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一下子瞪大眼睛。他看到斯内普脸上是跟自己一样的反应。下一瞬间，斯内普猛地转身，从校长办公室冲了出去。哈利恍惚感觉他听到办公室门被砸上的巨大声响——但这不可能，因为校长办公室的构造，螺旋楼梯还有魔法门什么的，决定了斯内普没有条件用这种方式离开并制造出这样的动静——他在被黑发绿眸的巫师从桌子底下提溜出来的过程中才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思考，他意识到，不是什么门被斯内普重重砸上了，而是他的头跟爪形桌脚的桌子狠.狠.碰撞在了一起，以至于直到此刻，他脑袋里还有巨大的嗡嗡声在回响。
“我想，下一次你得挑个好点儿的地方来躲藏，哈利；至少，不那么容易让自己受伤。”晕乎乎的少年听到自己的大朋友这样说，语气里带着一点无奈和好笑。
“你不生气？”哈利直觉地出声确认，声音充满急切。
黑发绿眸的青年巫师笑了起来，完全没有了一分钟前如冰山一样的凛冽和威压。“我不生气。但是我想庞弗雷夫人会有点不高兴，谁都不会乐意假期和脑震荡发生任何联系，特别当这联系还发生在她很喜欢的学生身上。”
说着，佩弗利尔放开了少年。哈利·波特随即感到一阵微带清凉的风在身边环绕了两圈，带走了那些噪音。他下意识地扶着脑袋晃了两三下，确定自己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并能够独立站稳。“谢谢。”他咕哝道。
“你该谢的是你的校长。”哈利·佩弗利尔微笑着说，一边微微欠身，向走近的银发校长示意。
哈利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邓布利多的身影。邓布利多显然有某个属于校长的专用通道，而并不一定要通过那道大门才能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他向佩弗利尔点头，随后转向哈利。
“一个实用的小魔法，但还是需要配合专业的医疗检查。”邓布利多和蔼地说，“所以就像你的教授所说的，你今天还是要让庞弗雷夫人不太高兴。波特先生，去找她吧。顺便告诉她，我和佩弗利尔教授希望一会儿之后能在医疗翼见到你们两个，大概……三十分钟后？”
邓布利多说着，向佩弗利尔投去询问的一眼。后者予以了沉稳的一个点头作为回应。银发蓝眸的年长者向少年确认了他的命令：“去医疗翼。现在。”
哈利·波特立刻照办。两位成年巫师目送他离去。
“城堡是干净的。”哈利·佩弗利尔说。
他用的是陈述语气，但邓布利多轻而易举地就听出了其中仍然存在的某种疑虑和不放心。他微笑起来：“我想我们可以充分相信西弗勒斯。我注意到他并没有走远，就在下面附近的地方徘徊。当他看到哈利，毫无疑问他会护送一程的——我猜想这也是你特意激怒他，让他离开一会儿的原因之一。我猜对了吗，哈利？”
黑发的青年巫师表情严肃起来。他认真注视了年长者一会儿，才说：“我没有特意，阿不思。”
“好吧，你没有特意。但某些观点的分歧注定让你们发生冲突……比如激烈的言辞交锋什么的，而西弗勒斯在你面前应该是毫无胜算。”
邓布利多在他的高背座椅上坐下来，随手挥舞两下，另一张座椅和一只载有全套茶点和银质茶具的小茶几飞到了身前。
“坐下喝一杯，哈利。这一个小时太过让人紧绷了。我推荐热可可，或者你还是更喜欢茶……哦，热可可是吗？好极了！”
在看到青年选择的一刻，年长者的蓝色眼睛里闪出愉快的光芒。他也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的热可可，并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大口。
“说实话，你刚才的宣告行为可真有点儿……就像你形容西弗勒斯的，恶劣又混账，哈利。”邓布利多说。“在校长办公室里，威胁一位教师要把他扔出学校。我是不是该首先跟你确认一下，无论如何，你并不打算立即取代我在霍格沃兹的位子？”
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绷紧了面孔。“你可以占据这间办公室到任何你想要的时间。以及不，我从没有取代你或者任何一位霍格沃兹校长位子的念头。我只是……气昏了头。”
“这很难得，哈利。非常难得。”邓布利多的笑容真诚且愉快。“虽然人们总是夸赞你，冷静、从容、优雅……但我始终记得我们认识最初时你的样子。在战斗中你的反应一向是最直接的，无论什么举动或是咒语，随心而发，简捷高效。借用某个有点刻板的评价，一个骨子里的格兰芬多——就像我一样，对吧？”
佩弗利尔忍不住微笑了一下。“从一个公认标准格兰芬多的嘴里出说来……这是最高赞美，阿不思。我深感荣幸。”
