紧张的笑让他有了片刻的无措。
“有好好去了解巫师界吗？”塞尔斯安晃了晃和小孩交握的手问。
“嗯。”
“任何吗？”
斯内普眨了眨眼睛，略一梳理思考后开口：“除了家里的，都看过书知道些。”
塞尔斯安闻言嘴角勾起，好心情地转了一圈手上的魔杖，又决定亲自探探可爱的小普林斯口中的了解程度。
“那食死徒呢？说给我听听。”
“书上没有。”斯内普短暂犹豫片刻，紧了紧小手似是害怕被放开，他道：“别人说那是一群疯子，强大的疯子。”
“还有呢？”
“他们追随着一位巫师，我问不出他的名字，他们讨厌麻瓜也讨厌混血，就像……斯莱特林一样？”斯内普不太确定自己的形容是否准确，求助般地望向塞尔斯安，却不想对方早弯着眼睛看自己不知道多久了。
塞尔斯安是个准食死徒没错，听莉莉说他在这个组织里地位还很高，就是光看学校里的贵族们有多爱奉承他就能知道个大概，所以是因为自己说的不准确才笑的吗？
“说的倒是都对，但出乎我意料，你竟然还敢去问他的名字。”
真是老话说的好，初生牛犊不怕虎，感谢禁止学生互殴的那几条校规吧，不然他还真看不到面前这有手有脚的弟弟。
“学过荧光闪烁了吗？”
话题转的太快斯内普差点没反应过来，他点了点头，照明是最先教学的常用魔咒之一，也很容易手上。
“那教你一个好玩的作为奖励怎么样？”塞尔斯安问。
既然已经认定西弗勒斯以后就是他永远的家人和未来接班人，他理应该教给他些东西用，也不需要太多，压波特家或者布莱克家一头就差不多了。
“lumos。”手中魔杖亮起后塞尔斯安并没有停止动作，只见他以原先亮点位置为中心绕了个顺时针的圆后又迅速上滑，口中快念：“wingardium leviosa。”
咒语立即生效，小光球如同是从杖间跳下来玩耍一样绕着斯内普来回转圈，活灵活现的模样让斯内普都忍不住伸手去摸。
光球也很给面子，乖乖到手跳跃打转，表现出的愉快就像是只见了主人的小白狗。
“连咒，我起的名字。”
斯内普放开了光球想要自己试试，念咒前还不忘善意提醒：“给光球起这个名字有点不太好听。”
塞尔斯安：？
“我是给这个方法起名字！是将两个咒语的状态和效果叠加的方法！”还有，他像是没事会给光球起名字的巫师吗？坏孩子！
“lumos，wingardium leviosa。”
第二颗小光球出现，这次却没有围着斯内普转圈，倒是直直撞向了他手中“撒娇”的球球1号，只可惜光球并没有实体。
“一次过？”塞尔斯安心中憋闷，想他之前试着连这两个咒语的时候可是试了三次才成功，现在好了，一点儿成就感都没了。
“厉害吗？”斯内普故作不在意心里却乐开了花，他小心翼翼牵起塞尔斯安的手，然后把两个小光球放了上去，颇有献宝的意思。
“嗯，比我厉害。”
好吧好吧，没成就感就没吧，自豪感不比这个来的高兴啊？他家弟弟怎么就这么好呢？
“还想学别的吗？喊声哥哥怎么样，喊了就教你。”
斯内普偏头，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咒语。他这几天只围着巫师界历史和魔药转了，魔咒知道的都在课上学了，不知道的他也说不出几个来。
“攻击魔咒我可以学吗？”
塞尔斯安挑眉，还真没想到斯内普会提出这个要求。一年级必学的魔咒里是有切割咒和生火咒的，不过显然小朋友对二者的伤害都不太满意。
“为什么不可以呢？小孩，粉碎咒学不学？”
拜托，想当年那位亲自教他学魔咒的时候第一招就教的爆破咒，他这边教个粉身碎骨难道过分吗？根本不过分啊。
也让他来看看斯内普的天赋到底有多高，魔力的极限可以到达什么地步，有不足也可以抓紧十一岁的好年纪给他再提升提升。
“学。”斯内普想都不想就答应，不管是什么，只要对他的实力有帮助他都要学，摆脱自己的无能与弱小，不被人欺负，不让在意的人被欺负是他现在最想的，他甚至能为此付出一切。
“离我们到巴波地茎的生长地还要走二十分钟，能学多好看你本事。”塞尔斯安边说边锁定一株树苗，以斯内普可以听到的声音喊道：“Reducto！”
“砰！”树木瞬间炸裂引得近处乌鸦群乍起，塞尔斯安的消声咒紧随其后，好在这里只是外围，出什么事都在他的可控范围内。
“Reducto？”斯内普仅仅只是重复咒语的发音，他将单词逐一划分为三段，口中念着心中默着，很快就掌握了标准。
塞尔斯安也不打扰他，自己去牵住斯内普空闲的手继续走。要问斯莱特林哪位最爱往禁林跑，那他普林斯说第二马尔福都不会说第一。
毕竟马尔福对历届女友们的爱哪里比得过普林斯对魔药的爱？
“没有勾上去，魔杖正指目标，对，就这样，勾上去，念咒。”
“Reducto！”
风平浪静，禁林都是一片岁月静好。
“噗哈哈哈哈，小孩，没事，在哥哥面前不丢人。”
自认为做的很标准的斯内普更加气闷了，他不服地摆了摆被牵住的手，但又不舍得真的甩开，意思意思了下也就作罢。
