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日前一个星期便开始放假,代表着五年级小学期的终章。
假期来临的前几天,艾米莉亚和诺特两位级长正在拉文克劳长桌发放就业意向表格,圣诞假期过后,五年级的学生将面临院长们的就业指导咨询。
西里斯从格兰芬多长桌迈开长腿朝拉文克劳走来,潇洒坐下,肩贴着伊莎贝尔的肩。
在周围爆发一阵吸气声里,洛哈特顶着一头夸张的金色大波浪卷发落荒而逃(掠夺者的手笔,听莉莉说至少会这样维持一星期。)
当时小小的洛哈特被两位掠夺者死死压制,一本《女巫周刊》摆放在他眼下,西里斯好声好气地询问:“喜欢哪个?”
“长发吧?”詹姆的声音,略带深沉,魔杖在手中转来转去,西里斯摁住詹姆的肩,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短发吗?”西里斯接上话,“我看到你点头了。”
魔杖在空中画出几条歪斜的波浪,一顶爆炸头式假发凭空而出。
“假发”被西里斯有意地抛到洛哈特头顶,“哎呀,失手了。”他们同时说。
“你现在像个麻瓜女演员,小子。”詹姆调侃道。
洛哈特的金发变长、卷曲,他捂着脸跑走。
嘿!《女巫周刊》第6页,拥有这个发型,你就能获得最迷人微笑奖!
西里斯下巴高高地对着逃跑的洛哈特,“他一段时间不肯见人了。”
伊莎贝尔正在看父亲寄来的信件,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想只是不肯见你们。”
“你在看什么?”西里斯探过头来,黑卷发直冲冲地印入伊莎贝尔眼帘,她脸一抬,靠近西里斯,眼睛瞪大,佯装恐吓,“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男孩。”
西里斯就着这个姿势低头轻啄了一下伊莎贝尔的唇角。
长桌上餐碟打翻的声音,乒乒乓乓的。
两人毫不在意,西里斯问她,“圣诞节和我一起去戈德里克山谷吧?”
那詹姆家得多热闹,以及,她为什么要去詹姆·波特家?
“我要留校,西里斯。我打算整个圣诞假期都在努力的学习中度过。”
“......认真的?”
伊莎贝尔是认真的。她拒绝了不下三次西里斯的圣诞邀请,第三次的时候,西里斯阴沉地把她堵在空无一人的变形课教室里,伊莎贝尔还没从座位上起身,就被他双手压着桌子逼回了凳子上。
“你圣诞节不和我过吗?”他凉嗖嗖地质问,“你宁愿和你的如尼文一起过,你说你要和谁见面?”
“爱米琳。我们有要事相谈。”伊莎贝尔观察西里斯的神色,“不行吗?”
西里斯放开她,跟要掀翻了桌椅一样,“行啊。我圣诞会给你寄礼物。”他转身走,脾气不小,伊莎贝尔看着他的背影——狗又生气了。混蛋,明明该生气的是她。
伊莎贝尔咬牙,情绪聚集在胸口,像雨天打湿的石头,西里斯身后出现“哒哒”的脚步声,急促且慌乱。
随后,他的背上扑了一个人,第一次没扑稳,顺着他的脊背滑落一段,伊莎贝尔又压着西里斯的肩蹦起来,腿交叉紧紧盘在他的腰间。西里斯假模假样地晃了两下,要把她甩下来,实际上顺势弯腰,手勾住女孩的腿弯。
