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特靠在雷古勒斯的肩上,两个人坐在长廊里,阿莱特手上带着厚厚的毛线手套,上面绣着拉文克劳的院徽。忽然,她弯下腰搓了把雪,笑嘻嘻地塞进雷古勒斯的衣服里。
冰刺刺的凉意激得雷古勒斯忍不住龇牙咧嘴地站起来,一边拍一边抖衣服,里面白花花的雪纷纷落了下来。
“好啊你,吃我一招。”雷古勒斯也团了一个大雪球扔向阿莱特,雪球直直地撞上去,阿莱特闪了过去。
还不等雷古勒斯第二个雪球扔过去,阿莱特就开始反击,拳头大小的雪球‘碰’地打中雷古勒斯,疼得他诶呦一声,直抱着肩膀喊痛。
阿莱特笑了两声,看他好像疼得厉害,笑意逐渐收敛,走了过去:“怎么了?没事吧雷尔?”
雷古勒斯缓缓放下捂着肩膀的手,笑了一声,还不等他说什么。这时候,特拉弗斯一边从山坡上跑下来,一边喊道:“阿莱特!阿莱特!”
阿莱特转过头,远远地就看到简披着厚厚的披肩,嘴里哈着白色的热气,气喘吁吁道:“阿莱特,邓布利多校长刚刚有问我,你在哪里。”
阿莱特拍了拍手上的雪,走过去:“怎么了?”
简摇了摇头。
阿莱特无奈,让简照看下雷古勒斯,转身穿过长廊,登上了楼梯。
另一边。
雷古勒斯礼貌地朝简颔首,拍了拍身上的雪水:“打扰了,特拉弗斯小姐。我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了。”
简原本还想着需不需要送他去医务室,下一秒就看到雷古勒斯毫发无伤地转身离开,愣了愣。再想想刚刚阿莱特担心的眼神,不由撇嘴。
斯莱特林。
阿莱特念了口令,走进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正坐在椅子上,桌子上还放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当阿莱特坐到那里的时候,茶壶为她添上一杯新茶。
“校长好。”阿莱特笑了笑。
邓布利多的手边还放着一大罐滋滋蜂蜜糖,他伸出长长的手指,抓了几颗糖递给阿莱特,紧接着又拿了一颗,撕开表面的糖纸,塞进嘴里,咂了咂嘴。
阿莱特垂着眼睛,小口啜饮着热茶,等待着对面邓布利多的开口。而邓布利多不慌不忙地笑了笑,眼睛看向别处,声音也逐渐飘远,回忆着过去:“我还记得,有一年圣诞节,你送给我你亲手做的糖,我想我永远忘不了它的滋味,阿莱特。”
阿莱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阿莱特。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你聪明,漂亮,勇敢,很有天赋,你是我最好的学生。”
“奥,当然,在你之前还有一位。”
“是纽特斯卡曼德先生吗?”
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白胡子,笑着点了点头,他靠在椅子上又缓缓说道:“纽特聪明勇敢,但比较内向腼腆,不过他最突出的特质并不是这些。”
阿莱特挑了挑眉。
“诚实善良才是他最好的品格。”说着,邓布利多那双蓝色的眼睛盯着阿莱特,那目光并不犀利,带着几分循循善诱。
阿莱特看着邓布利多,愣了愣,一时没有开口说话。紧接着对面的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你和雷古勒斯都是好孩子,所以我不想……你们走上歧途。”
阿莱特没说话,只低头又喝了口茶,若有所思的眼神投注在金黄色的茶汤里。
邓布利多没有恼,他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冥想盆旁,他握着魔杖,从自己的太阳穴里取出一丝银白色的记忆。
“过来,阿莱特。”
阿莱特走了过去,那丝丝缕缕的记忆在盆里慢慢地旋转起来,发出淡淡的微光,既不像液体,也不像气体。
“把头伸进去。”
阿莱特微微有些疑惑,对上邓布利多温和的目光,慢慢地朝冥想盆弯下了腰,她的脸浸入了冰凉的记忆之中,掉入了黑暗……几秒钟之后,她的脚碰到了结实的地面,当阿莱特再次睁开眼发现她和邓布利多正站在一条熙熙攘攘的老式伦敦街道上。
阿莱特愣住了。她来过这里。
准确的说,是汤姆里德尔带她来过这段记忆里。
“我在那儿,”邓布利多快活地说,指着前面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正在一辆马拉牛奶车前面过马路。
