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当天，挂满了花花绿绿圣诞装饰的城堡外陆陆续续来了许多马车，不少小巫师已经收拾好了他们的行李，正站在院子里和朋友们告别。
而另一边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不同寻常的一场告别也在激烈地进行着。
“你真是疯了，你竟然打算把那个混血带回去！”卢修斯气愤地将手边的行李箱砸向普林斯，脖子上刚打好结花此时被他扯的杂乱。
他可以接受普林斯今年不去他家过平安夜，毕竟去年他妈妈不小心给他吃了鼻涕味的华夫饼，但这也绝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最好的朋友去和那种家伙过节。
还送礼物，还唱圣诞歌，说不定还跳支舞什么的，这和在垃圾袋旁边游泳有什么区别？真是糟糕透顶的计划！
“哦，这里面装的东西怎么这么重？”塞尔斯安接住沉甸甸的箱子颠了颠重量，审视的目光将卢修斯从上到下打量了个彻底。
“让我猜猜，哈罗密斯教授肯定不知道你拿走了她这么多的藏书。”
试图扯开话题的塞尔斯安扶额，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深刻地意识到马尔福的滥用职权，这家伙竟然连图书馆的书都敢往家里带。
那么大个马尔福庄园难道连几本教学书都没有吗？
塞尔斯安暗叹，再抬眼看看眼前这个衣衫凌乱但仍然闪闪照人的少爷，突然又发现这也不是不可能。
“你少给我跑题，你给我听着，虽然明天的圣诞节宴会将在马尔福庄园举办，但也不能保证黑魔王不会去你家找你。”卢修斯抢回自己O.W.L考试的唯一希望，状似严肃的提醒。
他容忍普林斯有个混血是因为他明白家人的重要，明白塞尔斯安对亲人的渴望，更明白对方这些年经历的苦痛。
但伏地魔不会明白，伏地魔只会认为他有了叛心，认为塞尔斯安的忠诚出了问题，沙菲克对塞尔斯安目前的领导地位可眼馋极了。
“那又怎么样，谁说巫师不能在家里包养小情人了？”塞尔斯安摊手，敷衍之意溢于言表。
“……但愿黑魔王会像我一样这么相信你的鬼话。”卢修斯冷笑，逃也似的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嘿，你不是要我送送你的吗？跑这么快做什么？”
塞尔斯安急忙放下翘成大爷模样的腿起身要追，路过全身镜时却突然僵硬在原地。
他不自觉屯咽口水转头，站在窗户边“欣赏”窗外水草还一脸谴责的那位男孩不是他的“小情人”又能是谁呢？
“你什么时候来的？”塞尔斯安开口。
斯内普撇了眼挂钟，乌黑的细发遮掩住了他复杂的双瞳。
“在你向马尔福介绍你的小情人的时候来的，我来只是想提醒你你的魔药快糊了，不过现在看来大气地普林斯应该不会心疼这点东西。”
连小情人都圈养在家里的阔少爷，哪里会心疼药草的那一点毛毛雨呢？
“不是，你听我解释。”
塞尔斯安欲说怀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才好。
说他要包养的小情人就是你西弗勒斯·斯内普吗？还是说告诉对方他可能会见到自盖勒特以来最伟大的黑巫师？好吧，反正都蛮够离谱的。
“不用解释，我对你的……癖好，并不感兴趣。只是我不得不再次强调，你在坩埚里放了臭爵藤的茎叶，我今晚还要在那屋子里面过夜，你能够理解吗？”
斯内普被塞尔斯安的表情弄地发毛，就在他打算自己回去扔走那破锅的时候对面的男人终于有了动作，他不紧不慢地跟上塞尔斯安的脚步，亲自见证了一个恶心的新魔药诞生。
“美梦水，我这么叫它。”塞尔斯安合上瓶塞并把坩埚清理干净，他小心翼翼地把玻璃瓶收好，将其作为今晚要送给波特的礼物。
“美梦？臭爵藤和这两个字的关系隔了十八个伦敦。”斯内普挑眉回道。
“教给你一个冷知识，不是所以的药水名都代表了它的作用。比如这个，要猜猜它的用处吗？猜对了我也送你一瓶。”
斯内普看着塞尔斯安贱兮兮的嘴脸，忽然觉得这个哥哥坏心眼透了。
“你还是带回家让你的小情人猜吧，16未满的普林斯先生。”