塞尔斯安知道再笑就真要挨小孩的“打”所以见好就收，他停下脚步，也不在意在路程上多浪费几分钟。
来到小孩的身后，塞尔斯安又做出了六个小光球去照亮四周，阴暗的林子一下子变得有了温度，他普林斯所在之处好如成了萤火虫的晚会。
塞尔斯安右手握住了斯内普的手腕，低声说：“跟着我念。”
“嗯。”斯内普后背紧贴着普林斯温热的胸膛，对方有力的心跳直直传入自己的耳朵。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点紧张，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耳根究竟有多红。
“手太僵硬了，放松，我带你画一遍。”
“念，Reducto。”
“Reducto。”
依然风平浪静，蚊子都没有打死一只。
塞尔斯安这下彻底不明白了，咒语是标准的，动作是标准的，还要哪里不对啊？真是见了梅林了。
而不同于塞尔斯安的不解与迷茫，斯内普倒是对这次的失败心知肚明，他刚刚的心神自己都不知道飞哪去了，能把咒语念出来都是自我反应快，所以魔咒怎么可能生效。
“我自己回去练。”斯内普不太好意思把真相说出来，只能努力将其搪塞过去。
“西弗勒斯，你是认真的吗？”回霍格沃兹练粉身碎骨？这应该是波特这种莽夫干的，而不是高贵的普林斯。
“可能是刚刚我挥的弧度太小了，你自己再试试。”懂事的普林斯应该学会自我反省，他怎么可能把事情的错误怪罪到弟弟身上？那应该是布莱克这种蠢货干的，哦，可怜的雷尔。
斯内普心虚地点头，示好般自觉拉上哥哥的手，另一只手重复动作，熟悉着练习着。
这一路好似走了很久又好似走只走了很短，久到斯内普常年冰凉的手已经被塞尔斯安捂热，短到难度中等的粉身碎骨已经被斯内普掌握。
“来这里，这个就是巴波地茎。”塞尔斯安松开斯内普的手来到一处闪亮的疙瘩旁蹲下，他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和斯内普戴上手套，自认为高贵的普林斯在魔药面前倒一点不觉得恶心和肮脏了。
“小课堂快问快答，说出一个巴波地茎的用途。”
“唔，治疗粉刺。”
塞尔斯安借过斯内普递来的魔药瓶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巴波地茎浓汁，边等边夸：“好聪明呀。”
斯内普听后哭笑不得，塞尔斯安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哄呢，当然他对塞尔斯安来说也确实是小孩子没错。
“收两瓶回去够吗？我一瓶做示范，你一瓶实践，要不要带备用的？”塞尔斯安很快就收够两瓶正对着瓶口施加保护和缩小，完成后还略带遐逸地抛两下玩玩。
“我应该不需要备用的。”
嗯，很自信的发言，有他们普林斯的风范，但是有一点还是错了，普林斯可不爱和人商量。
“由不得你，不要备用的你也得给我亲手弄一瓶。”
“……哦。”
哼，哦什么哦，给你体验的经验还不珍惜吗，现在不练习就等着四年级上课的时候被这玩意的浓汁喷一身吧！别问他为什么知道！马尔福当年的错误可害得同组不幸的他被贝拉笑了两个礼拜！
“砰！”
出神回忆丢脸瞬间的普林斯被巨大的响声惊醒，连着还处在专注状态的斯内普都被滋了一脸黄绿色的浓汁，说实话，感觉差极了，像被汽油味的鼻涕糊了脸。
“怎么回事？”塞尔斯安将收回暗袖的魔杖紧紧攥在手心，凭借五年单枪匹马走禁林的经验，这次的爆炸只会是人为。
再排除今天有值班和从来不来这儿的教授，答案显而易见——那四个找死的格兰芬多！
斯内普并不想回答哥哥的问题，因为他怕他一张嘴就吃满口的浓液，由于带着手套，他甚至都不能抹一把脸或是掏魔杖，清理一新怎么念来着？该死啊！
“Scourgify。”塞尔斯安魔杖举起又落下，让人无法忍受的浓汁消失，斯内普因为束手无策而泛红的眼角却依然未改。
塞尔斯安还想再关心一下斯内普的情况，但远处传来的烧焦味却等不了这么多。
该死的，要是在禁林里死了四个格兰芬多那可就是大问题了，更别说里面还有个地位举足轻重的波特大少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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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收也得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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