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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托宾

第二天早上,莉安很快就知道了小巴蒂非要先她一步拿到《预言家日报》的原因。

闪闪送报纸上来后,小巴蒂早有预料一般打开报纸看头版,莉安觉得他不像往常那么散漫,伸长了脖子想看报纸,但是小巴蒂马上就把报纸合上了。

“我们一起看,你别动了,反正也下不了床,”他慢吞吞的回到床上,把莉安的头扶到自己的肩上,“但是你不许情绪太激动,不然气坏了身体,我怎么办呢?”

“外面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吗?”莉安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又有人受伤了?可是亚瑟上次受伤魔法部甚至都不让《预言家日报》宣布这个消息,不是给邓布利多造谣就是写什么无关紧要的报道,比如厕所污水回涌…谁要看这个!”

“不许生气,”小巴蒂捏住了她的嘴,“否则我就把这些报纸全都扔进壁炉里,反正这两天你哪儿也去不了。”

莉安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嘟囔着,“好吧,下次…下次不许这样了!”

小巴蒂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抬起魔杖,杖尖飞出粗大的绳子把她连被子一起捆了起来,莉安震惊的看着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毕竟上一次他捆自己是为了强迫她面对他。

“巴蒂,是什么事这么重要?”莉安冷静下来,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现在更不安了,有种不祥的预感…告诉我吧。”

小巴蒂深深的吸了口气,展开报纸,占满头版的是十张黑白照片,九个男巫和一个女巫的面孔,有的在无声哂笑,有的傲慢的用手指敲着边框,每张照片下注有姓名和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罪行。

莉安看到其中一张照片,一个头发油光光的麻脸男子倚在边框上,一副厌倦的表情。

[奥古斯特·卢克伍德,向神秘人泄露魔法部机密。]

而那个女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高傲的、轻蔑的微笑,她还保留着一些俊美的痕迹,但阿兹卡班已经夺走了她大部分的美丽。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酷刑折磨弗兰克·隆巴顿和爱丽丝·隆巴顿夫妇,导致二人永久性残废。]

莉安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嗓子又干又疼,好像不能发出声音了,她望望一脸警惕蓄势待发的丈夫,又低下头去,继续看那些照片。

她心里不详的预感成真了,因为这次她看到了一个男巫,他苍白扭曲的长脸正对着她冷笑。

[安东宁·多洛霍夫,凶残杀害吉迪恩·普威特和费比安·普威特兄弟。]

小巴蒂见她一直没有抬头,紧紧的搂着她,和她一起看标题和报道的内容。

【阿兹卡班多人越狱——魔法部担心布莱克是食死徒的“号召人”】

「魔法部昨天夜间宣布阿兹卡班发生大规模越狱事件。

部长康奈利·福吉在办公室接受采访时证实十名重犯于昨晚脱逃,他已向麻瓜首相通报了逃犯的危险性。

“非常遗憾,我们陷入了与两年半前杀人犯西里斯·布莱克脱逃时相同的处境,”福吉说道,“而且我们不认为两次越狱没有联系,如此大规模的越狱令人怀疑有外面的接应,要知道布莱克作为从阿兹卡班脱逃的第一人,最有条件帮助他人越狱,逃犯中还包括布莱克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我们认为这些逃犯可能把布莱克当作领袖,但魔法部正不遗余力的追缉逃犯,并请公众保持警惕,切勿接近这些要犯。”」

后面的版面莉安没有再看,她只是一直盯着那张多洛霍夫的黑白照片,然后很慢很慢的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丈夫,这也是小巴蒂第一次在她眼里发现冰冷的、蓄有敌意的东西,无论以前她嘴里嫌弃的多厉害,但她看向他时,眼底永远是一片温柔的蓝色海洋。

“昨晚你是不是和你的主人去了阿兹卡班?”