伊莎贝尔伸手抚摸西里斯的耳垂,说:“我想你在这儿打一个洞,挂上一只别的女孩一接近你就变骷髅头的耳环,把这当作你的狗牌。”
“我是你的狗吗?“从侧面看,西里斯的脸还是绷着,但嘴角却忍不住地小幅度向上挑起。
伊莎贝尔故意凑近亲他的下颚,那儿的胡茬刮得她鼻尖痒痒的,她可爱地说:“汪一声,大脚板。”
西里斯轻声“汪”了一句,他很明显被哄好了。
意外发生在圣诞假期的前一个清晨,西里斯在离校名单上签好字。
一只猫头鹰从天而降,它作了一小段踢踏舞,好似穿了双精贵的贵族皮鞋。它扑棱翅膀,高傲地将西里斯的食物打翻。
布莱克家的猫头鹰为他带来了一封吼叫信。
“快销毁它!大脚板。”彼得尖声喊。
“扔给你弟弟。”詹姆不嫌事大地往斯莱特林方向指。
“我的意见是和往常一样在它开口前让它失去效用。”莱姆斯作为其中最理智的一员,冷静地指出。经过月圆,他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疲色,并且在清醒的隔天,他就发现格兰芬多的红宝石快要见底,级长徽章透过厚重的冬季校袍,尖锐地刺着他的胸口。
他像个真正的狼人一样,一下把级长徽章扯下,砸詹姆头上。詹姆无辜地捂着脑袋捡起,把它朝西里斯脑门上砸去,彼得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噗嗤噗嗤地笑着。
“这次把它变成一朵玫瑰花吧?”詹姆念出变形魔咒——掠夺者的小发明,通常用来对付西里斯偶尔一次的吼叫信。
西里斯手臂伸展,散漫地放在桌面,“哼”一声,“好浪漫,老妈看了保准热泪盈眶。”
他懒洋洋地用魔杖轻点暴躁不安的吼叫信,以往它总会在这个魔咒下安静下来,可这回却失败了。
它开始咆哮。伴随着詹姆惊恐里带点小兴奋的声音,“快把它扔给你弟!”
西里斯行动迅速,跑过半个礼堂要把这封吼叫信扔给雷古勒斯。斯莱特林的学生像见到移动的皮皮鬼,屁股扎针似地离开座次。
雷古勒斯一只腿跨过椅凳,也要逃走,他听见吼叫信边咆哮边追着西里斯骂。
“逆子!你竟敢——竟敢和我对着干到这种地步!”
“我绝不会允许,绝不允许,混血渣滓污染纯粹高贵的血统,永远纯粹的——”
西里斯耳蜗嗡嗡作响,沃尔布加的声音像在他脑子里扔了一件摩托发动机,搅得他生活暴乱地震动。
靠!真见鬼!
“圣诞节回来解释,这是通知!命令!”沃尔布加尖锐的声音在礼堂击起沉默的回响。
他追上了雷古勒斯,一把将“噢,雷吉,还是你最让我省心。”出现点儿母爱的吼叫信扔给他,“和你的好妈妈说说话OK?”
在雷古勒斯要反击的时候,西里斯连忙跑远,吼叫信突然变得焦躁异常,雷古勒斯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但动作却是相反的躁动,他大步越过拉文克劳,要把它扔回格兰芬多,而一位女孩出现在他身前。
雷古勒斯停住,吼叫信像是找到了终极目标,伊莎贝尔被那张大红唇吐出的风吹得闭眼。
“多么幼稚!多么脆弱!多么不堪!”
“你以为这段令人发笑、令人可耻的关系有多坚不可摧!”