这个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长发和胡须都是赤褐色的。他穿过马路走到他们这边之后,开始大步流星地沿着人行道往前走,穿着一件裁减得十分华丽的暗紫色天鹅绒套装,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当然,也包括那时在窗户后面的里德尔。
阿莱特下意识看向楼房里阴暗角落里的一面窗户,果然不出所料,一个男孩坐在后面盯着走进孤儿院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注意到阿莱特的目光,看向窗户后面阴沉的男孩,开口道:“啊,或许你对他还不太了解……他就是小时候的伏地魔,当然那时候他还有另一个名字……”
“汤姆里德尔。”
阿莱特转开视线,这是她第一次以另一种视角来看里德尔的过去。
“这是他小时候居住的地方。”老邓布利多在一旁继续道。
他们跟着邓布利多穿过一组铁门走进了一个空旷的院子,前面是一幢四四方方的阴暗建筑,四面围着高高的栏杆。
邓布利多走上几级台阶,敲了敲大门。过了一会儿,一个系着围裙、穿得破破烂烂的女孩把门打开了。
“下午好。我和科尔夫人有个约会,我想她是这儿的女总管。”
“哦,”女孩盯着邓布利多古怪的样子,看上去很疑惑。“嗯……等一下……科尔夫人!”她过回头大喊了一声。
阿莱特听到对面传来很大声的回应,那声音听起来好像很不耐烦。
“进来吧,她这就过来。”
邓布利多走进了铺砌着黑白瓷砖的走廊,孤儿院里面看上去破旧不堪,但是一尘不染。阿莱特和老邓布利多跟在后面。他们身后的门还没有关上,一个瘦削、疲惫的女人就急匆匆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她脸上棱角分明,看上去与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焦急,她一边朝邓布利多走过来,一边和身旁的另一个围着围裙的助手说着话。
“……然后把这瓶碘酒拿给楼上的玛莎,比利·斯塔布斯在抠自己的结痂,还有埃里克·威利床单上全是汗——可水痘是当务之急,”她自顾自地说,看到邓布利多之后她愣在了那儿,惊讶的眉毛挑高。
“下午好,”邓布利多伸出了手。
“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我给你写过一封预约信,你友好地邀请了我今天到这里来。”
科尔夫人眨了眨眼。
显然在确定邓布利多不是一个幻觉,然后她说,“哦,对。嗯——好吧,那么——到我的办公室来吧。是的。”
她把邓布利多让进了一个小屋子,里面一半像是起居室,一半像是办公室。
阿莱特走进屋子里,打量起来:这里和走廊一样破败,家具既陈旧又不搭配,一张又长又宽的木头桌子当做办公,上面堆满了各种文件,有的纸张泛黄卷边,还有的沾上了油渍。
科尔夫人请邓布利多坐到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到乱成一团的办公桌后面,紧张地盯着他。
“我到这儿,正如我在信中说的,是来和您探讨汤姆·里德尔未来的安排,”邓布利多
说。
“您是家属吗?”科尔夫人问。
“不,我是个老师,”邓布利多说。“我过来接汤姆去我们学校。”
“那么,这是什么学校?”
“叫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说。
“你们怎么会对汤姆感兴趣?”
“我们相信他具备了我们寻求的品质。”
“你是说他赢得了奖学金?他怎么可能呢?他从没有报名参加过什么考试。”
“嗯,他出生的时候就被列到学校的名单里了——”
“谁替他注册的?他的父母?”
毫无疑问,这是个不太容易对付的精明女人。显然邓布利多也这么认为,阿莱特看到他悄悄从天鹅绒套装里抽出了魔杖,与此同时在桌面上拿起了一张完全空白的纸。
“看这个,”邓布利多把那张纸递给了她的同时,挥了挥魔杖,“我想这个能说清楚一切。”
看起来像是混淆咒。阿莱特这样想道。
科尔夫人的眼睛突然一片迷茫,接着又恢复了神采,她专心地凝视了一会儿那张空白的纸。
“看起来完全符合程序,”她平静地说,把那张纸又递了回去。然后她的目光落到了一瓶杜松子酒和两个玻璃杯上了。
站在一边的阿莱特挑了挑眉:她敢肯定,在邓布利多拿出魔杖前,桌子上可没有这玩意儿。
“呃——来一杯杜松子酒?”她格外礼貌地说。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笑着说。
很明显,科尔夫人喝起杜松子酒来可是老手。她给两人倒满酒,然后一口气喝干了自己的那杯。
她第一次朝邓布利多笑了笑,不加掩饰地咂了咂嘴,而邓布利多把握住了这个时机。
“我在想你能否可以告诉我一些汤姆·里德尔的过去?我觉得他应该是出生在这个孤儿
院吧?”
