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来,你最好拿出点斯莱特林的风范,敢乱叫我就彻底废了你的手。”塞尔斯安翻箱倒柜找出了治疗烧伤的魔药和纱布,在确保没有过期后示意斯内普坐到他的凳子上去。
斯内普倒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对于面前这个人的好他总是下意识不想拒绝,他以为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血缘,却不知道这只是因为塞尔斯安没有丝毫对他不利的念头罢了。
魔药冰凉的触感直达大脑,斯内普控制不住的瑟缩了一下,完好无损的手腕却被大力握住,随后的是和魔药截然相反的温热。
“不是说了不许乱动吗?小孩,我可不会熬治耳朵的魔药。”
塞尔斯安专心致志地将药水涂抹均匀,对于生来就异常怕疼的他来说这样的伤和酷刑没有差别,所以他倒难得对斯内普有好语气。
斯内普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被一句小孩安抚住了,说难听些这伤还没有他畜牲父亲打的疼呢,但是那时没有人心疼他,就连母亲也不过装模作样关心了句而已,哪有被人上药的高级待遇?
但塞尔斯安现在却在帮他,这是斯内普认为弱者才需要的行为,现在在他这里却就是很受用没错了。
等待塞尔斯安研究明白绷带要怎么包扎后魔药都快要干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决定用几个蝴蝶结解决问题,在确认斯内普不会反抗后,他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糟糕透顶,我想你的天赋只用来点满魔力值了。”望着多达三个的蝴蝶结,斯内普给出最高评价。
塞尔斯安大概也是心虚,并没有去反驳什么,他直起身子低头入眼的又是让他不敢下手的头发,最后坚定道:“现在去洗头,马上。”
洗头?斯内普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请塞尔斯安给他治耳朵了,直到他听到塞尔斯安重复第二遍才有点反应。
“你的头发真的令我难受极了,这样不符合……”普林斯的高贵,塞尔斯安为自己及时收嘴而庆幸。
斯内普嘴角抽搐着,最后还是因为实在受不了塞尔斯安怨妇般的目光而妥协,他其实真的很讨厌别人对他指手画脚,但他看了看左手的绷带,没有拒绝。
浴室门被锁上,淅淅沥沥的水声变得很沉闷,塞尔斯安给自己施下清理一新就毫无心理负担地躺倒在柔软的床上。
只有看不出来,他对洗澡这方面的态度是能省多少时间就省多少时间的,毕竟普林斯最看重的有魔药,古往今来也只出现了塞尔斯安和她祖母以家族为重的两个怪胎而已。
塞尔斯安闭目养神,再睁眼时目光不自觉望向书桌上不属于他的两本陌生书籍,他的视力非常好,直接认出其中一本是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另外一本则被严严实实包裹着。
不出意外,应该是《贵族历史》,斯内普还真是防备他啊,不过也只是小孩子的程度,可爱死了都。
塞尔斯安再把目光锁定在日记本上,他可不觉得恨不得魔杖都买二手的斯内普会给自己用这看起来就不便宜的本子,那么真相只有一个,这是他要送人的。
他仔细回想,莉莉·伊万斯,第一个被普林斯家主记住的麻瓜女孩。
塞尔斯安还没有进行下步动作,斯内普就已经顶着湿答答还在滴水的头发走了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头上传来的和塞尔斯安如出一辙的荔枝香有多差劲,一条毛巾就罩住了他,紧接着是轻柔的擦拭。
“很棒对吧?”
塞尔斯安满意地打量了斯内普一圈,觉得斯内普终于有了些普林斯的样子了,就是皮肤还是不够白嫩,卢修斯他爸的皮肤都比斯内普好太多了。
或许明天可以抽空去弄些美发的魔药出来?才不是为了斯内普,而是为了卖给二位马尔福狠狠赚一笔,对没错就是这样。
一但真心想要交好就停止不住对对方好的塞尔斯安自己为自己找了个毫无说服力的理由。
“……棒。”斯内普努力去适应着心里怪异的感觉,视线在带来的两本书上停留。
“最下面的本子是……”
塞尔斯安问句还没有说完,右手食指上的黑曜石戒指就发出了烫人的温度,他眉头瞬间皱紧,被疼的心乱。
他缓了会儿对这斯内普说:“你今天可以住在这里,睡在另一张床上。”
“你的房间我明天会让人重新安排。”
两句完毕塞尔斯安就立即结束了话题,这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lord正在找他,以手上的疼痛程度,应该已经十万火急。
“那你呢?”