礼堂似乎都在随之震动,吼叫信变成一堆红色碎屑,飘落到地板,震动的声响从脚底传到伊莎贝尔胸膛。
“还算礼貌。”伊莎贝尔模样平静,雷古勒斯看着女孩头顶上被撒落的红色纸屑,想要伸手帮她拂去——你要知道这种情况对于强迫症来说有多难忍。
但很显然,此时他们的关系显然不允许这样干。“我感到抱歉。”他竟然干巴巴地说出了这句话,伊莎贝尔此刻看他就像看一个由巨怪化形的人类。
好在令人沉默的情况解决了,罗齐尔从后赶来,搭上他的肩,边说,“快走吧,别惹你哥的麻烦。”
克劳奇在一边出现,还悠闲地和伊莎贝尔打了声招呼,这让尴尬的气氛变得古怪。
“假期愉快。”雷古勒斯最终落下一句话。
三人遥遥走了。
伊莎贝尔垂目看着脚边一地的碎纸,赶来的西里斯少见的慌张,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掏出了魔杖,对准地上的纸片,念出那个变形魔咒。
碎纸飘起,在伊莎贝尔面前打漩,像刮起了一阵小飓风,碎片变化组合,一朵纸质的红玫瑰出现在半空。
伊莎贝尔没有接过玫瑰,而是眯起眼,和他说,“这是一杯空气吐真剂。”又是那个虚拢成圈的手势,西里斯感到一阵躁郁,玫瑰花横亘在二人之间,花瓣凋零,只剩恼人的尖刺。
“还是那个问题,有没有提过我。”
“是。”西里斯很快回答,他厌倦地伸手和伊莎贝尔“干杯”,像在为胜利击拳,事实上他感到失败。
“我和她说,我不会和你分手。”
“你母亲威胁你要将你的画像销毁,因为你和我在一起。”伊莎贝尔的神态如同质询,明明她心中已经笃定了答案,还要像抱着一丝希望地来问他,他敢肯定即使自己说出“否”,她也不会信他。
“是。”西里斯第二次和伊莎贝尔“干杯”,整个肩膀垮下来,也没看她,和在走神似的。
恼火啊。
“你最开始接近我,是因为你家里认为,你需要远离我。”伊莎贝尔的语气就跟被点燃的长引线,火花滋滋地朝爆发的终点突进。
“是。”西里斯第三次和伊莎贝尔干杯,他们都听见杯子破碎的声响。
伊莎贝尔手在西里斯面前松开,轻笑一声,西里斯从中听到轻蔑的味道,伊莎贝尔最终也没有接受他的红玫瑰。
她的手在西里斯眼下握成圈,缓慢伸出一根中指,近乎戳进西里斯的漂亮眼睛。
而西里斯头往后仰,两根手指并拢,贴着她的中指套下,像落下一枚亮闪闪的戒指。
“滚蛋吧,小混蛋。”伊莎贝尔仰脸靠近西里斯,骂道,呼吸声喷洒在他的鼻间,他咧嘴笑开。
伊莎贝尔推开西里斯压近的肩,踩着步子离开,西里斯在她身后轻轻笑了一下,笑声是同样的轻蔑。
圣诞假期来临,霍格沃茨变得空旷,许多人都在长长的假期里回了家,灰色的天空飞起了雪。
雪花飘进伊莎贝尔羊绒围巾里,深色天鹅绒长袍将她的包裹得严实,同款色系的羊毛百褶长裙垂至小腿,里面穿着保暖的加绒丝袜。
她靠在露天长廊旁的石柱,怀中是黑色封皮的日记本,隽秀的花体字随着羽毛笔的走势出现在纸张。
“母亲,圣诞节快乐。霍格沃茨下雪了。”
伊莎贝尔在日记本上写,泛黄的纸张下晕开小点墨团。本来有许多话想说,但最终只留:
“有些事情我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不告诉我所隐瞒起来的一切呢?”
她合上日记本,看着黑色封皮发呆。在雪花飘落融化在日记本上的那秒,伊莎贝尔面前出现一双棕色雪地靴,高至小腿,像去年圣诞节她送给爱米琳·万斯的那双防滑龙皮长靴。
雪花纷飞,两年的圣诞节日逐渐在伊莎贝尔眼前重合。
她的视线从靴子挪动到呢料直筒长裤,版型修身,毛衣利落地被束在双排腰带扣中,外面套了一件哑光皮革质地的短款风衣,长度刚到大腿,后摆开叉。
“换发型了?酷。”
纷扬的雪花带来爱米琳音色清亮快活的声音,她见到爱米琳黑色的鬈发,微微笑着的浅蓝眼睛。
爱米琳来赴约,她说着毕业后的见闻,去的北欧,在挪威北部峡湾无人区,冰川侵蚀形成的玄武岩洞群深处,发现了7道魔文符号。又在德姆斯特朗如尼文研究部门活动期间,巧妙地调取了国际魔法部的魔法符文溯源档案,对比每年的符号痕迹,发现它们居然是在最新的时间段里被人刻下的。
“很古怪的发现。”爱米琳伸手接到一粒雪花,“有谁会在这种时候,专门跑去那种地方刻下这几道符文,我认为刻下它们的人在专门给我们传递信息。”
伊莎贝尔看见爱米琳皮肤上一道道青紫色的冻伤,血管仿佛停止流动,凝固在白皙消瘦的手臂,她将留着暖意的手心覆盖住那片肌肤,爱米琳疑惑地看着她。
“我喜欢把掉落下来、还成形的雪花拿手融化。”伊莎贝尔小声解释道,爱米琳对她笑。
巴布林教授圣诞假期依旧在校,她惊喜于爱米琳的到来,但还是对她带来的新魔文痕迹失去兴致,“如尼文委员会主席一天不被释放,魔文论文就一天无法得到发行,混乱的世道。”
混乱的世道。这样重要的7道魔文符号就这样被巴布林教授轻飘飘地全权交给了伊莎贝尔——一位拉文克劳五年级无名小卒。
真是混乱的世道!伊莎贝尔感觉自己嘴和嗓子里都被塞了一堆被火炙烤的鹅卵石。
爱米琳要去找邓布利多,有关组织里的一些秘密活动,这才是她百忙之中来霍格沃茨的主要缘由。
伊莎贝尔陪着她走,一面问她:“我能问问安妮小姐到底是谁吗?给你写信为什么要由她转手?”