“没错,”小巴蒂冷静的说,“但是我希望你给我一点信任。”

“你想要什么信任呢?”莉安的语调无波无澜。

“我已经告诉过你,摄魂怪是食死徒的盟友,魔法部在养虎为患,我以为你早就预料到这件事的发生了,”小巴蒂观察着她的表情,继续解释道,“这不怪你,可能是你一直在咱们房子里养胎,很少去凤凰社参加会议,否则你应该从邓布利多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他非常善于揣测黑魔王的动向和计划,就像黑魔王了解魔法部的问题和福吉的心理,并加以针对性利用那样,只是除了凤凰社的人,没人会相信邓布利多。”

“然后呢?”

“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小巴蒂用蛊惑般的语调说,“宝贝,我昨晚见到他们了,多洛霍夫在阿兹卡班待了十几年,他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可想而知他对摄魂怪的精神抗性有多高,他甚至可以平平安安的在那儿养老,宝贝,我了解你,你不会甘心就这么放过他的,这件事换个角度看——你拥有了手刃他的机会。”

莉安一言不发,陷入了沉思中。

“别生我的气,”小巴蒂解除了束缚咒,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从发顶一直滑到后背,他温柔的说,“不是我杀了普威特兄弟,如果你想杀多洛霍夫,我可以帮你——”

“不,我要亲自动手,”莉安回神,坚定的拒绝了他的帮助,“这是我身为普威特的命运,我会跟他战斗到底,哪怕像我父亲和叔叔那样牺牲——”

“你不会的,”小巴蒂耐心的说,“你是我的学生,毋庸置疑的,你比他强大,我一直没告诉你,黑魔王对我很有兴趣,我喜欢黑魔法,而他欣赏我的天赋,我的确是毕业之后才加入了食死徒,但是很早的时候,黑魔王就通过卢修斯接触了我,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他…任何事,他教了我很多黑魔法,我是他最宠爱的学生,就像他的儿子那样,你猜他为什么来找我帮他准备复生仪式呢?我是他最倚仗的心腹。”

“我要杀黑魔王,你一定不会同意,但是多洛霍夫——”

“你打不过黑魔王,我不想你无意义的送死,”小巴蒂说,“他是几百年来最强大的巫师,你再强也没有到邓布利多那个层次,所以,我们先为你父亲报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吗?”

莉安咬了咬嘴唇,“你没骗我吧?”

“这种事我不会骗你的,我爱上了普威特的女儿,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小巴蒂把她拖了起来,两人面对面的抱着,他的下巴放在她颈窝上,“不要把我当成你的敌人,我不会伤害你的,就像你明知道我做的事你不认可,但在穆迪的办公室,你依然选择救我那样。”

莉安的两只手用力抓在了他的背上,指腹留下了几道红色的压痕,但小巴蒂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感觉那双手和她的身体都在颤抖。

“既然黑魔头那些忠诚的党羽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下,你是不是有时间陪我了?”

“这不一定,但是我尽量,只要他不召唤我,我就在家里陪你,”小巴蒂安抚道,“还是说你有什么计划、有什么事需要我陪你去做?”

“陪我回法国,”莉安喃喃的说,“我要回我母亲的家族看一眼。”

“好,我们坐欧洲之星,两个半小时就到了。”

小巴蒂不想她难过,于是讲了一些麻瓜界的事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是一年多前刚刚投入运营的一班高速国际列车,连接伦敦和巴黎,从这儿幻影显形到巴黎太远了,我们先做火车去伦敦的车站,体验一下地铁,装扮成麻瓜,好不好?”

“但我只有一条麻瓜的裙子。”

“一会儿我就出去买衣服,我们先吃饭吧,你在家乖乖等我。”

小巴蒂看她心情放松了些许,甚至开始关注衣服和鞋子,抱着她往厨房走,“我早就知道你的眼光不行,那几套睡衣…”

午饭后,就在小巴蒂换好衣服正要出门时,莉安突然醒悟过来,她恶狠狠的瞪着他,虽然站不起来,但嘴里不死心的控诉着,“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小巴蒂装傻。

“你昨晚…我…你…”

