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飞行！”菲奥娜索性松开抓着他袍子的手，双臂张开保持平衡，“就像这样！”
奥利弗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明亮。
他单手控制着扫帚，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本翻得卷边的《全球魁地奇器械发展史》，哗啦啦翻到某一页：“是不是这个？”
书页上赫然是一幅水墨风格的插图：一位束发修士踏着柄青光流转的长剑，在云雾间穿梭。图注写着：公元8世纪中国修士的飞行术，疑似现代扫帚的前身。
“我找这个资料三年了！”奥利弗激动得差点松开扫帚把，“所以你们真的用剑？怎么控制方向？最高时速多少？需不需要定期保养？”
夜风裹挟着少年身上青草与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菲奥娜忍不住想要分享更多，便随手掐了个剑诀，腰间的玉质飞剑挂坠突然青光大盛，奥利弗的扫帚剧烈震颤起来。
“梅林的臭袜子啊！”奥利弗差点从扫帚上栽下去，幸亏菲奥娜及时揪住了他的领带，“这比爱尔兰队的招牌动作还，等等！你在干什么？！”
菲奥娜已经一只脚踏上了变回原形的飞剑，挂坠的光芒像流水般包裹住她的全身。她朝奥利弗伸出手：“要试试东方的飞行方式吗？保证比横扫七星稳当！”
奥利弗的表情像是同时看到了金色飞贼和火龙蛋。
他犹豫了足足三秒钟，这对一个魁地奇狂人来说简直是破纪录的时长，然后果断抛弃了自己的扫帚。
“它自己会回宿舍。”他红着耳朵抓住菲奥娜的手，下一秒就被拽上了那挂坠变大的剑身。
剑刃发出清越的龙吟，载着两人冲进云层。奥利弗的手臂紧紧环住菲奥娜的腰，声音因为兴奋而发颤：“这平衡点在哪？为什么没有尾翼也能，梅林啊！那是禁止飞行的黑湖区域！”
菲奥娜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御剑术的气流托起他们的袍角，格兰芬多的金红色与奥利弗围巾上的“W”在月光下交相辉映。
当剑尖擦过打人柳时，树梢突然开出一串会发光的花，显然是某个夜游的前辈留下的把戏。
“看路！看路！”奥利弗突然大喊。
前方赫然是西塔楼的外墙，眼看就要撞上，菲奥娜不慌不忙地并指一划，飞剑载着他们垂直上升，在距离石墙寸许的地方急转直上。
奥利弗的惊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惊叹：“这急转弯的离心力，简直比鬼飞球还......”
他的话没能说完。
校长室的窗户突然自动打开，邓布利多的声音伴着柠檬雪宝的甜香飘出来：“我假设，二位已经把《国际保密法》第37条关于魔法交通工具的条款忘得一干二净了？”
菲奥娜的剑尖一歪，两人直接栽进了校长室厚厚的羊毛地毯里。抬头时，她看见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里泛起涟漪般的笑意：“啊，看来我的蟑螂堆要留给另一位喜欢走窗的访客了。”
“对不起，教授，我怕菲奥娜不认识过来的路，所以我才送她过来，然后又十分想要试一下东方的御剑术，这才缠着她御剑的！”奥利弗手忙脚乱地从地毯上爬起来，头发里还插着几根御剑时沾上的树叶。
“东方御剑术？”邓布利多饶有兴趣地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书影，“我记得纽特说过，中国火球龙也喜欢这个运动。”
菲奥娜红着脸掐了个咒语，那柄飞剑又缩回到她的腰间：“是我的错，教授！我不该在学校里......”
“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轻轻挥动老魔杖，那些蟑螂形状的糖果立刻排着队跳回罐子里，“霍格沃茨的校规第397条明确规定：‘任何有助于增进跨文化交流的魔法实践都应受到鼓励’。”他俏皮地眨眨眼，“当然，如果能把降落点从我的《国际魔法联合会年度报告》上移开就更好了。”
福克斯在栖木上发出一声类似咳嗽的鸣叫。
菲奥娜噗嗤笑出声来，指尖还残留着御剑时的微麻触感，她低头看见校长办公桌上那本烫金封皮的《年度报告》确实被剑风掀开了几页，其中“国际魔法交通管理”的章节上赫然印着半个鞋印。
“我们会帮您清理干净的！”奥利弗突然掏出魔杖，结果把“清理一新”念成了“焕然一新”，整本报告顿时变成了会跳踢踏舞的活页笔记本。
邓布利多饶有兴趣地看着报告书在桌上跳起华尔兹：“多么富有创意的修复咒。”他轻轻按住躁动的书页。
“看来今晚的月光很特别。”老校长往嘴里扔了颗柠檬雪宝，眼镜片上闪过狡黠的反光，“或许伍德先生愿意帮我把这份修改过的校规草案带给麦格教授？”他变出把飞天扫帚，“当然，要走常规路线。”
奥利弗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现在迫不及待要为邓布利多做点什么，来弥补今天晚上这一连串冒失的行为，“当然，教授！”
奥利弗几乎是扑向那把飞天扫帚，动作敏捷得像接住了一个刁钻的鬼飞球。
他的指尖刚触到扫帚柄，木柄上就浮现出一行闪闪发光的字：霍格沃茨专供—抗恶作剧型号—可抵御皮皮鬼的所有黏液攻击！
“太完美了！”他激动地翻看着扫帚尾枝，战术板自动悬浮在旁边记录数据，“平衡性比光轮1700还稳，转向轴简直是为朗斯基假动作量身定制的！”
邓布利多微笑着推了推眼镜：“我想你会需要这个。”他变出个绣着金狮的邮差包，“草案在第39页，附注了麦格教授最关心的‘走廊飞行禁令修订条款’。”
菲奥娜看着奥利弗郑重其事地将文件塞进包里，忍不住提醒：“别忘了还得......”她指了指窗外渐沉的月亮。
“噢！对！”奥利弗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跨上扫帚，结果被自己过于激动的动作带得原地转了三圈。
福克斯不忍直视地用翅膀遮住了眼睛。
“那你怎么回去？”奥利弗突然意识到什么，扫帚柄在他手里不安分地扭动着。
月光透过校长室的彩窗，在他鼻梁上投下一道蓝色的光斑，让他看起来像只迷路的格兰芬多小狮子。
“有邓布利多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快去吧，别忘了在宵禁前回休息室！”
菲奥娜笑着冲奥利弗挥挥手，月光透过彩窗在她指尖镀上一层银蓝色的光晕。
奥利弗还想说什么，扫帚却突然像嗅到猎物气息的嗅嗅般兴奋地抖了抖，拖着他就要往窗外冲。
校长室的窗户也像是受到感应似的打开了，奥利弗只好转守为攻，顺势控制了扫帚，往窗外飞了出去。
菲奥娜望着奥利弗骑着扫帚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离去的轨迹上投下一串跳动的光斑，像是撒了一路的星星。
“年轻真好啊！”邓布利多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旁，手里变出一把会发光的柠檬雪宝，“要来一颗吗？吃了能暂时听懂凤凰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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