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吉亚城堡的会议厅笼罩在烛火的阴影中，沉重的帷幔垂落，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长桌尽头，洛瑞斯的祖父——阿尔诺思·斯忒诺端坐如雕像，银白的发丝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那双深蓝色的眼睛与洛瑞斯如出一辙，却沉淀着更为锋利的寒意。
凯撒的父亲——亚历山德罗·波吉亚将一封烫金火漆印的信函丢在长桌上，黑魔标记在羊皮纸上扭曲蠕动，像一条垂死的蛇。
“黑魔王需要我们的立场。”亚历山德罗的声音低沉而压迫，浅蓝色的眼睛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沉默如刀，切割着空气。
塞西莉亚·波吉亚坐在长桌另一端，浅金色的卷发垂落肩头，指尖轻轻敲击着水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忽然抬眸，笑容甜美如蜜糖：“当然，我们应当回应黑魔王的‘善意’。”她的目光转向洛瑞斯，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洛瑞斯是我们这一辈中最强的战斗者，她十一岁就开始随外祖父猎杀吸血鬼，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代表家族。”
凯撒的手指无声地敲击着桌面，深蓝色的眼睛审视着洛瑞斯，像在评估一件武器。
“条件？”他冷淡地开口。
洛瑞斯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还是凯撒懂规则。”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我可以去，但我要自由选择婚姻的权利。”
长桌尽头，洛瑞斯的祖父微微眯起眼睛，指节在扶手上收紧。
“荒谬！”亚历山德罗厉声打断，“斯忒诺与波吉亚的联姻是几个世纪的传统，不是儿戏！”
“传统？”洛瑞斯冷笑，“黑魔王复活了，舅舅。传统在战争面前一文不值。”
凯撒的指尖停顿了一瞬，目光沉沉地锁定她：“你确定要为了一个赫奇帕奇放弃家族？”
洛瑞斯冷笑一声“跟他有什么关系。”直视他，声音冷冽如冰，“我只是选择我的战场。”
塞西莉亚轻轻“啧”了一声，故作天真地歪头：“洛瑞斯，你不会真的以为黑魔王会允许你带着一个‘无关紧要’的男孩全身而退吧？”
洛瑞斯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黑袍如夜般垂落。她的指尖轻轻抚过袖口的银线刺绣，那是斯忒诺家族的暗纹——蛇与荆棘。
“我会去。”她重复道，语气不容置疑，“但我的条件不变。”
凯撒盯着她，良久，忽然冷笑一声：“成交。”
亚历山德罗猛地站起身，却被阿尔诺思·斯忒诺——洛瑞斯的祖父诺抬手制止。老人深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光，缓缓开口：“洛瑞斯的选择，就是斯忒诺的选择。”
塞西莉亚的笑容僵在脸上，显然没料到外祖父会站在洛瑞斯这边。
凯撒站起身，深蓝色的眼睛如冰封的湖面，深不可测。
“那么，斯忒诺小姐。”他微微颔首，语气讽刺而冰冷，“祝你在黑魔王的宴会上……玩得愉快。”
洛瑞斯没有回应，只是转身走向门口。
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烛火摇曳，阴影吞噬了整个房间。
战争已经开始，而她，绝不会让任何人决定她的命运。
波吉亚城堡的会客厅内，卢修斯·马尔福正端坐在猩红色的扶手椅上，银蛇手杖轻点地面，灰蓝色的眼睛带着一贯的傲慢与审视。当凯撒·波吉亚带着洛瑞斯走进来时，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波吉亚家族终于做出了决定。”卢修斯慢条斯理地开口，目光在洛瑞斯身上停留片刻，像是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凯撒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深蓝色的眼睛冷若冰霜。
“斯忒诺小姐会代表我们前往。”他的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波澜，“黑魔王会得到他想要的。”
卢修斯轻笑一声，银蛇手杖在掌心轻轻敲击。
“真是……令人意外。”他的视线在凯撒和洛瑞斯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少女冷峻的面容上，“我本以为波吉亚家族会更……强硬一些。”
洛瑞斯没有回应，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深蓝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卢修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的银扣，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那么，斯忒诺小姐，请随我来。黑魔王不喜欢等待。”
洛瑞斯最后看了一眼凯撒，对方的目光依旧冰冷，没有丝毫动摇。她转身，黑袍翻涌如夜，Scipio无声地落在她的肩头，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卢修斯，像是在警告。
卢修斯微微挑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她离开了会客厅。
——
大门在洛瑞斯身后缓缓关闭，波吉亚城堡的防御魔法随之启动，整座建筑在空气中扭曲了一瞬，随即彻底隐匿，仿佛从未存在过。
卢修斯站在马车旁，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山崖，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真是讽刺。”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偌大的波吉亚家族，竟要靠献祭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来换取平安。”
Scipio在洛瑞斯肩头炸开羽毛，发出一声尖锐的啼鸣，像是在反驳。
卢修斯瞥了它一眼，冷笑一声，不再多言。
马车缓缓驶离，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波吉亚城堡，已经彻底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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