斯内普没有得到回答,因为在第二个字还没有落地时塞尔斯安就已经摔门而出。
奇奇怪怪的,斯莱特林都是这样的吗?斯内普摇了摇大脑,不敢乱动房间,只是从袖子里掏出羽毛笔就开始学魔药笔记,他看见莉莉最近一直为魔药课发愁,所以想出点绵薄之力。
而另一半的塞尔斯安在斯内普翻页时就已经通过霍格沃兹的暗道进入了里德尔宅,阿布拉萨克斯正在壁炉前等待着他。
“马尔福叔叔。”塞尔斯安点头打了招呼,在收到马尔福让他小心的暗示后就孤身走入了伏地魔所在的会议室。
会议室很空旷,里面除了伏地魔和布莱克家主奥赖恩就是让塞尔斯安有些惊讶的老熟人——索门伊·沙菲克,罗吉的父亲。
“你来的很快。”伏地魔坐在主位上双手交叉支着头颅俯视正单膝跪地亲吻他袍角的男孩,诡异的脸上露出更加诡异的欣慰。
塞尔斯安对着伏地魔乖巧地笑着,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最喜欢他的这副面孔,所以也乐意不去自讨苦吃。
他有不经伏地魔允许就免去没必要的礼仪的权力,直接无视还站着的两位家主就找到位置坐了下来,等待听听伏地魔又要发什么疯。
“布莱克,你的儿子去了格兰芬多。”
这是伏地魔笑容消失后的第一句话,在奥赖恩害怕到下跪后他才再次开口:“我对你们的忠诚而感到怀疑,沙菲克,你觉得呢?”
不久前才经受过钻心剜骨洗礼的沙菲克差点也腿软跟着跪下去,他努力装的自然些,落井下石地给布莱克家添油加醋。
面对这样的情景,塞尔斯安脑中划过了西里斯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和朋友们的笑脸与欢乐,顿时感到无比讽刺。
天真的孩子以为他被家族剥夺了自由,被锁链紧紧束缚,却没有想过他这十一年的锦衣玉食和地位天赋到底来自于哪里。
他认为自己逃脱了就可以张开手脚大展宏图,殊不知这对于他的家人会是怎样的灭顶之灾。
他的眼里没有家族,他只关心他的自由和友情,纯血的耻辱。
“塞尔斯安,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男人如蛇语般危险冰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塞尔斯安立即坐直身子才发现他刚刚竟然是走神了。
这对于曾经的他来说可以只会被伏地魔瞪一下就一带而过,但现在……
“钻心剜骨!”薄凉的咒语后绿光紧随而至,根本没有想过伏地魔会对自己用这招的塞尔斯安没有撑住狼狈地倒在地上,他咬破了舌头才堪堪忍住惨叫,冷汗打湿了他来不及换下的校服。
伏地魔点到即止,调整了下坐姿,不给塞尔斯安恢复的时间继续问:“说说看你的想法。”
“……是,lord。”塞尔斯安艰难地扶住桌面站了起来,他不敢去看布莱克害怕再次被惩罚,他说:“西里斯一直和家里不合,他就像所以格兰芬多一样,是愚蠢,莽撞和自大的。”
普林斯和布莱克家族多多少少也带了些亲戚关系,所以塞尔斯安也在努力不着痕迹为布莱克求情,他现在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伏地魔的想法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他们?”
塞尔斯安强迫被疼痛堵塞住的脑子高速运转,他小心翼翼试探:“布莱克家还有一个小儿子,lord你也见过他,比他哥哥有天赋。至于布莱克先生和夫人,他们对您的忠诚就像我对您的忠诚一样刻骨。”
伏地魔难道不知道布莱克对他的忠诚程度吗?如果不合他心意他塞尔斯安哪里还有机会和活着的奥赖恩见面呢?