“不是故意的,”小巴蒂坚决不肯承认昨晚折腾她是早有预谋,他狡猾的哄骗着单纯的莉安,脸上是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眼圈也变红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明明是你先挑衅我的,宝贝,我真的没想那么多,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

莉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虽然她记得昨晚的确是自己挑衅了他,但却是他先刺激她的…

小巴蒂怕她想通前后逻辑,然后把整件越狱的事怪在他头上,忙不迭在她脸上吻了吻,然后溜之大吉。

“等我回来,亲爱的。”

莉安摸着脸,看他迅速幻影移形消失了,不禁有些怔怔。

“我到底是不是又被他算计了…”

两个小精灵在她脚下打成一团。

“你主人又欺负我主人!”

“胡说八道!这是爱!”

1996年1月16日,出发去巴黎的日子。

小巴蒂的审美真的很棒,他给莉安买了一件黑色的套头卫衣,下摆是紧身的,再下面是一条保暖的同色短裙,以及一双过膝靴,这身装扮看起来又酷又美,小巴蒂一直都很喜欢那双雪白的长腿,它们无数次夹着他的腰,缠在他后背上…他直勾勾的盯着短裙和靴子之间那截露出来的皮肤,莉安脸红了一瞬,然后把手放在他的下巴上。

“怎么了?”小巴蒂心不在焉的问,他的视线没有离开那双腿。

“兜着点,我怕你的口水流下来。”莉安一本正经的说。

“我希望那个宅子还有一个干净的房间。”小巴蒂一字一句的说,嘴唇几乎没有抖动。

“你真…”莉安小声嘟囔着,有心骂他两句,又怕晚上受罪,只好忍住了吐槽。

她一直都觉得小巴蒂那件长长的风衣外套也很狂放,搭配他的皮短靴,看起来帅气极了,于是夫妻两个挽着手的登上了火车,并排坐在车厢里,哐啷哐啷的朝伦敦驶去。

车厢里的人都在看他们,在麻瓜眼里,这对一身黑的俊男美女看起来好像要去参加摇滚音乐会一样。

但是什么摇滚音乐会在大早上呢?

他们到站了,准备转地铁去圣潘克拉斯车站,挤着下车时,莉安被小巴蒂牵着登上了自动扶梯,她还是有些不适应,即使修了麻瓜研究这门课并拿到了O,可是当她走进寒酸的、不起眼的地铁车站,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早晨上班的乘客时,还是忍不住惊叹麻瓜的科技发展迅速,霍格沃茨的教材实在太老旧,到现在还只是研究发电机对于麻瓜生活的影响。

“不可思议,”她小声的说,指着自动售票机,“很神奇。”

“已经坏了。”小巴蒂读着告示牌。

“是吗,真遗憾。”莉安望着那些售票机。

他们从一个睡眼惺忪的管理员手里买了地铁票——这笔交易是小巴蒂完成的,他有麻瓜的货币,五分钟后,他们登上了拥挤的地铁,莉安紧张的一遍遍核对窗户上面的地铁路线图。

“还有一站…”

他们一下车,就被无数衣冠楚楚、提着公文包的男男女女推挤着出了地铁站,他们上了自动扶梯,通过检票处,旋转栅门灵巧的吞下了他们车票,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条宽阔的街道上,圣潘克拉斯车站近在眼前。

它占地的形状呈一个南北向的长条形,常被称作“铁路大教堂”,因为它拥有两座维多利亚时代的著名建筑,这座车站的主车库是在1868年建造的,是当时最大的单跨建筑,车站的正面是圣潘克拉斯宫殿,是一座典型的维多利亚哥特式建筑。

车站里有一个供欧洲之星列车停靠的安全密封区域——欧洲之星的月台在巴洛式顶棚内,而其他列车的月台则位于车站南端,欧洲之星的月台并不需要占用顶棚的全部宽度,因此部分地板被拆掉,自然光可以进入下层的国际大厅——“拱廊”。

