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当然是胡说。
她哪有什么魔法能力,回来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之前一直在装死的沃利。在她苦苦呼唤了他一整天,在邓布利多彻底拒绝她后,终于在她脑子里出现了。
“亲爱的志愿者,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诺拉忍住了想骂他的冲动,“等会在我念出魔咒之后,你就让那个酒杯飘起来,能做到吗?”
沃利晃了晃触角,大言不惭地说:“当然,这种程度的修改我休息一天就能办到。”
诺拉心想这也太菜了吧,移动个酒杯还得休息一整天。她想了想又说:“你可以把能力附在我兜里那根树枝上吗?让我一挥舞树枝,就可以控制酒杯移动?”
“应该可以吧,”沃利不解地说,“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诺拉懒得跟他解释。时间很紧,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她。
虽然她和沃利的对话都发生在脑子里,在其他人看起来她就是在发呆。要是呆得太久可能会被当成打击太大精神失常然后扔出去。
“邓布利多教授,我练习过悬浮咒,我可以展示给你们看!”诺拉请求到。
邓布利多略微思忖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好,那你请你试试吧。”
诺拉掏出树枝,人群中发出了嗤笑声,连邓布利多的表情也有些异样。
诺拉知道这根树枝长得确实太像一根树枝了,就是一根未经打磨,刚从树上掉下来,就会被人一脚踩断的那种。
她只能假装看不见周围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始她的表演。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她对着讲台上还没有盛酒的那个金色的小酒杯,轻轻挥舞着魔杖。
感谢电影里赫敏对罗恩的教学,这是她现在能想起来咒语、腔调和姿态都最熟悉的一个魔咒。
然而,酒杯没有任何变化,连一点轻微的颠簸晃动都没有。
大厅里响起了响亮的嘲笑的声音和喝倒彩的声音。邓布利多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佩雷斯小姐,我想…”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诺拉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个酒杯,又念了一遍。她咬紧牙关,脑中拼命呼唤沃利:“快点动手!”
就在此刻,酒杯颤颤巍巍地飘起来了,虽然离讲台只有十几英寸的距离,没有诺拉想象的那种飘来飘去,惊艳众人的效果,反而是一副晃的厉害,努力摆脱地心引力,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的样子。
可是它毕竟是飘起来了。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锁定那只金色酒杯,直到它终于泄力地掉了下来,叮叮当当地滚了几下,停在了诺拉的脚边。
她捡起酒杯,伸出手递给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接过酒杯,深深地凝视着她,“佩雷斯小姐,我可以检查一下你的…魔杖吗?”
诺拉知道他肯定会检查,所以才让沃利把“魔力”附在树枝上。不然怎么证明这个法术是她实施的,毕竟她可重复不了第二次了。
邓布利多掏出自己的魔杖。
诺拉看着那根传奇的接骨木魔杖,仿佛自带一种极具威慑力的魅力,和自己垃圾一样的树枝形成了鲜明对比,不由得有些心虚。
邓布利多在那根树枝上轻点了一下:“闪回前咒。”
树枝闪出了刚才使酒杯漂浮的影像。
邓布利多眉头皱了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没见过情况。
他又用魔咒对着诺拉念了一段很长,像古语言的咒语。但是奇怪的是,咒语终了诺拉没有任何变化。
邓布利多收回魔杖,开口道:“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少见的情况,佩雷斯小姐,你的魔杖确实释出了一个漂浮咒,但是你的身上,我检查不到任何的魔法能力。我认为,你还是不符合我们的入学标准。魔法世界甚至包括霍格沃茨,都有许多你意想不到的危险,如果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那么在日常的学习中都会遇到你无法解决的困难。或许麻瓜的教育更加适合你。”
诺拉不死心地说:“那留下我在这里工作吧,看门、维护秩序、巡逻、打扫卫生我都能做。”
一直在旁边抱着猫看戏的费尔奇,突然跳了出来:“不,不行,校长,”语气充满浓浓地危机感,“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了30多年了…”
邓布利多无奈地笑了笑:“佩雷斯小姐,请你相信,每个孩子都有他们独特的命运,即使不在霍格沃茨,你也能找到属于你的道路。”
真的不行了吗?诺拉的大脑绝望地运转着。她抬起头,盯着邓布利多那双透着智慧的蓝眼睛,忽然心头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
“可是,我不觉得麻瓜的世界对我就不危险。”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如果我在麻瓜世界不小心施了什么法,难道他们不会因为害怕伤害我吗?”
邓布利多的表情微微变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什么,蓝色的眼睛变得有些忧伤。
诺拉知道,他一定想起了阿利安娜。虽然她不忍心触及他的痛苦,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让我在这里学习吧。”诺拉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或许有一天,我能学会怎么控制它。”
她的眼神充满了恳求,“求求您了,我不想被麻瓜们当成怪物!”
邓布利多的眼神复杂难辨,他沉默了许久,终于轻轻拉起了诺拉的手,引导她坐在了分院的椅子上。
麦格教授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邓布利多温和地制止了。他轻轻将分院帽放在诺拉的头上,低声说道:“让我们的分院仪式继续吧。”
现场一片静默,只有台下的人惊讶的抽气声。诺拉也震惊于她真的成功了,她吞了吞口水,以最镇定的姿态戴上了分院帽。静静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分院帽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默默衡量着什么。突然,它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这可挺难办的呀…”
诺拉有些惊讶,小声问:“难道我四个学院的特质都符合?”