塞尔斯安调戏的话语哽在喉间，脸色的变化比他的床单还要杂乱。
“这东西可以让服用者想起他最害怕的记忆，并且挥之不去直到药效结束。”
斯内普走向书桌的脚步一停，目光逐渐转向了塞尔斯安掏出的那瓶紫色药水。
塞尔斯安从斯内普的眼睛里看出了自己想要的热切，默默把美梦水药方列入了斯内普的礼物清单。
真该给那些有意讨好波特家的巫师们看看，他对波特小少爷是多么的好，送礼物都是直接送成品的，他送弟弟都只给方子呢。
“是不是很棒？”塞尔斯安狡猾地问道，俊俏的脸上是藏不住的阴险。
至于有多藏不住，差不多是斯内普一眼就看出塞尔斯安要害波特的地步。总不能是害马尔福对吧？
“你确定波特会喝你送的东西？他蠢倒也没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那如果我写上莉莉·伊万斯的名字呢？”
正得意的塞尔斯安嘴巴比脑子快，计划脱口而出的这刻他清晰地听见了破碎的声音，不是他的道德良心，是他的兄弟情谊。
“这主意听着很耳熟。”
斯内普冷下的眼神看得塞尔斯安不自觉心虚，他微微点头，魔杖在他的手心攥的发疼。
他现在对斯内普用遗忘咒来得及的吧？还是说用药剂更加保险？不然两个都上吧？
“你可以换成卢平或者小矮星彼得，都是一个效果。”
意外地，斯内普没有和塞尔斯安深究刚刚的问题，他回到了自己的书桌上，自顾自地继续之前暂停的笔记。
塞尔斯安松一口气，他自然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去为已经发生的罪行开脱，再者他还有正事在等着他。
“小孩，打个商量？”
话语出口，斯内普没有回应，只是快速书写的羽毛笔肉眼可见地放缓了速度。
“跟我回去过节怎么样？你不想看看普林斯城堡吗？我还可以带你去地下室，你祖父的画像我应该没有烧。”
怀疑的目光转来，塞尔斯安摸了摸鼻子，重新组织语言：“额，你曾祖父的一定还在。”
“……”斯内普抿唇，诡异地停顿后发问：“我和你是一个曾祖父吗？”
塞尔斯安闻言更加心虚起来，如果一定要论这个血脉关系的话他还真是说不准，这种复杂又没有用的东西只有他祖母纳娜爱研究。
“我们不是一个曾祖父，具体的你可以和我去看族谱墙，不过那上面只能找到你母亲。”
尽管画像已经被气坏了的纳娜划地面目全非，但是名字应该该能看清，大概吧。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回去？”
斯内普合上魔药课的教学书，好像真的认真思考了一番后点头答应。
莉莉家里人都很想她，斯莱特林的学生又大多是家族子弟，所以六个小时后就要变得清冷的霍格沃茨对他还真没有挽留的魅力。
斯内普不得不承认塞尔斯安平常的礼仪是非常不错的，在无视掉他爱以势压人、羞辱格兰芬多、陷害不顺眼的同学的兴趣爱好后，是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难伺候的。
但现在他却不这么认为了。
只看塞尔斯安正在收拾的即将堆满沙发的行李就能体会到他的少爷脾性。
斯内普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堂堂普林斯的少爷，连床单被套都要往家里带。
“你那是什么眼神？”塞尔斯安不满地问道，他锁好他的第三个手提箱后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马尔福说卖就卖。
“卢修斯带走的东西可比我多得多，他连图书馆的魔药书都带走了不下六本，梅林知道他为什么不来找我请教。”
“我想他可能更喜欢读书。”斯内普反话张口就来，和普林斯的长久相处不难让他对阴阳怪气更加热爱。
他看着塞尔斯安准备收拾巫师袍的动作，当机立断地阻止了对方并先一步拎起手提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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