大厅位于车站的地下室,和顶棚的长度相同,在欧洲之星月台的西侧,这次莉安如愿以偿的用自动售票机买了票,等最近一班欧洲之星列车出现时,他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列车自圣潘克拉斯站出发,经英国南部的1号高速铁路,穿过英吉利海峡隧道,很快就到达了位于欧洲大陆的巴黎。

“巴黎真的好浪漫。”街上车水马龙,莉安看着道路两边的建筑物,这是巴洛克风格,拥有华丽的装饰和雕刻、强烈的色彩冲击,穿插着曲面和椭圆形的零件。

“巴黎的女人也很浪漫,但你总是硬邦邦、冷冰冰的,”小巴蒂漫不经心的说,“亲爱的,那不是你的本性,别再压抑自己,你就应该像她们一样热烈。”

“你在嫌弃我吗?”莉安失落的看着他,她觉得自己对他的迷恋简直病入膏肓了,明明这个时候她应该暴打这个狗男人才对。

嫌弃她干嘛还要和她结婚?她对他只有身体上的吸引力吗?她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小猫。

成年的、容易受惊的小猫。

“你现在就像一个遥远的外星人尝试过人类的身体后发现她不合适你那样。”她几乎是不情愿的说,踟蹰的悲伤拉紧了她的声音,相当于在无话可说的时候无助的耸耸肩。

“你不要想歪,这样的话,所有的信号都会误读,所有的系统都会崩溃,一切甚至会退回到我们开始那场谈话之前,”自从那天摊牌后,小巴蒂发现她越来越敏感了,连忙给她吃定心丸,“我的意思是,你有我了,你不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小女孩,别总是那么要强,你偶尔可以休息一下,别让我可有可无,仿佛真的就是你借——”

“别乱讲!我没有借!”莉安激动的反驳。

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认真的看着他,她想提醒他,有些界限是不可逾越的,警告,路障,严肃的警示。

“好,你没有借,”小巴蒂看她又变得生动,满意极了,他把手插进口袋,握住了魔杖,“走吧,换你带我出发了。”

莉安意识到自己出牌出猛了,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她不知道如何收场,只好用沉默回避,她挽住了他的手臂,心里默默的祈祷他不再计较这件蠢事。

两人匆匆拐入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按照她记忆中勒洛伊庄园的位置,幻影移形了。

他们落在海岸悬崖北麓的埃兹小镇上,这里安静、祥和、舒适,街道并不宽,但是很干净,小巷子铺设着很有年代感的地砖,蒸汽小火车像童话中那样漂亮可爱,漂亮的木筋房遍布小镇,从小镇可以看见山腰上的几座小别墅,而建于1110年的勒洛伊庄园就隐藏在这里,女巫的传说给这里增添了些许神秘感。

来到山腰时,小巴蒂看着那一堆废墟般的乱石伸手在空气中划了几下,不禁有些兴奋,他感受到了魔法的存在——这是一个极为高深的魔法防护阵,他后退了几步,用魔杖指向石头,顿时,那里出现了一道拱门的轮廓,放射出耀眼的白光。

但很快,那道轮廓就不见了,石头还跟刚才一样凌乱,上面什么也没有,他试了几次都不能打破——比普威特祖宅的保护咒强大很多。

不愧是仅次于梅林的大魔法师——托宾的后代的居住及藏匿之地,这么强大的法阵应该不仅仅是保护自身的血脉,大概还有托宾本人留下来的宝物,就像霍格沃茨四巨头曾留下注入了他们魔法的随身物件那样。

莉安见他终于放弃了,她松了口气,就怕小巴蒂的疯劲儿上来,要在这里试到天黑,她的魔杖指向自己的手腕,一道银光闪过,喷出一股殷红,石头表面顿时洒满了闪亮的、暗红色的血珠。