分院帽的声音略带无奈,“我的任务是根据每个具有魔法能力学生的性格来分配学院,但从你的身体里,我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明显的魔法特质。怎么分呢?”
诺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那你就把我分到格兰芬多吧,我想和莉莉在一起。”
分院帽发出了一声叹息,似乎也感到无可奈何,最后它低声宣布:“格兰芬多!”
诺拉朝邓布利多去感激的目光,郑重地说道:“谢谢您。”
邓布利多冲她眨了眨眼:“佩雷斯小姐,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如果你在这一学年末还没有通过霍格沃茨的学业测试的最低要求,恐怕你还是不得不从霍格沃茨退学。”
诺拉点了点头,小声地对说:“我还有一个请求,”她尴尬地补充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了。我没带钱,我的学费可以先欠着吗...”
邓布利多微笑着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
诺拉含泪微笑地感谢邓布利多后。朝着台下表情各异的人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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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后,级长带领新生们前往各自学院的休息室。
格兰芬多的女级长是一位名叫弗洛伦斯的高年级学生,她虽然忍不住一直好奇地打量了诺拉,但并没有表现出不友好。
各个学院的孩子们像一群小鸭子似的,乱糟糟地挤在楼梯口。
一个高挑瘦削、冷艳美丽的斯莱特林女生停在了她们旁边,她的白金色头发如瀑布般垂落,鼻尖微翘的弧度和小天狼星几乎一模一样,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霍格沃茨真是越来越堕落了,不仅脏兮兮的泥巴种越来越多,现在连麻瓜也收了,我相信不久以后巨怪也能成为我们的同学。”
诺拉红着脸正想反击,耳边传来了詹姆的声音:“别担心学姐,只要你还在学校一天,霍格沃茨的底线就会一直由你守护的。”
那女生恶狠狠地瞪了詹姆一眼,冷冷地说道:“小天狼星,跟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看起来,她就是小天狼星的堂姐——纳西莎,估计是因为小天狼星的分院情况她要找小天狼星兴师问罪了。
小天狼星干脆地摇了摇头:“我现在没空,以后再说吧。”
说完,他一把揽过詹姆的肩膀,跟着级长的指示走开了。
诺拉看着他们的背影,还没来得及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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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霍格沃茨的石墙,进入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墙上的古老挂毯和壁炉旁摇曳的火光让人感到温暖。级长又简单地向她们介绍了宿舍的注意事项,然后带领她们进入了各自的宿舍。宿舍内摆放着五张四柱床,也许是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特意为诺拉准备的。
几位女生围着一盏小油灯,开始简单地自我介绍。话题逐渐热络起来,笑声和低语混杂在一起。
诺拉正想随着她们的对话插上几句,大家却似乎因此渐渐安静下来不说话了。钻进各自的床帘,不一会儿,宿舍里就只剩下帷幔后传出的均匀呼吸声。
诺拉看着头顶的天鹅绒帷幔,无法入眠。忽然听到旁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诺拉掀开帷幔,看见莉莉披着毯子站在床边,一头红发被月光映得发亮。
“我能和你聊聊吗?”莉莉低声问,声音里有些严肃。
诺拉知道早晚要面对这一关:“好,咱们去走廊聊。”
莉莉的目光审视着她,顿了片刻,轻声问:“你到底是谁?你一直在跟踪我吗?为什么要跟着我进霍格沃茨?而且……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关于魔法世界的事?”
诺拉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一会她轻轻叹了口气:“因为意外,我的家人都不在身边了。”
莉莉微微一愣,眼中的审视瞬间软化了几分。
“我有个姐姐,她曾经在另一所魔法学校读书。”这段是撒谎,可是她没有办法了,她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诺拉的语气不急不缓,每一个字都藏着难以启齿的痛楚,“她非常热爱魔法,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可是后来……总之她现在没办法去魔法学校了。”
“事情发生后我就在公园流浪,听到你和你姐姐还有一个男生在聊魔法学校的事。我知道我得跟着你才有机会。”
莉莉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似乎没有想到诺拉居然经历了这么多。
“我知道,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我永远没办法了解魔法世界,也永远无法靠近我姐姐的梦想。”诺拉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我知道我做得不对,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莉莉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她,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过了片刻,她伸出手,轻轻握住诺拉,声音柔软下来:“你不用说了。”
诺拉怔住,抬头望着莉莉,不知道她会怎么回应。
莉莉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低声说道:“以后就当我是你姐姐吧。我的东西你都可以用,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诺拉的脑子一下子空白了。她原以为这场对质会是一场硬仗,没想到莉莉竟然这么快就接纳了她。
莉莉有些困惑地笑了笑:“说实话,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肯定没恶意。”
诺拉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眼中却隐隐有些湿润。她知道她不能再得到一个更温暖的回答了。
诺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地说:“谢谢你,莉莉。””
待莉莉睡后,诺拉赤脚走到窗边,坐在窗台上,望着夜空发呆。霍格沃茨的月亮特别大,仿佛悬在塔尖上,冷冷的光洒满了窗棂。
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刀,低头一下一下地削着自己捡来的“魔杖”,试图将它打磨得光滑些。
她凝视着那轮明亮的月亮,这是一个虚幻的世界,连她看到的月亮都不是她在二十一世纪时看到的那个。她再也无法和父母和姐姐一同沐浴在同一片月光下。
这是她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天,前方的道路依然充满未知。她不知道还要经过多少个日月,才能完成她的任务,回到原来的世界。
但手中的树枝在月光下微微泛光,仿佛真的有魔法一样。她发誓,她不会放弃,一定会努力完成任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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