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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公平

当哈利反应过来之后,他已经笔直地朝正在坠落的奥萝拉追了过去。之前的纠纷和矛盾此刻都被抛到了脑后,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在她落地之前将她接住。

“博克——”哈利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与此同时,另一个少年的呐喊也响起:“奥萝拉——”

马尔福也毫不犹豫地朝她冲了过去,因为速度太快,他骑乘的扫帚甚至有些颤抖,但他毫不在乎。马尔福超过他时甚至没嘲讽他一句,只驾驶着扫帚径直朝地面冲去,他的眼中只有坠落的奥萝拉。

风在耳边呼啸,甚至有些刺痛,他们慌乱的心跳与风声交织在一起,没有任何一个人减速,反而希望速度能更快一些。

他们在与时间赛跑,希望能够尽快到达奥萝拉身边,阻止灾难的发生。

马尔福之前的话并非是吹牛,他的飞行技术确实了得。

哈利此刻才意识到,这个曾经让他心生敌意的少年,此时却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德拉科紧紧地握住扫帚把手,专注地驾驶着扫帚,飞速下降,他的眼神始终紧盯着奥萝拉,一刻也不敢松懈。就在奥萝拉即将落地的那一刹那,德拉科猛地伸出手,蹬开扫帚,冲了过去。冲击力让两个人在草坪上滚了一整圈,德拉科发出沉闷的哼声。

哈利紧随其后,紧张地跳下扫帚,跑到了他们身边,另一边吓到的学生们也跑了过来。

他看到马尔福用自己的双手护住了博克的头部,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尽管他自己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最后那段有人用了减震咒,我没事。” 马尔福表情冷淡地说,声音的颤抖却暴露了他的恐惧。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怀里的奥萝拉坐了起来。哈利蹲下身,仔细查看奥萝拉的情况,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脸色苍白如纸。

“奥萝拉,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哈利焦急地呼唤着,他颤着手想感受一下她的呼吸却被德拉科狠狠拍开。

“别碰她!破特!”德拉科低声警告他,瞪着他的灰色的眼睛像是一只凶狠的小狼。

“奥萝拉——”罗恩和赫敏跑过来了,他们两吓得脸色惨白,罗恩几乎是半扑到他们身边,他把手递出去。

“还好,还有呼吸。”罗恩惊恐万分的脸色换了不少。

“你在说什么啊!”赫敏被罗恩的话无语到,“你们身上有受伤吗?哈利。”

“哈利·波特!德拉科·马尔福!”

他们这群人直接散开了,老老实实的站成了两排,看着怒气冲冲的跑过来的麦格教授和脸色阴沉的斯内普教授全都默契的噤声了。

“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麦格教授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眼镜片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们怎么敢……你们会摔断脖子的……”

“或许我该叫马尔福先生过来,看看他们孩子的杰作。”斯内普快步走到了他们面前,黑袍展开投下了一片阴影,他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紧握着扫帚的哈利,“噢,还有你,哈利·波特,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

克罗莉丝也跑过来了,她紧张的从马尔福怀里接过奥萝拉,哽咽的小声地呼喊着妹妹,眼圈都急红了:“奥萝拉,奥萝拉,醒醒……”

“让开,我带她去医务室。”哈利感觉自己被狠狠拨开,斯内普蹲下身抱起了博克。

克罗莉丝路过他身边时,哈利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袍子:“对不起……我没有伤害她,我真的只是想抓住那个记忆球。”

他现在脑子一团浆糊,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了,你最好也去一趟医务室。”克罗莉丝淡淡的说,抽出了自己的袍子,然后追着斯内普的步伐。

德拉科被高尔和克拉布扶起来了,一瘸一拐的也往医务室走过去,他路过哈利时看了他一眼,但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哈利咬了咬牙,还是跟上了他们,罗恩和赫敏见此也追了过去。

医务室里,庞弗雷夫人紧张地迎接了他们。她迅速检查了奥萝拉的情况,然后松了一口气:“她只是受到了惊吓昏迷了,身上只有些轻微的擦伤。”

她转过身看了一下德拉科的情况,他似乎伤的更重一些,露出来的手腕与腿上都有擦伤,好在减震咒没有让他伤到骨头。他正盯着对面床昏迷的奥萝拉,惨白的面色凝重。

最后是哈利,他并没有受伤,他站在一边,不安的看着他们,心中的愧疚和疑惑愈发强烈。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会陷入这场纠纷,他明明只是想替纳威拿回记忆球,却没想到引发了这样的后果,他不知道为什么记忆球会爆炸。

庞弗雷夫人细心地给奥萝拉和德拉科上药,一边轻声安慰着克罗莉丝。

罗恩和赫敏陪在哈利身边,他们的望着昏迷的奥萝拉,以及沉默着擦眼泪的克罗莉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哈利,没人知道记忆球会爆炸,明明一切都是出于好心。

医务室的门被推开,麦格教授走了进来,他们看着床上的奥萝拉和马尔福,脸色严肃。哈利立刻站起来,准备接受他们的责备。

“哈利·波特,德拉科·马尔福,你们两个跟我来。”麦格教授的声音严厉,但哈利能看到她眼中的关切。

斯内普教授冷淡的看了哈利一眼,然后转向克罗莉丝:“博克,你也一起来。”