小巴蒂的魔杖尖划过莉安手腕上那道深深的伤口,伤口立刻就愈合了,他有些懊恼,毕竟他不死心的试了好几次就是不想她放血,现在他更想研究这个家族的古代魔法了。

石头上又一次出现了那道耀眼的拱门轮廓,这次它没有隐去,拱门里那些洒满鲜血的岩石突然消失了,露出一座高大的建筑物。

这是一座红瓦白桩的法式庄园,两人来到大门口时,埃及米黄色的立面石材,塔斯干柱和宝瓶栏杆的五层建筑映入眼帘,廊柱上的雕花和线条带出一股优雅而浓郁的慵懒情调,再慢热的人也会被这里随处可见的浪漫精神唤醒并点燃。

莉安把目光投向庭院的花园,大概是多年无人居住的原因,花园中的植物大多已经枯萎,化作灰尘飘散,只有疯长的野草和零碎几颗冷杉仍旧郁郁葱葱,给阴冷绵延的冬日带来一丝绿意。

“走吧,亲爱的,”莉安说,“你不是对勒洛伊很有兴趣吗?也许会发现什么呢。”

十分钟后,两人捂着口鼻来到了客厅,这是二楼的一个长长的、天花板很高的房间,褪色的墙壁上挂着肮脏的挂毯,当他们把脚踩在地毯上时,立刻扬起了一小股灰尘,长长的、暗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嗡嗡作响,好像里面飞着许多看不见的蜜蜂。

“把脸蒙住,”小巴蒂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瓶带喷嘴的黑色黑色液体对着窗帘狂喷,“这是狐猸子,我已经猜到了,没人住的房子肯定害虫泛滥成灾。”

莉安很听话的把卫衣的帽子戴上,看着一群成年的狐猸子从窗帘的褶皱里飞了出来,甲虫般亮晶晶的翅膀嗡嗡扇动着,尖针般的小牙齿露在外面,小巧玲珑的身体上布满浓密的黑毛,四只小拳头愤怒的攥得紧紧的——小巴蒂把它们喷了个正着。

不多时,它们僵在半空中不动了,然后掉在下面满是虫眼的地毯上,铛的一声,响得出奇。

“这东西别扔掉,”莉安嫌弃的看着它们,“弗雷德说他和乔治要做实验,好像叫什么速效逃课糖。”

小巴蒂教过韦斯莱双子,对他们没什么恶感,只觉得这两个大舅子还挺好玩的,虽然成绩不咋地,但不是笨蛋,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很过关。

他忙忙碌碌了半个小时,终于收拾出了一小块干净的区域,莉安刚想坐下时,就听到楼梯尽头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是什么渣滓竟敢闯进我主人的家宅?”一个嘶哑的声音愤怒的问。

一个家养小精灵侧身闪了进来,除了腰上围了一条脏兮兮的破抹布,像非洲国家男子用来遮体的腰布,他全身几乎□□。

他的模样很老了,皮肤耷拉着,虽然他的脑袋像所有家养小精灵一样光秃秃的,但那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里却长出了一大堆白毛,两眼非常混浊,水汪汪的,他正朝着小巴蒂扑去。

“住手!”

小精灵听到莉安的声音,这才发现角落还有个女人,他转过身来,看到莉安的脸时,突然弓着背,拖着脚,慢慢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来。

他眼睛中闪动着泪花,一边激动的看着莉安,一边用低哑深沉的嗓音轻声念叨着。

“是奥罗拉小姐,奥罗拉小姐回来了,小姐还是那么年轻…”

“奥罗拉·勒洛伊是我的母亲,”莉安缓和了神色,“你是世代服务勒洛伊的家养小精灵吧,你叫什么?伊夫?”

“是伊夫!”小精灵说,泪水顺着他的长鼻子两边哗哗的流淌,“奥罗拉小姐到英国去找她的丈夫,带着三岁的小小姐,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母亲已经去世了。”莉安闭上眼睛,这时,小巴蒂已经来到她身后,扶住了她的肩膀。

仿佛是从丈夫的手上汲取了一些勇气,她的身体颤抖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母亲刚到父亲的家里就被那些食死徒的家属杀死了。”

伊夫摇摇头,痛哭失声,他的抽泣声十分粗重刺耳,“我猜到了…不然小姐不会把伊夫留在这里的…”

