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学习这个世界的人鱼语。
图书馆的角落成了他最常光顾的地方，《魔法生物语言学》和《黑湖居民：人鱼社会研究》几乎被他翻烂了书脊。
“这个世界的人鱼表达友好的方式是用鱼尾拍打水面，同时发出特定的声音，贸然的接触则会被认为是决斗挑衅。”
埃米尔在笔记本上认真记录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
而在他那边的世界，拍拍尾巴是决斗的邀请，蹭鼻子才是友好的表示。
他合上书，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幸好提前查了资料，不然贸然去找黑湖人鱼，绝对会被误解是来找事的。
万圣节前夕，埃米尔终于准备好了。
他计划在晚宴中途溜出去，前往黑湖边缘尝试与人鱼接触。
塞德里克知道他的计划，答应会帮他打掩护。
万圣节当天，礼堂被装饰得焕然一新。
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餐桌上方盘旋。
南瓜灯里的烛火摇曳，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很有气氛。
埃米尔坐在赫奇帕奇长桌旁，面前的盘子里堆满了美食，但他紧张得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
“你不饿吗？”
山姆注意到埃米尔几乎没动面前的食物。
埃米尔笑了笑：“我中午吃太多了...现在没什么胃口...”
就在这时，礼堂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撞开。
奇洛教授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的紫色头巾歪戴在头上，脸上满是惊恐。
“巨——巨怪——在地下教室里！”
他尖声喊道：“我以为你们应该知道的——”
说完，他一头栽倒在地板上，昏了过去。
礼堂瞬间炸开了锅。
学生们尖叫着跳起来，有的甚至爬上了桌子。
邓布利多不得不连续施放了几次烟花爆炸咒，才让大家安静下来。
“所有级长，”校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立刻把各学院的学生领回宿舍去！”
赫奇帕奇的级长应声站起：“赫奇帕奇，跟我来！不要走散！”
就这样，埃米尔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不仅如此，他还因为一心惦记着这事，连万圣节晚宴都没怎么吃好，简直是大失败。
他垂头丧气地跟着队伍离开礼堂。
塞德里克走在埃米尔身后，将他这副模样看在眼里。
回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后，级长清点了人数，嘱咐大家好好待着，不要外出。
埃米尔坐在壁炉边的扶手椅上，盯着跳动的火焰发呆。
山姆和威尔正在讨论巨怪可能造成的破坏，杰克则翻着一本《神奇动物在哪里》，查找巨怪的弱点。
这时塞德里克悄悄靠近，神秘地朝埃米尔眨了眨眼：“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躲过级长的视线，溜出了公共休息室。
他们走了不远，来到一幅画着一碗鲜艳水果的画像前。
塞德里克伸手挠了挠画像上的梨子，梨子变成了一个绿色的门把手。
“这里是...”埃米尔惊讶地睁大眼睛。
“霍格沃茨的厨房。”塞德里克推开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厨房是一个巨大的高顶房间，面积几乎与大礼堂相当。
石墙边堆满了亮闪闪的铜锅铜盆，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砖砌壁炉。
五张长桌整齐排列，与礼堂的学院桌位置对应，上面摆满了各种食材。
一个身材矮小的家养小精灵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大约两英尺高，骨瘦如柴，穿着一条用茶巾改成的衣服，有着网球般的大眼睛。
“迪戈里先生！”
小精灵尖声叫道：“多多为您服务！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塞德里克蹲下身，在家养小精灵耳边低语了几句。
多多连连点头，耳朵啪嗒啪嗒地拍打着。
“麻烦你了，多多。”
“能为迪戈里先生服务是多多的荣幸！”他深深鞠躬，啪的一声消失了。
埃米尔疑惑地看着塞德里克：“我们要做什么？”
“秘密，待会你就知道了。”
塞德里克神秘地笑着，拉着埃米尔走向一个空闲的料理台。
不一会儿，多多回来了，他带来了面粉、黄油、蓝莓和各种烘焙工具。
埃米尔立刻认出了这些材料——是做蓝莓馅饼的原料。
“让我们继续万圣节派对吧。”塞德里克卷起袖子。
埃米尔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嗯，我也来帮忙。”他拿起围裙系上。
两人在厨房笨手笨脚地忙活起来，面粉像雪花一样飘散，蓝莓被捣碎成鲜艳的紫色果酱。
埃米尔从没正经做过烘焙，塞德里克显然也是个新手。
面团不是太干就是太湿，果酱不是太稀就是太稠。
当他们把歪歪扭扭的馅饼放进烤箱时，两人的脸上、头发上都沾满了面粉。
埃米尔指着塞德里克大笑。
塞德见状抹了一把埃米尔鼻尖上的面粉，反而让白色痕迹扩散到了脸颊。
二十分钟后，一个形状怪异但香气扑鼻的蓝莓馅饼出炉了。
“应该...能吃吧？”
塞德里克不确定地戳了戳烤好的馅饼。
埃米尔率先拿起叉子，切下一小块尝了尝。
酸味瞬间充满口腔，但他强忍着皱眉的冲动，做出一副享受的表情，示意塞德也尝尝。
塞德里克不疑有他，叉了一大口塞进嘴里，随即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埃米尔忍不住笑出声来。
塞德里克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佯装生气地扑过来挠他痒痒。
两人在厨房里追逐打闹，笑声在屋子里回荡着。
最终，他们瘫坐在壁炉旁，分享着家养小精灵重新做的完美蓝莓馅饼。
火光映照着两人的笑脸，失落的计划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厨房的钟敲响了十下，窗外，万圣节的月亮高悬在黑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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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万圣节的蓝莓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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