爱米琳讳莫如深,模样像极了打哑谜的邓布利多。
“有天你会知道的。对了,”她忽然正色,放慢脚步,“我发现你的算式结果并不固定。”
“什么意思?”
“它是一个变动的状态。你最近做了什么事,推动了它的进展吗?”
“......黑魔法制品。”伊莎贝尔说出来,“我和邓布利多教授都认为,宿命进程的算式中包含了几样黑魔法制品,当它们被摧毁时,结果也会跟着变动。”
“还有呢?”爱米琳接着问。
“还有呢?”伊莎贝尔沉思,她唯一获得的新信息,便是:“维奥莱塔·罗齐尔死于自杀。但我不认为这点会和算式有联系。但奇怪的是,邓布利多需要我去探明这点。”
爱米琳的眼睛亮了一瞬,她将手放在伊莎贝尔肩膀,拉近她,压低声音,整个人变得神秘,让伊莎贝尔想到僵硬状态的特里劳妮,“算式中1/125的结果,是整个阶段的总和,你说是吗?”
“我们能一起来演算一下吗?爱米琳。”伊莎贝尔抽出魔杖,校长办公室前的光线昏暗,墙壁上的火把在两人间投下阴影。
伊莎贝尔在空中快速写下之前得出的前缀数据:
50%NJF.50%PJU
1/125,灵魂,宿命。
略加思考,她转动魔杖,调整问题结构:
我的灵魂是否在走向既定的宿命?若是,是否有逃脱的可能?
“好吧,毕业后许久没有破解古代魔文,还有点怀念呢。”爱米琳徐徐将魔杖掏出,姿态平稳。
(Sowilo)
(Fehu)
(Ehwaz)
每个魔文精准地对应一个数字,符文叠加,数值显现。
(Sowilo)= 2/5
(Fehu)= 2/5
(Ehwaz)= ?
(1^1^2/5^2/5^1/5)
伊莎贝尔凝神思索,写下最终比例:
4/125(Tiwaz)
爱米琳专注地运算,“还差Ehwaz——逃脱可能性”
(Ehwaz)= 1-4/125
“不对——”她们迅速后撤,写在空中的算式聚拢,金光冲破空气,发生了一场小型爆炸。
(Ehwaz)的字符自动消失,算式过程变成一堆乱码。
伊莎贝尔魔杖挥动,将浮动的数据隐去,“答案是否。爱米琳。”
“但至少获得了新的结果不是吗?”爱米琳偏头,坚毅地盯住她,像锁定了新的任务目标,“不管怎样,直面它。”
她们都不畏惧死亡,因为死亡的可能性已经残酷而冷漠地摆放在所有人面前,由于错过午膳时间而吃下的生冷餐点,在她们胃里发硬。
但倒人胃口的食物总会被消化,饥饿感将成为生命力的证人。
最后一句话灵感来源于本人三次元经常吃到的倒胃口食物(老吃到烂饭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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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圣诞与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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