莉安觉得难受极了,她不安的扭动身体,似乎理智在控制她不要做什么软弱的事,但小巴蒂把她翻了过来,扣在怀里,他垂落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那里很快变得湿漉漉的,他的耳边也传来了她微不可闻的哭泣声。

“你去把房子打扫一下,我们今晚会在这里过夜。”小巴蒂冷静的对躺在地上哭泣的小精灵下了命令。

好几分钟后,伊夫才打着嗝安静下来,他撑着坐了起来,像小孩子似的用拳头揉着眼睛。

“你是小小姐的朋友…噢…这房子十几年没打扫过了,对不起,小小姐,伊夫现在就惩罚自己…”

“我命令你不许这样!”莉安听到这句话,马上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他试图把头往墙壁上撞。

“按他说的做,他是我的丈夫,”莉安看到小精灵吃惊又欣喜的号叫,再次瘫倒在地,平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们有两个孩子,家里忙不过来,如果你愿意——”

小精灵听懂了她的话,一边捶地一边大哭,激动得膝盖发软,似乎站都站不起来了,当他终于能蹒跚着走路时,他分别向小巴蒂和莉安低低的鞠了一躬,行了一个礼,然后指引着他们七拐八拐,穿过好几道层层叠叠的楼梯和几乎发现不了的暗门,来到了隐藏在庄园最深处地下室。

“这儿有勒洛伊家族留下的遗物,”伊夫沙哑的说,“因为怕有其他巫师闯进宅子,所以伊夫把它们藏在了这里。”

莉安轻轻的点了点头,伊夫又鞠了一躬,然后打了个响指消失了,估计是去打扫房间了,她没在意这些小事,目光落在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上。

从地面到天花板塞满了一排排的玻璃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金币和金酒杯、闪着冷光的小巧匕首、珍贵的毛皮和蛇皮,长着脊刺或垂着翅膀的各种奇异动物标本,还有一大堆装在宝瓶里的魔药,颜色暗淡金银盒子——上面刻着比古代如尼文还要遥远的巫师语言,还有许多形状各异的蛋白石和各色宝石,鼻烟壶、音乐盒等等,甚至还有一个戴着王冠的头盖骨做的法杖。

小巴蒂走上前去,小心的路过了他们旁边的一套精致的银盔甲,他被一个好像闪烁血与火的光芒的东西吸引了——

“托宾的圣剑,Almace——赤诚之剑,据说能砍入钢铁一掌宽,但剑身毫发无伤,”小巴蒂从架子上小心翼翼的摘下了那把剑,“我一直以为是传说,但是这把剑的剑刃是永远闪光的红色,像血一样,所以也叫赤红之剑——跟十二圣骑士的圣剑传说完全吻合。”

“但我们是法师啊,”莉安无奈的说,“我又不是个剑士,亲爱的,你是吗?”

“也许咱们哪个孩子就是,”小巴蒂皱着眉,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可能会是个格兰芬多的剑圣…我记得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遗物就是妖精打造的格兰芬多宝剑,可怕…近战法师…如果我有近战天赋,就不会被昏迷咒击中了…”

兰斯·普威特:若是不想用魔杖,其实我也粗通一些拳脚…

“别想那么多了,”莉安拿起一本古老的魔法手札,翻了翻那些松脆的快要脱落的纸页,“这好像是古代魔法!”

小巴蒂马上把剑丢开了,回到她身边一起看手札,他对各种实用的战斗魔法十分感兴趣。

“咱们研究一下吧,看起来已经有一位中世纪的祖先翻译过了,这是古代如尼文,”莉安也比较兴奋,“据说巫师在一代一代变弱,我猜不仅仅是因为巫师的血脉被稀释,更是因为很多强大的法术已经失传了。”

小巴蒂点点头,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

小巴蒂:……我就爱吃软饭!