邓布利多轻快地点头。“所以这很容易理解，当一个标准格兰芬多和一个典型斯莱特林面对同样的危机，他们会采取不同的行动方式。这是必然的事实。我注意到了先前的排查和审问中，你跟西弗勒斯态度的差异。而我想提醒你的其实也只有这一点，即这种差异不仅仅源自于西弗勒斯特定的过去，也跟他的性格脾气、他是哪一种人紧密相关。他是……”
“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如您前面所言。”佩弗利尔平静地接口。
邓布利多满意地点了点头。“所以你不会对他本人产生意见，哪怕你对他考虑的处理方式非常生气，还难得地跟人吵了一架。我不必担心你们的友谊产生危机，是吗？”
佩弗利尔微微欠身：“我很抱歉，我确实有些急躁了。我想我会设法取得斯内普教授的谅解，至少，弥补刚刚造成的任何伤害。”
“这很好，哈利。”邓布利多肯定地说。“但我同样希望你知道，我很庆幸是你在现场，是你最快速度控制住了阿米库斯·卡罗，以及是你采取果断行动从卡罗的嘴里审讯出一些重要的讯息，使得三强争霸赛避免了重大危险，同时，处理了另一些重要信息，保护了凤凰社在多年前的某些线索和布置，这其中包括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本人。”
佩弗利尔凝视了银发蓝眸的校长片刻，方才开口：“斯内普教授不该再经受一次食死徒审判。哪怕卡罗的举动本身说明了他早已站到了光明的一边，但公众对‘食死徒’和‘背叛者’的态度都是极其严厉，难以容忍的。我不确定在眼下这个时间点，得到了卡罗的魔法部会做出怎样的后续反应，考虑到福吉和克劳奇显而易见的态度分歧，我选择尽可能地控制住变量。”
“我已经看到你正是这么做的。”邓布利多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从发现阿米库斯·卡罗潜入了霍格沃兹城堡开始，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的每一步举动就都非常干脆利落：他首先保护住意外在场的哈利·波特，迅速打倒了卡罗，然后立即通知了学校校长。在他的提议下，他们第一时间升起了霍格沃兹无形的魔法防卫，控制住包括家养小精灵在内的一切魔法生物。他们将卡罗带到魔法禁闭室，对卡罗随身所带的各类魔法防具和未知作用的魔法道具释放了鉴定魔法，反推出卡罗之前数天的行踪，并由此找到了被布置在城堡内的几个极为危险的物品。他对深陷如尼纹蛇毒作用的卡罗进行了摄神取念，再次验证了卡罗所犯的罪行。之后他在魔药课教授的协助下解除了蛇毒，临时恢复了卡罗的正常神志，并取得一份在吐真剂效用下的口供。
黑发绿眸的青年巫师是在自己离开去跟接到通知紧急赶来的魔法部官员们交涉的时候，同西弗勒斯·斯内普爆发了他们之间“小小的争吵”。邓布利多想。校长本人不是什么天赋卓绝的魔药大师，但对魔法运作方式的理解，他确定很少有什么人在自己之上。他意识到了自己特聘的这位魔法实践课教授在给卡罗解除蛇毒和灌下吐真剂的时候额外做了一点什么，配合先前一力降十会的摄神取念和同样手段粗暴的咒语解除，佩弗利尔字面意义上的“在卡罗的脑袋里搅了一搅”，而那破坏力量明确指向他认知里涉及十二年前某些具体的食死徒“同僚”的部分。
西弗勒斯·斯内普同样留意到了佩弗利尔的小动作，但心情激荡的年轻人显然顾不上仔细分辨他的具体动机。而且，他被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越过校长权限，对霍格沃兹的擅闯者动用私刑这件事惊吓到了——格林德沃当然掌握着近乎无限丰富的手段技巧可对人类同类施加折磨，包括针对肉.体和针对灵魂方面，它们是黑暗的、残忍的、严酷且无人性的。佩弗利尔从未在他人面前展示过他格林德沃的这一面，但在阿米库斯·卡罗身上，他毫无掩饰地展现了针对这个食死徒的恶意。那是一种充满了个人情绪的，不共戴天的仇恨。
邓布利多蓝色眼睛里光芒闪烁了几下，但他很快按下了自己过分活跃的好奇心，决定将刚才的乍现灵光，作为拼图的重要一块，加到自己关于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的猜想里去。“而且，我充分尊重你的个人情感。刚刚，在禁闭室里，对卡罗……你确实得到了平静，我为你感到高兴。”
黑发青年微微垂眸。他有点惊讶，因为邓布利多是如此直白地允许，或者准确地，纵容了他的个人感情。他敏锐地猜测到这份纵容的可能由来，结合英国魔法界对他身世的猜测，年长者应该是在这一点上被他误导了。佩弗利尔甚至可以顺势推导演绎，在邓布利多的猜想中，他的父母、师长、朋友和同盟们，在与伏地魔的斗争中多次对上了卡罗；他们很可能正是因为卡罗受到巨大伤害，甚至直接因之牺牲。
当然，曾经的哈利·波特和阿米库斯·卡罗没有直接的私人恩怨——那是卡罗和纳威·隆巴顿以及被留在霍格沃兹的D.A成员们的；但作为曾经的凤凰社成员，和D.A的实际召集者，他和这些残忍、顽固的食死徒势不两立。