三人跟着教授们走出医务室,留下了罗恩与赫敏陪着奥萝拉。

哈利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或许他会被开除,或许他该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他喉咙好像堵塞着一团棉花,一句话都难以说出口。

“你不会被开除的。”克罗莉丝扶着马尔福路过他时小声的说了一句,这句安慰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但也让哈利想起来了奥萝拉最后的一句话,‘谁都别想要公平。’那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教授们的办公室里坐下,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分别坐在两侧,哈利和马尔福则站在一旁,低着头,等待他们的责问。

“哈利,马尔福,你们今天的行为简直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麦格教授率先开口,她的声音严厉,“你们知道吗,飞行中使用扫帚进行如此危险的举动,是非常危险的!”

哈利和马尔福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齐声说道:“教授,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麦格教授看着他们,语气缓和了一些:“你们今天的行为,虽然危险,但也有值得赞赏的地方。你们为了救奥萝拉,不顾自己的安危。这种跨越学院的友善勇气是值得嘉奖的。”

她话音一转,说道:“你们的勇气让我们感动,但是,你们也要明白,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以后不能再有这样危险的行为。”

“最后。”麦格教授神色复杂的看着斯内普教授,而他正盯着另外一边低着头沉默擦眼泪的克罗莉丝。

“我和斯内普互相讨论过了,我们会去跟邓布利多教授谈谈,看我们能不能破格让一年级新生参与魁地奇。”麦格教授的话好像一声响雷,“我看到了你们俩救人的行为了,你们都是非常有天赋的天才。”

哈利和马尔福又对视了一眼,但是他并没有从马尔福的脸上看见欢喜,他脸色阴沉,完全不像是听见了喜讯。

但哈利还是默默地点了头,看来他真的不会被开除了,他的双腿又开始慢慢恢复了知觉。

“好了,你们可以去休息了,克罗莉丝先留下吧。”麦格教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哈利和马尔福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办公室。

“克罗莉丝,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留下来吗?”麦格教授看着克罗莉丝,她眼圈通红,倔强的站在原地。

“这不公平!”克罗莉丝低声说,她不愿意看他们。

“我知道你认为这不公平,克罗莉丝。”麦格教授语重心长地说,“但是,哈利和马尔福他们在救人的过程中,展现出了无畏的勇气和强烈的责任感。这是值得我们赞许的。”

克罗莉丝听着,眼中的泪水滑落下来:“可是,他们差点害死了奥萝拉,校长明明答应我会保护好奥萝拉的。”

“我明白你的心情,孩子。”麦格教授轻轻地说,“但你也要理解,哈利和马尔福并没有预料到记忆球会爆炸。这场意外,责任并不完全在他们。”

“但我还是觉得不公平,为什么要求轻易地就原谅他们?”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克罗莉丝,公平这个概念并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有时候,生活中会发生一些我们无法预料的事情。” 麦格教授语重心长地说,“哈利和马尔福今天的行为,虽然带来了意外,但他们是善良的,他们试图救助奥萝拉。这也是他们值得我们赞赏的地方。”

斯内普没开口说什么讽刺的话,他沉默的盯着流泪的克罗莉丝,空洞的眼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斯内普教授,你也这样想吗?”克罗莉丝抬头盯着他那双空洞的眼睛,尽管泪水让她有些看不清,但她还是固执的盯着斯内普。

“克罗莉丝,我想你误解了麦格教授的意思。”斯内普教授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平静,眼神深邃,“我们并不是轻易地原谅哈利和马尔福,而是理解他们在救人时的初衷。他们并未预料到记忆球会爆炸,这是意外,不能完全归咎于他们。”

克罗莉丝听着,她知道即使她再怎么反对,教授们都已经做出了决定。她无法改变他们的看法,也无法改变哈利和马尔福在教授们心中的形象。

“克罗莉丝,不只是哈利和马尔福,奥萝拉也违背了校规,她擅自骑行扫帚。”麦格教授轻声说,“我们并没有给予她惩罚。”

克罗莉丝闻言,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看向麦格教授:“可是,教授,奥萝拉她……她是因为担心马尔福才骑行的扫帚。”

“可能对你来说这不公平,但是对哈利来说也是不公平的。”麦格教授说道。

克罗莉丝无言以对,只沉默着,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凭泪水滑落。

“好了,克罗莉丝,你可以回去了。”麦格教授叹了口气,她看着克罗莉丝,“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办公室的门缓缓关闭,留下哈利、马尔福和克罗莉丝三人站在走廊里。

“纳威的记忆球,我会委托父母再送一个全新的过来的。”克罗莉丝擦干了眼泪,对着哈利说道。

“克罗莉丝……我真的不知道记忆球会爆炸。”哈利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至少奥萝拉会长记性了。”克罗莉丝勉强笑了笑,“祝你们魁地奇比赛顺利。”

她匆匆离开了走廊,一刻都不愿意跟他们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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