不过就是询问布莱克对西里斯的态度,沙菲克和普林斯对布莱克的态度罢了。至于阿布拉克查斯·马尔福,他显然不在他们这一批的“受刑人员”内。
“可是你的儿子仍然背叛了我。”伏地魔又举起了魔杖,钻心剜骨的光芒再次亮起,惨叫让塞尔斯安和沙菲克皆是一颤。
“我,我会……将他除名……他不再会是我的儿子……”布莱克断断续续说着:“我会把雷古勒斯培养成……您满意的模样……”
伏地魔闻言终于点头,目光再次回到塞尔斯安,他对塞尔斯安现在苍白的脸上的痛苦深表满意。
“我最近需要一批治疗魔药,你尽快。”他吩咐完就挥退旁边碍事的两个人,独独留下了塞尔斯安一个。
塞尔斯安吞咽下一口口水,藏在袖子中的手下意识攥紧魔杖,但还是逼着自己直面伏地魔的审视。
“塞尔斯安,其实这么多人里我还是最看好你。”伏地魔这么说着,脸色却没有一丝一毫正面神情。
“你有你父亲的普林斯魔药天赋,也有你母亲的黑魔法天赋,你可是纯血的骄傲。”
骄傲?塞尔斯安对此不置可否,他可不会忘记祖母病逝那天在旁边哭的只有他,不会忘记祖父背着他们在普林斯老宅里藏了一封没有他塞尔斯安名字的遗书,不会忘记父亲透过自己看母亲而露出的鄙夷面容。
祖母临终前的那句“我们都是被普林斯抛弃的人”直到现在还烙印在他的心里。
他们都是被普林斯抛弃的人,他们的血打不开老宅的禁阁。
他们都是被普林斯抛弃的人,祖父和父亲没有问过他们到底想不想去死。
他们都是被普林斯抛弃的人,普林斯从来没有给过他们爱,从始至终只是他们二人抱团取暖。
“您说的没错,我会成为最优秀的黑巫师,终身来报答您的恩情与信任。”
塞尔斯安麻木说着不知道是第几遍的誓言,直到从会议室出来的阿布拉克查斯拍打他的肩膀他才惊醒,他原来已经离开会议室很久了。
“去我那里坐坐,你现在这样不可以回霍格沃兹。”
塞尔斯安没有开口,只是轻缓地点了下头,跟着阿布拉克查斯去了马尔福家宅。
“喝点吧。”阿布拉克查斯拿了几瓶大大小小的精神药剂给塞尔斯安,塞尔斯安不做犹豫让这些出自他手的东西统统下肚,才终于有点人的样子。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对你用钻心剜骨。”阿布拉克查斯坐在塞尔斯安的正对面表情严肃。
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就是十一岁的西里斯站这里伏地魔肯定也要对西里斯用,那个人早就变成疯子了。塞尔斯安苦笑着想。
“塞尔斯安,当年普林斯家族除了你和你祖母都死在了他的手里,你真的不恨吗?”
不恨吗?
为什么阿布拉克查斯要这么问?伏地魔已经疯到试探自己这个十六岁少年都要派这左膀右臂来了吗?
“他们从来没有给过我爱,把我养大的是我的祖母,让我活下来的是普林斯。”塞尔斯安说的毫无心理负担,情到浓处甚至笑了起来。
又是良久的沉默过后,靠在沙发上休息的塞尔斯安听见了阿布拉克查斯疲倦的一声叹息,再睁眼,一本日记本被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怎么又是日记本?现在流行这种东西了?好吧,明天他也去买就是了。
“这是他交给我保管的东西。”阿布拉克查斯提醒道,意味不明地看着对面焉焉的孩子。
塞尔斯安努力提起精神仔细观察这个老旧的本子,最后除了老旧也没看出这有什么特点。
他伸手想要拿近了再做研究,却在要碰到的一瞬间被怀里的普林斯家主徽章制止。
他立即收回了手,心脏砰砰作响。
普林斯家主徽章只在被承认的佩戴者受到致命的或者与巫师灵魂有关的情况下有反应,既然这日记一直被阿布拉克查斯拿着,就肯定不是前一种。
可是巫师灵魂啊,伏地魔他怎么敢!
“你也发现了,他疯的即将无药可救。”
塞尔斯安瞪着眼睛,反驳:“是已经无药可救!”
阿布拉克查斯抿唇不语,伏地魔最近对身边的所有人都十分不信任,他肯定发现了自己对他的防备与猜测,既然现在把日记本给了自己,就说明他很可能已经不想留自己了。
可是卢修斯还没有成长到让他放心的年纪,卢修斯应该在他的庇佑下永远快乐,卢修斯,他的孩子。
阿布拉克查斯与塞尔斯安对视,没有让内心的愧疚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尽管这很对不起普林斯这孩子,但是他别无他法。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你可以在这里借宿一晚,卢修斯会为你请假。”
“汤姆的全名是什么?”
阿布拉克查斯放下了手中的手杖,说:“汤姆·里德尔,如果你可以替我护着卢修斯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更多。”
“他对我来说也同样重要。”
“可是你至少不会愿意为了他去死。”
……
“我不会为了任何人甘愿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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