“我承认，我放纵了个人情感。但我保证那对食死徒以外的人是无害的。”他顿了一下，“至于对斯内普教授，在之前，我无意针对他；在这里，对他的那句威吓，是因为我确实生气。尽管带着个人情绪，我坚持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真的逾越权限，我也没有做任何超出魔法世界一般规则的事情——相比起英国魔法部曾经的作为，我的做法可严谨和仁慈太多了！”
邓布利多刻意咳嗽了两声，略过佩弗利尔尖锐的评价。“我得说，亲爱的哈利，霍格沃兹的魔法规则是复杂的，深刻、无形，所以绝大多数人对此毫无所知。即便是我本人，也花费了差不多五十年时间来充分理解它的存在和运作方式。而西弗勒斯仅仅是一名教师，哪怕已经担任斯莱特林院长，他对霍格沃兹还有很多的不了解。何况，综合考虑出身、教育背景及个人经历，他很难深刻认知‘领主’这一概念及其连带的权限。他对这个词的理解，以及他习惯性的讽刺的说话方式……他并不是真的在将你和黑魔王进行类比。他很可能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真正冒犯了你。”
“我认同你的说法，阿不思。从这个角度，我感受到了冒犯、我反应激烈——回想起来简直可笑。”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的表情放松下来，他的身体也在座椅中松弛了，让自己稳稳地靠住了椅背。“我也很抱歉，阿不思，我不该在你的办公室里行为失当。我有点……”
“过于放松，因为知道被纵容？”邓布利多暗示地眨眨眼，“那我很荣幸，能让你有这样的感觉。”
黑发绿眸的巫师忍不住笑起来——校长办公室里的空气彻底地轻松下来，墙上那些画像里的历任校长们也从紧张严肃重新变得放松和活跃，他们又开始窃窃私语，叽叽喳喳。
“那么，好吧，让我们换个话题，从领主权限回到食死徒身上。你认为阿米库斯·卡罗此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除了他已经吐露的护送某个物品到霍格沃兹，以及顺手惩罚一些叛徒，比如住所恰好与你的房间上下相邻的西弗勒斯？”
哈利·佩弗利尔收敛笑容，在座椅扶手上撑起手肘，双手十指交叉，轻轻地握紧又松开。
“首先从卡罗的记忆来看，尽管这趟行动被称之为‘护送’，他并不真的知道他护送的是什么物品，以及真正的护送方式。没有具体的某个物品或生物，也没有被放置在某个具体的容器内或者保护之下，更没有最开始的领取和最后的交接环节。卡罗全部所做的，只是按照十二年前预定的指示，在看到某个特殊的信号后，以特定的路线穿过石巨人、狼人和溪谷水妖的领地，并在路程中两个石窟里过夜，第一夜召集了大群石巨人伴生的岩精鬼并在次日天亮时释放它们，第二夜则是搜捕并杀死了某只特定的水妖——这样的行动，我认为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是对某些预设机关的‘触发’。如果真的存在某个要被移动到霍格沃兹范围内的物品，卡罗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携带者、护送者，他只是一个信号、一个负责按下开关的人，而机关启动后的运行早已被设定，与他无关。”
“但也可能，他的行为还是一个前置条件，或者说机关运行中重要的组成环节。”邓布利多说，“岩精鬼的用途还不明确，但被杀死的水妖很容易指向这一点。那只水妖太特别了，行将就木、苟延残喘，行动被局限在极其有限的范围，显然是被魔法延长了寿命，而与水妖这种特殊魔法生物关联的魔法和咒语，我脑子里至少有一百种可能。”
哈利·佩弗利尔点头：“我也是。因此，我不能确定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以及他在伏地魔的全部计划里具有怎样的重要性。我的意思是，他当然会是重要的一环，但重要性在于护送的物品、护送途中所做的事情，而不是他本人。”他停下，思索了片刻，“从这个意义上，我认为继续揪着阿米库斯·卡罗的意义不大，特别当他所知道的信息已经几乎全部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没错。我赞同你的观点。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我们将他留给魔法部去对付。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采取怎样的行动。”
“你的任何建议，阿不思？”