“没错,”科尔夫人又倒了一些杜松子酒。“我记得无比清楚,因为我当时刚上这儿来。那是除夕夜,天寒地冻的,又下着雪,你知道。糟糕的夜晚。”
“然后那个女孩,当时就比我大一点儿,她跌跌撞撞地走上大门口的台阶。嗯,她不是第一个这样的。我们把她带进来,一
小时之后她把孩子生了下来。又过了一小时她就死了。”
阿莱特听汤姆里德尔简单提过,他的母亲是个巫师,生下他就死了。
“真是可怜的女人啊。”邓布利多说道。
科尔夫人感慨地点了点头,又吞下了一大口杜松子酒。
“她死前说了些什么吗?”邓布利多问。“比如有关孩子的父亲?”
“真凑巧,她说了这个,”手里端着一杯杜松子酒,面前又坐了一个热心的听众,科尔夫人开始喋喋不休道。
“我记得她跟我说,‘我希望他长得像他爸爸,’老实说,她这么想是对的,因为她一点
儿也不好看。然后她告诉我要给他起名叫汤姆,以纪念他的父亲,中间名是马沃罗,纪念她自己的父亲——是的,我知道,怪名字,对不对?”
“我们还在猜想她是不是从马戏团来的哈哈哈——然后她说男孩的姓是里德尔。说完这些就死了。”
老实说,阿莱特一直搞不清楚里德尔的父亲在哪里?而冈特又是如何同意自己的女儿和麻瓜结合?
“嗯,我们就按照她说的给孩子起了名,这个可怜的女孩似乎把它看得很重,可是没有
什么汤姆和马沃罗,也没有任何姓里德尔的人来找过这孩子,没有任何亲属,所以我们就把他留下了,直到现在都待在孤儿院里。”科尔夫人又倒了一杯酒,几乎有些精神恍惚了。她颧骨上泛起了两片红晕。
然后她说:“他是个奇怪的男孩。”
“是的,”邓布利多说。“我想可能是。”
“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很奇怪。几乎从来不哭。然后,他长大了一点儿,就变得……古
怪了。”
“古怪,怎么个古怪法?”邓布利多温和地问。
“嗯,他——”科尔夫人突然停了下来,她从酒杯上面询问般地瞥了邓布利多一眼,眼神不再那么空洞了。
“他肯定会去你们学校念书,你说的?”
“肯定,”邓布利多说。
“我说的事情不会改变这一点吧?”
“不会,”邓布利多说。
“不管怎样你都会把他带走?”
“不管怎样,”邓布利多庄重地重复道。
她眯起眼看了看他,仿佛在考虑该不该信任邓布利多。
显然最后她决定相信他,因为她突然说道:“他吓到其他孩子了。”
“你的意思是他是个小霸王?”
阿莱特挑了挑眉。
“我想是的,”科尔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可是很难抓到他。总是出乱子……棘手的事儿……”
邓布利多没有催促她,不过看得出来他很感兴趣。她又呷了一大口杜松子酒,玫瑰色的脸蛋变得更红了。
“比利·斯塔布斯的兔子……嗯,汤姆说不是他干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得到,可尽
管如此,那兔子总不可能自己跑到椽子上吊死吧,是不是?”
“我也这么认为,不可能,”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去做的。我只知道他和比利头一天刚刚吵过。然后
——”科尔夫人又痛饮了一口,这次溢出了一点流到下巴上。
“夏天我们去远足——你知道,每年我们带着他们出去一次,去乡下或者海边——嗯,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比绍事后都变得不太正常,我们盘问来盘问去,他们俩都只说是跟汤姆·里德尔去了一个山洞。汤姆向我们发誓说只是去探险了,可那儿一定发生了什么,我敢肯定。还有,嗯,许许多多事情,怪事儿……”她又看了看邓布利多,虽然双颊鲜红,可目光却很坚定。
“我想不会有太多人为他的离开感到难过的。”
“你肯定能理解,我们不会让他永远待在那儿。”邓布利多说。“他还是会回到这儿,至
少,每个暑假。”
“哦,好吧,这总比他在这儿用生了锈的拨火棍打别人的鼻子强,”科尔夫人轻轻地打
了个酒嗝。她站了起来,阿莱特留意到她尽管已经喝掉了瓶子里三分之二的杜松子酒,可还是稳稳当当的。“我猜你会想见见他?”