两人差点迷路,回到一楼时,天都黑了,而原本脏乱的房子里几乎认不出来了,他们进了厨房,所有东西的表面都焕然一新:铜锅和铜盘擦出了玫瑰色光泽,木头桌面也擦得发亮,晚餐的杯碟已经摆好,在炉火辉映下闪闪发光,欢乐的火苗上炖着一口大锅。

伊夫裹着一条雪白的茶巾,耳朵里的毛像棉絮一般洁白蓬松,“莉安小姐,还有她的丈夫,请你们洗过手再用晚餐。”

他一边低沉沙哑的说着,一边抓住小巴蒂脱下来的风衣,疲惫的走到门口把它挂到墙上,旁边还挂着好多件新洗的袍子。

“不先吃饭吗?”莉安关心的看着丈夫,小巴蒂正在如痴如醉的研究手札。

“边吃边看。”小巴蒂的眼睛仍然没有离开那些纸页,时不时翻动一张。

伊夫端着大汤碗匆匆走到桌旁,把汤舀进洁净的小碗里,放在他们面前。

“谢谢,伊夫。”莉安礼貌的说,她开始用勺子喝汤,这份法式牛清汤完全符合她的口味。

莉安叉起一块西葫芦炒鲜虾放进嘴里,这道菜里加了香草,罗勒的香气十分柔和,还带有一些甜味,红红绿绿好看极了。

“啊——”莉安看小巴蒂顺从的张了嘴,把虾仁塞进他嘴里,“你说什么时候回去咱们就什么时候回去,然后你看看咱们带什么回去。”

小巴蒂点点头,继续张开嘴,莉安头痛的把香草青酱意面喂了进去,她感觉此刻的小巴蒂像个半岁的儿童,正在给她彩排——等儿子再大一点,她就要像现在这样给他们喂饭。

晚饭后,两人住进了一间干净的卧室,莉安跨过门槛,打量着四周,淡绿色的帐幔看起来富丽堂皇,银色和浅蓝色随处可见,覆盖着床、墙壁和窗户。

洗完澡后,莉安看着小巴蒂懒散的躺到床上,还拿着那本手札在看,她脱了松软的拖鞋,也上了床,还把自己的长腿搭在他身上,但小巴蒂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就把它们搂在怀里,换了个姿势继续看。

莉安:……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她气愤的抽回了腿,用浴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滚到大床的最里面,面向窗户,背对着他不再说话了。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引诱或者假装没有引诱一个男人,她早已进入状态,但他却无动于衷,试图敷衍她。

但也许是她进入状态太早了,他的思绪还没有跟上,就像个跛足的孩子拖了走在他前面的人的后腿。

小巴蒂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直到天色黑的像墨水一样,他才关掉了吊灯,只留下了床头那盏老式提灯,让它柔和昏暗的光笼罩整间卧室。

他觉得妻子离自己有点远,刚想把她拖进自己怀里,莉安就啪地一下重重打掉了他的手。

“我要睡觉。”她冷冷的说。

“但是早上你答应我了——”

“我答应什么了?”莉安冷不丁一脚把小巴蒂踹下了床,脚在他腹部不轻不重的踩着,“我没答应,你记错了。”

小巴蒂错愕的看着她,但是那只作乱的脚和长腿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雪白修长,他的喉结艰难的上下滑动着,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他想把它们抓在手里,但莉安极快的躲过了他那只让她又爱又恨的奶牛猫爪子似的手。

她已经感觉到某个地方起了变化。

“我要睡了,你可以继续看手札,跟它过一辈子,”她挤出一个小酒窝,脸上带着一种残酷的胜利表情,柔声细语的说,“不许上来打扰我,今晚你睡地板。”

说完,她收回那条腿,钻进了被子里,翻身不再看他。

小巴蒂的眼神从错愕慢慢变得凶狠,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慢条斯理的解开浴袍,把它扔在地上,然后猛扑了上去。

“我看你是又欠教训了!”

片刻的撕打声,然后是可疑的水声和撞击声。

“错了吗?”

“我没错!”

那声音越来越大了。

“错了吗?”

“没错…”

声音越来越快。

“错了吗?”

“错了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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