“你知道，哈利，在之前，无论当初凤凰社与食死徒的对抗，还是上个学年在城堡地下与伏地魔的较量，我发现我一直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问题，即，我很难得知伏地魔的行动计划。没错，我有很多信息来源，我对汤姆也非常了解——比任何其他巫师都更深入地了解——让我足以预测他下一步行动可能的方向，但我很难得到更加详实和精确的信息。即便我已经做了许多努力，但事实上除了那些事到临头，在间不容发的缝隙中被传递出来的简短讯息，让我可以立刻采取一些什么行动，我几乎没法依靠我所掌握的东西，去提前布局，制定一整个计划。我总是被动的。这有我个人历史、性格的原因，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我所拥有的身份、我所处在的位置的原因。”
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微微挑了挑眉，随即配合地露出十分理解和同情的表情。“我懂你的意思。阿不思。你的双手被束缚住了，你的功绩、你的名声和你在英国魔法世界的地位，让你的行动被太多双眼睛密切关注。你不得不保持……不动如山，而且是在霍格沃兹。”
邓布利多干脆地点头：“没错。”
“任何时候，你不能长期离开学校，否则会带来不安，无论是对学生、教职工或者校园之外的人们。”
笑容爬上邓布利多的面孔。“是的。尤其眼下，学校还在举行一场重要的国际赛事。作为主办方的校长，我不能离开，哪怕为了在很多意义上更加重要的事情。”
“但是我可以，不是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加上从卡罗那里掌握到的信息，我理当深入追查——我有对付岩窟食人妖的经验，我研制出了至今为止最有效的狼毒.药剂，我对包括地精、小矮妖、绿仙子、家养小精灵等等在内的一切妖精族类有很深的了解以及切实的掌控和运用。我所掌握的格林德沃知识，对魔法符文、魔法阵和古代魔法机关有着非常针对的作用。当我按照阿米库斯·卡罗的路线重新追溯，我将无惧将会遇到的那些风险，并有极大的可能发现伏地魔真正的计划。”
黑发绿眸的巫师一点都不惊讶地看到年长者眼中闪出欣慰和愉悦。某种意义上，邓布利多笑得十分坦荡。这很难得。
“这真的很……疯狂，阿不思。”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忍不住摇一摇头。“在两年前的夏天，确切来说就是我接受您关于客座教授邀请的那个暑期末尾，我答应过路易斯·路易先生，绝不再一个人冒险。”
邓布利多蓝色等眼睛里光芒闪了几闪。他微作沉吟，然后问：“如果有一个魔法的保证，或者一个值得信任的担保人，这会有利于取得他的认同吗？”
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轻笑起来：“不，阿不思，盖勒特在路易斯那里差不多没有信用可言——他也是需要被监督的对象。但是，这可以试一试。因为路易斯可能是在这整件事里我们所能获得的最强有力的同盟，绝对值得去争取。”一边说着，青年巫师站了起来，在校长办公室里踱了两步。“就像老狄休斯经常说的，我们总是需要同盟，而我们能够获取；只要敢于尝试去分享，无论信息、利益、权力、荣耀，或仅仅是一点信任。”
“他是对的。哈利。”邓布利多也站起身来。“我想这也正是我们的优势。毕竟根据我的经验，伏地魔不会将任何真正重要的事情分享给他的食死徒，哪怕是序列居于高位的。”
“盖勒特不会高兴的，当他知道你做这样的类比。在他的想法里，所谓‘食死徒’连他当初那些‘圣徒’的一截脚趾尖都比不上；而现在，他看待当年的‘圣徒’都仿佛一场孩童的游戏。”
“哦？”
邓布利多似乎深感兴趣，他偏过头注视着黑发绿眸的年轻人。四目对视了差不多十秒钟，年长者最终只发出一个词的评价。
“哦！”
佩弗利尔安静地等待了片刻。
“我们该去医疗翼了。不能让年轻的波特先生和庞弗雷夫人久等。他们可能会担心。”邓布利多说，一边率先走向通往校长办公室大门的旋转楼梯。“话说回来，我想我们的安排，也会让另一位可爱的年轻人更少担心，假如他能同样被分享了事实真相。同意我的话吗，哈利？”
深吸一口气，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停下跟随的脚步。“莱因哈特总是会支持我的决定，即使暂时不知道具体的事实真相。但是阿不思，我还需要一个理由。”他神情严肃，声音中透出不容拒绝。“关于你做出决定的原因，你所掌握的那个真相——为什么你决定投入这场冒险？”
已经开始走下旋转楼梯的邓布利多停在了石阶上，他回转过身，抬头直视黑发绿眸的青年。
“那是因为，那件被护送的物品……我直觉地猜想，是和伏地魔的魂器有关。”
愉快地把这一段写完了。
感觉我把螺旋的坑挖得更深了一点。
嗯……
嗯，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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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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