“非常想,”邓布利多也站了起来。
她领着他们走出办公室沿着石头楼梯往上走,沿路向经过的助手们做着指示,还大声呵斥着那些孩子。阿莱特看到孤儿们都穿着统一的灰色长罩衫。就像这个到处都是教条规则,严酷无情的孤儿院。
“就是这儿,”科尔夫人说,这时他们转过了第二个楼梯平台,走到一条长走廊的第一
个房间门口。她敲了两次门,然后走了进去。
“汤姆?有人来看你了。这位是邓布利通先生——对不起,是邓德波先生。他来告诉你
——算了,还是让他说吧。”
阿莱特和两个邓布利多走进了房间,科尔夫人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这是一个光秃秃的小房间,只有一座旧衣橱和一张铁床。一个男孩坐在灰色的毯子上,脚伸到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本书。
阿莱特看着床上的里德尔,不由屏住呼吸。
“你好,汤姆。”邓布利多往前走去,伸出了手。
那男孩犹豫了一会,然后也伸出了手和他握了握。邓布利多拖过汤姆旁边的硬木头椅子坐下,他们俩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儿医院的病人和探视者。
“我是邓布利多教授。”
“‘教授’?”里德尔重复道。他看上去很警惕。
“是不是和‘博士’差不多?你来这儿干什么?是她让你进来看我的?”他指着门,科尔夫人刚刚走了。
“不是,不是,”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我不相信你,”里德尔说。“她喜欢让我被人看,是不是?说真话!”他把最后三个字说得掷地有声。这是一个命令,听起来似乎他经常这样说话。他瞪大了眼睛对邓布利多怒目而视,而邓布利多只是愉快地微笑着,没有回答。过了几秒钟,里德尔不再瞪着他看了,可是仍然很警惕。
“你是谁?”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是邓布利多教授,在一所叫霍格沃茨的学校工作。我来接你去
我的学校——也就是你的新学校,如果你愿意的话。”
一切的谈话是那样的熟悉,阿莱特双手抱胸继续看着。
里德尔的反应却十分惊人。他从床上跳了起来,远远地躲开了邓布利多,看上去很愤怒。
“你别想骗我!你是从精神病院来的,是不是?‘教授’,是的,当然了——好了,我不会去的,知道了吗?那只老猫才应该去精神病院。我从来没有对小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比绍做过什么,你可以问他们,他们会告诉你的!”
阿莱特皱了皱眉。这和她多年前在里德尔日记本里看到的可不太一样。
“我不是从精神病院来的,”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我是一个老师,如果你能安静地坐下,
我会告诉你霍格沃茨是个什么地方。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去那儿,没有人会强迫你——”
“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强迫我,”里德尔冷笑道。
“霍格沃茨,”邓布利多接着说,仿佛没有听见里德尔的最后一句话,“是一所接收拥有
特殊能力的学生的学校——”
“我没疯!”
阿莱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她曾经看过的,可没有里德尔愤怒发狂的样子,只有这句‘我没疯’,她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我知道你没疯。霍格沃茨不是一所接收疯子的学校。它是一所魔法学校。”
一阵沉默。里德尔呆住了,他面无表情,可是目光却来来回回地打量着邓布利多的眼睛,似乎是想找到它们在说谎的证据。
“魔法?”他小声重复着。
“没错,”邓布利多说。
“是……是魔法,我会的那些原来是魔法?”
“你会什么?”
“什么都会,”里德尔喘着气说。一抹兴奋的红晕出现在他凹陷的脸颊上,他看上去很
狂热:“我不碰到东西就能让它们动起来。我不用训练就能让那些动物听我的话。我能让惹恼我的人吃苦头。如果我想要,就可以让他们受伤。”
里德尔的腿在颤抖。他跌跌撞撞地坐回到床上,盯着自己的手,垂下脑袋,看上去就像是在祈祷。
“我就知道我与众不同,”他低声对着自己颤抖的手指说道。“我就知道我很特殊。我一
直都知道肯定有什么原因。”
“嗯,你想得非常正确,”邓布利多不再微笑了,他专注地盯着里德尔,“你是一个巫师。”
里德尔抬起了头。他的脸变了形: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不过由于某种原因它并没有让他变得好看;恰恰相反,他雕刻精致的容貌不知为何显得更粗糙了,表情近乎于残暴。
同时,阿莱特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和里德尔记忆里的他不同。这一刻里德尔的表情让阿莱特的目光顿了顿,甚至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就像是……一个…
天生的坏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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